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界-地底大陸-夜梟王國-達拉城-城主府


    文人簡直是太可怕了,有時比妖魔鬼怪更讓人頭疼,著實是難以對付!——澹台明月


    澹台明月在迷迷糊糊中,隻感到似乎有人正站在床邊注視著自己,是以,靈台自發醒轉,神魂猛得一聚,思維恢複了清明,然後在暗中深吸了一口氣,功運全身,將氣血湧向了四肢百骸,耳聽八方,太陽穴高高鼓起,隨睜開了雙眼。在眼觀六路後,發現屋內靜悄悄的,並未有何不妥不處…


    地底世界黑暗無邊,屋內就更是如此了。明月所處的這座屋子到也有光,門框與窗戶旁都鑲嵌了極其細小的月光石顆粒,散發著極其微弱的光芒,排列成了各種絢麗多姿的幾何圖案,看上去很是漂亮與壯觀,這都是來自於大師級的工匠之手,也隻有富貴人家才能請得起,將房屋內用月光石妝點的即夢幻唯美,又不會因太過於光亮,而使得人心生不適、無法安眠。


    澹台明月坐起身來,微歎了一口氣,剛才那股莫名的心悸,來自於自家元神由“外因”而引發的內心示警,應該是剛才有人遁出了元神,潛進了自己的房中,不過卻並未感受到對方的惡意,想來是刻意來探查自己的,但也不能排除是對方元神四處遊逛,偶然間路過自己的房間,可再聯想到潘鶴的情況,這後一種的可能性似乎低了一些。


    明月的元神雖然被莫名其妙的禁錮在了身體內,無法遁出,也不能運轉術法,可元神原本的警覺性還是非常犀利的,就在剛才熟睡之中,明月的元神猛然間劇烈一“跳”,借著這一“跳”之力,明月清晰的感受到對方元神的凝煉程度與自己相比區別不大,隻怕是在伯仲之間,可對方的元神煌煌正正、大氣磅礴,其表現在外的形態大小與灑脫程度,卻是比自家兒強出了太多,對方乃是個實打實的高手。


    明月分析對方元神離體的時間,隻怕也不會太長,隻因元神離體必然要消散一部分,否則的話,隻怕對方的修為境界還要在自己的預估之上。隻可惜,在剛才的那一刻,對方也察覺到了自己即將覺醒的元神波動,是以瞬間離開了,絲毫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好在自己也察覺出了一絲“餘韻”,對方離去的方向正是城主府的內府,幾乎可以判定出就是那老潘鶴了,或者說是那附身的妖靈在作祟。


    ......


    所謂的元神示警,其實也就是“魂的感應”,也有人稱之為“潛意識”,是每個生靈都難免會經曆過的。“生靈”中的“靈”,即是指清明的元神或者魂魄,血肉之軀被稱為“爐鼎”或“鼎爐”,與元神合二為一,形成一個統一的整體,這才是“生靈”,二者缺失了任意一方,則另一方也難以正常存活。身體越強壯、氣血越充足,則神魂越凝固、神情越充盈,也就是所謂的精氣神足、靈性足,這也就是年輕人的力氣與精力要遠超於老年人的根本原因之所在。


    生病之人或先天不足者,比如軀體殘疾,還有那些縱欲過度者、飲酒過多者,會致使自身氣血紊亂衰敗、陰陽失衡,即傷爐鼎,又損神魂,表現症狀為氣血虧空、虛浮,臉上血色不足,身體疲軟、四肢無力,反應遲鈍,大腦也不再靈光,精神不足、神情恍惚,若不加以調理,長此以往必然蠢笨不堪、虛弱不已。


    人雖靈於物,但生於天地間,也需按自然規律而行,比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此方能長久,這也同樣符合進化理論。白日裏,無論是身體出力,還是動腦思考,都傷身損神,無論是軀體勞累過度,還是用腦過度,都實為不智,而這日間損失的力氣與精神,則要靠夜晚睡眠來補足,這尤為的重要,睡眠即是滋養身心、補足日間消耗的一個必要過程。


    元神很是奇妙,常人渾渾噩噩、似無所覺、無為度日,若是留心,即可體會一二。天道輪轉,或化天災,或演人禍,這實屬常態,亦是天道的製衡手段,天災如地震、海嘯等,而人禍則為蒼天假借生靈之手所引發的事端,比如戰爭。當災難來臨前,“魂”靈敏的人會提前有所覺察,比如感到莫名心悸、心慌等,有人將其稱之為“第六感”,其實不過是魂魄震蕩,與磁場紊亂相衝,元神與外部環境變遷所產生的共鳴罷了。


    元神示警也多表現在夜裏的睡眠中,比如,人在深度入眠之後,若睡姿不雅,則四肢難免會受到壓迫,致使氣血流通不暢,按理說時間一長的話,受到壓迫的肢體難免是要壞死或殘疾的,但健康的人卻無需擔心這一點,隻因神魂有覺,將自發的引導身體進行調整、改換體-位,使之重新氣血暢通。


    一夜睡到天明,對夜間肢體受壓迫而又自發調整一事,往往在記憶中是毫無印象,有人稱這種人為沒心沒肺的人,事實上卻恰恰相反,說明此人身心健康,睡眠質量自然就高。若是夜間因神魂示警而猛然驚醒,然後感到受壓迫的肢體酸麻腫痛,則說明此人心神已耗損嚴重,身體機能也是大不如從前,應該需要好好的調養休整一番才是。


    心神大量耗損之人,夜間入眠後,多是心浮氣躁、大汗淋漓、朦朧而多夢,而且做的夢也是亂七八糟,是毫無規律可尋,這樣的人多是一些體弱多病,或平日裏胡思亂想、多言碎語、焦慮憂愁的人,所謂的“神-經-質-人-群”,也多發生在此類人的身上。


    “夢”非常的有趣。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從莫種角度上來講,這話確實不為錯,而主導這一切的正是元神,其中最為有趣的是一種比較曖-昧-漣-漪的夢,男女都會有,尤其是年輕的男女,且這兩者間的表現形勢,總體而言也是差別不大的,就以男人為例吧,當其處於睡眠中,下-體一柱擎天,即將一泄如注、噴薄欲出時,思維雖顯得迷茫而混亂,但心有所感、體有所覺,神魂亦隨之而動,此時往往會幻化出一副極其香-豔的畫麵兒來...


