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個時辰,隻見一人騎一匹高頭大馬緩緩從鎮口而來,身邊跟隨著兩名仆從。


    馬是一匹金鞍銀轡、神清骨峻的西域良駒。


    馬上端坐一人,穿一身華貴的金絲鑲邊月牙白綢緞衣裳,脖子上掛一串紅珊瑚寶珠,腰間掛一把嵌金鑲著寶珠的古劍,來者正是多金富貴的峨眉派高手白飛猿。


    街符溪古鎮不寬,每逢趕集的日子,街道就會被小商小販和售賣自家田地裏瓜果蔬菜的農民占據,隻留下街心三尺來寬空間。白飛猿見街道狹窄,眉頭緊皺起來。他身邊一左一右兩個家丁,一個為他牽馬,一個在前麵吆喝開道。


    張青峰心道:“這麽多年不見,白師叔還是富貴逼人的派頭。”他飄身下樓,混在街道人流之中,眼看離白飛猿不遠,中指一彈,將小紙條彈向白飛猿後腦勺,然後轉身假裝與一位賣蔬菜的老農民攀談起來。


    白飛猿聽得風聲響也不回頭,伸出食指與中指恰好夾住來物,見是飛來的是一張紙團,頗為驚訝,隨即展看細看,看後臉色立時大變。


    白飛猿將紙團揉碎一扔,轉過身來,目光在人群間一掃,喝道:“是哪位江湖朋友?”張青峰隻覺一道灼人寒光在自己臉上掃過,心道:“還道白師叔養尊處優落下了功夫,看他眼眸中目光如刀,看來他修為依舊不減當年!”


    街上周邊的幾位小商小販和農夫聞聲,茫然地抬頭看了白飛猿幾眼,又低頭各自忙活著。白飛猿低聲對兩位家丁道:“小心四周,快走。”張青峰買了兩把白菜和一斤豬肉,緊緊跟在三人身後。


    穿過喧鬧的小街,出鎮便是一條小路,越往前走人煙便越來越少。


    走出二三裏路,白飛猿忽地將馬一勒,跳下馬鞍,與兩位家丁停下腳步,待張青峰走到麵前,道:“小兄弟,這是要往何處?”張青峰陪笑道:“小生家在前麵的小村,今日從成都府求學歸來,順道趕街買點肉菜回家。最近這條路不太安全,幾位是有錢人,騎高頭大馬又穿金戴銀的,可得小心一點。”


    白飛猿聽他說話有些深意,暗含警示之意,笑道:“無妨,我等不搶別人就算好的了,哪裏有人敢來惹我們。你一個書生,要多擔心你自己的蔬菜和豬肉才是。”兩位家丁聞言都笑起來。


    黑臉家丁瞪起銅鈴大眼道:“看看你,一個書生,背上背著寶劍,手裏提著蔬菜豬肉,你這個書生可有點不倫不類。”


    張青峰看看自己,禁不住啞然失笑道:“誰說書生就一定要手拿書卷,吟風弄月?太白詩仙當年也都是佩劍雲遊天下的,我帶把劍不過就是裝裝樣子,其實也不懂劍術,”


    黑臉家丁怒道:“還想裝神弄鬼。”一邊說,腳下向張青峰右腳跟一個勾踢,左手虎爪向張青峰寶劍抓去。他這一招打下指上,勁力十足,哪裏是一位普通的奴仆家丁,分明就是一位高手。


    張青峰裝作驚慌的樣子向後一提右腳,身往後退後仰,順勢將手中豬肉向上一提,口中叫道:“怎麽這麽無禮,光天化日之下打殺讀書人。”將那豬肉恰好送到家丁虎爪之中,油光光,滑膩膩沾地了家丁一手。


    黑臉家丁氣得大叫起來,拉開架勢又要上前。


    張青峰躲閃著叫道:“喂喂,那位富商,看你一臉正氣之像,怎麽能容忍家丁打人,趕快製止他,不然我就要報官了。”


    幾人一打鬧,幾名趕集的村民都圍攏上來指指點點,有人道:“看那騎馬的人就是有錢有勢之人,怎麽能仗著有錢就指使家丁打人呀!” 有人道:“看看這幾人,欺負一個文弱書生,還要臉不?”


