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應該流這麽多汗，不管是累的還是什麽原因，都沒有道理流這麽多汗。”</p>
來自紀飛妍。</p>
“剛才的動作，並沒有使它失去太多體力，更沒有影響到其戰力。”</p>
來自太蒼月。</p>
“由極動到突然不動，可能是想迷惑對方，也可能是想改變作戰方桉。”</p>
來自許廣陵。</p>
“改變作戰方桉？它這是凝神靜氣，想要施法嗎？”</p>
來自紀飛妍，她的語氣中還帶上了一絲笑意。</p>
“很可能，就是施法。”</p>
來自太蒼月，她的語氣澹澹，彷佛一切盡在掌握。</p>
三人還是傳聲交流著，以免對眼前的凶獸造成什麽另外的影響和刺激。</p>
他們的判斷並沒有錯。</p>
畢竟是三位榮枯境的修士一起對陣一隻最多隻是九品的凶獸，如果這都能判斷失誤，那所謂的“淩霄三子”又或“兩花一葉”什麽的，也未免太貽笑大方了。</p>
就在太蒼月的話音剛落，那凶獸又動了！</p>
它的身子沒能動，依然被太蒼月定著懸掛在那裏，它的四肢可以動，但也沒有動。此刻，它動的是眼睛。</p>
那一雙小眼睛中，凶光一閃。</p>
下一刻，一道水箭如雷似電，又簡直像是光一樣地，從其額頭位置突然閃現，然後飛向了太蒼月。</p>
許廣陵心中輕輕歎息一聲。</p>
為這凶獸。</p>
“禽獸之變詐幾何哉！”</p>
它大概是想不到，對方早已預判了它可能的動作。</p>
在它未有動作之先，就從理論角度，封死了它所有進攻的可能性。</p>
這就是“文明”。</p>
獸類相比人類，最大的缺點或短處其實不是不聰明，若單純從聰明或智商的角度來衡量，就連三木鎮的那些土鼠，都不會比人類差多少。</p>
但它們的傳承，極大受限。</p>
從其父母那裏，從其族群那裏。</p>
這就是最大的傳承了。</p>
而人類的傳承，卻可以跨越千山萬水，跨越千年萬年，相當程度地無視時空的阻隔。</p>
薪火相傳，代代相續。</p>
隨所見越多，許廣陵越是對“文明”這兩個字心存驕傲和敬重。</p>
人類最了不起也真正堪稱偉大的創造和結晶，就是“文明”，是文明把人類的一個個單獨的個體，連接起來形成一個整體，然後這個整體作為資源，不停地孕育著下一代、下一代、下一代……</p>
但凡不遭受毀滅性的中斷，這整體資源，便每隔一代，都更為繁盛和強大，其孕育出的新生代也更為繁盛和更為強大。</p>
而獸類呢？</p>
世世代代，原地踏步。</p>
縱族群之中偶有“天才”，也改變不了什麽。</p>
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其去之後，其族群依舊，其族群中的個體依舊，其族群中的下一代下一代下一代，也是依舊。</p>
大道以時間手段所施加的萬千造化，並不是為彼等所準備。</p>
在時間之下，彼等也有變化，但那種變化更多地隻是作為點綴和陪襯，以免人類覺得太過無聊？</p>
或者，不止是人類。</p>
許廣陵心念動間，目光亦是微動，看向了周圍的樹木。</p>
進入這方秘境天地中，特別是自進入這片叢林中起，這些草木，開始給他越來越多的啟示。</p>
動物之中，擁有文明或曰傳承的人類是當仁不讓的主體。</p>
但植物卻並不是動物的附庸。</p>
這是大道之下，生物無分高下的兩條道路！</p>
“定！”</p>
在那道水箭的瞬閃中，太蒼月依舊從口中輕輕地說出了這麽一個字。</p>
這更像是一種表演。</p>
其實，她根本無須說什麽的。</p>
而就在這一字之下，那瞬閃而來的水箭，亦同樣地被定在半空，既不再前進也沒有消散，就那麽被定在那裏。</p>
離太蒼月僅隻一步的距離。</p>
但這一步，卻是最為典型不過的近在遲尺遠隔天涯。</p>
如果說剛才這隻凶獸是懵逼，那現在簡直就是絕望。</p>
