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被很強硬的拖了出去,直接在牆上開出一個好大的洞。


    彌漫的煙塵中,碎裂的磚塊濺得到處都是,有些受到驚嚇的向瀾扭頭看了了身後偌大的空洞,一臉茫然的抬頭看著同樣一


    臉茫然的夜缺。


    飄在空中的塵土尚未散盡,隻能很不清楚的看見印在塵霧中的黑影。


    劇烈的咳嗽聲傳出,很容易辨認出是球,隻是不知道是被塵土嗆到還是剛剛用力過猛勒住了脖子。


    突然的大力不但讓球破牆而出,還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時的變故讓他有些茫然失措。


    躺在地麵很清脆的咳嗽幾聲,清了清受到刺激的喉嚨,這才感覺到一隻大腳很用力的踏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掙紮著幾次想要坐起來,卻被那有力的大腳一次次踏回了地麵。


    塵煙散去,借著不太明亮的光線,球清楚的將大腳的主人納入眼底。


    球微微皺了皺眉,很不耐煩的用拳頭錘擊著對方的小腿“踩著我幹嘛,趕緊讓開,讓我起來。”


    沒有一絲反應,對球的要求是充耳不聞。


    有些怒了,躺在地麵不停的掙紮著起身,四肢不斷的劃動,卻依舊緊貼著地麵,像是一隻被拍在案板上的蛤蟆。


    “夠了,夜缺,你踩著我到底要幹嘛?”球開吼了,仰望著那沒有一絲神色高高在上的麵孔,極其的不耐煩,不情願。


    胸口被力量壓得幾乎透不過氣,躺倒在地,四肢在地麵不停的劃拉,口中的語氣由先前的玩笑開始慢慢轉變為莫名的惱


    怒。


    可不論球有著如何的動作和語氣,踏著他的腳沒有一絲放鬆的意思,反而能感覺到到力量似乎在慢慢的增加,由開始的能


    夠起身,變成了現在的胸口幾乎要炸裂。


    “嘩啦”破損出的牆洞再次有著響聲傳出。


    聲響不大,卻能格外的引人注意。


    兩個模糊的身影佝僂著背,有些狼狽的在未消散的煙塵中顯現。


    如絲般的清風拂過,吹動了彌漫的煙塵,卻依舊久久不散,帶著塵土和灰漬的臉龐再次展現。


    是夜缺,微微低垂著腦袋,發型有些散亂,卻依舊不該眼中那淡漠的氣勢。


    向瀾就在身邊,微咬著的嘴唇顯出一絲慌亂,一手緊緊拽著夜缺的衣角,一手輕輕扶著夜缺懷中的女孩。


    仰著腦袋,鼓著眼睛,奮力的望向剛剛出現的熟悉身影。


    隻一瞬間,球恨不得將腦袋砸向地麵“兩個夜缺。。。。。。。”


    “還多了個我。。。。。。”球的目光最終不在飄忽,而是直鉤鉤的盯著踩在自己身上那大腳的身邊。


    幾乎和自己一般模樣,隻是穿在身上的衣服不同,飄飄然然,瀟瀟灑灑,咋看之下,氣質在無形中拔高了幾個層次。


    較為艱難的咽下口中的唾沫“我怎麽不記得我還有個雙胞胎兄弟。。。。。。”


    看著極為熟悉卻又冷漠得不同尋常的自己,剛想張口詢問,胸前一股大力傳來,幾乎將肋骨寸寸踩斷。


    巨大的疼痛讓球冷汗直冒,剛要出口的問題也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被壓抑的嘶鳴。


    沒有過多的話語,也沒有任何人的隻會,隻是簡單的對視了一眼,在球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卻看見如自己雙胞胎兄弟的男子如蠻牛般衝向向瀾一處。


