許世安帶著寧缺他們朝山門外走去,一路沉默,而葉紅魚想到之前許世安進來之後沒和他說過一句話,心裏不由有些失落,又想到許世安已經救了她兩次了,救了她兩次居然不和她說一句話,她也是感到有些惱火。


    “快到出口了。”


    突然,許世安對著他們說道,打破了這一路上的沉默,這也使得寧缺他們鬆了口氣,因為這種沉默讓他們感到有些壓抑。


    寧缺聽到許世安的話題後也趕緊說話轉移話題說道。


    “終於快到了,這魔宗的通道還真是長啊。”


    而莫山山則是瞪了他一樣,似乎是責怪他轉移話題的方式有些拙劣。


    “走吧,不用這樣安慰我,這麽多年了過去了,我也看開了很多東西。”許世安看著寧缺無奈笑道。


    寧缺也是有些訕訕的笑了笑,然後一行人走出了山門。


    許世安是第一個出來的人,他一出來就看到一個拳頭到了他麵前,但他沒有動,他隻是麵無表情看了一眼那個出拳的人,然後那個拳頭停在了他的麵前。


    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也知道他為什麽要出現在這裏,所以他第一個出來,他想看一看這個人敢不敢對他出拳,可惜的是他不敢。


    “你要對我出手?”


    許世安的話雖然平澹,卻充滿著殺意,此時其他人也都出來了,寧缺看著二師兄麵前的拳頭,以及聽到許世安剛剛說的話,心裏不免有些疑惑,居然還有人敢對我二師兄出手,活膩了?但他又看向了拳頭的主人,臉色也是一僵,他知道這個中年男子是誰,他做夢都想殺了對方,為了殺這個中年男子他甚至了解了他的一切,生活方式等等。


    他是夏侯,唐國的鎮軍大將軍,他到這裏是為了那卷天書,所有人都認為明字卷天書在魔宗山門內,他也不例外,因為他曾經是魔宗之人,所以他在出口這裏守株待兔,無論誰出來都會迎接他巔峰的一拳,一位武道巔峰強者的一拳,換作是那幾位不可知之地的天下行走也不太好受。


    但他沒想到的是,出來的人是許世安,書院的二先生,當今陛下的禦弟,所以他停住了自己的拳頭,他知道今天要無功而返了,十年前和去年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他不認為他會是眼前之人的對手,所以他回答了。


    “不敢,不知是書院的二先生在此。”夏侯回過神來,臉色有些凝重的對許世安抱拳說道,他不確定許世安會不會對他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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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這裏是為了天書?你想靠天書脫身而出?可惜的是天書並不在這裏,所以你要失望了,而且即使有我也不會給你。”許世安問道。


    夏侯也是看著幾人,並沒有從他們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氣息,而且他也相信這位書院的二先生不會騙他,所以他的臉色有些沉重。


    “抱歉。”說的是之前對許世安出手那件事,說完之後他就離開了。


    “小師弟別看了,你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


    許世安看著寧缺說道,此時的寧缺低著頭,似乎是怕別人發現他眼中藏著的殺意。


    “寧缺你和夏侯將軍有仇嗎?”莫山山看著寧缺好奇的問道,而寧缺則是沉默不語。


    “要不要我幫你出手殺了他?”許世安也是看著寧缺說道。


    寧缺則是搖了搖頭,沉默一會過後輕笑道:“報仇這種事還是自己動手比較暢快。”


    “既然你這樣說那便隨你吧,以你的天賦用不了幾年便能超過他,不過接下來就讓我們看一場好戲吧。”許世安聽到寧缺的話後也沒再提這件事,他知道寧缺想親自動手殺了夏侯,不過他剛剛同意的話他也會出手殺了夏侯,至於朝堂那邊問起來他也有理由搪塞過去,畢竟夏侯使用馬賊為兵,私自調兵入荒原,派人殺寧缺,殺書院的十四先生。


    許世安知道唐隱藏在暗中,想給這位魔宗的叛徒致命一擊,但是他沒有做到,因為夏侯是武道巔峰的強者,所以唐在占據天時地利的情況下也沒有殺了夏侯,而許世安也沒有出手,也不會出手,而且那位道門的天下行走也來到了這裏,所以他隻能讓夏侯離開,但他不會放棄。