它的一對小眼睛中，也明明白白地閃過絕望這種情緒，然後便連頭都耷拉著低了下來，四肢更是一動不動。</p>
“它這是打算放棄了嗎？”</p>
來自許廣陵。</p>
“野獸沒有這麽容易就放棄，它們一般比人要堅韌得多。”</p>
來自紀飛妍。</p>
“體術不行，法術也不行，它可能打算走迷惑的路子，那也是它剩下的唯一可走的路子。”</p>
來自太蒼月。</p>
太蒼月這話說完，又過了十數息的時間之後，那凶獸開始流淚了。</p>
是的，流淚。</p>
大顆大顆的淚珠像是開了小水龍頭一樣地，從其兩眼中冒了出來。</p>
“哎呀，好可憐啊，月月，不如我們放了它吧，你看它都可憐成這樣了。”紀飛妍開口說道。</p>
這也是他們三人對陣這凶獸起，第一次開口說話。</p>
凶獸流淚依舊。</p>
地上都快要出現一汪微型小湖泊了。</p>
“它又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麽，別看它這個時候可憐，說不定我們剛放了它，它就翻臉不認人了，月月抓它也是很費力氣的，能抓它第一次，未必就能抓它第二次。”許廣陵道。</p>
凶獸流淚依……</p>
凶獸不哭了。</p>
它的眼淚一下子止住。</p>
“你能聽懂我們在說什麽？”太蒼月望著它驚奇說道。</p>
凶獸連連點頭，然後前麵兩隻爪子微彎，作拱伏狀。</p>
“那我把你放了，你不能再撲過來？我還可以把你輕易抓住的，抓十次都行！”太蒼月看著它，想要訂立和平盟約。</p>
那凶獸又是連連點頭。</p>
下一刻，太蒼月解除鎖定，那凶獸唰一下地掉落地上。</p>
似是猝不及防，它在地上狠狠地摔了一下。</p>
眼淚都疼出來了。</p>
但它卻沒顧著疼，而是第一時間就翻轉身體。</p>
不是翻身起來，而是背朝地，腹朝上，就連四肢都盡量地屈著，盡情地向三人展示它的柔弱和友好。</p>
“好可愛呀！”</p>
紀飛妍被引誘，一個小跳步，就來到了那凶獸麵前，然後蹲了下來，伸出手摸向它的肚子。</p>
凶獸一動未動。</p>
不，它動了，更多地向紀飛妍展示它的肚子。</p>
“還挺軟的，好想抱抱。”</p>
紀飛妍伸手，在它的小肚子上輕輕拍了拍。</p>
然後，蹲在那裏，她回轉過頭，笑著對許廣陵和太蒼月兩人說道。</p>
也就在這時，那凶獸的四肢瞬間完成由屈到直、由開到合，它的背部一使勁，就從地上彈了起來，前麵兩爪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朝著紀飛妍耳朵的位置直揮。</p>
下一刻。</p>
咦，人呢？</p>
明明應該百發百中的突刺，在這麽近的距離之下，居然刺了個空！</p>
凶獸再度懵逼，再度驚嚇，站在那裏，整個脊背都拱了起來。</p>
它炸毛了！</p>
雙方見麵以來的第一次炸毛。</p>
“好你個小東西，怎麽翻臉就不認人！我差點上了你的大當！”紀飛妍身形不穩地站在十來步外的地方，臉色有點發白，更是氣急敗壞。</p>
凶獸不作解釋，可能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幹脆從喉嚨中發出一聲低沉吼叫，然後直接撲擊而上。</p>
它這次撲擊的目標，就是紀飛妍。</p>
紀飛妍閃，來回地閃，就在叢林之間的那一小片空地，借助幾棵樹作中轉，不停地閃，但她的動作越來越慢，才閃了十幾次，就險狀環出，頻頻地差點就被凶獸撲擊到。</p>
“死人！看什麽看，快出手啊，我快要撐不住了！”</p>
終於，又一次明顯的踉蹌之後，紀飛妍朝著許廣陵怒吼道。</p>
“這家夥不好惹，我也要省點力氣嘛，法術掌握還不太熟，我最多也隻能抓它一次！”許廣陵咕噥道。</p>
“抓它一次就夠了！這次再不能放了它，直接砸死！”紀飛妍狠狠說道。</p>
於是。</p>
