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徨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麽離開療養院的了……
看到“信生活”手臂上的那條黑線，然後又親眼目睹這位大學同學跳樓摔死，他整個人都淩亂了。
混亂中，好像是蘇姝帶著自己逃離了病房。
“這次我們身上沒有任務，所以別驚動警方，免得惹麻煩。”蘇姝說。
唐徨沒有反抗。
整件事千頭萬緒、錯綜複雜，他已經不知道應該從哪裏開始梳理了。
黑線！
沒錯，一切的源頭始終是那條詭異的黑線！
順著這個思路，唐徨終於梳理出了一個簡易的框架：
1.一直住在老家精神病院裏的奶奶突然去世，父親老唐在奶奶的屍體上發現了一條詭異黑線；
2.老唐自己身上也有這麽一條黑線，因為奶奶的死，他終於引起了重視；
3.老唐來莘城就醫，順便叫上自己，去生龍活虎男科醫院找老鄉張醫生看病；
4.張醫生身上居然也有這麽一黑線，可惜他還沒來得及解釋清楚，就被疑似潛龍堂殺手的開槍擊斃，連同自己和老唐也被一槍爆頭了；
5.自己穿越/重生成了龍門遊龍堂的弟子楊煒，打算查清真相，報仇雪恨；
6.但是經過蘇姝調查，自己前世的檔案和戶口居然沒了，甚至就連大學裏的同班同學，也有不少人接二連三出了意外，死於非命；
7.雖然不知道那些同學為什麽會死，但是在患了妄想症的“信生活”身上，唐徨清晰地看到一條和男科醫院張醫生同款的黑線！
由此可見，整件事發展到現在，不但開始於這條黑線，也結束於這條黑線；至始至終，這條黑線一直貫穿其中！
這條黑線到底是什麽東西？
唐徨不知道。
“從去年起，我這條手臂上就出現了奇怪的症狀，時不時會出現一條黑線，大概有一兩厘米寬，從手腕一直延伸到腋下；怎麽擦都擦不掉，倒像是皮肉裏凝結成的一股黑氣，但過一會兒就自己消失了。因為不痛不癢，所以一開始也沒怎麽在意。
漸漸地，這條黑線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從最開始的幾天一次，變成一天幾次。到現在每隔三個小時，這條黑線便會在整點出現，要一直持續五六分鍾才會消褪。”
——這是老唐當時在醫院裏描述的症狀。
“……終於有人來問我這個問題了，恐怕我們所有的人，到頭來一個都跑不掉。因為……因為我們都是從那裏出來的人。”
——這是張醫生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
“他身上那條詭異的黑線，剛才你也看到了，對吧？”唐徨終於回過神來，問電瓶車前麵的蘇姝。
“什麽黑線？”蘇姝頭也不回地反問。
“……”唐徨。
她真沒看到？
因為當時病房裏的光線很暗，自己和“信生活”又是在窗前拉扯，蘇姝沒看到他身上的黑線，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定有的，是我親眼看到的，‘信生活’身上居然也有一條這樣的黑線……
驗屍……沒錯！還可以驗屍啊！你能想辦法拿到他的驗屍報告嗎？又或者安排我們龍門的人去驗屍？”唐徨重新燃起一線希望。
“哎——”前麵的蘇姝歎了口氣，很平靜地說：
“我知道你現在是什麽心情。作為一條善良的鹹魚，你肯定又把這個陳信同學的死怪到自己頭上，所以有點想不開，是吧？
其實你完全沒必要自責，他都已經成那樣了，就算我們今天不去，他天天去拉窗簾，遲早也會掉下去摔死，又或者被療養院裏的醫生護士和其他病人打死。”
“……”唐徨。
@#%！
大學同學無故發瘋，還慘死在了自己麵前，這個大胸妹居然還在說風涼話？
“停車！”唐徨當場就炸了。
“吱呀——”
蘇姝捏住刹車，電瓶車就在鄉野間的泥濘小路上停了下來。
“怎麽？我好心好意帶你來這裏調查，難道你想恩將仇報嗎？”蘇姝問。
唐徨翻身下車，很凶地凝視著她。
“照你的說法，莘城大學工商管理專業2班留在莘城的10個同學，短短的兩個多月裏，就已經連續死了7個人，這難道是巧合嗎？以你的智商，難道看不出這裏麵有問題嗎？”唐徨厲聲質問。
“……”蘇姝。
她也從電瓶車上下來了，但是並沒說話，而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唐徨。
“無話可說了吧？其實你早就看出這裏麵有問題，但因為你一心隻想著要完成遊龍堂的任務，掙什麽狗屁分數，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才一直和我唱反調，甚至還想阻止我追查真相，是嗎？”唐徨徹底怒了。
這次，蘇姝給出了回應，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
