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讓他吃驚的,自然還是賀飛情全力的速度。


    雖然因為手中的鬼刺被叫破,一瞬間目光有所挪轉,但事實上卻一直都把賀飛情的舉動盡收在眼底。


    賀飛情動身之際,他心裏委實都有嚴防。


    隻是所有的防範卻都沒有絲毫作用,因為突兀間,他的眼眸裏就是一黑,等他反應過來已被人欺身襲近身前之時,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賀飛情的手就如幽冥鬼爪一般,朝著他的咽喉掏來。


    他固然有極力在避讓,卻是無論如何也脫逃不掉。


    爪中的陰風大作,煞氣震得他雙頰如波浪一般抖開,旋即扣住他咽喉,一把將人甩了出來。


    他控製不住身體,重重摔在牧離空出來的錦案上,“哢嚓”一響,把木案也砸裂開。


    賀飛情兀自立在祠堂正中,睥睨一切。


    若是平時,被人這般盯著,杜八指早該義憤填膺拍案起來,命人去把虎刃拖出來。


    現在卻隻是堂而皇之地坐著,一邊看戲,一邊把小酒兒喝起來,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靳晨道。


    “此地乃是墨雨堂的祠堂,並非你們撒野的地方。”


    杜八指卻道。


    “本是好好的結盟,呂房主何必弄成這樣。”


    洛九郎心裏對呂慕青早有不滿,聽聞杜八指如此一說,卻也要冷眼下來,嗤之以鼻,道。


    “引君坊之人在我們祠堂內動手傷人,杜房主如何還能冷嘲熱諷自家人?”


    杜八指一笑,道。


    “依我看來,最先在祠堂裏動手的豈非是殘空!”


    “而引君坊眾人卻也不是在找墨雨堂麻煩,隻是針對我們的呂房主罷了。”


    “呂房主若不是做了不該做的,恐怕也不會遭此為難。”


    杜八指的話實在讓人無從反駁。


    隻是主席上的洛思冰已冷冷冰冰地開口。


    “楚出使若要繼續縱容手下人胡鬧,難道就不怕再也難從雋永城中走出來?”


    楚飛驚輕輕一笑,道。


    “洛堂主莫非看不見雋永城的烽火已然燒了起來!”


    已近夜,火燃燒雜草的滾滾黑煙雖難看清,隻要有心,依舊發現得來。


    眾人想起牧離走得飛快,心中大概都有了自己的理解。


    很快,祠堂外竟也有了嗬斥聲,刀槍墜落在地上的響聲。


    旋即“咚咚咚”,竟是有人敲門。


    門外的人甚至開口詢問。


    “我可以進來嗎?”


    這樣的聲音對於墨雨堂來講,自然是陌生,卻讓所有引君坊的人心頭都有了振奮。


    沒有人回答。


    門外的人已推門。


    事實上出聲詢問隻是因為個人的禮貌,這人實在不需要得到旁人的批準。


    天上地下,其也隻需要一個人的批準。


    這人緩緩走進來。


    原本那些縮在角落的侍女心裏都在為將欲發生的事心中膽怯,可瞥見這人進來,卻都難免把眼眸張開,有那麽一瞬間,恐懼也簡直被忘懷。


    這人無疑是項少佟。


    項少佟實在有一張可以蠱惑女人的臉。


    便是威嚴寒冰如同洛思冰,也不由得怔了怔。


    可更讓人震驚的還是項少佟手裏的人。


    那個人,墨雨堂豈非每個子弟都要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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