    看到唐和夏侯之間的戰鬥之後,寧缺更加清晰的明白了自己和夏侯之間的差距,所以他有些沉默。


    “你妹妹已經拜了我做為老師,所以你也不用太過擔心。”許世安對著唐說道。


    “那麽就要麻煩二先生多照顧我妹妹了。”聽到自己妹妹拜了許世安為師後,唐說話的語氣也顯得平和起來,他從心裏也為自己妹妹高興。


    但他的事情還沒有做完,所以他也隻是在叮囑自己妹妹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剩下葉蘇在這裏,他看了看寧缺,莫山山幾人,目光也隻是從葉紅魚身上一晃而過,這與先前唐與唐小棠兄妹二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使得葉紅魚心裏很難受,雖然葉紅魚現在沒有經曆過那個黑暗的童年了,但是她終究還是希望自己哥哥繼承那個位置,所以她還是把陳皮皮說去了書院,並不像原文那樣的逼陳皮皮離開桃山,而是她知道陳皮皮也不想繼承那個位置,所以她是勸陳皮皮離開了那座道觀,但他的哥哥卻認為是她把陳皮皮逼走了,但她沒有辯解,因為的確是因為她陳皮皮才離開知守觀的,所以她的心裏是非常痛苦的。


    葉蘇看著許世安沉默一會之後說道:“我想看看我和你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十一年前許世安來西陵的時候,葉蘇麵對許世安連劍都不敢出,十一年過後他的修為和劍道也因為那場戰鬥提升了許多,所以現在他想對許世安出劍,他想看一下他和許世安之間的差距。


    “可以。”


    許世安也是挺欣賞葉蘇的,上一世他看將夜的時候也比較喜歡這個人物,所以他允許葉蘇對他出劍。


    葉蘇隻出了一劍,那是他最巔峰的一劍,那是連他自己都要動容的一劍,但是他的臉色卻很平靜,因為他知道他對麵的那個人是誰,他也知道這一劍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許世安也是認真的看著葉蘇的那一劍,然後一道劍氣從指尖彈出,劍光閃過,兩道劍氣在空中不斷碰撞,又不斷融合,帶動著周圍的天地元氣,然後兩道劍氣逐漸變弱,最後化為精純的元力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原來我們之間的差距這麽大嗎?”葉蘇看著那消散的劍氣,語氣有些落寞,然後轉身離開了。


    許世安看著葉蘇離去的背影笑了笑,他那一劍沒有什麽強大的威勢,也沒有什麽駭人聽聞的氣息,看起來隻是極為平凡,極為普通的一劍,然而那一劍卻破了葉蘇最強大的一劍。


    他那一件也是存了指點葉蘇的心思,他相信,葉蘇此次過後會比現在更加強大。


    “走吧,我們也該離開了。”許世安對寧缺,莫山山,還有唐小棠三人說道,至於葉紅魚,他沒有去問。


    葉紅魚怔怔的看著已經離去的哥哥,還有即將離去的許世安,心裏突然感到有些委屈,於是她的這份委屈戰勝了理智,她對著許世安問道:


    “你為什麽不和我說話?”


    說出這句話之後她就感到後悔了,她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麽了,自從見到那個人之後她就難以保持平靜的心緒,但她沒想到接下來那個人的回答會讓她這麽氣人和羞惱。


    “我為什麽不和你說話?應該是你為什麽不和我說話才對,我都救了你兩次,你到現在連句謝謝都不說。”


    許世安也是看著葉紅魚奇怪的說道。


    “你......”


    聽到許世安的話後葉紅魚臉色也是變得有些漲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羞怒的說了一句:“我先走了”然後便轉身離去。


    許世安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心想他都救了葉紅魚兩次,到現在她不和自己說聲謝謝也就算了,還問自己為什麽不和她說話。


    兩世為人的許世安並沒有接觸過愛情這種奇妙的東西,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也是幾乎一直處於修道之中,沒有機會去接觸這些東西,所以他並不明白剛剛那就是愛情的開端,他隻是覺得莫名其妙。


    而他之前為什麽還能撮合君陌和木柚呢?其實他前世的時候多了解一下就能知道,那些往往勸自己朋友或者閨蜜,幫他們出謀劃策,對他們大談感情的人,往往都是——單身狗。


    而寧缺也知道剛剛在魔宗山門內一直持續到現在的一種古怪氛圍是什麽了,他看了看二師兄,又看了看離去的葉紅魚,心想,這兩人之間有故事啊,而且二師兄似乎在感情這方麵有些白癡,和三師兄一樣,不,比三師兄還要白癡,他在心裏默默的比較了兩人,發現還是二師兄更白癡一點,不過他這句話可不敢在許世安麵前說出來,會死人的。


    之後的時間裏,許世安也沒有再去想那個莫名其妙的少女,他帶著寧缺去了土陽城,逼那位帝國的四大名將之一的鎮軍大將軍夏侯歸隱,畢竟他讓人動手殺自己的小師弟,事畢之後,他帶著寧缺,莫山山,還有自己新收的徒弟唐小棠離開了那座土陽城,回到了長安,回到了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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