“看來你病得不輕呀……”她說。
“病你妹！”
唐徨大喝一聲，直接一腳踹在她的電瓶車上，電瓶車就翻滾著掉進了旁邊的草叢裏。
“你要賠我電瓶車的。”蘇姝的表情還是很平靜。
“賠你妹！”唐徨有點失控了。
“怎麽說呢？整件事的真相，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之所以沒說，是怕你接受不了……”
“接受你妹！”
？？？
不對，什麽真相？
“殺害工商管理專業2班這些同學的凶手，其實和剛才殺死陳信的凶手是同一個人，就是你——楊煒！”蘇姝一字一句地說。
！！！
唐徨直接氣笑了。
這個大胸妹的腦回路，還真特麽清奇啊！
但蘇姝接下來的一番話，就讓唐徨笑不出來了……
“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麽唐徨。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是你的‘主人格’楊煒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相繼殺害了這些學生。
然而在這個過程中，楊煒顯然遇到了意外，最終導致人格分裂，演變出了你這個‘次人格’，並且還替這個‘次人格’捏造了一個虛假身份，把自己幻想然成了被你殺死的這些學生的同學——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同學。
對此，你整個人的狀態改變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從車禍發生後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白，到現在無論武功還是智商，都已經漸漸在向楊煒看齊了。可想而知，你的確隻是楊煒的‘次人格’，等你的‘主人格’完全回歸的時候，也就是你這個‘次人格’徹底消失的時候。
又或者我們換另一種說法，現在的你，就是失憶的楊煒；等你重新恢複記憶，楊煒也就回來了，而你也將永遠消失。”
“……”唐徨。
他居然被蘇姝這番長篇大論說得有點迷茫了。
難道自己真的隻是楊煒的“次人格”？
難道關於唐徨的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嗎？
扯淡吧！
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就算十八線開外的網絡寫手，也不可能編出這種前後矛盾的劇情好吧！
蘇姝還在繼續往下說：
“實話告訴你吧，你雖然是一條善良的鹹魚，雖然什麽都不懂，但隻要你肯乖乖聽話，師父還是很歡迎你的。至於你的‘主人格’楊煒麽，就隨他去吧……”
唐徨實在聽不下去了。
“拜托，你隻是一個初中生好吧，是九年義務教育結束後的初中學曆！像推理這種腦力勞動，真的很不適合你。”他說。
“對呀，連初中生都能輕鬆解開的問題，你一個大學生居然想不明白。是因為大學學曆水分太大，還因為是你這個‘次人格’實在太差勁，拉低了大學生的平均水準？”蘇姝反問。
“……”唐徨。
%@#！
皮又癢了是吧？
唐徨怒及反笑
——這個大胸妹打又打不過自己，跑也跑不過自己，再加上這荒郊野嶺的又沒女廁所，唯一的交通工具電瓶車也被毀了，居然還敢不言不遜、挑釁自己？
“剛剛是在學校裏的公共場合，所以我不想動手殺人。但接下來，我很快就會讓你明白，誰才是師父，誰才是徒弟……”蘇姝冷冰冰地說，然後亮出了她的飛刀。
一股無形的殺氣立刻湧現，彌漫在荒野四周。
“……”唐徨。
所以，這次是要真打了嗎？
好！
那就征服你的肉體，再征服你的精神！
唐徨已經看準了地形，準備用“龍行其道”的輕功配合“龍戰九州”的拳腳搶攻。
誰知就在這時，突然有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請問是遊龍堂的楊煒楊先生嗎？我家小姐叫我過來找您，請您務必過去見她一麵。”一個溫柔的男人聲音很有禮貌地說。
？？？
哪種小姐？
這荒郊野嶺的，怎麽會有小姐呢？
驚訝中，唐徨和蘇姝都停下動作，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一個穿襯衣、打著領結的中年男人，已經踏著泥濘的小路步行過來，無論裝扮還是氣質，都很像上流社會的管家或者助理。
這個打著領結的家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楊先生別害怕，我家小姐是您的老朋友，已經找您很久了。現在她就在那邊車裏等您。”領結男很恭敬地說。
