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缺身影出現在向瀾母女眼前的那一刹那,整個房間的氣氛便隨之改變。


    壓抑,緊張一切似乎都伴著夜缺的出現風吹雲散,就連那份身處陌生環境,看不見前路的迷茫,就在那一瞬間,似乎又重新找回了主心骨,整個人的心思都被突然出現的身形所吸引。


    沒有過多的言語,女孩掙脫了向瀾的懷抱,從椅子上竄了下來,疾跑幾步,一下就撲進了夜缺的懷中,感覺如同多年未見的親人。


    身體的原因,即使很短的距離,幾步的小跑也讓女孩麵色通紅,氣喘籲籲。


    也許害怕有著突然的變化,夜缺忙蹲下身將女孩摟進懷中,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可臉上卻平靜如水,即沒有相間時的熱情,也沒有擔心時的緊張,一切的感情在夜缺臉上完全展現不出來,就如同一個陌生人很唐突的做出的親熱舉動,隻要不相識的,看著都覺得有種強烈的違和感。


    向瀾不同,一段時間的相處,哪怕再短,可經曆過的一切比別人一輩子還要多,感情的重心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傾斜。


    很高興能夠盼到夜缺的出現,也很高興能夠看見這樣溫馨和諧的一幕,哪怕背景,地點如此的不合時宜。


    沒有猶豫,向瀾也起身,踱步走了過去,臉上透露著些許緊張,有些急促且慌亂的腳步顯示出她心中的極度不平靜。


    張開雙臂,摟住了女孩,也摟住了夜缺。


    夜缺任由向瀾抱住了自己,像女孩般,有些貪婪的想要更加急迫的鑽進夜缺懷中。沒有反對,也沒有拒絕,隻是空出的那隻手狠愜意的垂在自己的身邊,沒有伸展,也沒有其他任何的動作。


    即便沒有擁抱,向瀾依舊感覺很滿足。這是有史以來與夜缺最親密的一次,這樣的感覺真好,有著被保護的感覺,懷裏雖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溫暖,客人依舊讓人覺得特別安心踏實,一時間的恍惚,幾乎讓向瀾深陷其中。


    猛然間像想起了什麽,向瀾很是不舍得離開讓人眷戀的懷抱,揚起夜缺的手臂很仔細的查看這著他的身體,細心的程度讓人瞠目結舌,宛若新婚的嬌妻對丈夫百般的細心體貼。頻繁的動作引得夜缺懷中的女孩都一驚一乍的。見到夜缺的平安無事,向瀾輕舒一口氣,沒事就好,哪怕是被騙,向瀾滿心的都不希望夜缺有任何的一點意外,再小的傷病,也會隱隱刺痛向瀾的心,像


    主心骨一般,也許真能撐住一片天。緩過神來,才發覺女孩與夜缺都齊齊望著她,臉色一紅,腦袋輕輕一低,很自然的再次靠在了夜缺的胸口,仿佛有著無窮的吸引力,讓人寸步不願離開。


    和諧的時間總是顯得特別短暫,向瀾心中所期望的溫存還遠遠不夠,房間的門再次悄然打開。


    老頭很突兀的出現在了房間中,沒有一絲聲響,就如同魂一般飄過來飄過去,明明能看見很穩健的踱步,雖慢,卻沒有絲毫的聲響,就連擠在一起的夜缺,也絲毫沒有察覺到不知何時,自己身後多出來一個身影。


    沒有庫諾斯以往那蠻橫的形式作風,倒是很有禮貌的輕咳了幾聲,聲音不大,卻驚醒了依舊保持著警覺的夜缺。


    這是王帶給夜缺的良好習慣,一段時間摻不忍睹的共同生活,讓夜缺幾乎連睡覺都保持著一定的警覺性,要不然,一點防備也沒有的情況下,被王給折騰的死去活來拿還僅僅是一些小小的玩笑,良好的風格,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夜缺終於將它變成了自己不會磨滅的習慣,這樣的好習慣也曾多次解決了夜缺的困境,也讓他不至於過早的投胎。


    可這老頭,在夜缺的警覺中依然能無聲無息的靠近,這樣的情況也遇到過,不過像老頭給予這樣承重的危機感,夜缺也感受過,如同王一般。


    像是條件反射,也像是警覺後的驚醒,夜缺急切的將向瀾和女孩護在身後,一份沉甸甸的守護,哪怕更加危險的狀況出現,身後的母女倆也不再會有任何的擔心與抱怨,身前的這個男人,也許天塌了下來,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為她們撐起。


    老頭一動沒動,很光棍的就這樣站在夜缺跟前,臉上依舊掛著初始的笑,還是那麽的和藹可親。


    壓力像是一座無形的山巒,狠狠的壓在了夜缺的身上。


    也許身後的向瀾和女孩並不能感受到老頭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或輕環著夜缺的腰,或輕輕拉扯著夜缺的衣角,還很是好奇的從身後貿貿然的伸出自己的小腦袋,好奇的打量著距離自己不遠的老頭,大眼睛還眨巴眨巴的。


