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在武裝安全人員的注視下緩緩關閉,夜缺慢步走了進去。


    不像是對待客人的態度,防範的非常嚴厲,粗略看上一眼,有點在押重刑犯的感覺。


    大門緊閉之後,兩名武裝安全人員很自覺得與夜缺拉開了距離,原本舉著的槍支,也在同一時間對準了夜缺,像是在防範著某些不利的因素。


    沒有人提醒和呼喊,場地中剩餘的保安像是被集體召喚了一般,在第一時間內齊齊趕了過來,以經典的包圍圈形式將夜缺團團圍住,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的對準了站在中心的夜缺。


    很壓抑的感覺,在夜缺沒有動作後好半天,一名保安一手揮下,很默契的讓出了一小條通道,槍口擺了擺,示意著夜缺前進,其他指著夜缺的槍口卻都沒有放下。


    包圍圈散了,卻形成了兩排整齊的隊伍,人雖然不多,可個個都舉槍托腮,一副稍有舉動就會將瞄準的目標射成蜂窩煤的架勢。


    夜缺動了,剛開始隻是好奇那些圍著自己的安全人員,全身黑色的武裝,很覺得眼熟,又不想去過多的回憶曾在哪遇見過,隻是愣愣的看了幾眼後就失去了興趣。


    被人用槍指著,誰都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很威脅,很壓迫,何況還不止一個的圍著,指著。


    夜缺心底有絲暴虐的情緒在微微翻騰,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隱隱的有些衝動,衝動得想讓這些用槍指著自己的人全部躺在自己的腳下,是那種毫無生息的躺下。


    可微微尋思,自己到來的目的,和自己所處的環境,在不保證知道向瀾和女孩位置及安全的前提下,他絕不能輕舉妄動,很可能自己潛意思下控製不住的暴虐衝動會給向瀾及女孩帶來滅頂之災


    強壓下那一絲絲的情緒波動,和平常一樣,夜缺漫步前行,臉上依舊是那麽平靜,那樣的愜意就像在花園散步一般。


    可旁邊舉槍而動的安全人員整齊的隊列著,隨著夜缺的一個一步腳印,也在慢慢的移動,槍口一直沒有改變過目標,很謹慎的一直關注著。


    統一的製式武器,較為任何國家的單兵火器,威力更甚一籌,特別是在近距離的情況下,如果連射,很輕易地能將人體一部分一部分的去除,可強勁的後坐力,也許隻有庫諾斯中的人員,才能安全承受。


    很奇怪的一道風景線,被一群人刻意的防範,甚至還被強大的火器所指,卻沒有絲毫的擔心,仍舊閑庭信步,似乎一切都不能給他照成任何方麵的困擾。而圍著的,確實各個都有些緊張,雖然人多,雖然有武器在手,可強烈的危機意識,能讓他們感覺出,自己所敵對的,並不是一般簡單的存在。


    偌大的一個倉庫似的生產間,在夜缺踏入第一步時,除了有著武裝的安全人員外,其他的早就已經撤離,如同麵對洪水猛獸般,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存在。


    夜缺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心中擔心的獨獨隻有向瀾與女孩,如果毫發無傷,一切都好。如果事態的發生超出了夜缺的想象的話,後果,夜缺沒有想過,他也不願意去想,但真的發生了的話,會失控到何種程度,沒有人能夠猜想出來。


    越是深入,感覺越是壓抑,像是兩個完全對立的群體在相互戒備著,卻又都不肯率先跨出襲擊的第一步,因為都知道,隻要這一步邁出,完全的不死不休。


    麵罩中,所有的安全人員都麵無表情,與夜缺一樣,卻沒有夜缺愜意,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沉重的呼吸聲在所有的通訊器中不斷的回響,沒有人能說一句話,隻有著駁雜不堪的呼吸在麵罩中的通訊器中傳播,無形中讓緊張的氣氛更添一分。


    人群在移動,在偌大的生產車間,裏麵所有的機器已經全部停止了工作,安靜得隻能聽見腳步聲。


    盡頭,很遠就能看見一扇鐵門自動打開,從旁邊亮起的指示燈不難看出那是部電梯,很大也很先進。僅僅目測,還沒有見過有那種電梯的大門是如此的高達,布滿全金屬的雕刻,別有一番風味


    可這樣風格完全不適合這裏,那樣的奢華,甚至還點綴著些許金漆。咋眼,那根本就是幅圖騰,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卻讓人很容易陷入壓抑的氛圍,這絕對不是一般在此工作者所能使用。


    庫諾斯等級嚴明,很明顯的高層配套設施。


    門緩緩打開,一個消瘦的身影出現在門後,一頭的白發很是紮眼。


    夜缺停止了腳步,雖然相隔較遠,可那身影的一出現,讓原本愜意的夜缺頓時將身體緊繃了起來,瞳孔也有些無意識的放大,雙手也握緊拳頭垂在了身體兩側,這是夜缺進入防備的標準狀態。


