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藏在別處,這並不是沒有可能,因為按照原理來說,隻要頭和身體分開的距離不算太遠,那就可以維持魔物的不死性。


    基於這個原理去猜測……我將視線轉向了那座最高的塔式建築:“莫非……”


    我們把九個大腦都丟在空氣中,打算讓其自然毀滅,但臨走前無音補了一刀,來了一發極寒冰氣將那幾個大腦給凍成了冰雕。


    這一招的威力有點像我第一次見到她時,那些被凍成冰雕的人。


    但即便這個程度也沒法奪走那九個大腦的不死性,但她的目的也不是想殺死九個大腦,而是讓其失去活性,也就是……類似睡眠。


    在趕路途中,雲楓忍不住問我究竟發現了什麽,那九個頭的怪物又是怎麽回事。


    因為從那裏離開之前我並沒有跟他完全解釋清楚,所以他此時有許多的疑問也還算正常。


    可問題現在變得複雜起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講,隻能一邊趕路,一邊長話短說:“那蛇的肉體擁有某種不死性,於是支配者把頭和身體分開,將身體藏在了別處,這樣就可以製造出可以被控製的完美不死機械生物。”


    “嘶——”


    眾人下意識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他們也沒想到,這懶惰的支配者居然將手伸向了不死的魔物領域。


    但我真正擔憂的並不是這些,而是……不死的魔物?恐怕真沒有那麽簡單。


    如果僅僅是不死的魔物,那反倒簡單,可我真正在擔心的,是禁忌相關。


    那九個大腦,不管怎麽看都和人類的大腦沒有太大的分別,我真正擔心的,是支配者觸犯了禁忌,將人類通過某種手段改變成了特殊的魔物,然後製造了這麽一個機械魔物。


    而且還有一件事,如果僅僅是改造成機械魔物,或許我還不至於這麽擔心,但這九個頭被製造成一體魔物……我屬實不能不往更加黑暗的方向去想……懶惰究竟對這九個頭的主人做了什麽?


    應該沒有哪個人會長有九個頭吧?就連蚩尤也才三個腦袋。


    相柳和九嬰這種,我從一開始就不覺得它們和人有什麽關係。


    但這九個大腦,無論怎麽看,都是人類的大腦……


    我反複在思考著這件事,並且沒敢把這件事說出來,我怕眾人因為這件事而感覺到恐懼退縮。


    默默把這件事藏在心底,打算到了合適的時候再說出口。


    在接近那座建築途中,出現了許多沒見過的機械魂獸,對付起來的棘手程度也遠超之前那些,但都沒到機械九頭蛇那種程度的難對付。


    隻是……


    “先生,你有沒有覺得,進來以後出現的怪物個頭都開始越來越小?而且……”軒轅雨煙欲言又止。


    不知道她是因為話到了嘴邊不知道怎麽說了,還是因為想到了什麽,不敢開口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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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也沒管她究竟是何種原因,自顧自說了出來:“而且越來越像人了,還更聰明了。”


    聽到我的話,眾人都停下了腳步,似乎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剛才那隻大豹子,就像是肉身和金屬混合出來的一樣。”白老頭兒此時站了出來:“就好像……變異了一樣……”


    我皺起了眉頭,他的說法很有意思,因為這讓我想到了魔物的成因。


    人類在墮落之後確實會變成魔物,可變成魔物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過程?真的隻是人心的墮落那麽簡單?


    就像存在顯現成為魂獸一樣,存在顯現的原理……到現在我都沒搞明白,其實大部分時候都是稀裏糊塗在使用這種神奇的力量。


    連存在顯現都沒玩明白,又怎麽去理解更加少見的成為魔物?


    所以當白老頭兒提到變異的時候,我就在想魔物是不是人類在某種環境或者條件下所變異成的,因為我們也都隻是聽說,並沒有見過真正的魔物是怎麽變成的。


    從我們迄今為止所見到的各種魔物來判斷,它們……似乎跟魂獸本質上還存在著區別,因為魔物更像是一種野獸,隻是凶猛還愛玩毒之類的,並且沒有理智。


    但……魂獸更像一種……幻象中的生物,甚至有各種神奇的力量,再或者……更像是暫時性進化的產物。


    “白老頭兒,你要這麽說的話……你覺得人類有沒有可能自然變成魔物?”我換了種說法,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問他,這是為了讓眾人別從我的話裏解讀出什麽:“真正的魔物你應該見過吧,這個時代雖然不多,但應該到處都可能有。”


    白老頭兒聽到我的疑問,想了想:“魔物我倒是見過,是真的凶……不過你這個說法……倒蠻有意思的,輻射變異?不是沒可能啊。”


    果不其然,我下意識打了個冷顫,這個時代有許多奇怪的地域,其中還有些比較複雜的能量流之類的,如果說某種特定的能量相當於輻射能讓生物產生變異,從而造就魔物出現的話……似乎是比較合理的解釋。


    因為我們迄今為止所見到的魔物和魔族,其實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物種。


    魔族給人的感覺……就更像是另一個社會層麵的人,他們與人類其實本質上並沒有太大的分別,就好比神話中常說的,神界和冥界裏的,天使和惡魔一般,本質上沒有太大的區別,隻是利益和生活的地區不同。


    但魔物……就完全沒有人的感覺了,更像是……怪物,對沒有任何交流餘地的怪物,也沒有過高的靈智。


    這裏我用了一個比較嚴謹的說法,沒有過高的靈智,而不是完全沒有靈智,因為偶爾還是會見到一些比較聰明的魔物,但也僅僅是比較聰明的程度。


    仔細想想,就算是一條狗,有些狗成精了一般,賊聰明,這種比較聰明的魔物給人的感覺就和賊聰明的狗有些類似。


    魔物究竟是什麽樣的東西,很可能我們不經意間發現了真相。


    但我想表達的並不是這個,而是……懶惰的支配者,也許觸碰到了生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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