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九個台階。


    還要再輕輕跳一下?


    此刻,兩位老人俱都對自己弟子的話表現出了深切的懷疑。


    陳老先生不自覺地低頭看向自己的兩腿。


    到時,他要怎麽使出吃奶的勁兒,“輕輕”地跳一下,才能跳到那個位置?然後,更大的問題是,他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把跳之前的那九個台階走完?


    “噫!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在陳老先生自我懷疑的當兒,聽到了身邊老夥計這麽地說了一句。


    接下來,兩位老人全都看向許廣陵。


    到得今天,到得現在,他們終於確定了,非常地無比地確定,這個弟子,有毒!


    和他待的時間久了,會不會被打擊到,一點自信都沒有了?


    身為大宗級別的人物,說什麽失去自信,那是很可笑的一件事情。但目前的事實是,這事一點都不可笑,而是很可怕。


    從開始到現在,這個弟子在他們的麵前一步步地走高,而三步兩步,在他們還沒怎麽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走到雲上麵去了。可是,這個弟子,他自己是怎麽說的?


    他才剛剛到達山腳?


    他還沒有正式開始攀登?


    臥了個槽,老驥伏櫪式的臥槽,這哪裏是登山,這是要上天啊!


    兩位老人的震驚、失語以至失神就不用再多說了,把視角轉向大佬和錢紹友他們那邊。


    帶著許廣陵傳授的“小法門”,一行人登車離去。哪怕素來開車平穩,平穩得不能再平穩,這次返回基地時,錢紹友也還是不自覺地加快了速度,甚至一加再加,怎麽加都嫌慢。


    便連大佬都是這麽覺得的,“小錢,車開快點,這次怎麽這麽慢吞吞的呢。”


    比來時,車速已經提升了快三倍好不好!


    車窗外,道路邊,呼嘯而過的樹木,被全車人不約而同地都給忽略掉了。


    這個五米寬而又全程隻有一輛車的新建道路上,車速快一點確實是無所謂的,當然,錢紹友不是快了一點,他是快到了這輛車理論極限的差不多80%速度了。


    所以大概半小時後,在基地外忙碌著的一眾尖兵,看到的是,簡直如有一顆炮彈,衝擊向他們而來。


    如果不是大白天的,理智尚存,估計都會有不少人直接就喊出“敵襲”了。


    “是錢隊在開車?”有和錢紹友相熟的人看著這情況,麵露不可思議之色,比看到男人穿女裝都還要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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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停好,一行六人前後左右地下來。


    然後他們就看到,之前確實是錢紹友在開車。


    不止是開車急,就連下了車,幾人居然也都腳步匆匆地向著居處而去。


    基地還在建設中,但居處卻是已經完工了,也就是簡易建築,一天搭建半天拆掉的那種。


    大佬是有自己獨立居所的,錢紹友等人就不行了,身為隊長,他們每人和其他九十九個隊友,一百人是一個大統間的,但其實,所謂統間,也就是很多個單間內部打通而已。


    不過這個時候,哪怕統間裏,也沒有人。


    都在外麵忙著呢。


    基地初建,從無到有,各個方麵,需要動工的設施很多。


    大佬,錢紹友,以及其他四人,差不多是一人一處,一起進入基地的六個人分散成六條魚,遊向各自的居處,然後,大白天地,都上床躺著了。


    真的不怪他們如此急切。


    不止是這裏,就連施愛國他們,以及趙雨鄭琴她們,從岡仁波齊回來之後,也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貪床情況,晚上想早點睡,早上想晚點起。


    為什麽?


    因為身體的感受和體驗。


    對這些人來說,沒有人知道開竅是怎麽回事,事前不知,事後同樣也不知。


    哪怕回來後查詢,書裏查,網上查,也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信息其實是有的,不止有還很多,但細細看去,沒有一條,和他們的情況相符。


    但這其實不重要。


    重要的是身體的感受,真的很強烈。


    白天或者說忙碌著的時候,感受還不是很明顯,但當到了晚上,靜靜地躺在床上的時候,右手,手心的位置,就會慢慢地開始變得暖暖的、涼涼的、酥酥的、麻麻的。


    從外到裏,像是有小風在吹著,夢裏春風般的感覺,也說不出到底是暖還是涼,反正是很舒服很舒服很舒服的那種。待感受的時間久了,春風漸漸變醇變厚,風化為水,像是有一個小泉眼,在潺潺而又輕輕地流淌著。


    然後,那泉水,從手心緩緩地流向手肘,流向肩膀,在胸前分散開來,而其中的大部分,流向心髒的位置。


    然後,整個心髒,也跟著暖暖的、涼涼的、酥酥的、麻麻的。


    直到這種感受,由心髒開始,逐漸地漫延開來,散布到全身。不過他們一般堅持不到那個時候,通常,當這種感覺漫延到小半個身體的時候,就會睡著了。


    進入睡眠,並很快地過渡到深度睡眠,也就是所謂的酣睡。


    然後早上醒來。


    身體的從內到外,從頭到腳,都像是被衝刷一番,一種清新的、飽滿的、慵懶而又舒展的體驗,彌漫著整個身心。


    活力,就如睡前右手心的那泉眼一般,汩汩流淌著,出現在身上。六七十歲的感覺自己回到了三四十歲,三四十歲的感覺自己直接回到了少年。


    總之,不管是施愛國等,還是大佬等,又或是鄭琴等,無一例外地全都感覺自己年輕了很多歲的樣子。


    特別是鄭琴,回來之後,都不敢把自己的自拍,再往微博上發。


    因為比起之前,漂亮太多太多了。


    她如果敢發,肯定很多人說她整容,但就算整容,也整不成那樣吧?完全是兩個概念。


    如此種種……


    讓他們怎能不貪戀?


    又怎能不沉醉?


    而如果這般的情況,還隻是基礎表現的話,那麽,“效果應該會不錯”的小法門,到底會是一種什麽樣的不錯呢?


    大佬的急切,錢紹友的急切,真的是太正常不過了。


    其他四人,並沒有岡仁波齊之行,自然也沒有開竅的體驗,但他們全都知道許廣陵,“許先生”,在他們內部早已經是一個傳說和傳奇了。


    出自傳說之手的東西——


    那能普通嗎?


    而哪怕沒有這一點,隻看自己老大和戰友老錢的表現,他們也都知道該如何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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