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清子將扛蕭月白扛在肩上,狂奔了數十裏,直到出了洛京,方在一間廟前停下。那廟門上寫著三個字“廣佛廟”。


    此時的天色將沉。浸著雨水的夕陽有如一副水墨畫。兩人的身子早已被雨水淋得透濕。十分難受。


    “天封石,我的天封石。”連清子嗚嗚地說,然後放下了蕭月白


    蕭月白心裏一驚。可還未緩過神來,連清子便將他的衣服如剝蒜一般剝開。


    “前輩,不要。”


    潔白的身子上一塊天封石大小的血紅色的肌膚格外香豔。“元氣,它在吞噬元氣。”連清子叫到。


    蕭月白嚇了一跳,這肌膚上的紅色印記從小就有,他母親也說不上來這是什麽時候有的。因為一直以來也沒出現什麽病變,大家這就習以為常,全當這是一塊胎記了。


    然而連清子這麽一說,蕭月白到是被嚇著了。


    “這…這…這隻不過是胎記罷了。”他說。


    “你正被天封石吞噬呀。”連清子又說。


    “我不信…我不信。”蕭月白激動地喊著。那懷裏的寶石,瞬間從衣服的夾層裏掉了出來。一道光芒溢了出來。


    那連清子二話沒說伸手就將蕭月白的寶石取走了。


    “哈哈,天封石,天封石。”連清子拿著寶石一陣狂喜。


    蕭月白明白連清子又瘋了。


    隻見連清子手捧寶石高興得手舞足蹈。同時嘴裏嘟囔著他那些晦澀的童謠式的句子。


    “還給我!”蕭月白喊著。


    可是連清子不理他,蕭月白立刻伸手去搶,卻被連清子用力一擋,將他推進了廟門。


    這廟本就不大。裏頭住著一老一小兩個僧人。兩人正在堂前打坐,聞聲便都走了出來了。


    那小和尚見連清子邋遢,便嫌棄地驅趕:“佛門之地,不得隨意撒野。快走快走。”


    連清子似乎被嗬住了,連忙撒腿就跑。


    蕭月白便去追,可剛走出不久就一頭栽倒於地。


    大和尚見狀趕忙領著弟子上前。隻見蕭月白以昏了過去。


    “快抬進屋內。”大和尚說道。


    ……


    天色已沉,暴雨後的月兒如趕路的歸人急匆匆地在雲間穿行。


    那廣佛廟內的小和尚正急忙地在迷糊的月光下奔跑。地上的泥水被他的腳步帶得四處飛濺,還有不少弄髒了他的衣袍。他焦急地穿過一片片田地來到了一座農莊。


    這時辰農莊早已關了大門。


    “開門啊,開門啊。”他使勁地敲農莊大門。惹得幾隻大狗狂吠。不多時幾個莊稼漢從家裏跑了過來。見是附近廟裏的和尚便立刻開了門。


    “白大夫還在嗎?”小和尚問。


    “在呢,在呢,我領你去。”莊稼漢說。他們明白這麽晚找白大夫肯定是有人重病,便不敢耽誤。直接領著小和尚去了白大夫寄住的人家。


    這白大夫正是芷芊的姐夫白草行,他們夫婦兩人每年都會遊醫四方,一來兩人是為了治病救人廣施恩德,二來是為了拜訪天下名醫,增進醫術。當然最重要的是兩人私定終身之時這白草行成發願將來要帶雨芊遊曆天下美景。這次兩人便從黑風嶺三裏坡一直往北打算去往洛京遊覽,兩人一路上行醫救人也頗受人敬仰。


    “白大人,白大夫快救人啊。”小和尚到了白草行的居所後大喊。


    白草行已經習慣了突來的急診,所以平時有一個常備的急救箱。見有人喊便提著藥箱出門了。


    “邊走邊說。”白草行二話不說便請小和尚帶路。


    那小和尚領著他便往廣佛廟走:“小廟今天來了一位淋著雨的施主,來的時候就在廟門前暈倒了,我和師父抬他進門後以為他隻是體力不支,可過後他便一直不醒,我們用盡法子都無濟於事,師父說等他休息好了自然會醒,可是沒過多久他就全身發燙,高燒不止,師父探了脈後便叫小僧來請先生。”


