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沉默了很久之後，周信終於開口說道。
“誰知道。”斯普雷德的口氣有些激動，“反正屠殺平民這種事，無論有什麽理由都是錯的。”
“可是船隊畢竟違反了命令。”達特說道，“雖然我也不認為他們的做法是正確的，但就跟那個軍方的人說的一樣，有些事也不是他能夠控製的。我覺得他們開火並沒有什麽錯，但是錯就錯在他們不該趕盡殺絕，隻要把船隊趕走就可以了，何必要把整支船隊全部消滅。”
“我倒是很想知道，地麵上的民眾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斯普雷德接道，“這麽嚴重的事件是不可能完全掩飾住的，不知道當那個什麽帝國的民眾知道他們的政府曾經做過這樣的事的時候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關於這個，問問阿特拉斯不就知道了。”周信說道，接著他向阿特拉斯問道，“在他們的日常通訊中有沒有提到跟那個船隊有關的事情？”
“人家並沒有發現什麽跟‘船隊’有關的內容。”小女孩搖了搖頭，接著她補充道，“不過在船隊剛被摧毀的那幾天所偵聽到的通話中，人家發現通話內容中多了一個之前不常用的詞——叛軍。而且這個詞出現的頻率還非常高，幾乎一半以上的人都有談論過這個話題，這兩天雖然頻率降低了，但是也還有人時不時地提起這個詞。”
“叛軍？”周信回想了一下之前錄音的內容，接著口氣顯得有些吃驚，“他們不會在對民眾的宣傳中真的把整支船隊當作了敵對目標吧。”
“看起來就是這樣了。”斯普雷德的口氣倒是稍顯正常，“也隻有把整支船隊當作叛軍，這樣他們才能掩飾屠殺平民的行為。要不然你還想怎麽做，把真相告訴所有人嗎？”他反問道。
“但是，但是難道他們就不怕被民眾發現真相嗎？”周信的口氣還是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至少他們現在還沒有發現不是。”斯普雷德回了一句。“這並不是我們所需要關心的，既然政府能夠拿出這個理由，就說明他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即使被民眾發現了真相，他們也會找到其它借口的。”
周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並沒有說話，頓時整個指揮艙頓時安靜了下來，陷入了一種沉重的氣氛，過了一會，周信才重新開口提問，不過他稍微避開了一些話題，“阿特拉斯，從殘骸裏找到的那些存儲器裏麵還有沒有發現其它內容。”
“有意思的內容基本上就是這兩個了。”阿特拉斯回答道，“人家已經基本把所有的存儲器都看了一遍，其它的大部分存儲器裏麵儲存的都是書籍一類的東西，這些書籍基本上都是一些專業類的書籍，人家甚至還在一個存儲器裏麵發現了一份說明文檔，裏麵介紹的是飛船的駕駛方法以及日常維護之類的東西。除了能夠依靠那些專業書籍推測出文明的科技水平之外，其它的一點用都沒有。記錄日常生活的資料雖然也有一些，但是都非常短，而且基本上跟人家之前發現的那份錄像沒有什麽區別，所以人家就沒有告訴你。”
“這麽說，那就是調查完了？”
“算是吧。”阿特拉斯點點頭，“除了一些加密的內容，不過這些內容並不是很多，隻有幾份而已，而且結合那幾個存儲器裏儲存的其它內容來看，這些加密的內容恐怕也就是一些保密性很高的技術之類的，其它的應該就沒有什麽東西了。”
“真是辛苦你了。”周信開口說道。
“沒有啦，這都是小事啦。”阿特拉斯回答道，不過從她的話中還是難以掩飾內心高興的心情，接著她的口氣變得有些神秘了起來，“艦長哥哥，你想要看看這個星球的表麵是什麽樣子的嗎？”
“星球表麵？”周信一下沒有反應過來，“我們現在不就能看到星球表麵了嗎。”
“不不不，人家是說從更近的距離上。”阿特拉斯提醒道。
“你是說——”在阿特拉斯的提醒下，周信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從地表上？”見小女孩點了點頭，頓時周信感到有些驚喜，“你是怎麽做到的？”
“還不是多虧了這場戰鬥。”阿特拉斯笑道，“受到偷襲艦隊的啟發，人家趁他們雙方激烈交戰的時候，把探測器偷偷放了進去。現在那幾個探測器早就已經在星球表麵著陸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在降落的過程中人家讓探測器關閉了信號的發射，所以可能還要過一段時間才會有數據傳回來。”過了一會，小女孩的眉頭皺了起來，“奇怪，怎麽這麽久還沒有反應，按理來說它們應該在半個小時之前就著陸了呀。”又過了一會，她的口氣稍微有些尷尬，“這個——艦長哥哥，人家還是沒有收到探測器發回的信號，按照人家之前設定好的程序，它們應該會主動發出聯絡請求才對的啊，怎麽會這樣。”她的口氣顯得有些不解。
