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我的問天針神妙至極,有種種不可思議之妙用,你要不要也來交換?”許廣陵在三人的公屏模式下對太蒼月說道。


    “好啊,我用對開竅的一些心得,來和你交換?”太蒼月道。


    “你不是擅長神通嗎?”許廣陵道。


    “我是將來擅長,但是現在並不擅長。”太蒼月說道,“再說了,就算現在教給你,你能學得會嗎?”


    紀飛妍吃吃笑。


    “好吧,你說得似乎有那麽一點兒道理。”許廣陵的無奈很明顯,“可是和開竅心得比起來,我更喜歡接觸一下神通。月月,要不這樣,等將來地階之後,你補我一份神通基礎?做我神通了解方麵的老師。”


    “喂喂,她說什麽你還真的信啊?”紀飛妍在一旁插話。


    “你說什麽我也信。”許廣陵道。


    “成交。”太蒼月淡淡說道。


    問天針,許廣陵白天施展的時候太蒼月和紀飛妍都看在眼中,看起來很簡單的樣子。


    但兩女當然不會認為它真的簡單。


    就如許廣陵的做菜做藥,那看起來更簡單,但誰要那麽學,以為也能做出同樣的東西來,那就真是傻到天上了。


    ——但願烏山庭和七修它們不會那麽傻。


    太蒼月和紀飛妍都想到了這個問題。


    要知道,白天的時候,那位烏山庭閣下也是在場的。


    想到這裏,兩女都有點禁不住想笑,因為用腳趾頭想也可以知道,早早晚晚,七修那邊必定會想法嚐試一下的。


    而嚐試的結果,更是不用腳趾頭想都可以知道,一定會相當精彩。


    “月月,妍妍,你們準備好,我要開始了。”


    許廣陵說著。


    他當然是會意識投影的,而隨著這話,一個大概的人體的影像出現在太蒼月和紀飛妍的意識之中。


    “你這是什麽法術?”紀飛妍吃了一驚的樣子,“這種意識層次上的能力,不是地階以後才能擁有的嗎?”


    “好了,妍妍小修士,莫要打岔,此刻我們要交流的,是問天針,也叫問天九針。而關於這個意識投影的問題,我們地階以後再來交流。”許廣陵道。


    “地階以後誰還和你交流這個啊,誰不會?”紀飛妍嗤道。


    “你知道就好。作為道法無雙的葉某,提前那麽一個階段接觸一些地階的法術,又有什麽稀奇的?妍妍小修士,以後不要太過大驚小怪。”許廣陵說得自己好像是個大修士的樣子,挺有模有樣。


    “是是是,大修士閣下,是小女子我太過大驚小怪了!”紀飛妍道。


    “妍妍,你來標注一下,你認為人體的最重要的竅,關於生命方麵的。”許廣陵切入正題。


    “我又不會意識投影。”紀飛妍說得委委曲曲。


    “沒事,你隻要把我的這個意識投影當成是你自己的,就可以了。”許廣陵道。


    “這也可……這也可以?”紀飛妍說著,然後那投影上忽然出現了一個點。


    這樣的變化也同時出現在太蒼月的意識投影中。


    “師弟,怎麽會這樣,你是怎麽做到的?”太蒼月也吃驚了。


    不,是震驚。


    很簡單,第一世的素女同心訣,經過兩世的解析和研究,最終,我開辟出了這樣一個可以用來交流的法門。


    它可以用來和草木交流。


    它可以用來和動物交流。


    它可以用來和人交流。


    它也可以用來和……和“天”交流……


    隻是最後那種交流,我沒敢試,怕試試就逝世了。


    許廣陵在心中這般淡淡地說道,也所以,它其實並不是地階的意識交流類法術,而應該將之歸屬於“天人相應”的範疇,然後,因為缺少高層次的支撐,這個法訣目前還隻是處於萌芽的狀態。


    也就是能夠拿出來嚇嚇你們這些小萌新的樣子。


    “月月你怎麽也跟妍妍學了,不要打岔,我們現在交流的是問天針。”許廣陵說道,“妍妍,你繼續。”


    兩女沒再說什麽。


    紀飛妍根據自己的想法,在許廣陵提供的那個意識投影上操作著。


    她第一個標注的關於生命的竅,就是海底竅。


    “為什麽把海底竅排在第一,是因為你第一個打開的就是海底竅嗎?”許廣陵問道。


    “廣陵小修士,你不要這麽天真。”紀飛妍說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我第一個列出海底竅,是因為海底竅‘定鼎陰陽,列分清濁’,不論在人階地階還是天階的修行中,都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我這麽說,你可明白?”