    白飛猿聞言,臉上有些掛不住,將手一伸攔下黑臉家丁道:“不要對讀書人無禮,我看這位小兄弟沒有惡意。”他見張青峰不著痕跡地化解了自己家丁勾踢擒拿之招,已知書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但看書生行跡,還無法判斷他是敵是友,故也不想先與書生為敵。


    張青峰對白飛猿一拜道:“看來還是這位經商的老爺見多識廣懂道理講道理,謝過了。”白飛猿知他在故意掩飾身份,便不再追問,道:“如此,我們就先行一步了。”張青峰笑嘻嘻點頭道:“恕不遠送。”


    白飛猿得到警示,接下來的路途便走得十分小心。


    三人又走出十來裏地,遠遠看見路邊一株黑色的巨大枯樹下,一夥人正坐在大石上說說笑笑,枯樹上方正有幾隻黑色的烏鴉盤旋。


    白飛猿對兩位家丁道:“丁三、胡四,枯樹坡到了,要小心枯樹下那一夥人,突然出現在此處,必有古怪。”眼看越走越近,黑臉家丁丁三道:“白爺,我們走過這枯樹坡不知多少次,可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大的烏鴉出現過,還有坡上那塊怪石後似乎有殺氣隱隱傳來,千萬小心了。”


    丁三、胡四原是江湖中亦正亦邪的大盜,一次犯了大案失手被捉要殺頭,被白飛猿花巨資救下,此後,兩人便隱姓埋名在白府做了家丁,隱去真名隻叫做丁三、胡四。平日無人,白飛猿對他們都是以兄弟相稱。


    白飛猿手握住劍柄之上道:“你們兄弟也曾火拚過不少高手,莫非今日有些怕了?”胡四道:“跟隨白爺大小數十戰,可見我畏縮過。”提起手中腰刀向枯樹下走過去。樹下那夥人見胡四過來,齊刷刷轉頭望向他,十幾道目光中閃露出野獸般的寒光。


    胡四大笑道:“要靠人多嚇唬人嗎?來來來,你們是一個個的上,還是一齊上?”那夥人亮出背後兵刃,皆為形狀似狼牙的砍刀。


    其間走出一人,一臉黃胡茬,根根張揚如針刺,冷笑道:“殺狼個個都是狠角色,殺你不要幾個人,讓你爺爺單獨會會你。”他背後幾個兄弟叫道:“黃狼,殺了他,給白飛猿一個下馬威。”


    白飛猿躍下馬鞍,站在胡四身後,冷笑道:“原


    來是天狼幫的惡狼。”話音未落,黃狼與胡四已戰在一起。兩人兩把刀又快又猛,空中隻聽得刀錚錚地碰撞。兩人來往戰了四五十招,猛地一聲大吼,各自向後退出數尺。


    白飛猿望向胡四,隻見他握刀的雙手微微抖動,虎口處裂了一條小口,沁出一絲血跡。而黃狼目光有些散亂,右臂上被刀劃出一道半尺血痕。


    黃狼猛吸一口氣,腳下一蹬,向胡四當腰橫斬而去。幾乎同時,山坡上的怪石後升起一團黑雲,自胡四背後直撲而去。


    白飛猿對山坡上怪石早有留意,見黑雲出現,立時警覺。黑雲剛撲到坡腳,白飛猿手中飛猿劍已出手將他截下。


    白飛猿見黑雲奇異非常,一出手就是一招“金光萬點”,隻見他一劍化出三十六劍,如暴風驟雨般瞬間將黑雲籠罩。這一式,正是他年前看望白眉道長時,白眉道長傳給他的得意劍招。


