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武揚威第六節禍不單行


    胡立陽眼冒紅芒,無視向他飛射而來的七隻光劍,對鄭懷仁嘲諷道:“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咯?”


    隻見七把光劍從胡立陽身前穿胸而過,而他依舊站在原地目露凶光。


    『幻術!』鄭懷仁大吃一驚,妖怪的實力進一步超乎他的預料。他聽到頭頂忽然傳來樹枝的輕微搖動聲,連忙就地一個驢打滾,僥幸的又避開了胡立陽的淩空斬擊。


    “身手不錯,不過那又怎樣呢!”不知胡立陽此話是誇獎還是諷刺。


    還沒等鄭懷仁出言反擊,他背後又響起強烈的勁風。鄭懷仁隻得再次一個“狗吃屎”往前撲倒,險之又險地閃開背襲。


    “讓你試試這個!”胡立陽說著,止步運起法術,他已經懶得再花時間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而鄭懷仁也趁這片刻喘息時間,從衣袖中拿出師兄崔三雄幫他從門派要來符紙袋。


    胡立陽準備好法術,揮手往空中撒出一大把淡藍色的煙霧,空氣中瞬間彌漫著一股奇異的淡香。


    猝不及防的鄭懷仁不小心吸了一口,立即感到一陣頭昏。他忙屏住呼吸努力抵禦腦海中的眩暈,然而依舊覺得腦袋越來越沉重,眼皮也開始打架。


    鄭懷仁一咬牙,努力用法力將裝滿符紙的布袋引燃,並抓住昏迷前的最後時機,全力朝胡立陽投擲過去。


    ……


    鄭懷仁是被痛醒來的。


    他昏昏沉沉地感覺自己趴在地上,左臉挨著地,另一麵有個奇怪的東西壓著他的臉。


    鄭懷仁定了定神,這時他才發現原來他是被人踩在地上。右臉上那隻穿著拖鞋的大腳的主人,是個痞氣十足的爛仔模樣的男青年,正是剛才化身紅裙少女的胡立陽!


    胡立陽現在的形象很糟糕,仿佛剛從鍋爐中鑽出來一樣。他全身衣褲破破爛爛,臉上黑一坨灰一坨,右眼緊閉著,淡青色的眼淚不斷從眼眶中流出。


    “去你妹的!你那破袋子中裝了些什麽鬼東西?”胡立陽現在對鄭懷仁充滿恨意。


    原來鄭懷仁的布袋中裝的全是他自製的伏魔符紙。他擅長的並非體術,而是精通各類符文法術和符紙的製作。布袋中的符紙大多是他獨家研製的組合符紙,如腐酸火焰符,尋蹤電擊符等等。


    雖然胡立陽躲開了鄭懷仁的直接投擲,但引燃的符紙布袋落地後依舊在胡立陽身邊亂炸一通。特別是某些組合符紙由於含有尋蹤符,具有自動短距離追尋妖怪的功能,紛紛追著他爆。鄭懷仁的符紙速度快,而且威力也不小,讓掉以輕心的胡立陽措手不及。甚至有兩個符紙連續炸到他的頭部,左眼被傷讓他更是憤怒異常。


    “大膽妖孽,你休想打敗我。”即使被踩在地上,鄭懷仁還是死鴨子嘴硬。


    胡立陽聽了怒極:“去你妹的。白癡!”說完他的雙手伸出長長的指甲,或者說利爪,爪尖隱隱閃著寒光。他一爪刺向鄭懷仁大腿,爪子穿透腿骨直插入地麵。


    鄭懷仁全身一陣哆嗦,但他嘴裏依舊喊著:“大膽妖孽,你作惡多端還不知悔改,遲早要遭報應的!”


    胡立陽懶得理睬這個神經病,又是一爪刺透鄭懷仁另一條腿。鄭懷仁倒吸一口涼氣,痛得雙手不停捶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丫就這點能耐,也來和咱作對!”胡立陽越說越鄙視鄭懷仁,他準備好好發泄一下怒火。


    正在這時,他倆旁邊的召喚陣內,原本已經黯淡無光的青綠色光球突然大亮。胡立陽見此一陣興奮,忙起身仔細觀察陣中的情況,不再理會已經殘廢的鄭懷仁。


    鄭懷仁經過稍許的緩解,此時疼痛感已經沒那麽強烈。他剛勉強撐坐起來,就看到召喚陣中蹦出一個青綠色的光繭,繭子慢慢懸浮到法陣中心上方大約兩三米的樣子。接著光球慢慢變小,可以隱約看到內部存在一個模糊的小巧身影。


    鄭懷仁心中恐懼,擔心光球裏麵會跑出特別邪惡強大的妖怪。『必須趁儀式沒有徹底完結之前破壞掉。』


    但現在他不能移動,桃木劍也掉在遠處,唯一能用的隻有從三師兄那裏借來的八卦盤。鄭懷仁咬了咬牙,趁胡立陽全神貫注看著聚邪陣裏麵,把羅盤從袖子裏摸出來,猛得向光球擲去。


