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溫銘以為,日子就這樣充實而又‘悠閑’的時候,朱文通知他準備‘上台’,這才讓他恍然醒悟,自己也是一名‘實驗體’。


    經過半年的接觸,他對於這種實驗,不好奇是假的,奈何朱文和石文賢關於這方麵的知識,從不讓他接觸。


    彷徨、害怕,甚至還有點小小的期待,他心情十分複雜,呆呆的坐在藏書殿內。


    就這樣呆了一天後,他來到地堡,朱文和石文賢都在,看著他一副糾結的表情,石文賢溫和的安慰:“老師在這方麵的技術,已經十分嫻熟,幾乎不可能出現問題的。”


    幾乎不可能出現問題?那就是還有可能出現問題了?


    溫銘被他這一安慰更加彷徨,朱文卻絲毫不在乎溫銘感受,皺著眉頭:“婆婆媽媽的,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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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這樣了,還能怎麽辦?溫銘一咬牙,脫下法袍衣衫,光溜溜地往石台上一趟,睜大了眼好似待宰的豬。


    朱文上前伸出手,這捏捏那摸摸,不時滿意的點頭,更讓溫銘渾身僵硬,忽地身子一顫:“前,前輩,那裏不用吧?”


    “礙事,最好處理掉。”


    “別,前輩,我覺得做男人很好……”


    一旁的石文賢憋出了豬的笑聲,被朱文瞪了眼後,立即拿起一把刀,表示同意:“我也覺得割了好。”


    不是吧?


    溫銘傻眼了。朱文不滿地冷哼:“放心,我會裝回去的,不會讓你做不成男人的。”


    “前,前輩,我還是喜歡原裝的……”


    “磨磨唧唧的,既然你想留著,等下別喊疼就行。”


    朱文哼哼,吩咐石文賢塗抹一種液體,石文賢一邊塗抹,一邊解釋道:“這是‘固元液’,防止你身體因為法力激蕩,引起強烈反噬從而爆體而亡的,不要害怕,我第一次也是這樣的。”


    “……”


    溫銘隻感覺身體被一層‘膜’給包裹,體內運轉的法力,居然也因此溫和了下來,更讓他神奇的是,以往能感受到靈氣,也被徹底斬斷了聯係。


    “服下。”


    塗抹完‘固元液’,石文賢拿過一枚靈丹,道:“這是‘鬆骨丹’,方便在符文進入骨髓後,融入你骸骨中。”


    丹丸入體即化,一股如溫水般的暖流散在全身,骨頭彷佛化了一般,沒有一點力氣,他就感覺自己此時就像一麵團。


    如此四五道程序後,石文賢退到一旁,拿起一卷軸,開始記錄溫銘的身體反應。


    大概小半個時辰後,朱文在看過記錄後,方才拿出一根漆黑如墨的‘毛筆’,在一硯台上沾了沾,然後就在溫銘身上快速‘書寫’。


    溫銘眼睛一睜,冷汗直冒疼得他差點喊了出來,隨著朱文‘毛筆’的移動,如同一柄小刀在身上割。


    “忍住,別動。”


    朱文手指一點,落在溫銘額頭,溫銘頓時就感覺自己身體失去控製,他能感覺到疼痛,但就是動不了,連眨眼皮都難。


    時間一刻刻過去,地堡裏特製的法燈始終光亮如一,也不知過了多久,朱文一彈‘毛筆’,站起身道:“文賢,你來說說,為師此次畫的符文,與之前有何不同。”


    卻是現場考校起石文賢來了。石文賢方才看得認真,自是知道不同之處,立即回答道:“老師此次下筆,在節點上增加了三十一處,總節點在一百八十九處,舍去了基礎的‘納靈’‘化靈’‘實骨’等十三種符文,增加了‘引靈’‘聚靈’等十七處符文節點。”


    “可知為何?”


    “溫銘小兄弟身體結實,煉體小有成就,又是一名練氣六層的修士,本就能感應靈氣,老師去掉‘納靈’‘化靈’等基礎符文,偏向於‘引靈’‘聚靈’則是為了增加靈氣接收速度和感應能力,這樣的話,隻需要徐徐漸進,之後的驗證進度,就能加快許多。”


    “不錯,人的身體承載麵積有限,一味的追求全麵,那幾乎等同於再造,溫銘與凡人不同,本身體質就強於普通修士勝多,如若再次追求全麵,隻會引發全麵崩潰。”


    朱文頷首,又道:“不過你想錯了一點,類似這樣的驗證,我已經做了不下千次,更在凡人身上反複試驗,積累的知識已經達到瓶頸,在追求什麽進度,就本末倒置了,反而應該慢下來,仔細觀察每一處變化,思考這些變化背後的含義。”


    石文賢躬身道:“老師教訓的是,是弟子思考不周。”


    朱文點點頭,歎道:“你與那兩個孽徒相比,性格就太軟了一些,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啊。”


    說罷,也不再考校石文賢,轉身出了石室,留下石文賢觀察溫銘身體情況,並時時做記錄。


    而溫銘呢,他現在隻感覺兩耳失聰,雙眼發黑,從骨髓深處迸發的疼痛,如同大海潮浪一卷又一卷,幾乎淹沒了他意識,但就是暈不過去。


    時間長了,居然緩慢的適應過來,眼皮無力閉不上,隻能發呆似的看著光幕,本就處在大師級的‘金剛不壞’,在他眼皮底下,居然一點點往上蹦。


    很快,他隻聽得一聲‘卡察’的聲音,接著就見‘金剛不壞’突破至宗師,然後就是石文賢驚叫:“這,不好……符文居然倒流。”


    一直在‘關注’這邊情況的朱文,好似鬼魅般出現在朱文身前,兩人死死盯住溫銘,本該‘沉入’其體內的墨色符文,居然緩緩往上浮,從澹變深,在從深變成一團墨水,如水滴般滑落。


    “這是為什麽?”


    石文賢瞠目結舌,從前跟隨老師做驗證,可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難不成失敗了?


    一想到這他就急了:“老師,快想想辦法,一旦符文全然而出,恐怕溫銘當場就得爆體啊。”


    “聒噪。”


    朱文嗬斥,眼睛緊緊盯著溫銘,良久後道:“沒有失敗,是他煉體法決突破,導致本該沉入的符文,被逼了出來……有點意思啊。”


    “老師,溫銘他不會有事吧?”


    “你沒看到這家夥把我的靈液妙丹給吞麽……借此煉體倒是更上一層,占得便宜大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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