    飛猿劍雪白的劍光在烏黑的雲霧中穿動閃耀,白黑兩色交相輝映,對比鮮明。


    白飛猿數劍使盡,隻聽烏雲中傳來一聲低沉而凶狠的長嘯,烏雲散處露出一頭野牛般的凶獸來。怪獸長嘯一起,株枯樹上的烏鴉似乎在冥冥之中受到了召喚,一起向胡四頭頂飛啄。


    胡四將刀豎立硬接了黃狼一刀,不想頭頂處風響,幾隻烏鴉扇動怪風在他頭頂亂啄。


    胡四一邊要抵擋黃狼狼刀,一邊要躲閃烏鴉攻擊,立時陷入困境。丁三見胡四有難,急忙抽刀上前。天狼幫早有兩人候著,將他左右夾擊。


    一條人影飄落在坡下的凶獸身邊,一雙黃蜂眼冷冷地望著白飛猿,來人正是昆侖山魔鬼穀穀主陽昆山。


    凶獸張牙舞爪向將白飛猿撲去,纏住不放。混戰之際,胡四一個疏忽,被一隻烏鴉啄中頭皮,將他頭發啄去一塊。他的頭發披散下來,頭頂火辣辣地疼痛不已,立時陷入危機。白飛猿見胡四危急,舞劍退到他身邊,以飛猿劍連刺兩隻烏鴉,刺落數片羽毛。


    殺狼堂中高手發一聲喊,拔刀結陣將白飛猿三人圍在中央。一時間,狼刀刀光霍霍閃動,烏鴉怪聲聲聲亂叫,白飛猿三人被團團圍住。胡四頭皮上受傷處流下血來,烏鴉及凶獸嗅到血腥氣味,狂性大發,向他猛烈進攻。


    白飛猿大叫道:“背身而戰。”三人背靠背圍成一圈,奮力死戰,勉強抵住四周來敵。


    陽昆山閉目合十,口中低低地念起一陣古怪咒音,音響處,烏鴉聞咒似被施以詛咒,瘋狂向胡四上三路撲上去猛啄。


    胡四腰刀狂舞,無暇顧及全麵,被一把狼刀砍中大腿。


    白飛猿斜眼見胡四傷腿鮮血流淌,不住地顫抖,知道他支撐不了多久,當下使動飛猿劍,將胡四護在劍光之中,低聲對丁三道:“你帶胡兄先走,我來斷後。”


    黃狼狂笑道:“兄弟們,他們支持不住了,下手再狠些。”數把狼刀翻翻滾滾,向圍在核心的白飛猿三人圍逼過去。不出一刻,狼刀陣將白飛猿飛猿劍舞出的劍圈擠壓得越來越小,眼看三人危在旦夕。


    忽聽道路上響起一陣踢踢踏踏的足音,緊著有人說道:“不好,今日行路平白無故遇見烏鴉,好晦氣,你們快快閃開,待我為你們驅趕烏鴉,化凶呈祥。”


    黃狼抬眼看去,隻見路上來了一位書生,背上背一把劍,手上提著白菜、豬肉,正站在路上對空中盤旋俯衝的群鴉怒目而視,便喝道:“哪裏來的臭書生,還不快滾開,爺爺們手裏的刀可是不長眼的。”


    那書生聞言笑道:“你這個粗人,怎麽敢對我一個讀書人無禮,與那些隻知道哇哇亂叫的黑烏鴉一般無異。”說著將手中豬肉、白菜向空中撲啄胡四的兩隻烏鴉扔去。


    張青峰這兩擲盡運劈空拳剛猛之力,那看似亂擲亂扔的豬肉恰好擲在一頭烏鴉麵上,白菜恰好擲在一頭烏鴉胸脯間。


    兩頭烏鴉皆幾聲慘叫,掉落幾片羽毛,掙紮幾下後死去。


    場中人皆停下打鬥,難以置信地看向張青峰。那烏鴉能閃避胡四凶猛的腰刀和白飛猿迅捷的飛猿劍,卻死在了普通的豬肉、白菜之下,是以眾人驚訝地看向他。


    白飛猿乘機一劍割下衣袍一角為胡四包紮好腿上傷口,與丁三護著胡四慢慢退到枯樹下背樹而立。


    陽昆山望向書生裝扮的張青峰,麵上露出森森冷氣,麵容猙獰地念出一陣古咒之音,獓狠和其餘烏鴉聞聲一上一下撲向張青峰。張青峰“哎喲”地叫了一聲,嚇得手忙腳亂,腳下一邊施展“煙鬼夜行步”躲閃著獓狠,一邊雙手亂舞遮擋來自群鴉的飛撲。


    張青峰看烏鴉撲騰在手邊之際,將劈空拳淩厲發出,隻聽撲撲幾聲響,幾隻烏鴉又被擊落於地。獓狠身軀巨大,眼看烏鴉們不明不白地落地死亡,不禁有些驚駭莫名。


    張青峰一閃身到了獓狠身後,一把將它長毛抓住一大把狠狠扯下。獓狠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疼得暴跳起來,伸出鐵爪,扭身向張青峰抓去。張青峰嚇得哇哇亂叫,在道路邊四處亂竄起來。