看到“信生活”手臂上的那條黑線，然後又親眼目睹這位大學同學跳樓摔死，他整個人都淩亂了。
混亂中，好像是蘇姝帶著自己逃離了病房。
“這次我們身上沒有任務，所以別驚動警方，免得惹麻煩。”蘇姝說。
唐徨沒有反抗。
整件事千頭萬緒、錯綜複雜，他已經不知道應該從哪裏開始梳理了。
黑線！
沒錯，一切的源頭始終是那條詭異的黑線！
順著這個思路，唐徨終於梳理出了一個簡易的框架：
1.一直住在老家精神病院裏的奶奶突然去世，父親老唐在奶奶的屍體上發現了一條詭異黑線；
2.老唐自己身上也有這麽一條黑線，因為奶奶的死，他終於引起了重視；
3.老唐來莘城就醫，順便叫上自己，去生龍活虎男科醫院找老鄉張醫生看病；
4.張醫生身上居然也有這麽一黑線，可惜他還沒來得及解釋清楚，就被疑似潛龍堂殺手的開槍擊斃，連同自己和老唐也被一槍爆頭了；
5.自己穿越/重生成了龍門遊龍堂的弟子楊煒，打算查清真相，報仇雪恨；
6.但是經過蘇姝調查，自己前世的檔案和戶口居然沒了，甚至就連大學裏的同班同學，也有不少人接二連三出了意外，死於非命；
7.雖然不知道那些同學為什麽會死，但是在患了妄想症的“信生活”身上，唐徨清晰地看到一條和男科醫院張醫生同款的黑線！
由此可見，整件事發展到現在，不但開始於這條黑線，也結束於這條黑線；至始至終，這條黑線一直貫穿其中！
這條黑線到底是什麽東西？
唐徨不知道。
“從去年起，我這條手臂上就出現了奇怪的症狀，時不時會出現一條黑線，大概有一兩厘米寬，從手腕一直延伸到腋下；怎麽擦都擦不掉，倒像是皮肉裏凝結成的一股黑氣，但過一會兒就自己消失了。因為不痛不癢，所以一開始也沒怎麽在意。
漸漸地，這條黑線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從最開始的幾天一次，變成一天幾次。到現在每隔三個小時，這條黑線便會在整點出現，要一直持續五六分鍾才會消褪。”
——這是老唐當時在醫院裏描述的症狀。
“……終於有人來問我這個問題了，恐怕我們所有的人，到頭來一個都跑不掉。因為……因為我們都是從那裏出來的人。”
——這是張醫生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
“他身上那條詭異的黑線，剛才你也看到了，對吧？”唐徨終於回過神來，問電瓶車前麵的蘇姝。
“什麽黑線？”蘇姝頭也不回地反問。
“……”唐徨。
她真沒看到？
因為當時病房裏的光線很暗，自己和“信生活”又是在窗前拉扯，蘇姝沒看到他身上的黑線，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定有的，是我親眼看到的，‘信生活’身上居然也有一條這樣的黑線……
驗屍……沒錯！還可以驗屍啊！你能想辦法拿到他的驗屍報告嗎？又或者安排我們龍門的人去驗屍？”唐徨重新燃起一線希望。
“哎——”前麵的蘇姝歎了口氣，很平靜地說：
“我知道你現在是什麽心情。作為一條善良的鹹魚，你肯定又把這個陳信同學的死怪到自己頭上，所以有點想不開，是吧？
其實你完全沒必要自責，他都已經成那樣了，就算我們今天不去，他天天去拉窗簾，遲早也會掉下去摔死，又或者被療養院裏的醫生護士和其他病人打死。”
“……”唐徨。
@#%！
大學同學無故發瘋，還慘死在了自己麵前，這個大胸妹居然還在說風涼話？
“停車！”唐徨當場就炸了。
“吱呀——”
蘇姝捏住刹車，電瓶車就在鄉野間的泥濘小路上停了下來。
“怎麽？我好心好意帶你來這裏調查，難道你想恩將仇報嗎？”蘇姝問。
唐徨翻身下車，很凶地凝視著她。
“照你的說法，莘城大學工商管理專業2班留在莘城的10個同學，短短的兩個多月裏，就已經連續死了7個人，這難道是巧合嗎？以你的智商，難道看不出這裏麵有問題嗎？”唐徨厲聲質問。
“……”蘇姝。
她也從電瓶車上下來了，但是並沒說話，而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唐徨。
“無話可說了吧？其實你早就看出這裏麵有問題，但因為你一心隻想著要完成遊龍堂的任務，掙什麽狗屁分數，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才一直和我唱反調，甚至還想阻止我追查真相，是嗎？”唐徨徹底怒了。
這次，蘇姝給出了回應，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
“看來你病得不輕呀……”她說。
“病你妹！”
唐徨大喝一聲，直接一腳踹在她的電瓶車上，電瓶車就翻滾著掉進了旁邊的草叢裏。
