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紅玉漸漸地變成黃玉。


    在紅光中呈現並活躍著的小竅漸次蟄伏、隱沒,當紅光不知不覺地轉變成橙黃之光的時候,又一批新的小竅,開始呈現,並活躍著。


    七彩,是人眼能夠看到和分辨的顏色。


    其實,“彩”是正確的,“七”卻並不嚴謹,甚至,不僅僅是不嚴謹的問題。而哪怕忽略這種不嚴謹,在這七彩之外,也有很多人眼看不到的光線。


    小竅為什麽始於紅光,而不是某種不可見光?


    這大抵是因為人眼能夠看到的,也就是人體所需要和支持的?


    就如元素周期表裏幾百號元素,人體所具有的也隻是那幾十種而已,主要的,更隻是幾種。——也可以說是,“三千弱水,隻取一瓢飲”。


    紅色光中,一批小竅。


    橙黃光中,一批小竅。


    這也是許廣陵在根本竅法的習練上,當下的進展。


    接下來,綠色光中,又會有一批新的小竅呈現?


    不是一定,但大概,可能,應該,也許,多半……是這樣。


    這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先知”吧。


    先知並不是來源於對根本竅法的洞徹,而是來源於人類文明對天地自然的發現。


    所以,他的內、外、雜三道規劃,在此又得到了印證。


    內是根本,無須多說。


    外是輔助,輔助在大宗師之路上,走得更好。


    雜則是拓展和啟發,從“他山之石”、“異曲同工”、“殊途同歸”等等角度上,或會對大宗師之路有所裨益,又或者,與大宗師之路基本無關,單純地僅僅隻是興趣和喜好。


    這不是許廣陵此刻的思索。


    此刻的他,隻是沉寂著。意識完全收斂,處於一種平靜無波的狀態,而心神對自身、對外界的感知,也僅僅處於一種很簡單的層麵。


    除了彌漫在整個定境之中的橙黃之光,以及在橙黃之光中活躍著的小竅,再無其它。


    早在許廣陵靜靜站著,然後微微閉上眼睛的時候,大貓便極其熟練地躍進那個大口袋裏,然後,在越來越溫暖中,極其愜意地打起了呼嚕。


    人眼看不到的某種霧氣,隨著它的呼嚕,就如小小的海浪一般,與其身周的光環一起收縮、擴展以及抖動著,然後其中的一部分,悄無聲息地沒入光環、沒入身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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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定境,許廣陵最初是有意,到後來則純是本能地汲取著大地山川之氣。


    現在,或者說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完全不需要許廣陵的有意控製,隻要他進入定境,身心步入某種狀態,大地山川之氣就會自動地以他為中心聚集,並越來越濃厚。


    就如此際,周圍的大地山川之氣濃厚指數是1.1,而許廣陵的身周,離他距離越近,這個指數便越高,1.1、1.2……1.5……2.0……


    緊貼他的肌膚處,尤其是兩手心兩腳心,四外竅的位置,這個指數赫然達到了約摸4.5的程度!


    大貓當然不知道這些,它隻知道極喜歡、極眷戀著某種感受。


    一直以來,它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特殊,但其實,不論是極犀利地捕獵,還是能和它的主人一起長達整夜地處在深雪中,又或者如現在這樣地,被它的主人攜帶上海拔七八千米的高峰而沒有任何不適,都足夠稱得上是神異了。


    或者準確點說,“超凡”。


    許廣陵醒來的時候,身體一片熾熱。


    是的,熾熱。


    從裏到外都是。


    小竅最開始呈現的時候,其實是燥熱。


    身體的肌膚、肌肉、骨骼以至於髒腑處,好些地方還會有著零碎的癢以及刺痛。


    隨著時間一天又一天地過去,隨著小竅一次又一次地活躍,隨著這種燥熱一次又一次地發生,漸漸地,那刺痛沒有了,那癢沒有了,那會使許廣陵有少許身心不寧的燥也沒有了。


    而今,隻是熾熱。


    很幹淨、很純粹、很單純的熾熱。


    這種熾熱,讓他此刻哪怕是處於零下好幾十度的環境中,也依然像是被烈陽炙烤著,而且是從裏到外的炙烤!


    這種熱也不隻是單純感受和體驗上的熱,而是真的熱。


    證據就是,此時,他的腳下已經不是一片堅冰和積雪,而完全就是一片小水窪!


    一個直徑足有一米多的小水窪。


    那是腳下的積雪,被身體的熱所融化。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第一次發現這情況時,許廣陵相當驚異,現在則早已習慣。


    身體很熱,外麵很涼。


    所以處於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嚴寒到極苛的環境中,許廣陵卻很舒服,他甚至覺得此刻把全身都埋到雪裏會更舒服。


    隻是風有點大,吹得不是很舒服。


    或者,建個冰屋待進去會更好?


    不過這個想法就很過分了,哪怕在這裏建個臨時的冰屋對許廣陵來說並不困難,他也沒有這種大動手腳的想法。


    許廣陵把手伸進大口袋裏,摸了摸小貓頭,又搔了搔它的脖頸,待它懶洋洋地醒來,好生地伸了會懶腰並把兩隻爪子放到袋口探出頭來看著他時,說道:“大貓,我們下去了,你是要自己走還是我帶著你走?”


    許廣陵略作示意,大貓便已經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種默契,或者說情感上的簡單溝通,是一人一貓間慢慢養成的,到今天,許多話,許廣陵隻是單純地說,大貓就已經能明白他的意思。


    “喵!”


    從這一聲喵,許廣陵也完全明白了它的意思。


    所以他在地上輕輕一跳,大貓也便跟著他的動作,從大口袋裏跳了出來,然後跟在許廣陵身後,小心翼翼地向山下而去。


    陡峭的地方,它極小心。


    不是很陡峭的地方,它就很大膽了,有時候,都是“秀”的。說起來,它還不到一周歲呢,有這種表現很正常。


    哪怕有著厚厚積雪,好多地方對它來說也還是艱難,然後失足,許廣陵則總是能夠及時地伸手或動腳,幫它一把,大貓則表現出完全的信任及依賴。


    一人一貓,就這般時快時慢地下山而去。


    沒用許廣陵攜帶,大貓全程地完成了整個的下山之路。這不是一隻登山貓,卻絕對名副其實地是隻“下山貓”。


    走到完全地下來後,它才一個蹦跳,再次地回到大口袋裏,並朝許廣陵喵喵叫著。


    它的意思是,“我很了不起吧?”


    沒錯,它確確實實是在誇耀。


    許廣陵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然後一邊漫步,一邊用一隻大手和它的四個小爪子做遊戲,以示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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