    夜缺表麵平靜,可額上已經開始出現了微微的細汗,母女倆不能感受到老頭所帶來的壓迫,可夜缺完完全全的全部感受,感覺有些熟悉,恍惚之間,差點就將自己跟前的老頭當成了創造了自己無數噩夢的王。


    越是戒備,越是能感受到壓迫力在不斷的增大,也許到了個瓶頸之口,夜缺沒有繼續忍耐下去。拳頭筆直的衝刺出去,整個手臂的肌肉如同波瀾般的劇烈波動,僅憑著肉眼都能瞧見那種肌肉的不規則抖動,抖動的幅度和激烈程度越大,拳頭所引發的空氣震動而帶來的破壞力也就越大。


    像是試探,更像是全力的毀滅。


    這次的肌肉抖動是有史以來最為劇烈的一次,出拳的速度也是最快的一次。夜缺毫不猶豫的相信,自己的這一拳擊出,產生的破壞力比起以往要大上許多,有著充分的準備,和身體莫名其妙的興奮狀態,像是有著無數的細小電流在身體中湧動,如同普通人吃了興奮劑一般,幾乎每一個細胞都極度激動。


    拳頭並沒有直接接觸到老頭,可毫不疑問的,如果接觸到,就以往的規格,絕對會引爆漫天血雨。不單單是拳頭的衝擊力,但是牽引出的空氣無規則震蕩在不經意間都能形成一圈圈模糊的震波。這樣的一拳,是完美的,哪怕隔著距離,也不能絲毫降低它的威力。


    夜缺將力量全部集中於老頭身上,並沒有給擋在身後的向瀾母女帶來任何一絲一毫的影響。


    拳風牽引著空氣的震蕩毫不猶豫的向著不遠處的老頭橫掃過去,如不避讓,不是被轟出老遠就是被震波撕碎。


    平靜,平靜得幾乎想象中的震撼場麵是一點都沒有出現。


    一圈圈的空氣震波在到達老頭的麵前時,像是受到什麽阻隔一般,悄悄然的四下擴散,最終平靜的消散,沒有引起一點波瀾。


    而那凜冽的拳風,聲勢浩大,卻也直降老頭的衣角輕輕掀起,身後,依舊是平靜如常,精心動魄的場麵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收場。


    “不錯,真的很不錯。”老頭站在原地,腳下根本沒有移動過一絲一毫,也沒有見他身體有什麽特殊的動作,臉上依舊掛著親切的笑。


    嘛回事?夜缺不懂了,抬著全都舉到眼前,仔細觀察,還能勉強發現肌肉的小幅度震動,剛才的那一拳,似乎已經將全部的力量發出,現在有些持續不上的味道。


    “我隻是很好奇,被稱為廢棄物的實驗體,為何會有此等能力,但就那一拳而言,已經是非常了不得的,有著完善體的威勢和力量。而且,根據觀察,你的身體有著很大的不同,也許比他們


    更加完善,真是太奇特了。”老頭的眼中滿是好奇,那種讓夜缺特不爽的目光再次出現,能親切的感受到正不住粘著自己的身體一寸寸地移動。很討厭,也很不適應,這樣的目光讓人有種菊花一緊的感覺。


    夜缺有些茫然,雖聽不太懂過多的專業詞匯,可實驗體三個字像是有著魔法般,深深的紮在夜缺的心坎上。有些不太明白自己的身份,卻又是在不太願意接受。


    可自由的感受來的快,去得也快,僅僅幾個恍惚之間,夜缺便不想繼續糾結,管他的,還是活著重要,就如同王說的,活著都沒有辦法,那就更不用提心中所願,腦中所想。跟何況,身後還有著自己特意為之而來的向瀾與女孩。


    為何要冒這樣大的風險前來,為了隻是接觸了很少一段的時間,冒著幾乎被人道的危險,這樣究竟值不值得。這樣複雜的問題,夜缺根本沒有過想,隻是覺得這樣該來,自己想來,如果沒有親眼證實兩人的平安,自己的心中也許永遠不會平靜,而且還有那樣複雜的情感,說不清,道不明,感覺在一起很舒心而已。


    身後的向瀾雖然也有些聽不太明白老頭的話,可讚賞的語氣是那樣的不壞好意,實驗體,完全體,那都是些什麽,向瀾不懂,可那些刺激的經曆確實讓自己大開眼界,膽量似乎也增強不少,


    不管那麽多,隻要自己身前的男人一直護著自己母女倆就好,被人保護的感覺真的很好。


    女孩探著小腦袋,眨巴著大眼睛來回的望著,不知道夜缺為何要把拳頭伸出去,擺poss嗎,又不好看。不明白老頭說的一大堆的聽不懂,更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何要躲在夜缺身後滿臉潮紅,


    看來大人的世界還真是太多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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