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倏地睜開眼。


    那些人果然來了!


    前些日子,他就發現他們周圍有了不少不明之人。


    且王寅和小三子也發現了。


    他叮囑大家假裝不知,且看他們如何行事,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很是警惕。


    且今日晚間,店門口陌生麵孔突然又增加了,秦邵就心覺不妙。


    晚上幾人吃飯之時,已經商量好對策。


    韓瑾蓉和蘭草早已藏到隱蔽別處,順子功夫一般,斷後,能打的男人上。


    秦邵拿著一柄長戟衝出門去。


    秀才可以配備防身器械,他早就讓人給自己打了一柄長戟,可以伸縮那種。


    用過大刀等其他器械,還是覺得這長戟比較舒服。


    孫泉在暗處,早已盯著秦邵的房間,這些時日觀察,早已知道此人機敏,沒想到他們剛入院子,這人竟然已經察覺,看來是真低估此人了。


    孫泉說是跟著蔣斅在中城兵馬司待過,其實他還待過禦林軍!


    隻是他家底薄,禦林軍很多都是權貴子弟,在裏麵受排斥,經常受欺負,幹脆就跟蔣斅去了兵馬司。


    他人長相不起眼,但功夫很是了得。


    縱然現在是跟著興王妃蔣氏做事,為人還算磊落。


    興王妃的意思是直接除掉以絕後患。


    為保險起見,孫泉還是請教了蔣斅。


    蔣斅知道自己家女兒的那心性無力改變,也不想太得罪興王。


    隻叮囑孫泉可先拿下那秦邵,威逼其離開安陸州不與興王走得太近即可。


    蔣斅認為世子之位基本就是自己外甥朱厚熜的,根本沒法改變,與其如此,不如將那秦邵驅逐即可,非到萬不得已,沒必要要人性命。


    所以今日孫泉縱然帶了弓箭手,也是做後手,不到最後,沒準備用。


    月光如銀,秦邵拿著長戟,麵不改色,長戟磕在地上發出耳鳴般響聲。


    “來者何人,是男人就幹一場,別龜龜縮縮如娘們,非大丈夫所謂!”


    秦邵高喝!


    孫泉並不說話,隻是騰身而起,手拿一柄亮閃閃的圓月彎刀,閃電般朝秦邵頭部劈去。


    秦邵不緊不慢舉起堅硬的長戟,一下子擋住劈過來的圓月彎刀。


    孫泉警覺自己被什麽擊中了一般,“叮當”一聲響後,他彈落在一丈開外,連退好幾步才穩住了身體。


    “好身手!”


    孫泉心中暗歎,知道今日碰到了硬茬。


    拿起彎刀,他再次直上,兩人器械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周圍人擯棄凝視,忘記動作。


    王寅和小三子也在一側手握武器,嚴陣以待。


    昨日秦邵交代他們,沒有他的命令,他們先嚴陣以待。


    孫泉的圓月彎刀武得呼呼作響,一刀刀朝秦邵用力砍去,秦邵一招招應戰,氣定神閑,擊得孫泉步步後退!


    孰高孰低,成敗一目了然,所缺的隻是時間問題。


    “我們低估了秦邵!”


    隱藏在院牆外黑暗處的蔣獻,臉色很是冷峻。


    “蔣爺,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孫護衛很難再撐多久!”


    “放箭!掩護孫泉撤退!”


    一聲鳴笛,孫泉突然收刀,飛速退到一側。


    “嗖嗖嗖”幾聲,箭失朝院子如雨般地射來。


    “秦爺!”


    王寅和小三子大喊,他們手那鍋蓋等遮擋物衝出來護著秦邵朝房間躲去。


    孫泉、蔣獻那邊剛想再發幾箭,外麵傳來鍋碗瓢盆冬冬的敲響聲,喊伴隨的有男人、女人的叫喊聲:


    “快來人呀!快來人呀!有竊賊!有竊賊!抓竊賊呀!”


    很快有腳步聲傳來,還有巡街衙役的叫喊聲。


    “不好!”


    蔣獻苦惱地叫道。


    ……


    盤問,畫押,一直到天亮時分,秦邵、王寅等人才從衙門出來。


    “爺!姑娘做了熱湯、熱飯,等你們快點回去吃!”


    小三子在門口迎接道。


    “好!我們回去,折騰了一夜也真累了!”