    “明白了,大修士閣下,請你繼續。”許廣陵道。


    紀飛妍沒再和他瞎扯,很認真地繼續標注著。


    最終,她一共標注出了二十二個竅。


    “我總覺得二十二這個數字,不完善,不究竟。要麽是多了,要麽是少了。”許廣陵說著,然後道:“好了,月月你來。”


    那些所有的標注全都消失,投影瞬間恢複原樣。


    太蒼月不是課堂上被老師喊起來然後死活也回答不出問題的差學生,相反,她非常優秀。


    沒有任何遲疑,短短數息時間,她就標注完畢。


    二十七個竅。


    然後,隻有十四個竅和紀飛妍剛才標注的重合。


    “月月,妍妍,你們看,這就有意思了。”


    伴隨著許廣陵的這話,剛才紀飛妍的標注呈紅點再次顯示,而太蒼月的標注變成了青色。


    然後,許廣陵自己也開始標注。


    他標的更多,足有三十六個。


    而這三十六個竅,完全覆蓋了紀飛妍的二十二個,同樣也完全覆蓋了太蒼月標注的二十七個。


    然後……


    然後還多出來一個。


    就多一個!


    是紀飛妍和太蒼月兩人都沒有標注出來的。


    “那裏……那裏有竅?”紀飛妍的語氣有點呆。


    “師弟,你沒有在開玩笑?”太蒼月的語氣很是凝重。


    “大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和她們相反,許廣陵的語氣很輕鬆,說著這話時甚至有一點帶笑的意味,“當初,為了開辟一門比較好的開竅法,我其實是做了很多研究的。”


    “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有發現這個竅。”


    “其實和你們一樣,我也不認為那個地方有竅,因為你們也看到了,就在它的邊邊上,緊鄰著的,就有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竅。”


    “兩大竅不並立,這可能不是定律,但一定是規律。”


    “那門開竅法,我自己命名為‘三一開竅法’,多番推究下,我認為它已經達到了理論上的完美。”


    “但當真的試探著運轉起這門功法的時候,我卻發現,它並不完美!”


    “它和我設想中的推導,出現了一點點偏差!”


    “一點點!”


    “一點點本不應該存在,但卻莫名出現的偏差。”


    說到這裏,許廣陵略微頓了頓。


    太蒼月和紀飛妍兩人都沒有說話,一種無以形容的凝重就那麽憑空出現,降臨於場中。


    明明三人都是合手閉目而坐,但紀飛妍卻無端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心悸得厲害。


    而對太蒼月來說,此刻,無數畫麵生滅不停地閃爍於她的感應之中,隻是,那些畫麵全都沒有具體,從頭到尾都是一派模糊,或者說混沌。


    仿佛坐在一個小舟中。


    小舟在大海上。


    而大海上,正大雨如注,波浪滔天。


    一葉小舟全無憑,掀起又落下,落下又掀起,還不停地打著旋兒。


    強忍著暈眩,太蒼月停止了感應。


    再這麽感應下去,她的小命,會丟掉半條。


    “其後,具體的過程,我就不說了,總之,稍微有那麽點複雜。”


    許廣陵那淡淡的話語明明是在耳邊響起,不是近在咫尺,而是近在方寸間,但在太蒼月此時聽來卻仿佛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


    好在,這一句話之間,從天邊,變回了咫尺。


    “然後我就發現了這個竅。”


    “隱竅。”


    “鑒於其位置,我把它命名為‘天隱竅’,而鑒於其功用和重要性,我又把它命名為‘天行竅’,最終,合天隱與天行,我把它命名為‘天元竅’。”


    “月月,妍妍,注意了。”


    隨著許廣陵這話,那投影的人像之中,以三十六個竅為起始點,各自地延伸出線條來。


    像是一條條從源頭流出的小溪流。


    那些小溪流,很快地有了串聯,有了匯合。


    最終,匯合於九個點。


    不同於三十六個竅中任何一個竅的九個點。


    “這就是問天九針,九針的位置,在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修士的身上,都是不同的。”


    許廣陵淡淡說道,“所以,此九針不能一次而下,得以三三的形式,分三次而下。”


    “說是三三,其實是三、三、二、一。”


    “最早的三針落下,跟著的三針才能確定。中間的三針落下,後麵的兩針才能確定。”


    “而前麵八針全部落下後,第九針的位置才能確定。”


    “這前三、中三、後三,它們施針的次序和原理,月月,妍妍,你們看明白了?”許廣陵問道。


    “我好像明白了,但好像又沒有明白徹底,關鍵還是在那個天元竅!”紀飛妍語氣有點遲緩地說道。


    “我也是,師弟,今晚我要先研究一下那個天元竅。”太蒼月說道。


    “那好,大家休息,明天我們再繼續。”


    隨即,場中真正進入靜默模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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