“定！”</p>
這一次，是從許廣陵口中，發出了這個聲音。</p>
凶獸被懸停在那裏，還保持著撲擊的姿勢。</p>
紀飛妍花容失色，神情未定，就在它半步之外的地方！</p>
“好你個壞家夥，你死定了！”紀飛妍氣喘籲籲，大睜著眼睛地對它說道。</p>
凶獸……</p>
凶獸又哭了。</p>
這一次，它哭得稀裏嘩啦，整個身體都被動員了起來，在竭力地哭。</p>
“月月，把你的刀拿出來，我砍根樹枝，直接抽死它。”紀飛妍轉臉對太蒼月說道。</p>
</p>
“要不，要不算了吧？”太蒼月遲疑說著，“我看它這次好像真的有點後悔了。再說了，我們這次出來一隻動物都沒殺，能不殺還是盡量不要殺生的好。”</p>
凶獸哭得有點緩，在小聲抽泣。</p>
“那放了它要是再逞凶怎麽辦？”許廣陵道，“我不讚成再放它！”</p>
“月月說得也對，還是……再放它一次吧？”紀飛妍說著，然後又惡狠狠地對凶獸道：“你給我聽著，我們就再放你一次！你要是還翻臉不認人，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你也看見了，我們三個人，隨便一個，都能抓你！抓你十次、一百次！”</p>
那凶獸還是小聲抽泣著，但是連連點頭。</p>
“好，那就再放你一次。畜生，你可千萬不要不識抬舉！”許廣陵說著，然後解除了鎖定。</p>
凶獸再次狠狠地跌落地上。</p>
“我們快走吧，不想再看到這個家夥。”紀飛妍這般說著，然後也不待兩人回答，就轉身匆匆地小跑著離開。</p>
“我們也走！快走！”許廣陵對太蒼月這般說道。</p>
“好！”</p>
兩人轉身，許廣陵在前，太蒼月在後。</p>
就在這時，那凶獸又是一個撲擊而上，前麵兩肢直接一個合擊，擊向太蒼月後麵脖頸的位置。</p>
“定！”</p>
來自紀飛妍。</p>
“剛才的動作，並沒有使它失去太多體力，更沒有影響到其戰力。”</p>
來自太蒼月。</p>
“由極動到突然不動，可能是想迷惑對方，也可能是想改變作戰方桉。”</p>
來自許廣陵。</p>
“改變作戰方桉？它這是凝神靜氣，想要施法嗎？”</p>
來自紀飛妍，她的語氣中還帶上了一絲笑意。</p>
“很可能，就是施法。”</p>
來自太蒼月，她的語氣澹澹，彷佛一切盡在掌握。</p>
三人還是傳聲交流著，以免對眼前的凶獸造成什麽另外的影響和刺激。</p>
他們的判斷並沒有錯。</p>
畢竟是三位榮枯境的修士一起對陣一隻最多隻是九品的凶獸，如果這都能判斷失誤，那所謂的“淩霄三子”又或“兩花一葉”什麽的，也未免太貽笑大方了。</p>
就在太蒼月的話音剛落，那凶獸又動了！</p>
它的身子沒能動，依然被太蒼月定著懸掛在那裏，它的四肢可以動，但也沒有動。此刻，它動的是眼睛。</p>
那一雙小眼睛中，凶光一閃。</p>
下一刻，一道水箭如雷似電，又簡直像是光一樣地，從其額頭位置突然閃現，然後飛向了太蒼月。</p>
許廣陵心中輕輕歎息一聲。</p>
為這凶獸。</p>
“禽獸之變詐幾何哉！”</p>
它大概是想不到，對方早已預判了它可能的動作。</p>
在它未有動作之先，就從理論角度，封死了它所有進攻的可能性。</p>
這就是“文明”。</p>
獸類相比人類，最大的缺點或短處其實不是不聰明，若單純從聰明或智商的角度來衡量，就連三木鎮的那些土鼠，都不會比人類差多少。</p>
但它們的傳承，極大受限。</p>
從其父母那裏，從其族群那裏。</p>
這就是最大的傳承了。</p>
而人類的傳承，卻可以跨越千山萬水，跨越千年萬年，相當程度地無視時空的阻隔。</p>
薪火相傳，代代相續。</p>
隨所見越多，許廣陵越是對“文明”這兩個字心存驕傲和敬重。</p>
人類最了不起也真正堪稱偉大的創造和結晶，就是“文明”，是文明把人類的一個個單獨的個體，連接起來形成一個整體，然後這個整體作為資源，不停地孕育著下一代、下一代、下一代……</p>