    依然是那張讓夜缺厭惡的麵孔,還是那樣的身影,幾乎連動作都是一模一樣。


    隻是現在的這位披著白大褂的研究老者並沒有像醫院一樣展著那瘮人的陰笑,表麵很平靜,平靜得就像鄰家的慈祥老爺爺。


    跨步邁出了電梯,身邊並沒有跟隨著其他人,隻是單單獨自一人,很精神抖擻的那種。


    隻邁出了一步,就停在了電梯邊緣,沒有前進,隻是隔著老遠對著夜缺招了招手,意思很明確。


    夜缺能清楚的看見對方的那個動作,卻一動不動,依舊站在原地維持著戒備的狀態。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還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愜意下隱藏著的暴動,是不能被別人所察覺的。


    等了好一會,見夜缺沒動,身旁那些安全人員倒是忍不住了。一名全副武裝的安全人員小心翼翼的挪到夜缺身後,舉著槍托向著後腦砸去。


    一切都很快,那樣的速度,那樣的力道,再能耐一點,動作幾乎能在空中留下殘像,隻要砸中了,對於普通人而言,也許就是一命嗚呼,這也是在緊張的狀態下所爆發出的潛力。


    夜缺沒有躲閃,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在自己身後的一舉一動,像是背後有著一雙眼睛,也許相比起眼睛更加的可靠,感官也更加的強烈。


    夜缺也不太知道自己為何會有怎樣的感受,似乎一切從醫院背離後都有了很大的進步,特別是在自己身體方麵,很多地方有著奇怪的改變或是很強的進步,說不清道不明,卻能很清楚的自身感受到。


    背後的突然襲擊,夜缺也知道,大幅度動作所牽引著的空氣流動,一絲絲都在刺激著夜缺的每一寸肌膚,可又不像是肌膚受到刺激,卻又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一點一絲仿佛有著微小電流在身體中掠過,傳到大腦,一絲一毫飛快的就能形成一幅幅接連不斷的完整畫麵。夜缺不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很奇怪,卻依舊引不起半分思量。


    連頭也沒回,隻是很輕鬆的抬手,槍托的力道完全的砸進了夜缺的掌心。很大的力道,對於夜缺來說卻算不上什麽。


    抵住槍托的手掌微微退了一下,然後急劇的推了出去,動作幅度不大,就像是很隨心所欲一般,這樣的動作也算是夜缺下意識的反擊,隻是現在在許多方麵都比原來要掌控好上了不少。


    空氣像是被擠壓後猛烈的爆發,強大的氣壓沒有擴散,全部作用在那名舉槍砸向夜缺的武裝人員身上。


    像是被急速行駛的卡車迎麵撞上一般,像是空氣爆炸般的悶響一聲,武裝人員像是顆炮彈般急速倒飛出去,狠狠的將身體砸進了一台看上去似乎很昂貴的機器之中,再也沒有了生息。被砸壞的機器也開始不停的向外噴射著那沒見過的莫名藥片。


    僅僅的一個小幅度動作就能奪去譽為精英的庫諾斯安全人員的生命,這可算不上謀殺,可夜缺雙手沾上的血跡還少麽?


    其他的安全人員將這一幕清楚的看在眼中,沒有絲毫膽怯的意思,齊齊地向前邁出了一小步,各自的槍管更加貼近夜缺。


    這一次,夜缺如果真的還有動作,他們應該會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將所有的全都傾瀉在夜缺身上。


    “好了,都住手。”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憑著經驗,夜缺能肯定來自電梯旁的老頭,隻是語氣比起醫院來說,要溫和了許多。


    有些奇怪,夜缺一直在關注著那讓人不喜的老頭,一舉一動都不能逃開他的視線。


    沒見老頭張嘴,就有聲音傳入耳朵,不,老頭的話語並沒有傳入耳朵,好像是直接的出現在腦海中一般,好詭異的情況啊。


    也沒有過多的動作和言語,很有默契的,所有的武裝人員齊齊將槍全部收了起來,對著老頭微微行禮後,整齊的隊列著步出了這偌大的生產車間。沒有使用那奢侈的電梯,順著旁邊安全出口的樓梯消失掉身影,一切都是那麽的有序,就像有人在暗地裏指揮一般。


    “過來吧,實驗體三號。我這樣稱呼你沒有意見吧。”沙啞的聲音再次在腦海中響起,根本就沒有經過耳朵,更沒有看見老頭的嘴唇有所動作。


    夜缺站著沒動,全身依舊緊繃。現在的老頭比起醫院來說更顯得神秘,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看著夜缺一動不動,似乎能夠感受到對方的肌肉緊繃和那處於較為緊張的狀態,老頭笑了,那樣的笑容很是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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