“算了，不用著急，等聯絡上了再說吧。”周信安慰道，看了一眼時間，發現也已經將近深夜了，他不由得有些驚訝，“都已經這麽晚了嗎？那還是先休息去吧。”聽到周信的話，眾人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這麽晚了，於是他們陸續離開了指揮艙，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經過白天的大戰之後，這一次終於再也沒有什麽突發事件打擾周信的睡眠了，時間很順利地流逝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一早，剛到指揮艙，周信就下意識地關注起星球表麵的情況來。不過，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今天的星球表麵顯得一片安靜，就連原本密集的無人飛行器都沒有多少，隻有少數飛行器在星球上空履行著它們的職責，看上去顯得稀稀拉拉的。而且，周信看到，這些飛行器也僅僅隻是規規矩矩地在自己的領地上巡邏著，完全不敢挑釁對方，甚至一點都不敢跨過赤道一步，就仿佛昨天那場激烈的戰鬥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今天他們怎麽這麽安靜。”幾分鍾過後，周信奇怪地自言自語道。
“什麽這麽安靜？”斯普雷德走了進來，好奇地問道。
“喏，你自己看吧。”周信朝著屏幕的方向偏了偏頭。
斯普雷德抬頭向屏幕上望去，沒過多久，他就問出了跟周信一樣的問題。
“或許他們是在準備著什麽吧。”達特一邊走進來一邊說道，“按照昨天的那個戰況，不可能一下子就結束的。”
“說的也是。”周信若有所思地說道，盯著屏幕上的畫麵看了一會，他突然發現今天居然沒有什麽事情需要關注的。而在詢問了旅行者號和阿特拉斯之後，周信得到的回答都是所有的事務沒有什麽進展，他一下子就閑了下來。
突然一下子沒有什麽好操心的，周信頓時感到了一陣不自在。坐在座位上，看著麵前忙於日常工作的眾人，周信一邊發呆一邊想著自己可以做些什麽，他在心裏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麽事，可是他就是想不起來。過了很久，他終於想起自己究竟忽略了什麽，於是，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沒過多久，周信就走到了隔離艙的門口，沒有錯，他忽略的就是在船上的那幾個外星人，在去看望那兩個外星姐弟之前，他想先去了解一下那個重傷的外星人的情況。
穿好了防護服，通過了兩道狹小的氣密門，周信來到了隔離艙的裏麵。進門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防護服的人站在了病床前麵，除了那個人之外，病床旁邊還有幾個醫療機器人正在忙碌著。就在開門的時候，穿著防護服的人人似乎並沒有發現周信的到來。
走到那個穿防護服的人的身邊，周信看到，那個人就是雷恩醫生，即使走到了他的身邊，他都沒有發現周信的到來。周信看到防護服裏的他盯著麵前的病床，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過了一會，見雷恩仍然保持姿勢一動不動，周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時他終於反應了過來。
“你怎麽過來了。”雷恩疑惑地問道。
“剛好今天沒什麽事，就過來看看情況。”周信回答，接著他把目光轉到了病床上。近距離觀察了一會，他發現如今躺在病床上的那個外星人的麵色已經不似之前在鏡頭裏看到的一樣慘白，而是紅潤了不少，看上去也顯得有生氣了一些。
“看上去似乎真的有些起色嘛。”周信的口氣顯得有些欣慰，“他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沒想到，雷恩的回答則令周信感到了意外，“這隻是表麵上的，其實這個外星人的情況還是很不好，甚至還有點糟糕。”接著他詳細地解釋了起來，“雖然說現在他身上的傷口在以極快的速度在愈合，但是，如今他身上感染的情況也更加嚴重了。”說完這句話，他掀起了病床上被子的一角，周信看到，一道非常長的傷口出現在了那個外星人的手臂上，雖然經過了簡單的縫合，但是看起來還是讓人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雷恩先是捏了捏傷口附近的肌肉，然後點了點頭，指著傷口兩端明顯的傷痕說道，“這部分是原來的傷口愈合形成的，這一點問題都沒有。”接著他指了指傷口的中部，開口說道，“問題在這裏。”
