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見她一言不合就解衣,周晗疑惑。


    小丫頭到歲數了也想過春天了?


    下一刻,衣衫落地,周晗雙眼一眯,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隻見小喬光滑的皮膚上,像是多了一層水墨紋身,遍及上下。


    那是一副泱泱大河圖,河中有無數小島,水中有各種猙獰恐怖的邪靈妖獸露頭。


    小喬毫不避諱的站在那裏,看著周晗,哭訴道:“公子,你看看,那天我聽你的,往河圖裏滴血,結果是召喚出來了小紅,可這東西直接纏到我身上了。”


    “你為什麽早不說?”


    周晗驚愕,走過去,手指撫摸過她的皮膚,依然光滑細膩,那圖就仿佛是長在了上麵一般,根本沒有半點紋上去的痕跡。


    “這不是沒什麽感覺嘛,而且你在那邊回不來,我告訴你有什麽用,公子,有辦法解決嗎,我現在好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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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喬嘴唇撅的仿佛能掛上醬油瓶。


    “這……醜倒是不醜……就是看著挺鎮宅。”


    周晗咧嘴無語。


    “公子!”


    小喬嘟著嘴,氣得跺了跺腳。


    “你先穿上衣服,去把莎莉和凱茵喊來。”


    周晗歎息。


    他對河圖的了解,自然是不如那倆姐妹。


    片刻後,幾人一同圍觀著小喬。


    小喬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有沒有辦法。”


    周晗看向姐妹倆,發現她們眼睛也瞪的老大,露出不敢置信的樣子。


    “這怎麽可能!”


    莎莉驚呼。


    “有話就趕緊說!”周晗翻白眼,他早就知道對這東西,倆姐妹肯定還有事瞞著自己。


    “我們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莎莉苦笑,她道:“我們使用這東西的時候,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而且,我們也從來沒有這麽順暢的使用過這東西。”


    她眼神複雜的看著小喬道:“這東西裏的厲鬼,召喚一隻,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且是一次性的,露個頭,就會回去,像她這種,一滴血了事,召喚出來後,還能隨意使喚的……”


    “我們家族傳承這麽多年,我從未聽說過,而且,這東西,也是家族半路偶然得到,具體來曆,就算是族長還活著,也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她很特殊?”


    周晗疑惑。


    “應該是這樣沒錯,而且你想想,前陣子她被那貓靈寄身,我們都束手無策,那貓靈竟然自己臣服了她……當時我們覺得是巧合,但現在想想,你不覺得這很古怪嗎?”


    莎莉接著道。


    “特殊血脈者?”


    周晗又將目光移到了小喬身上。


    “不是,應該是更特殊的情況。”


    莎莉搖頭。


    “例如?”


    “我不知道。”


    周晗無語,看著小喬道:“除此之外,就一點其他的感覺都沒有嗎?”


    “倒是有……”


    小喬眼神迷茫道:“我感覺河裏有什麽東西在反複念叨著一句話。”


    “說什麽?”


    眼神略微一沉,周晗連忙問道。


    “否極泰來,冥河始終。”


    “冥河?”


    周晗皺眉。


    眾人對視一眼,自然是沒有猜不出這句沒頭沒尾的話。


    “除此之外,就沒說什麽,哦對了,公子,這圖其實好像比之前小了一點。”


    小喬指著自己的腳踝,然後又指了指小腿,道:“原先到那,現在到這了。”


    周晗打量著那河圖,他可不覺得這東西會縮至消失。


    這種變化,一定代表著什麽。


    而且絕對影響著小喬。


    此事,是小喬為了保護家人才動用了河圖,於情於理,他都得想辦法解決此事。


    可研究了片刻無果後,周晗隻能讓小喬先去休息。


    “我真的沒騙你,你都晉升天災了,我們跟著你,比帶著河圖安全的多。”


    莎莉和凱茵再三解釋道。


    “我知道了。”


    周晗點頭,看姐妹倆這樣子,應該就是真話了。


    “那你準備怎麽做。”


    莎莉問道。


    “如果小喬的身體特殊的話,那麽大喬作為她的親姐姐,也許也有同樣的體質,我打算找一種危險可控的邪器或者邪靈試一試。”


    周晗開口。


    “這是個辦法。”莎莉讚同。


    河圖的來曆暫時無從知曉,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弄明白這體質是怎麽回事……


    ……


    翌日上午。


    紅雅帶著一個穿著黑衣的老嫗來見周晗。


    老嫗穿著鎮靈司的司長製服,見到周晗後,立刻低頭行了一禮。


    “老身歐陽茶,暫代省鎮靈司司主一職。”


    “劉嬋的手下?嗯,行,我知道了,以後這一畝三分地,你多看著點。”


    周晗點頭。


    至於原來的鄭司長,那是姚方的人,估計昨晚上已經被殺掉了。


    這些小事他懶得關心。


    拜見過新的老大後,歐陽茶和周晗商議了一下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以及具體的應對。


    商談了兩個時辰,才離開。


    隨後,周晗喊來蝶娘。


    如今省城境內,她已經不需要做任何的偽裝,但過於奇特的麵容,還是讓她重新戴上了麵紗和鬥笠。


    對這條人間白龍,周晗的興趣,其實已經到頭了。


    當初留她在身邊,是好奇這特殊血脈。


    現在了解的越多,再加上自身實力越強,她能起到的作用,也越來越少了。


    “你知道你血脈的由來嗎?”


    周晗問道。


    蝶娘怔了一下,搖了搖頭。


    果然如此。


    周晗並不意外,蝶娘就算是被詭霧帶來的,估計那時甚至都小的還不記事,不然但凡有點自保能力,也不至於淪為勞漢良的活死人傀儡。


    他也沒瞞著,將那天從姚方那裏所得知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她。


    “我當初答應過勞漢良,放你自由,你願意留下,我周府家大業大,不差你一口飯吃,不願意留下,隨時可以離開,一別兩寬。”


    周晗很直白的開口道。


    蝶娘看著周晗片刻,突然跪地磕了三個頭。


    “多謝大人,我想回家……”


    “回家麽……”


    周晗看著她,內心歎息,其實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遭受了如此非人的虐待剛剛蘇醒意識,估計整個人的心都是死的。


    盡管不能驗證姚方說的是真是假,但回家,走在這條路上,大概才能讓她找到真正活下去的意義吧。


    周晗吐出口氣,微笑道:“我能送給你的,隻有四個字,一路平安。”


    當天下午,一輛馬車從禁靈巷離開,也許再也不會回來。


    周晗凱茵莎莉站在路口目送。


    同日,姚方,以及四位鎮靈司中將死亡的消息,傳到了京都。


    龍顏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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