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飄飄。


    寇文占慢慢走向前,隻是每一步都像要把空間壓扁。


    別人奔足的氣焰甚至都不及這緩緩的幾步磅礴。


    西門沙必須要有動作,否則就會被逐漸凝固的空間給壓死。


    銀牙一咬,西門沙又衝,西門沙隻有向前。


    這次是寇文占率先出手,五指伸展開,每根指節上便仿佛都有了氣。


    西門沙隻覺得一股強烈的吸引力蔓延在周身,非但行為遲緩了,連力量甚至都有些弱了。


    西門沙又不得不停步。


    可兩人間的距離依舊在縮短。


    因為寇文占一個崩步,已突兀地出現在西門沙的麵前,不管西門沙的臉色是否難看,掌刀已經切了下來。


    這一切看似平白簡單,落在西門沙的眼裏,卻是變化多端。


    西門沙當然可以用“如夢似幻手”去抵攔,可掌刀裏的無所虛實變化的重影卻讓其無從判斷,一時錯愕,再想反應就很難。


    脖頸上被恨恨切了一掌,簡直都要歪,人已連步倒退起來。


    寇文占的腳下還是不疾不徐,並沒有因為一招得手而加快。


    見其右手五指再暴漲,西門沙就覺得背後有一陣強風刮來,甚至把自己都要推進寇文占的胸懷。


    西門沙灌勁於雙足,渾身做“千斤鼎”,想如同老樹一般紮根在原地,背也大範圍地後傾,便是要跟這狂風較勁。


    稍略有一絲笑在寇文占的臉上刮起,繼而張開另一隻手掌,如同呼風喚雨的巫師,果然風更疾,便是千年老樹,看起來亦要拔地而起。


    旋即,西門沙便如秋風裏的一葉,終被狂風卷去。


    寇文占簡簡單單地直伸出拳,西門沙倒是硬生生地撞了上去,隨後再重重跌在酒館的木板地。


    地上翻滾的西門沙,已是臉腫鼻青,苦水悄悄地從喉嚨裏吐出去。


    可西門沙畢竟還是硬骨頭,西門沙還要站立在寇文占的麵前。


    寇文占笑笑,玩味的笑笑。


    寇文占道。


    “這是‘沾花手’。”


    就見其雙手直直挺在身前,伸開十指,便有狂風卷地,再次吹起搖搖欲墜的西門沙的後背。


    西門沙索性淩空躍起,暴露在這風卷裏,雙手十字斜交著一邊防禦,一邊尋找致命的殺機。


    終於兩人就在咫尺之近。


    寇文占又是灑灑脫脫地揮出一記掌刀,西門沙仍是看不出其中實實虛虛。


    寇文占淡然道。


    “這是‘繁花手’。”


    西門沙也不抵,心下發了狠,要硬吃這一擊,再趁寇文占鬆懈的時候灌注全力反擊。


    那掌刀仍是切在脖子上,一寸都不離。


    立刻有一口鮮血從西門沙的嘴裏噴出。


    兩次同樣的地方中如此重手,一些肌理骨骼恐怕已出了差錯。


    但是西門沙不管。


    這就是西門沙拚命的時候。


    所以就連噴出的血,都被其拿來當遮掩寇文占視野的工具。果然,為了躲開血濺在臉上,寇文占不禁要扭頭。


    西門沙舉起了雙手。


    雙手上的紫色旋棍已露出了最鋒利的獠牙,即將如同兩門重炮一樣,狠狠炸在扭回來的麵門上。


    寇文占淡淡道。


    “這是“摘花手”。”


    西門沙的耳朵裏再聽不到許多。


    西門沙隻想著重重地把兩根旋棍炸在寇文占的臉頰或是額頭。


    西門沙兀自能看見自己兩隻手緩緩地懸停在寇文占的臉前,西門沙殘酷地笑著,說明自己成功。緊接著寇文占的臉會因為被旋棍重重砸住開始變形、扭曲,然後鮮血就會開始如注地流。


    西門沙越想越興奮。


    下個瞬間,西門沙又不由得頓住。


    麵前的寇文占還是在笑,那張臉還是好看,也是一副討人厭的模樣。


    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差錯,西門沙不懂。


    西門沙連忙檢視了一下,忽地大驚失色,那兩根探出掌背的紫色旋棍什麽時候不知所蹤?難道是在寇文占念叨“摘花手”的時候?


    寇文占已經接著說下去。


    “我還有最後一招,叫‘摧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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