    兩人到了廟門口,卻見一個黑影在門前逗留。披頭散發挺是嚇人。


    “誰!”小和尚喊到。要不是有白草行同行這般情景不知會嚇成什麽樣。


    等他走近才發現這黑影就是今日在廟門前欺負蕭月白的“賊人”。小和尚害怕便喊道:“佛門之地不得撒野。”先借著佛祖的威名嚇退此人。


    那連清子卻一動不動呆在那裏。小和尚見其沒有動靜也不敢再搭理他。便帶著白草行快步走進了廟內。


    蕭月白換了一身灰色的僧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而那清秀的臉已被高燒印得通紅。


    白草行見到此人是蕭月白,大為吃驚。連忙上前施救。一經把脈,他臉色頓時沉痛無比。


    “脈如遊絲,命懸一線。”他說。


    “那是沒救了嗎?”大和尚問。


    “元氣大傷,估計醒過來也是回光返照吧。”白草行說著便拿出銀針在蕭月白的身上紮了過去,他接著說:“我用針封住了他的幾個要穴,先穩住他的元氣。”


    “啊,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就…”小和尚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挺到今天的,像他這樣的情況,一般人早就病得起不了床了。”白草行說。


    “沒辦法了麽?”大和尚說。


    “在下醫術不精,隻有保命之法,卻無康複之法,除非有仙丹苗藥。”白草行說。


    突然三人的身後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音嚇:“是被天封石吞噬了元氣。”小和尚嚇了一跳,回身一瞧不是別人正是連清子。


    連清子接著說:“他的元氣其實早就沒了,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全憑那天封石的反補。”說著他拿出了那塊石頭,隻見石頭發出幽幽之光,甚為奪目。眾人皆大為驚奇。


    “這石頭就是靠著吞噬人的元氣才能發光的。是一枚卸物。”連清子說。


    隻見他走到蕭月白身邊,拔出掉了他身上的銀針。


    白草行大呼不可,卻擋不住他。那連清子一掌打在蕭月白和天靈蓋。白草行頓時驚恐:這蕭蕭兄弟定是玩被打死了。


    可意外的是,片刻後蕭月白的臉色漸漸恢複了正常。


    白草行連忙上前把住他脈,卻發現脈象平穩如常,隻是因一日未進食而帶來的脾虛。


    “天下竟還有這等救治之法?”他驚呼道。


    “是我用內力將元氣逼到了他的體內,這隻能管一兩日之久。”


    白草行連忙走上前,握住了連清子的脈門,直覺一股強勁的脈搏和一股深不可測的內力噴湧而出。他從未遇見過這般厲害的人物。


    “前輩這身體比得了一百個人都不止呀,可惜前輩的心智不穩。”白草行說。


    “慚愧,我這失心瘋是一陣一陣的。”連虛子說。


    那白草行繼續探脈然後說:“前輩是的病我到有一個法子能抑製。”說著他便叫連清子坐下。隻見他拿出銀針在連虛子頭頂紮了數針,那連清子的頭頂便如煙霧繚繞一般溢出熱氣。


    “我已經用針打通了前輩的氣血之脈。我再配一副忘憂方,雖然我也未知這病能不能痊愈,但減輕症狀還是沒問題的。”白草行說。


    “多謝大夫。”連清子道。


    恰在這時蕭月白也醒了。


    “這是哪兒”蕭月白迷迷糊糊地問。


    “這是廣佛廟,是這兩位救了施主。”小和尚說。


    蕭月白一見那大夫是白草行,便支起身體問:“白兄,你為何在此。”


    白草行忙走過來說:“我遊醫至此,倒是蕭兄弟為何會在此。”


    “原來施主與白大夫認識呀,那貧僧就先行告退,不打擾三位敘舊了。”大和尚說完便帶著小和尚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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