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缺換好服裝,直接就去了工作崗位,隻留下幾個同為保安的同事在辦公室竊竊私語。


    來工作也有幾天了,可麵對自己的同僚,夜缺到現在為止硬是一個招呼都沒有打,除了大夥知道他名字外,其他一概不知,這不得不容易讓人對他產生誤會。


    “大家都是保安,牛什麽牛。”這是大夥普遍的想法,許多同事將他這樣的性格認為是自命清高。


    “嗬嗬,也許他還有些害羞,不好意思,過段時間就好了,大夥光來的時候不都一樣,都覺得陌生。”這是唯一一個年紀稍大的保安為夜缺開脫,同一個部門鬧出什麽內部矛盾可不是什麽好事


    “老於你就使勁說,他不就是靠著關係進來,有什麽能的,有本事靠關係弄個更好的職位,在保安部顯擺個p啊。”這是心中不平衡的表現,憑自己本事進來的,哪怕職位再低,也絕對看不起那些自鳴得意的關係戶。


    “要不咱整整他,讓他知道知道怎麽收斂自己。”有人出主意,對夜缺的這種態度太不滿意。


    “對,對,是該好好整整,看他以後眼睛還長在頭頂上不。”這是群眾的呼聲。


    “不好吧,大家同事一場,要是鬧個臉紅就不好了。”這是老於的聲音。


    “好,就這麽辦。老於你也別囉嗦,我現在就和隊長去通通氣。。。。。”


    夜缺很愜意的漫步在醫院,巡視著醫院的一切,這是他的工作。越是輕鬆的工作,越是需要磨嘴皮子來消遣時間,本事兩兩一組的相互配合,可那半天都不吭聲的古怪性格沒有人願意和他呆在一起。幾天的工作下來,夜缺往往像個獨行俠一般沒有任何人的陪伴,到讓他樂得個輕鬆自在。


    老於有時候有意無意的想要陪上一段路程,都被其它保安或明或暗的攔了下來,美其名曰,讓他一次瀟灑哥夠。


    醫院很大,但直接就被分成了兩個區域,可其中任意一個區域相對於一般甲級醫院都要大上很多。


    更優美的工作環境,更高的工作待遇,更好的醫療條件,無不吸引著大批優秀的醫生在此坐鎮,也同樣吸引著許許多多的患者來此就醫。


    夜缺是屬於這家醫院的外圍保安,隻是負責第一區域的安保責任,第二區域的安保則需要內部保安。


    其實第一區域就已經將普通醫院的一切包括了起來。而第二區域夜缺沒有去過,也沒有資格進去,偶爾可以見到很昂貴的特種運輸車輛進出。想想,應該是那些需要被移植的器官的存放地,畢竟,那麽重要的東西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能處理的,當然也不能允許任何命運資質的人在裏麵瞎胡鬧亂闖,這裏麵所包含的技術力量可是非常嚴謹的,哪怕隻是小小的隨便一點,都可能關係到某個病人的生命,也難怪醫院會劃出那麽大的一塊地方出來。


    夜缺巡視得很愜意,可心中一點也沒有放鬆,基因穩定劑這個熟悉而有陌生的名字在他腦海中不斷的翻騰,女孩的笑臉與向瀾無助的眼神也時常在腦海中出現。


    一定要想辦法盡快弄到基因穩定劑,這是夜缺唯一的想法,可該怎麽入手,卻沒有一絲頭緒。看著身上的保安製服,再看看周圍宜人的環境,有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將自個的身體全部抱住,像是落進了網兜中的魚,怎麽樣全身都不舒坦。


    “嗞嗞”微弱的電流聲從夜缺腰間傳來,是步話機,所有保安巡邏的常備裝置。


    “喂,7號門崗需要人員幫忙,7號門崗需要人員幫忙。”很短促的訊息,是副隊長發的。很不成文的規則,沒有重要的事情禁止使用步話機,如果有人發話,除開站崗的,其餘包括巡邏的保安人員必須第一時間趕到位置進行處理。


    收到消息,夜缺連頭也不回的向著目的地漫步而去,雖然工作才短短的幾天時間,像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了多次,由開始的不適應會慢慢的轉成習慣。