    畫麵中的人兒,或認識,或不認識,場景也是或熟悉,或不熟悉,在早晨醒來後,甚至對此記憶猶新,其夢中的情景也是曆曆在目,往往還會覺得甚是荒唐可笑,隻因夢中情景所發生的事兒,比如夢中所纏綿之人,在現實中自己那是萬萬也做不出來的…有人將元神所幻化的這種景象稱之為“春-夢”,而將身體自然而然的表現行徑稱之為“夢-遺”...


    ......


    澹台明月披了一件外袍,起身下了床,伸手扯下了燈罩,屋內瞬時光明一片。明月轉身坐在了桌前,心中是煩躁不已,不知該如何去應對被妖靈附身的老潘鶴,正在煩愁呢,忽聽得門外有人敲門,明月起身推開門一看,來人是那西坡狀元文軾文采臣,明月同學不由得就是一愣,不知其大半夜的不睡覺,卻又是發得什麽瘋?不過出於禮節,還是將西坡狀元讓進了屋內,雙方分賓主相對而坐。


    其實西坡狀元並沒有什麽大事,隻是半夜裏尿急,被憋醒後,出門兒上了個廁所,在回來的時候發現大皇子的屋內竟亮著燈,心裏不由得泛起了嘀咕…對於潘鶴可能被妖靈附體一事,文西坡那也是知道的,一路之上,兩位“太保”惺惺相惜、相交莫逆,是以,武竹並沒有瞞著這位“好-基-友”,所以文西坡有些不太放心,這才夜敲皇子門,欲一探究竟…


    別看文西坡乃是一個身嬌體弱的書生,可對於妖靈,是絲毫也不畏懼。西坡狀元那可是個地道的文化人兒,是讀著聖賢書長大的,用西坡狀元自己的話來講,那就是一身的浩然正氣,一切邪魔妖孽皆進不得己身...


    此時,西坡狀元在了解了一番明月的憂愁與煩惱後,報著對自家主子盡心竭力的良好道德風範,立即將自己的“降妖-伏魔”心得轉告給了明月知曉,並從懷中掏出了一件“法器”,據說這乃是一本先賢留下來的典籍...


    對此,明月同學是哭笑不得,書是用來傳承知識的,不是用來打妖怪的,如果說妖怪懼怕一個讀書人的話,那也隻不過是懼怕此人的心性與氣血,而不是懼怕書本,麵對妖怪,書本隻能起到一個明辨是非、正人風骨的作用罷了。讀書使人增長見聞、開拓心智,最終明心見性,有造化的人,能夠結合書本上的知識思考人生,甚至感悟天道,最終踏入道之門,這在曆史上確實有過相關的記載,可像文西坡這種情況,就有些過猶不及、懵懂無知了一些。


    所謂的浩然之氣,不過是一種心境罷了,可謂是“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但凡身心正直者,自然無所畏懼,如此方能“身正不怕影子斜”,這表現為一種氣節,是一種精神,不過在冥冥中倒也符合天道的要求。讀書人的這種氣節是很可貴的,雖然有的時候看起來顯得有些“迂腐搞笑”,但也算情真意切、真情流露吧,這乃是一種大無謂的精神,是無所畏懼、勇往直前的一種信仰與寄托,不過個體的力量終究是渺小的,對於降-妖-伏-魔是起不到直接作用的。


    澹台明月伸手拿過西坡狀元的這本兒先賢史籍,也就是“法寶”,發現最後幾頁被人撕掉了,而且看那斷口兒,似乎還是在不久之前才被撕掉的…明月同學皺了皺眉頭,心想丫不會是剛才拿著這本兒書上廁所去擦-屁-股了吧?否則這大半夜的誰還在懷裏揣著本兒書啊?...


    在想通這其中的關節後,明月同學的心裏立馬就不淡定了,覺得丫挺的文西坡簡直就是一個大忽悠,再看手中的這一大卷兒“擦-屁-股-紙,“它”那麽就那麽的令人感到膈應呢?...


    文西坡此時正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繼續向大皇子解說與灌輸“浩然正氣”的偉大與不凡,哪裏知道自家兒的“擦-屁-股-紙”已經被對方給識破了...


    明月同學咬著牙、耐著性子,慌忙製止了西坡狀元眉飛色舞的“無恥言論”,此時的西坡狀元還有些意猶未盡呢,見大皇子不想再談,想來是要休息了,這才不情不願的站起身來,向明月施禮告辭。明月同學也是鬆了一口氣,心說讀書人什麽都好,就是在有的時候,當牽扯到了一些“關鍵道理”時,那非要講個清楚明白不可,實在是“無恥”的沒完沒了…


    明月起身將文西坡送到了門外,雙方在門前拱手相別。正在此時,這原本漆黑的地底大陸上空出現了一道光,是明晃晃、亮堂堂,整片天地顯得愈發的明亮了,到了後來,似乎是那地表的月亮降臨到了地底。二人抬頭一看,空中確實有一輪“圓月”,且越來越大,正衝著地麵上的二人“落降”下來,整座達拉城是一片銀光素裹,如同那白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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