    隻見羅盤在空中劃過一條完美的拋物線,“嘭”的一聲卻是落在地上,並沒有擊中光球。


    “你!”胡立陽轉過頭來,用驚怒的眼光盯著他。


    鄭懷仁見錯失良機,卻依舊不甘心。此時他身上已經空無一物,他急中生智,抓起身邊一顆雞蛋大小的石頭又是費力向光球扔去。這次石頭準確命中光球,飛到了光球裏麵又彈射到地上,同時伴隨著一聲“哎呀”的稚嫩童音。


    終於,胡立陽怒氣衝天地飛起一腳將鄭懷仁踢翻在地,然後轉向光球方向:“我旁邊這家夥腦子不好使,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這時青綠色的光球表層漸漸淡去,從裏麵撲哧撲哧地飛出一隻青色的小鳥。


    鳥兒小巧玲瓏,除了一根顯眼的火紅色尾羽外,全身亮青。


    它掃視了周圍一圈,然後怒氣衝衝地飛到兩人的斜上方,居高臨下惡狠狠地盯著胡立陽:“說!剛才是不是你這隻死狐狸丟石頭砸我?”


    胡立陽對自己辛辛苦苦準備半年,卻招了個這樣的幫手有些錯愕。他泯著嘴不說話,隻是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青色小鳥。『這小東西是……鸚鵡?看起來很不靠譜的樣子!看來這次的天劫要另想辦法了。』


    被踢翻在地的鄭懷仁也平躺著喘粗氣,同樣打量著半空中那隻和鸚鵡很相似的小鳥。『鸚鵡這樣子說話,應該是妖怪吧?正常的鸚鵡好像沒這麽聰明……』


    見沒人理睬自己,小鳥又惱怒地質問:“剛才是哪個用石頭砸我?”它打量了一下胡立陽,又看看鄭懷仁,氣呼呼地等著回答。


    鄭懷仁終於喘勻了氣,他提了提膽,用手指著小鳥嘶啞地喝道:“大膽妖孽,豈敢出來禍害世人,趕緊滾回去,我饒你不死!”


    鸚鵡瞬間呆泄,它明顯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鳥兒的眼睛忽然變綠,它懸停在半空中,似乎在思考什麽。沒多久它回過神來,尖聲罵道:“原來是你向我扔石頭。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數落起我來啦!”


    小鸚鵡在空中急急盤旋了一圈,然後又瞪著青年:“趕緊認錯道歉,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絕不會向妖怪屈服的!”鄭懷仁堅決地說道。


    “我,我……”小鳥在空中煩躁得團團轉,“氣死我了…氣死我啦!”它的羽毛表麵開始升起了一股青色的光暈。


    “大膽妖孽,趕緊哪來的回哪去!否則等我的同門來了,必將你灰飛煙滅。”想到師門,鄭懷仁逐漸找回了信心。


    “我要把你做成冰棍!”小鳥猛然從口中噴出一條向外擴散的巨大青綠色寒氣柱,遠遠看去就像一台飛在空中的移動噴冰器。


    青年見妖霧撲麵而來,趕緊使出渾身解數匆匆在自己麵前布起兩層用來防衛的淡黃色方形法術護盾。但寒氣很快凍碎兩層護盾,毫無阻礙地覆蓋住青年,讓他瞬間被冰封。


    旁邊的胡立陽也被唬得連忙躲開,免得遭受池魚之災。『這傻鳥個頭小口氣還蠻大,一言不合就吐口水,惹不起我躲得起。』


    寒冰猛烈地刺激著鄭懷仁。他渾身冰寒,奈何肢體被凍住不能動,隻好任由低溫不斷侵襲。他心裏默默哀歎:“看來師兄一語成讖,我是真的要喪命於此了。”


    然而正當鄭懷仁絕望之際,一頂奶白色的球麵護罩出現在一人一鳥之間,隔開了青綠色的寒氣柱。


    “青寶,回來!”一個身穿雪白色貝貝裙的年輕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召喚陣中間,她揮了揮手,把憤怒的小鳥招回去。


    這女子看似剛過花信年華。她消肩細腰,長挑身材,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柔和藹,由外觀之極為親切。


    小鸚鵡一頭紮進女子懷裏,在醋胸上拱了拱,撒嬌地告狀:“爹,剛才那家夥拿石頭砸我。我讓他道歉,他反而罵我,最後居然還威脅要找人一起打我!”


    美女輕輕揉一揉小鳥的腦袋,溫和地安慰著:“青寶乖,不要胡鬧,你已經弄傷別人了。”說完將小鳥輕輕塞進頸下的貝貝裙胸領中,隻留下一個小小的青色腦袋在外麵。


    白裙女子緩步走向鄭懷仁。她蹲下身,伸手化去鄭懷仁身上的寒冰。查看傷情後,她蹙起了眉毛。


    此時遠處的胡立陽也慢慢挪步過來,微微有些戒備。他站在旁邊很恭敬地給女子施了個禮:“我叫胡立陽,我想……”


    白裙女子微微揚手打斷胡立陽的話,抬頭看著臉部略微有些浮腫的男青年,溫和一笑:“挺漂亮的小夥呢!我知道你的事了,你先回家吧。時間到了就來找我,我會盡量幫你。”


    胡立陽聽了頓時非常高興,連聲音都帶著喜意:“謝謝你呀!那我下個月再來叨擾。”正當他轉身準備高高興興地回去時,突然想到什麽,步伐停了下來。


    『不對啊,我都沒說是什麽事,她怎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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