    不是有人說過,養成一個習慣隻要短短的七天時間。


    7號門崗是醫院一區與二區連接的兩個門崗之一,一天時間隻會開啟2次,相比一區的人流量與熱鬧,二區顯得更加寂靜和神秘。


    門崗的進出柵欄全是電動控製,並沒有任何的人力參與,隻是每天的定點時間內開放的時候才會有人員到來門崗處進行管理。


    以為像以前一樣,隻是象征性的在門崗處做做樣子站站崗,可到了一看,七號門崗處早就亂做了一團。


    醫院的一輛運輸車不知什麽原因,已一頭撞在了崗亭上,讓整個門禁的電子係統全部癱瘓,攔路的也被死死的鎖住。


    被撞歪的崗亭掉露出許多的線路,正不停的閃爍著電火花。昂貴的運輸車輛一頭紮在了裏麵,卻是完好無損,連擋風玻璃都沒有產生任何的裂紋,可裏麵的駕駛員早爬在彈出的氣囊上昏了過去。


    “快,快,你們幾個把柵欄抬起來。”從二區跑出來的幾名保安對著一區的保安指手畫腳,除了衣服上的標識和大小不一樣外,服裝基本相同,可這卻是直屬內部與外圍保安的區別。


    很不樂意的撇撇嘴,外圍的保安隊長指明幾人去抬那厚實的柵欄。實心的金屬鑄造,沒有幾個大力氣的,還真抬不起來。看來靠力氣吃飯也是一種技術。


    很費勁的將柵欄太了起來,隨後的三輛運輸車輛魚貫的駛了進去。


    速度不是很快,半透明的車窗在特定的角度下能將車內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在夜缺短短的一瞥中,早就將車內的情況看了個明明白白。


    一輛中堆滿了箱子,是那種特質的冷凍箱,夜缺有幸見識過幾次,這種箱子裝載的是需要移植的器官,如此多的器官一次性運輸,可見其醫院的手術台數的可觀。


    另一輛車上卻躺著兩個人,兩個年輕的男女很安靜的仰躺著睡在特質的座位上,奇怪的是兩人雖是熟睡卻依然被捆的緊緊的,連嘴上都纏著厚實的繃帶,這樣的裝束,如果不是特別危害的爆發性疾病的病人,倒是和綁架有些類似。


    最後一輛,雖然外表與其他運輸車輛無異,可裏麵確實豪華無比,怎麽看都像是一輛豪華的房車,裏麵很悠閑的坐著個男人,男人雖然清醒卻有些渾渾噩噩,腦袋扭向車窗外,毫無生氣的眼睛對著車外的事物胡亂的瞟著。很安靜,坐在位子上除了眼珠子的轉動,就沒有了其他動作。


    這人麵貌有些熟悉,夜缺回憶了好久,才將找向瀾麻煩的王少從記憶中翻了出來。


    夜缺有絲不好的預感,再次抬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會。


    被發現了?眉頭微皺,夜缺沉下身體,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的行動,像一隻潛伏著視機而動的獵豹。


    可王少隻是短暫的盯著夜缺看了一會,目光又飄向了別的地方,就像看到了完全和自己無關的人一樣,可明明前斷時間還在自己手上吃過大虧。按照紈絝子弟的行事作風,現在正應該是人多勢眾的時候,所謂仇人相見應該分外眼紅,你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是想要漠視誰?


    夜缺不懂,也納悶,卻也毫無頭緒。


    想要開著小差站在原地發呆,七嘴八舌的內部保安就隔著柵欄在一旁叫開了“喂,你們,對,就是你們,還傻站著幹什麽,還不過來提東西,還想不想幹了。”


    聲音很大,也很粗魯,完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順著看過去,早有幾名外圍的保安在示意下從撞到崗亭的運輸車輛中不斷的提取著或大或小的冷凍箱。


    箱子被取了出來,堆了一地,卻越發引起內部保安的謾罵“你們在幹什麽,這麽貴重的東西是能隨便放在地上的嗎,趕快給送進去,混蛋還傻楞著,快做事。”


    幾名外圍保安被要喝著很不情願的從地上提起冷凍箱向著二區走去。


    雖然內部保安比外圍保安要高上那麽幾級,可被人這樣呼來喚去,任誰的心中都難免不舒坦。而且二區被視為禁區,任何人沒有二區裏麵主管的授權是無權進入的,可現在卻被這些勉強成為的內部人員強迫著以搬運工的身份進入,難免會產生一些抵抗情緒。


    “我們根本無權進入這裏,這樣進去了會不會有什麽不好啊。”一名外圍保安低聲向著自己身邊的同事小聲抱怨“真是的,明明是他們的事情,為什麽要我們來做,弄不好就把飯碗丟了。”


    抱怨引起多人的共鳴,也飛進了內部保安的耳朵裏“要你幹什麽就幹什麽,唧唧歪歪哪那麽多廢話,tmd,不想幹早點滾蛋。”


    很欺負人,卻也沒有辦法,比你級別高,就算是赤果果的剝削你也不能多言半句,這就是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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