順著雷恩所指，周信仔細看了那個外星人手臂上的傷口，接著他發現了一些異樣。在傷口的外圍，那些完好的皮膚跟周信在他臉上看到的一樣紅潤，但是，在傷口的四周有一圈看上去跟周圍的皮膚完全不一樣，看上去顯得異常蒼白。
“這是怎麽一回事？”仔細端詳了那道傷口，周信好奇地問道，“這是——感染嗎？”他想起了之前雷恩說過的話。
“就是感染。”雷恩點點頭，接著他憂心忡忡地說道，“跟前兩天相比，今天他傷口的感染看上去更加嚴重了，而且範圍也有著擴大的趨勢。”
“抗感染的藥物呢？有進行嚐試嗎？試了幾種了？”周信問道。
雷恩的眉頭皺地更緊了，“不能試了，昨天我拿了一種效果稍強一些的抗感染藥物想要嚐試一下，但是卻造成了很嚴重的排異反應——這個外星人全身上下全部都腫了起來。好在我在嚐試的時候所使用的劑量比較小，而且他新陳代謝的速度也很快，所以排異反應來的快去的也快，僅僅半個小時不到就消褪了。但是這卻讓我不敢再進行嚐試了，就怕出什麽問題。”接著他補充道，“而且我覺得我們所用的抗感染藥物或許對於外星人的傷口並沒有什麽效果，對於他感染組織的培養分析表明，造成感染的那些微生物完全就是我們沒有見過的類型。同時，對於培養出來的微生物，我也使用了各種藥物進行嚐試，但是發現並沒有什麽藥物能夠很有效地消滅這些微生物。”
“那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了嗎？”周信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還有一個臨時的解決辦法。”好在，雷恩的回答並沒有令周信失望，“物理清創。”他的嘴裏蹦出了四個字，“先清除掉被感染的部分，這樣阻止感染繼續擴大。但是，這種辦法隻能治標，不能治本，沒有適當藥物的支持的話，隻要沒有清除幹淨，傷口中殘留的微生物就會導致傷口的再一次感染，從而產生一個惡性循環。”
“先這麽做吧。”周信歎了一口氣，“能拖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然後再想想其它的辦法吧。”
“我也是這麽想的。”達特讚同道，“所以說現在我就已經在準備清創手術了。”說話間，之前在一旁忙碌的醫療機器人如今已經停了下來，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似乎是已經做好了手術前的準備。
見接下去雷恩還要進行手術，周信也沒什麽廢話，又詢問了兩個問題之後，他就離開了這個隔離艙……
“誰知道。”斯普雷德的口氣有些激動，“反正屠殺平民這種事，無論有什麽理由都是錯的。”
“可是船隊畢竟違反了命令。”達特說道，“雖然我也不認為他們的做法是正確的，但就跟那個軍方的人說的一樣，有些事也不是他能夠控製的。我覺得他們開火並沒有什麽錯，但是錯就錯在他們不該趕盡殺絕，隻要把船隊趕走就可以了，何必要把整支船隊全部消滅。”
“我倒是很想知道，地麵上的民眾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斯普雷德接道，“這麽嚴重的事件是不可能完全掩飾住的，不知道當那個什麽帝國的民眾知道他們的政府曾經做過這樣的事的時候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關於這個，問問阿特拉斯不就知道了。”周信說道，接著他向阿特拉斯問道，“在他們的日常通訊中有沒有提到跟那個船隊有關的事情？”
“人家並沒有發現什麽跟‘船隊’有關的內容。”小女孩搖了搖頭，接著她補充道，“不過在船隊剛被摧毀的那幾天所偵聽到的通話中，人家發現通話內容中多了一個之前不常用的詞——叛軍。而且這個詞出現的頻率還非常高，幾乎一半以上的人都有談論過這個話題，這兩天雖然頻率降低了，但是也還有人時不時地提起這個詞。”
“叛軍？”周信回想了一下之前錄音的內容，接著口氣顯得有些吃驚，“他們不會在對民眾的宣傳中真的把整支船隊當作了敵對目標吧。”
“看起來就是這樣了。”斯普雷德的口氣倒是稍顯正常，“也隻有把整支船隊當作叛軍，這樣他們才能掩飾屠殺平民的行為。要不然你還想怎麽做，把真相告訴所有人嗎？”他反問道。
“但是，但是難道他們就不怕被民眾發現真相嗎？”周信的口氣還是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至少他們現在還沒有發現不是。”斯普雷德回了一句。“這並不是我們所需要關心的，既然政府能夠拿出這個理由，就說明他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即使被民眾發現了真相，他們也會找到其它借口的。”
周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並沒有說話，頓時整個指揮艙頓時安靜了下來，陷入了一種沉重的氣氛，過了一會，周信才重新開口提問，不過他稍微避開了一些話題，“阿特拉斯，從殘骸裏找到的那些存儲器裏麵還有沒有發現其它內容。”