“你要賠我電瓶車的。”蘇姝的表情還是很平靜。
“賠你妹！”唐徨有點失控了。
“怎麽說呢？整件事的真相，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之所以沒說，是怕你接受不了……”
“接受你妹！”
？？？
不對，什麽真相？
“殺害工商管理專業2班這些同學的凶手，其實和剛才殺死陳信的凶手是同一個人，就是你——楊煒！”蘇姝一字一句地說。
！！！
唐徨直接氣笑了。
這個大胸妹的腦回路，還真特麽清奇啊！
但蘇姝接下來的一番話，就讓唐徨笑不出來了……
“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麽唐徨。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是你的‘主人格’楊煒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相繼殺害了這些學生。
然而在這個過程中，楊煒顯然遇到了意外，最終導致人格分裂，演變出了你這個‘次人格’，並且還替這個‘次人格’捏造了一個虛假身份，把自己幻想然成了被你殺死的這些學生的同學——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同學。
對此，你整個人的狀態改變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從車禍發生後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白，到現在無論武功還是智商，都已經漸漸在向楊煒看齊了。可想而知，你的確隻是楊煒的‘次人格’，等你的‘主人格’完全回歸的時候，也就是你這個‘次人格’徹底消失的時候。
又或者我們換另一種說法，現在的你，就是失憶的楊煒；等你重新恢複記憶，楊煒也就回來了，而你也將永遠消失。”
“……”唐徨。
他居然被蘇姝這番長篇大論說得有點迷茫了。
難道自己真的隻是楊煒的“次人格”？
難道關於唐徨的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嗎？
扯淡吧！
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就算十八線開外的網絡寫手，也不可能編出這種前後矛盾的劇情好吧！
蘇姝還在繼續往下說：
“實話告訴你吧，你雖然是一條善良的鹹魚，雖然什麽都不懂，但隻要你肯乖乖聽話，師父還是很歡迎你的。至於你的‘主人格’楊煒麽，就隨他去吧……”
唐徨實在聽不下去了。
“拜托，你隻是一個初中生好吧，是九年義務教育結束後的初中學曆！像推理這種腦力勞動，真的很不適合你。”他說。
“對呀，連初中生都能輕鬆解開的問題，你一個大學生居然想不明白。是因為大學學曆水分太大，還因為是你這個‘次人格’實在太差勁，拉低了大學生的平均水準？”蘇姝反問。
“……”唐徨。
%@#！
皮又癢了是吧？
唐徨怒及反笑
——這個大胸妹打又打不過自己，跑也跑不過自己，再加上這荒郊野嶺的又沒女廁所，唯一的交通工具電瓶車也被毀了，居然還敢不言不遜、挑釁自己？
“剛剛是在學校裏的公共場合，所以我不想動手殺人。但接下來，我很快就會讓你明白，誰才是師父，誰才是徒弟……”蘇姝冷冰冰地說，然後亮出了她的飛刀。
一股無形的殺氣立刻湧現，彌漫在荒野四周。
“……”唐徨。
所以，這次是要真打了嗎？
好！
那就征服你的肉體，再征服你的精神！
唐徨已經看準了地形，準備用“龍行其道”的輕功配合“龍戰九州”的拳腳搶攻。
誰知就在這時，突然有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請問是遊龍堂的楊煒楊先生嗎？我家小姐叫我過來找您，請您務必過去見她一麵。”一個溫柔的男人聲音很有禮貌地說。
？？？
哪種小姐？
這荒郊野嶺的，怎麽會有小姐呢？
驚訝中，唐徨和蘇姝都停下動作，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一個穿襯衣、打著領結的中年男人，已經踏著泥濘的小路步行過來，無論裝扮還是氣質，都很像上流社會的管家或者助理。
這個打著領結的家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楊先生別害怕，我家小姐是您的老朋友，已經找您很久了。現在她就在那邊車裏等您。”領結男很恭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