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發生了,一個黑影從人群中撲了出來,斬斷了連虛子的柳葉鞭。


    連虛子朝來人看過去,隻見一個身著錦服麵帶黑紗的禦用軍。


    蕭月白虛弱地望過去,見來人手持配劍——那正是自己父親身前的配劍。心頭一驚:是刺殺薛師兄的人?蕭月白眼見“刺客”頓時血脈膨脹,準備站起來,可氣力全無,不能動彈。


    連虛子嗬道:


    “刀非刀你少管閑事。”


    刀非刀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提起劍便朝他刺了過來。連虛子見半路殺出了“自己人”大感意外,扔掉斷了的柳葉鞭把柄。身體微微後傾,腳步生風,華發飛舞,平地滑退,那劍刺過來卻始終與連虛子保持距離。連虛子借此手指輕輕在在劍上一彈,劍發出“叮”的一聲,在夜空飄蕩許久。


    劍如遊蛇般漂浮抖動不止。刀非刀立刻收劍,連虛子趁勢回擊一掌。他翻身躲過,那掌力從他耳邊呼嘯而過,撩起一縷青絲。


    刀非刀借著翻身之力,一腳劈向連虛子的作臉頰,沒想到連虛子右手食指輕輕戳在了他的小腿抵擋住了。瞬間一股酸麻傳遍了全身。他立刻收腿。連虛子迎頭出招,右手食指忽然閃出一道青芒。一旁觀戰的蕭月白立刻意識到這是“劍無痕”。


    隻見連虛子食指朝刀非刀刺了過去,刀非刀慌忙躲避可小腿肚還是被這“指劍”削去了外皮。他立刻抽劍劈過去,可對方青芒護住了血肉的手指,那手指猶如鋼鐵一般擋住了劍,幾招下來刀非刀絲毫沒有發現對方的破綻。而對方卻幾次找到了自己的破綻。


    刀非刀此時不敢使出“術心劍”,因為他擔心被狡猾的連虛子看出破綻,暴露了自己。


    就在倆人焦灼不下之時,一個士兵見蕭月白這個“刺客”已經氣力全無,便趁機去捉拿。其他士兵和宦官見立功機會要被人搶先了便一窩蜂地撲向蕭月白,幾名宦官慌不擇路撞到了牆上也不顧上疼痛罵罵咧咧繼續撲向“獵物”。


    當第一名士兵跑向到蕭月白跟前正準備下手之時一柄劍便飛了過來,狠狠地釘了士兵的手臂上。其他趕上的人見狀又紛紛退卻了,因為這劍是刀非刀扔此過來的。


    刀非刀劍剛脫手,便受了連虛子狠狠地一擊倒在了地上。那連虛子擺脫了刀非刀又徑直朝蕭月白走了過去。


    他揪起蕭月白低聲問道:“你師娘在哪?”


    蕭月白這次沒有了笑意,因為他瞧見了這位滿頭華發的老人眼裏充滿了懇求。


    “我不知道。”蕭月白說了實話。


    連虛子聽了答案,似乎十分失望,緩緩放下蕭月白,呆了片刻。忽然對著蕭月白大吼道:


    “留你何用,去陪你父母吧!”


    忽然四周狂風大作。隻見連虛子白發狂亂,緩緩地浮在了半空中,四周瓦片橫飛,一些樹枝經不起吹襲竟然折斷了,那地上碎石沙土慢慢地聚集在了他的周身,石頭沙土不停地旋轉碰撞摩擦“劈裏啪啦”火星四濺。眾人無不驚恐,而連虛子宛如神仙一般被砂石包在期間,那身影隨著火星的閃動一明一暗。一些人真將其當成了仙人,竟下跪磕頭拜了起來。


    刀非刀見到這場麵驚恐了,忽然明白自己根本不是此人的對手,也明白剛剛連虛子對自己並未使出全力。他此刻從地上爬起來,迎著風奮力地朝蕭月白奔了過去。


    蕭月白到很平靜,因為他瞧出了連虛子的招數,這是《兩儀書》第三十五式也就是倒數第二式“無極幻化決”。此招練成“人神不分”他記得寶書上寫有這四個字。當時他就在猜想此招到底如何厲害?而現在瞧見連虛子的模樣心裏多少也有了準備。


    連虛子忽然揮起手掌做出刀劈的姿態,隻見他眼睛一閉——“刀”劈向了蕭月白。一股飛沙走石如火焰一般擊向蕭月白。蕭月白用盡力氣翻身躲開了這一擊。


    那飛沙走石經過相互摩擦溫度頗高,落在木質的門窗和柱子上立刻便燃起了火苗。


    接著又是一擊,蕭月白這回慢了半步,身體雖然沒有擊中,卻擊中了衣袍,衣袍立刻燒著了。這時刀非刀撲了上來,他用自己的身體撲滅了蕭月白身上的火苗。


    又是一擊,這下刀非刀反應迅速,托著蕭月白躲開了。


    “多謝兄台。”蕭月白朝著昔日刺殺古葉揚的刀非刀說道。


    刀非刀似乎沒有聽見,沒有說話。


    連虛子連發數擊,火石飛天。這數擊並未擊中刀非刀和蕭月白,而是擊中了院中的大樹,大樹受此數擊轟然倒地,刀非刀帶著蕭月白下意識地躲開,卻被逼到了牆角,而那棵大樹恰巧擋住了去路。他覺得不妙正欲越過大樹,不料連虛子又發數擊。又把他逼退了回去。


    蕭月白心頭一緊,這下插翅也難飛了。


    連虛子誌在必得:蕭家餘孽,等著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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