但凡不遭受毀滅性的中斷，這整體資源，便每隔一代，都更為繁盛和強大，其孕育出的新生代也更為繁盛和更為強大。</p>
而獸類呢？</p>
世世代代，原地踏步。</p>
縱族群之中偶有“天才”，也改變不了什麽。</p>
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其去之後，其族群依舊，其族群中的個體依舊，其族群中的下一代下一代下一代，也是依舊。</p>
大道以時間手段所施加的萬千造化，並不是為彼等所準備。</p>
在時間之下，彼等也有變化，但那種變化更多地隻是作為點綴和陪襯，以免人類覺得太過無聊？</p>
或者，不止是人類。</p>
許廣陵心念動間，目光亦是微動，看向了周圍的樹木。</p>
進入這方秘境天地中，特別是自進入這片叢林中起，這些草木，開始給他越來越多的啟示。</p>
動物之中，擁有文明或曰傳承的人類是當仁不讓的主體。</p>
但植物卻並不是動物的附庸。</p>
這是大道之下，生物無分高下的兩條道路！</p>
“定！”</p>
在那道水箭的瞬閃中，太蒼月依舊從口中輕輕地說出了這麽一個字。</p>
這更像是一種表演。</p>
其實，她根本無須說什麽的。</p>
而就在這一字之下，那瞬閃而來的水箭，亦同樣地被定在半空，既不再前進也沒有消散，就那麽被定在那裏。</p>
離太蒼月僅隻一步的距離。</p>
但這一步，卻是最為典型不過的近在遲尺遠隔天涯。</p>
如果說剛才這隻凶獸是懵逼，那現在簡直就是絕望。</p>
它的一對小眼睛中，也明明白白地閃過絕望這種情緒，然後便連頭都耷拉著低了下來，四肢更是一動不動。</p>
“它這是打算放棄了嗎？”</p>
來自許廣陵。</p>
“野獸沒有這麽容易就放棄，它們一般比人要堅韌得多。”</p>
來自紀飛妍。</p>
“體術不行，法術也不行，它可能打算走迷惑的路子，那也是它剩下的唯一可走的路子。”</p>
來自太蒼月。</p>
太蒼月這話說完，又過了十數息的時間之後，那凶獸開始流淚了。</p>
是的，流淚。</p>
大顆大顆的淚珠像是開了小水龍頭一樣地，從其兩眼中冒了出來。</p>
“哎呀，好可憐啊，月月，不如我們放了它吧，你看它都可憐成這樣了。”紀飛妍開口說道。</p>
這也是他們三人對陣這凶獸起，第一次開口說話。</p>
凶獸流淚依舊。</p>
地上都快要出現一汪微型小湖泊了。</p>
“它又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麽，別看它這個時候可憐，說不定我們剛放了它，它就翻臉不認人了，月月抓它也是很費力氣的，能抓它第一次，未必就能抓它第二次。”許廣陵道。</p>
凶獸流淚依……</p>
凶獸不哭了。</p>
它的眼淚一下子止住。</p>
“你能聽懂我們在說什麽？”太蒼月望著它驚奇說道。</p>
凶獸連連點頭，然後前麵兩隻爪子微彎，作拱伏狀。</p>
“那我把你放了，你不能再撲過來？我還可以把你輕易抓住的，抓十次都行！”太蒼月看著它，想要訂立和平盟約。</p>
那凶獸又是連連點頭。</p>
下一刻，太蒼月解除鎖定，那凶獸唰一下地掉落地上。</p>
似是猝不及防，它在地上狠狠地摔了一下。</p>
眼淚都疼出來了。</p>
但它卻沒顧著疼，而是第一時間就翻轉身體。</p>
不是翻身起來，而是背朝地，腹朝上，就連四肢都盡量地屈著，盡情地向三人展示它的柔弱和友好。</p>
“好可愛呀！”</p>
紀飛妍被引誘，一個小跳步，就來到了那凶獸麵前，然後蹲了下來，伸出手摸向它的肚子。</p>
凶獸一動未動。</p>
不，它動了，更多地向紀飛妍展示它的肚子。</p>
“還挺軟的，好想抱抱。”</p>
紀飛妍伸手，在它的小肚子上輕輕拍了拍。</p>