    秦邵笑道。


    “爺,沒什麽事吧?我擔心你們會有問題,韓姑娘卻說沒有問題,估計天亮就回來了,還真讓猜道了!”


    小三子現在真是佩服韓瑾蓉。


    “爺!快吃飯吧!飯菜已經上桌了。”


    秦邵他們剛到家,韓瑾蓉已經在門口等到。


    原先焦慮的臉上顯笑容。


    “嗯,一起吃!”


    秦邵招呼眾人坐下。


    “那邊的人有抓住的沒?”


    飯畢,韓瑾蓉關心地問道。


    “抓到幾個,應該都是嘍囉,沒來得及逃走的,不出意外,應該是興王府的人!”


    《從鬥羅開始的浪人》


    秦邵的臉色有些凝重。


    “還真是那邊的人?”


    韓瑾蓉的臉色也有些變。前幾日分析的時候,他們就懷疑是那邊的。


    “還是你說的敲盆碗的方法有用,田五他們以為那些人不會出現了,都有些困了,聽到你們的響聲,迅速趕過來抓了幾個,不然都給他們跑光了!”


    “爺,興王爺……”


    “放心,不會是他,不出意外應該是興王世子或者興王妃!田五說他認識其中跑掉的一個,是儀衛司的蔣獻,興王妃的弟弟!”


    “爺,如果沒錯,應該是您跟王爺走得近,那興王世子和王妃有些不悅,所以對你下手了!”


    韓瑾蓉肯定地說道。


    “我又沒有損害他們的利益,不知道他們為何如此?”


    秦邵有些不解。


    說他舔也行,他畢竟隻是個小人物,真無意要得罪那朱厚熜,縱然自己也不喜歡那人,但還沒想過跟未來皇帝做死對頭。


    他沒想過太低三下四巴結,自己也做不來那事,隻是那人為何要與自己為敵?


    “爺,你有沒有想過,你跟王爺太過於相像,他們會覺得……”


    “覺得什麽?”


    “覺得你是王爺的子嗣!”


    “什麽?怎麽可能?”


    秦邵驚叫出聲。


    幸好屋子裏剩下他們兩人,這如果讓小三子他們知道,也夠驚掉大牙的。


    “爺,我們了解情況,覺得不是太可能!但……如果你站在外人,不,站在王妃和世子的立場看,你跟王爺長相那麽相似,且如今來往密切,王爺對您不同一般人……”


    “我真的跟興王很相像?”


    秦邵再次問道。


    “是的,真的很像!”


    韓瑾蓉再次點頭道。


    “那這樣解釋就解釋通了!”


    秦邵喃喃自語道。


    難怪那朱厚熜看到自己第一麵的時候,對自己就不善,縱然自己可以說盡力討好他,那廝也是橫眉冷對的,沒個好臉色。


    他後知後覺忘記自己跟興王相似問題,這朱厚熜是懷疑自己了!


    且通過那朱厚熜的表現,他似乎很想討好興王,但父子倆似乎有很深的溝壑。


    興王對他那個兒子自然是關心和關愛,但感覺還沒跟自己在一起更自在一些。


    這會不會也讓朱厚熜嫉妒呢?


    要知道曆史上朱厚熜也是個陰沉、睚眥必報之人。


    自己怎麽這麽悲催,跟這種人有交集。


    原本以為是攀上興王這棵大樹,沒想到還給自己帶來了更大的雷,這叫什麽事呀!


    “爺,咱們現在接下來該怎麽辦?縣衙那邊最多將人關押問一下,縣令大人自然不敢為難興王府之人。如果他們繼續……”


    “這確實是個麻煩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逃過這次,不知道下次……我會去見興王,嚴明此事,不然這樣誤會總歸不是個事!”


    秦邵想了片刻說道。


    要打開這個切口,隻能找興王解決。


    證明自己不是他那兒子,那朱厚熜就不會嫉妒自己,那興王妃應該也不會為難自己。


    如果不行,自己大不了以後不跟那興王來往!


    反正自己也就是升鬥小民,如今收入有來源,小日子也過得可以,也沒必要跟那興王府糾纏。


    縱然跟興王那老頭交往是件不錯的事,但危機自己性命沒必要了!


    命沒了,一切都是白談!


    希望興王能管住他那兒子和老婆,別動不動跟狗發瘋樣,無緣無語就咬人!


    瘋狗咬人可是要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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