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雙人魚舟”的萬幣打賞,一章加更,聊表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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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省城回來,進入縣城的時候,老錢下車,買了盒象棋回來,然後還衝許廣陵嘿嘿地笑,“首長,你現在收回剛才的話還來得及。”


    “自信是值得嘉許的。”許廣陵平靜說道。


    然後,回到老巢,在森林保護站,他用全力出擊的方式嘉許了老錢。


    第一局,老錢敗。


    第二局,老錢敗。


    第三局,老錢敗。


    敗得毫無懸念,一個業四最多業五的渣渣,不論是讓卒讓馬還是認車,都是一樣的,不存在任何不確定。


    老錢麵無人色。


    許廣陵當然也不可能有什麽得意之色,他隻是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老錢的肩膀,對他道:“以後你想下棋,還是和老林老譚他們兩個下吧,和我下棋沒什麽意思,對不對?”


    能不對麽?


    老錢一個勁地點頭,幽怨地點頭。


    “我的棋藝啊,就比我的拳頭稍微差了那麽一點點。”許廣陵彈指麵前,吹了吹手指,“唉,這種層次,你是不懂的。”


    老錢沒有誹謗,真的沒有。


    他是用望著神仙的眼神,看著許廣陵從他麵前離開的。


    許廣陵去哪裏?


    鬆下問童子,言師采藥去。


    許廣陵不是采藥,而是去探藥。此刻是下午三點多,時間還早,足夠他沿著固定路線溜達一圈的。返回之際,順便,他又繞道去看了看那棵小樹。


    小鬆已經長得比許廣陵還高了。


    可惜麵對這個“舊主人”,並不相識,隻是自顧自長得生機盎然。


    許廣陵重新又用二氣為它澆灌了一下,這大抵也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的栽培,最後一次的探望。——它已經長大了,大到足夠從容自如地應對大半年後新一輪的嚴寒。


    晚飯,許廣陵依然還是果蔬汁。


    老錢已經一點都不奇怪了,“神仙”,似乎就應該是這樣的。


    晚飯後,天池中。


    許廣陵真正意義上的一天正式開始。


    白天的些許之事,一念之間,俱皆從意識之中淡去。


    其實,伊藤真桐倒也罷了,但是伊藤真梨的頂竅情況,對許廣陵來說卻是極有意義的。


    日後,他重新關閉又或者“封印”兩位老人被打開的頂竅,這或許就是一個極為可行的參考,至少,也有觸類旁通之效。


    但同一時間,許廣陵的豪氣也起來了。——待他自身成就大宗師之後,難道就堪不破此中之秘麽?還非得有個類似的樣本來參照?


    所以,三盤棋下完後,他直接就離開了,沒有後約。


    一、成就大宗師。


    二、成就醫學上的一代大宗。


    三、引領兩位老人走上大宗師之路,並最終成就大宗師。


    舍此三者外,皆是浮雲。


    許廣陵意澄、識淨、心清,例行的水中活動之後,再次地於天池底進入了伏羲訣的幽深曠遠不可言說之境,在那裏,身與心合,心與神合,神與天地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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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現在的許廣陵看來,伏羲訣是根本,而根本竅法卻隻是應用。


    是以,他是以三日培根本,一日試應用的方式來作計劃安排的。也因此,中竅打通的速度雖然不是很快,但每打通一個時,都是幹脆利落,勢若破竹。


    又若無量之水出海口,浩浩蕩蕩,沛然而不可當。


    許廣陵喜歡那樣的體驗和感覺。


    依稀間,那是大宗師的味道。


    當然,他現在距離大宗師還遠,還遠,可謂是萬裏長征才初行幾步,但……就像這長白天的春天一樣,來得再慢,最後不也是從無聲無息發展到如火如荼了麽?


    許廣陵是從長白山的春天,看到了將來自己可能的大宗師之路。


    這與其說是一種猜測,不如說是從最初起步到現在,一步一步間,所積累出的知識以及超乎知識之上的某種不可言說的感應。


    也因此,就在不久前,許廣陵有著一首曲子,《長白之春》。


    整首曲子長達十二分鍾之久。


    其實譜寫的時候,許廣陵是將之分為幾段來進行的,第一段,“泥土中”,第二段,“冰雪中”,第三段,“春風下”,第四段,“陽光裏”。


    泥土中休憩。


    冰雪中萌芽。


    春風下伸展。


    然後,陽光裏,迸發、怒放出所有屬於生命的昂揚和驕傲。


    那是一種從淡淡漠漠,終至璀璨絢爛,從平平靜靜,終至勢不可擋,而一切,都係之以時間。


    是時間,讓它們從原點,步向輝煌。


    而時間背後,是生命的堅守。


    伊藤姐妹是在景區的高山花園地帶觀賞長白山的春天的。


    雖然說是春天,但長白山上依然還是春寒料峭的,倒是這一天的天氣還可以,麗日當空,暖陽無風。


    伊藤真桐雖然有點擔心妹妹的身體,不過北海道也不是什麽熱帶地區,所以帶著幾個陪護,兩姐妹還是愉快著登山,行程是規劃好的,一路都有專門的解說。


    客觀來講,解說還挺專業。


    不過她的專業隻專業在很狹小的範圍裏。


    所以一路上,不時地,解說之外,伊藤真桐也為妹妹作著補充,而她所說的很多關於這裏、關於長白山的東西,都是解說所不知道的,這讓她頗為尷尬。


    你們自己都比解說還懂,那還聘什麽解說嘛!


    這不是欺負人麽。


    不過她倒是還挺講職業精神的,大抵也是看出雇主不太尋常,哪怕出於安穩利害的考慮,該解說的也還是認真的解說了,做得很本分。


    伊藤真桐神色平靜。


    伊藤真梨倒是顯得活潑快樂很多,特別是看到了花海之後。


    這已經是四月時分,山間的許多花,以至於山頂的有些花,也都開放了。


    還不是最熱烈的時候,那得等到六七月份,但現在,卻已經是堪可一觀了,紅黃藍白紫,一路上,百十種花,綻蕊吐芳。


    不過伊藤真梨的身體確實是不好。


    慢慢地,她就由意興飛揚變得不那麽精神起來。


    伊藤真桐始終都關注著妹妹,一見這情況,立即讓整個隊伍返回,山腰,她們早已定好了溫泉。


    長白山的溫泉還是不錯的,但對於從北海道而來的兩姐妹而言,那自然也沒什麽好說。


    溫泉浴後,伊藤真梨小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她的興致又起來了,又拉著姐姐要遊山。不過這一次不是往上,而是往下,她們打算在山腳漫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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