“有意思的內容基本上就是這兩個了。”阿特拉斯回答道，“人家已經基本把所有的存儲器都看了一遍，其它的大部分存儲器裏麵儲存的都是書籍一類的東西，這些書籍基本上都是一些專業類的書籍，人家甚至還在一個存儲器裏麵發現了一份說明文檔，裏麵介紹的是飛船的駕駛方法以及日常維護之類的東西。除了能夠依靠那些專業書籍推測出文明的科技水平之外，其它的一點用都沒有。記錄日常生活的資料雖然也有一些，但是都非常短，而且基本上跟人家之前發現的那份錄像沒有什麽區別，所以人家就沒有告訴你。”
“這麽說，那就是調查完了？”
“算是吧。”阿特拉斯點點頭，“除了一些加密的內容，不過這些內容並不是很多，隻有幾份而已，而且結合那幾個存儲器裏儲存的其它內容來看，這些加密的內容恐怕也就是一些保密性很高的技術之類的，其它的應該就沒有什麽東西了。”
“真是辛苦你了。”周信開口說道。
“沒有啦，這都是小事啦。”阿特拉斯回答道，不過從她的話中還是難以掩飾內心高興的心情，接著她的口氣變得有些神秘了起來，“艦長哥哥，你想要看看這個星球的表麵是什麽樣子的嗎？”
“星球表麵？”周信一下沒有反應過來，“我們現在不就能看到星球表麵了嗎。”
“不不不，人家是說從更近的距離上。”阿特拉斯提醒道。
“你是說——”在阿特拉斯的提醒下，周信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從地表上？”見小女孩點了點頭，頓時周信感到有些驚喜，“你是怎麽做到的？”
“還不是多虧了這場戰鬥。”阿特拉斯笑道，“受到偷襲艦隊的啟發，人家趁他們雙方激烈交戰的時候，把探測器偷偷放了進去。現在那幾個探測器早就已經在星球表麵著陸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在降落的過程中人家讓探測器關閉了信號的發射，所以可能還要過一段時間才會有數據傳回來。”過了一會，小女孩的眉頭皺了起來，“奇怪，怎麽這麽久還沒有反應，按理來說它們應該在半個小時之前就著陸了呀。”又過了一會，她的口氣稍微有些尷尬，“這個——艦長哥哥，人家還是沒有收到探測器發回的信號，按照人家之前設定好的程序，它們應該會主動發出聯絡請求才對的啊，怎麽會這樣。”她的口氣顯得有些不解。
“算了，不用著急，等聯絡上了再說吧。”周信安慰道，看了一眼時間，發現也已經將近深夜了，他不由得有些驚訝，“都已經這麽晚了嗎？那還是先休息去吧。”聽到周信的話，眾人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這麽晚了，於是他們陸續離開了指揮艙，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經過白天的大戰之後，這一次終於再也沒有什麽突發事件打擾周信的睡眠了，時間很順利地流逝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一早，剛到指揮艙，周信就下意識地關注起星球表麵的情況來。不過，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今天的星球表麵顯得一片安靜，就連原本密集的無人飛行器都沒有多少，隻有少數飛行器在星球上空履行著它們的職責，看上去顯得稀稀拉拉的。而且，周信看到，這些飛行器也僅僅隻是規規矩矩地在自己的領地上巡邏著，完全不敢挑釁對方，甚至一點都不敢跨過赤道一步，就仿佛昨天那場激烈的戰鬥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今天他們怎麽這麽安靜。”幾分鍾過後，周信奇怪地自言自語道。
“什麽這麽安靜？”斯普雷德走了進來，好奇地問道。
“喏，你自己看吧。”周信朝著屏幕的方向偏了偏頭。
斯普雷德抬頭向屏幕上望去，沒過多久，他就問出了跟周信一樣的問題。
“或許他們是在準備著什麽吧。”達特一邊走進來一邊說道，“按照昨天的那個戰況，不可能一下子就結束的。”
“說的也是。”周信若有所思地說道，盯著屏幕上的畫麵看了一會，他突然發現今天居然沒有什麽事情需要關注的。而在詢問了旅行者號和阿特拉斯之後，周信得到的回答都是所有的事務沒有什麽進展，他一下子就閑了下來。
突然一下子沒有什麽好操心的，周信頓時感到了一陣不自在。坐在座位上，看著麵前忙於日常工作的眾人，周信一邊發呆一邊想著自己可以做些什麽，他在心裏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麽事，可是他就是想不起來。過了很久，他終於想起自己究竟忽略了什麽，於是，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沒過多久，周信就走到了隔離艙的門口，沒有錯，他忽略的就是在船上的那幾個外星人，在去看望那兩個外星姐弟之前，他想先去了解一下那個重傷的外星人的情況。
