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在家等了一天。


    他原先也想著主動找興王,談談他老婆孩子想害自己之事。


    後來想想縣衙那邊抓住那些人,定會知道是興王家裏的,應該會通知興王。


    到時看看興王是個什麽態度,自己也好上門談的時候把握著火候。


    隻是等了一天也沒信兒!


    打聽了一圈兒,才聽田五說縣衙將那些人打了二十大板放了!


    魯廉獻真是滑頭,這是知道是興王妃的人,不敢得罪,故意耍太極呢!


    不行!這事斷然不能就這樣了!


    今日沒有得逞,那對母子斷然不會住手。


    自己在明,那些人在暗,且以後朱厚熜那位置,不是放個炸彈在身邊嗎?


    他怎麽這麽衰呢?


    “爺!有人來了!”


    秦邵正在思量如何解決那件事,


    小三子在外麵喊道。


    這是家裏來客人了!


    這個時間誰會來?秦邵有些疑惑。


    開門看到駱安在外麵。


    秦邵欣喜中有些驚異,他正想找朱辰呢,找到他也相當於找到興王。


    以往有什麽消息和事情,都是朱辰來傳信,這次來竟然是駱安。


    以往駱安都是跟著張左在田地那邊巡視。


    “秦公子,您要出去嗎?”


    駱安看到秦邵衣服整齊,手裏拿著出門的東西。


    “額,準備去外麵轉悠一下。對了,你突然來,是王爺有什麽事嗎?”


    秦邵不好說,他正準備去王府找王爺。


    “是的,秦公子,王爺在京山溫泉別院,府裏的溫泉開園了,王爺請公子一起過去泡溫泉!”


    駱安拱了下手說道。


    自己剛經曆了驚險生死,還是被他那老婆孩子害的,他可倒好,還悠閑地泡溫泉,秦邵有些無語。


    不過想想自己剛好找他有事,這會兒過去也行!


    秦邵早已收拾停當,直接跟駱安走了出去。


    ……


    蘭馨苑。


    “什麽?你說駱安去了那姓秦的那裏?”


    興王妃蔣氏有些吃驚地說道。


    “是的,跟著的人回來報告的。”


    一個衛士答道。


    孫泉手受傷,暫時不能幫忙,隻能換人。


    “他們去了哪裏?”


    “好像是去溫泉別院那邊。”


    “朱佑杬!”


    蔣氏咬牙切齒。


    “王妃,王爺應該不知道我們動手,否則不會如今還沒任何動靜,還讓那秦邵去溫泉別院。”


    止蘭說道。


    “那個……狗東西……”


    “王妃……不可……萬一有人聽到,那畢竟是王爺!”


    “世子呢?”


    “世子在溫泉別院那邊!”


    “怎麽?怎麽他也在那邊,如果他看到那人,熜兒心思敏感,如果見到朱佑杬跟那人……姓朱的太過分!那人是個什麽狗東西,竟然去我兒喜歡的別院,止蘭,備轎,送我去溫泉別院!”


    “王妃?”


    “還不快去準備?”


    “是!”


    ……


    “父王,最近您太忙,兒子畫了一副畫,一直想讓您指點一下,總找不到您,就想著來溫泉別院這邊看看,沒想到父王真的來這邊了。”


    朱佑杬到達溫泉別院的時候,沒想到兒子朱厚熜也在這裏。


    他剛開始的時候臉色很難看,以為這兒子又來這裏修仙論道。


    先前他們一直將這裏弄得烏煙瘴氣,讓他很是反感。


    仔細一想,那些道士基本被杖斃歸西,隻要他那王妃不出什麽幺蛾子,這兒子定然不敢私自做什麽。


    臉色逐漸緩和了許多。


    “熜兒,父王今日有事,你且去忙自己的,改日再幫你看畫。”


    朱佑杬現在心急如焚,五髒六腑都有些亂,怎會有心思看那些畫作?


    “王爺不想看熜兒的畫作,莫非是有別的畫作要看,沒有時間?”


    一個陰陽怪氣的女聲突然響起。


    “母妃,你怎麽來了?”


    朱厚熜抬頭看去,王妃蔣氏走了過來。


    “你怎麽來了?”