    氣勢逼人,連被踩在地麵的球都不禁暗暗感歎,好有威勢,與自己相比,簡直是一般模樣。


    很快的來到夜缺麵前,幾乎在某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高舉的手臂便飛快的劃下。


    漂亮的弧形在空中綻放,沒有任何的閃光之處,可印在向瀾與球的眼中,卻是那般的危險。


    “小心。”向瀾與球的異口同聲依舊慢了半拍,夜缺像是條件反射般連退幾步,看著有些慌亂的腳步踏起了不小的灰塵。


    沒有那般的聲勢好大,僅僅是一擊的突襲,卻如同陰影中的毒蛇一般無聲無息,卻又那麽的讓人覺得危險得如同窒息。


    默默的從半跪的狀態起身,將切入地麵的手掌毫不費力的抽回,淩空一甩,將沾在手上不多的泥漬清除幹淨,低垂著的腦


    袋輕輕歪了歪,沒有絲毫表情的麵容上,卻見嘴角微微勾了勾,目光依舊是那般冷得讓人發顫。


    完美,太完美了,這樣的架勢,這樣的氣質,簡簡單單的一些舉動就將那完美的冷漠表現得淋漓盡致。


    球的眼睛都看直了,目光深陷在那到瀟灑的身影之上久久不能自拔。


    哪怕是艱難的仰著頭,卻能將那來自胸口的窒息疼痛感短暫的遺忘。


    這樣的出場方式,一直是夢寐以求的。瀟灑,孤傲,殘酷,冷漠,種種似乎都超越了以往的夜缺。


    原來,我也能如此般出彩。


    球的心中猶如平靜的湖麵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了陣陣漣漪。


    不錯,不錯,果然與我的風采相當。


    不顧如龜般被踩在地麵翻不起身,那髒了吧唧的麵孔上,一股子的豪情油然而生。


    很堅信的暗自點頭,趁著豪邁之情為之際提供著巨大的力量,再一次努力的用雙臂撐住身體,一點一點的脫離地麵。


    “哎呦~~“連十秒的時間都沒有撐住,球再一次被踏回了地麵,這次的力量何其之大,伴隨一聲痛呼,嘴角隱隱泛出紅色的血跡。


    夜缺懷抱著女孩旋轉著急退幾步,卻將自己的背部完全暴露在對方的目光之下。於對方一擊之後的動作完全不管不顧,隻是穩穩的背向著站立,一動不動。


    在對方的一絲冷笑之下,夜缺背麵的衣物整齊的裂開,像是被鋒利的剪刀裁開一般,無力的垂掛了下來。


    緊接著,一條刺目的血痕在夜缺完好的背部突兀的出現,隻短短的瞬間,殷紅的鮮血便滲了出來。


    絲絲條條的滑落,很短的時間,就將夜缺背部的下半部分染紅。


    完全沒有躲過攻擊,憑借著夜缺的經驗與身體素質,哪怕再詭異的襲擊,也不可能一擊得手。


    而這般的突襲,完全是在眼皮下完成的,既不突然,也不猛烈。就像是比賽時的拳手一般,完全的掌握著對方的動態。可如此的平常,卻讓夜缺完全的受到傷害。


    奇怪,這樣的狀況非常奇怪。


    向瀾在第一時間就撲了過來,不但接下夜缺懷中的孩子,望向夜缺也是淚眼婆娑。


    伸手想要撫摸夜缺的背部,卻又害怕觸碰到夜缺的傷口,僅僅是指尖微微沾染到夜缺背部那鮮紅的血印,也心疼的眼淚直流。


    夜缺轉過身,目光冷冷的望向對方。


    冷冷的目光並沒有在對方麵容上有著過多的糾纏,哪怕與球一模一樣,哪怕與自己一模一樣,打上了庫諾斯的標簽,一切的不可思議都將化為現實,僅僅外表的一樣並不能使夜缺動容。


    目光在對方那隻脫掉手套後的手臂上徘徊,看似很普通的表相之下,有著耐人尋味的破壞。


    一記很普通的手刀斬擊,沒有過分的速度,看上去也沒有過硬的力量,一整套動作的軌跡都能提前預估。哪怕是庫諾斯正規的安全人員使出,夜缺都有信心硬抗下來。可當對方的手掌在半空


    中劃出不應有的光澤時,夜缺心中一緊,選擇了退卻,可明明能夠看出的軌跡卻又偏偏有了短暫的改變,改變的雖然隻是僅僅幾公分距離的增加,憑借著手掌那種不應存在的反光,夜缺毫無


    疑問的肯定,這樣的弧度劃下,懷中的女孩會毫不猶豫的被撕成兩半。無奈之下,夜缺在急退的同時,用自己的身體好好的護住了懷中的女孩。


    對生命冷漠的夜缺,居然也會做出如此熱血之事,就連自己也完全出乎意料,連自己都很納悶,這簡單的一個轉身,就如同演練了千百次,形成的條件反射動作一般。


    力量,速度都很平常,這是夜缺給出的評價,詭異的是那隻手。


    有些渾厚的手掌卻能印射出金屬的光澤,能輕易的斬如地麵,能說明它鋒利無比,還有那莫名其妙突然增加的攻擊距離,確實讓人防不勝防。可不論怎麽打量,整支手臂都在眼中,又沒有突


    然的形態變化長度,距離什麽的,都能估計得絲毫不差,在這樣的前提下還能將自己擊傷,真是十分詭異。


    正當兩人對峙,久久沒有動作,從夜缺身後猛的飛出拳頭大塊堅硬的土塊,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向著對方砸去。


    是向瀾的動作,作為一個女人,除了優柔的嬌羞,還能在關鍵的時刻,堅強起將自己的怒氣毫無保留的發泄出來。


    一直以來太多的變故,讓這個看上去有些軟弱的女人為自己所關心的能夠堅強的麵對,也算是不小的改變。


    可懷抱著孩子坐在地上,除了扔土塊來表達自己的情緒外,還能希望她有什麽動作呢。


    空中的土塊打著旋的砸了過去,像是離巢的雛燕,不快也不猛,即將命中目標之時,卻被緊緊的握住。


    還是那隻手,那隻脫了手套很平常的手。


    慢慢用力,微微握拳,不太結實的土塊瞬間就被粉碎,散開的泥土順著指縫撒落。


    那支手,怎麽看都是很普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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