穿好了防護服，通過了兩道狹小的氣密門，周信來到了隔離艙的裏麵。進門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防護服的人站在了病床前麵，除了那個人之外，病床旁邊還有幾個醫療機器人正在忙碌著。就在開門的時候，穿著防護服的人人似乎並沒有發現周信的到來。
走到那個穿防護服的人的身邊，周信看到，那個人就是雷恩醫生，即使走到了他的身邊，他都沒有發現周信的到來。周信看到防護服裏的他盯著麵前的病床，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過了一會，見雷恩仍然保持姿勢一動不動，周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時他終於反應了過來。
“你怎麽過來了。”雷恩疑惑地問道。
“剛好今天沒什麽事，就過來看看情況。”周信回答，接著他把目光轉到了病床上。近距離觀察了一會，他發現如今躺在病床上的那個外星人的麵色已經不似之前在鏡頭裏看到的一樣慘白，而是紅潤了不少，看上去也顯得有生氣了一些。
“看上去似乎真的有些起色嘛。”周信的口氣顯得有些欣慰，“他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沒想到，雷恩的回答則令周信感到了意外，“這隻是表麵上的，其實這個外星人的情況還是很不好，甚至還有點糟糕。”接著他詳細地解釋了起來，“雖然說現在他身上的傷口在以極快的速度在愈合，但是，如今他身上感染的情況也更加嚴重了。”說完這句話，他掀起了病床上被子的一角，周信看到，一道非常長的傷口出現在了那個外星人的手臂上，雖然經過了簡單的縫合，但是看起來還是讓人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雷恩先是捏了捏傷口附近的肌肉，然後點了點頭，指著傷口兩端明顯的傷痕說道，“這部分是原來的傷口愈合形成的，這一點問題都沒有。”接著他指了指傷口的中部，開口說道，“問題在這裏。”
順著雷恩所指，周信仔細看了那個外星人手臂上的傷口，接著他發現了一些異樣。在傷口的外圍，那些完好的皮膚跟周信在他臉上看到的一樣紅潤，但是，在傷口的四周有一圈看上去跟周圍的皮膚完全不一樣，看上去顯得異常蒼白。
“這是怎麽一回事？”仔細端詳了那道傷口，周信好奇地問道，“這是——感染嗎？”他想起了之前雷恩說過的話。
“就是感染。”雷恩點點頭，接著他憂心忡忡地說道，“跟前兩天相比，今天他傷口的感染看上去更加嚴重了，而且範圍也有著擴大的趨勢。”
“抗感染的藥物呢？有進行嚐試嗎？試了幾種了？”周信問道。
雷恩的眉頭皺地更緊了，“不能試了，昨天我拿了一種效果稍強一些的抗感染藥物想要嚐試一下，但是卻造成了很嚴重的排異反應——這個外星人全身上下全部都腫了起來。好在我在嚐試的時候所使用的劑量比較小，而且他新陳代謝的速度也很快，所以排異反應來的快去的也快，僅僅半個小時不到就消褪了。但是這卻讓我不敢再進行嚐試了，就怕出什麽問題。”接著他補充道，“而且我覺得我們所用的抗感染藥物或許對於外星人的傷口並沒有什麽效果，對於他感染組織的培養分析表明，造成感染的那些微生物完全就是我們沒有見過的類型。同時，對於培養出來的微生物，我也使用了各種藥物進行嚐試，但是發現並沒有什麽藥物能夠很有效地消滅這些微生物。”
“那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了嗎？”周信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還有一個臨時的解決辦法。”好在，雷恩的回答並沒有令周信失望，“物理清創。”他的嘴裏蹦出了四個字，“先清除掉被感染的部分，這樣阻止感染繼續擴大。但是，這種辦法隻能治標，不能治本，沒有適當藥物的支持的話，隻要沒有清除幹淨，傷口中殘留的微生物就會導致傷口的再一次感染，從而產生一個惡性循環。”
“先這麽做吧。”周信歎了一口氣，“能拖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然後再想想其它的辦法吧。”
“我也是這麽想的。”達特讚同道，“所以說現在我就已經在準備清創手術了。”說話間，之前在一旁忙碌的醫療機器人如今已經停了下來，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似乎是已經做好了手術前的準備。
見接下去雷恩還要進行手術，周信也沒什麽廢話，又詢問了兩個問題之後，他就離開了這個隔離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