    朱佑杬臉色不是很好看,因為先前的事情,他已經好幾月沒見這女人了。


    縱然當初娶這女人是先帝旨意(他們皇家子弟哪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婚姻),他也給蔣氏應有的尊重。


    且她為自己生了幾個孩子都夭折了,自己寄予最大希望的大兒子也是她生的。


    所以,後來有了小兒子朱厚熜,她無論如何瞎胡鬧,他都睜隻眼閉隻眼!


    畢竟作為母親,她應該也是心痛的。


    隻是這些年這個女人越來越不像話,且越來越暴戾,好幾次打殺奴婢,如果不是他處理及時,事情鬧出去,被參上一本,也夠他們吃的。


    縱然藩王富貴,隻是也有很多無奈,不少人盯著他們的生活,且當今天子喜怒不定,一旦被人抓了把柄,後果不堪設想。


    “王爺,這是我們王府的溫泉別院,我作為女主人為何不能來?莫非王爺請的有人?”


    蔣氏說話還是有些陰陽怪氣。


    “母妃?”


    朱厚熜有些驚慌地看著興王妃。


    “蔣氏!”


    朱佑杬想起清平山上空了的棺木,心中堵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王爺,臣妾說錯了嗎?您今日所請的何人?”


    “臣妾敢問一句,就是普通人家,丈夫在外麵有了孩子,想領進來,是否要問當家主母一聲?”


    蔣氏歇斯底裏喊道。


    “蔣氏!不可無禮!”


    朱佑杬暴喝!


    “王爺!秦公子來了!”


    外麵駱安帶著秦邵走了進來。


    他們聽到裏麵有說話聲,聲音有些高,隻是不想竟然裏麵這麽多人。


    看到秦邵,興王妃蔣氏的神情更是激動。


    “王爺,難道臣妾說錯了嗎?他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他不會就是你在外麵的私生子吧?”


    “好!朱佑杬,你可真夠恨的,我們母子還活著,你就這樣,我們的熜兒不夠好嗎?他聽話懂事,這些年一味地討好於你,就是吃那些丹藥,也是為了身體更好,且為您煉製,您做了什麽!”


    蔣氏拉過一旁哆嗦著朱厚熜淒厲地喊道。


    “您挑三揀四,嫌棄於他不說,還打殺了那些道士!如今更是想把外麵的兒子領進來想替代他的位置!他是連中三元的秀才如何?再有能力又有如何?一個外麵養的孩子,竟然想替代我們的孩子,王爺,就是你願意,臣妾也不同意!臣妾要去宗人府問問,這不明來曆的孩子真能造冊在桉,頂替了我的親兒子不成?”


    “還是你們想害死我的兒子,讓那姓秦的私生子替代了我的熜兒?如果如此,臣妾寧願今天就撞死在這裏!”


    蔣氏說著就要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秦邵有些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懵了!


    他今日本來就是來告狀,希望興王來管管自己老婆孩子的,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麵。


    “給我攔住她!”


    朱佑杬感覺胸口有些堵,幾乎就要發病。


    秦邵急忙走上去,扶住他,讓他躺在一旁躺椅上麵順氣。


    袁宗皋也不知什麽時候也出來拿了一顆醒神丸放入興王口中。


    原本要撞柱子的興王妃,已經被侍衛拉住,還要繼續掙紮,朱厚熜跑過去,哆嗦地保住了母親。


    母子倆嚎啕大哭!


    不知道以為興王死了,兩人正在哭喪。


    “王妃、世子不要吵鬧了,小心王爺的身體!”


    一旁的李稷勸慰道,眼神裏微微有不耐煩。


    那兩人的聲音才逐漸小下來。


    片刻之後,朱佑杬終於心緒平靜下來。


    他看了眼秦邵,又眼神嚴肅地看向蔣氏。


    朱厚熜看到自己老爹看向老媽的神情,急忙跪著朝興王蹣跚地挪了過來。


    “父王,請不要生母妃的氣,母妃……母妃也是一時湖塗……”


    “李稷,今日不用泡溫泉了,你帶秦公子去換下衣服!”


    興王直接吩咐道。


    “王爺?”


    秦邵不解,他衣服又沒髒沒怎麽地,幹嘛要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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