然後，蹲在那裏，她回轉過頭，笑著對許廣陵和太蒼月兩人說道。</p>
也就在這時，那凶獸的四肢瞬間完成由屈到直、由開到合，它的背部一使勁，就從地上彈了起來，前麵兩爪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朝著紀飛妍耳朵的位置直揮。</p>
下一刻。</p>
咦，人呢？</p>
明明應該百發百中的突刺，在這麽近的距離之下，居然刺了個空！</p>
凶獸再度懵逼，再度驚嚇，站在那裏，整個脊背都拱了起來。</p>
它炸毛了！</p>
雙方見麵以來的第一次炸毛。</p>
“好你個小東西，怎麽翻臉就不認人！我差點上了你的大當！”紀飛妍身形不穩地站在十來步外的地方，臉色有點發白，更是氣急敗壞。</p>
凶獸不作解釋，可能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幹脆從喉嚨中發出一聲低沉吼叫，然後直接撲擊而上。</p>
它這次撲擊的目標，就是紀飛妍。</p>
紀飛妍閃，來回地閃，就在叢林之間的那一小片空地，借助幾棵樹作中轉，不停地閃，但她的動作越來越慢，才閃了十幾次，就險狀環出，頻頻地差點就被凶獸撲擊到。</p>
“死人！看什麽看，快出手啊，我快要撐不住了！”</p>
終於，又一次明顯的踉蹌之後，紀飛妍朝著許廣陵怒吼道。</p>
“這家夥不好惹，我也要省點力氣嘛，法術掌握還不太熟，我最多也隻能抓它一次！”許廣陵咕噥道。</p>
“抓它一次就夠了！這次再不能放了它，直接砸死！”紀飛妍狠狠說道。</p>
於是。</p>
“定！”</p>
這一次，是從許廣陵口中，發出了這個聲音。</p>
凶獸被懸停在那裏，還保持著撲擊的姿勢。</p>
紀飛妍花容失色，神情未定，就在它半步之外的地方！</p>
“好你個壞家夥，你死定了！”紀飛妍氣喘籲籲，大睜著眼睛地對它說道。</p>
凶獸……</p>
凶獸又哭了。</p>
這一次，它哭得稀裏嘩啦，整個身體都被動員了起來，在竭力地哭。</p>
“月月，把你的刀拿出來，我砍根樹枝，直接抽死它。”紀飛妍轉臉對太蒼月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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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不算了吧？”太蒼月遲疑說著，“我看它這次好像真的有點後悔了。再說了，我們這次出來一隻動物都沒殺，能不殺還是盡量不要殺生的好。”</p>
凶獸哭得有點緩，在小聲抽泣。</p>
“那放了它要是再逞凶怎麽辦？”許廣陵道，“我不讚成再放它！”</p>
“月月說得也對，還是……再放它一次吧？”紀飛妍說著，然後又惡狠狠地對凶獸道：“你給我聽著，我們就再放你一次！你要是還翻臉不認人，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你也看見了，我們三個人，隨便一個，都能抓你！抓你十次、一百次！”</p>
那凶獸還是小聲抽泣著，但是連連點頭。</p>
“好，那就再放你一次。畜生，你可千萬不要不識抬舉！”許廣陵說著，然後解除了鎖定。</p>
凶獸再次狠狠地跌落地上。</p>
“我們快走吧，不想再看到這個家夥。”紀飛妍這般說著，然後也不待兩人回答，就轉身匆匆地小跑著離開。</p>
“我們也走！快走！”許廣陵對太蒼月這般說道。</p>
“好！”</p>
兩人轉身，許廣陵在前，太蒼月在後。</p>
就在這時，那凶獸又是一個撲擊而上，前麵兩肢直接一個合擊，擊向太蒼月後麵脖頸的位置。</p>
“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