    獓狠身軀巨大,無法追趕得上張青峰施展的獨步天下的“煙鬼夜行步”。過了一會兒,張青峰又奔到獓狠身後,一把抓下它一把長毛。獓狠跟著張青峰又是一陣亂撲亂叫,但始終連張青峰衣角也抓不住。


    陽昆山與黃狼等人初看書生有些狼狽,臉上還有點笑意,但臉色漸漸地變得越來越難看,因書生看似狼狽慌亂,實則腳下運用了輕功絕妙,將凶惡的獓狠在當做猴一樣耍。


    白飛猿見書生展現精奇的輕功,心道:“這書生步法似是鬼教獨步天下的‘煙鬼夜行步’,想來書生是鬼教高手,隻是鬼教高手為何要幫我?但此人施展的掌法雄大渾厚,儼然為青城派劈空掌,想來書生是青城高手才對,這書生身兼正邪兩派絕技,到底是誰?”


    他腦


    中接連發出幾個疑問,但始終想不出眼前的書生的身份。


    黃狼亦從張青峰身法掌法中看出端倪,高聲道:“朋友是鬼教高手還是青城高手,為何要相助峨眉派中人?”陽昆山眼看獓狠狂奔亂跳,疲於奔命,拿張青峰沒有半點辦法,發出一聲長嘯,將它召喚回身邊。獓狠跳回主人身邊,喘著粗氣,惡狠狠盯住張青峰。


    黃狼麵色陰沉道:“擺陣。”狼刀揮動,幾人從空中躍出,將張青峰圍在核心。張青峰聞聽黃狼之言,心道:“不好,這黃狼久走江湖,看出了我武功路數,若被人知曉我一名青城弟子習練鬼教輕功,必定大禍上身,須得小心掩飾才行。”


    張青峰看向黃狼幾人,冷笑道:“天狼幫殺狼堂被稱為天狼幫最能打的堂口,可惜在我的眼中你們就是幾條死狼。你們副堂主武霸天去年命喪荒山,可見其武藝之低微。我今天想見識見識你們堂主的功夫,不知道他有沒有到來?”群狼聞言,臉色大變,紛紛喝道:“你究竟是什麽人?如何知道我們副堂主之事?”


    黃狼狼刀一揮,向張青峰當頭斬到。其餘幾把狼刀也隨之舞動起來將張青峰圍困。張青峰閃動身形,展開“煙鬼夜行步”在刀影中遊走。


    張青峰與天狼幫幫眾大戰數次,早已將其布陣之法爛熟於心。但他遲遲不下手破陣,隻因想將“煙鬼夜行步”與白眉道長所傳之峨眉金頂四劍式結合試練一番。


    他在陣中仗劍遊走,纏鬥二三百回合後,漸漸將“煙鬼夜行步”與“金光萬點”融會貫通後,便不再戀戰,長嘯一聲,手中寶劍使出“金光萬點”一式。


    張青峰身形忽地鬼魅般飄動,白晝之下身影幾不可見,揮舞出的數十道劍光接連閃爍,隨之數道慘呼一齊響起。待他停下腳步時,黃狼等人手腕處相同部位皆被刺傷,流下涔涔鮮血,兵器也無法拿穩,掉落在地。


    站在坡上觀戰的陽昆山見張青峰突然暴起傷人,想要出手相救已然來不及。但他目光如刀,將張青峰手法看得分明。


    陽昆山飄身落在黃狼身邊,幫他點了穴道止血,摸出一包藥粉道:“上好我的昆侖靈藥,退到一邊。” 黃狼感激道:“多謝陽穀主。”


    陽昆山盯住張青峰道:“原來來的是峨眉高手,敢問閣下是峨眉派哪位高人?”張青峰有些驚愕,心道:“此人一派死氣沉沉的模樣,見識還不小,從我一劍中便看出了我的路數。”陽昆山一天前吃過白眉道長金頂四劍式的苦頭,故記憶猶新。


    張青峰故作輕狂,哈哈笑道:“陽穀主可真能說笑。如果我是峨眉高手,難道白大俠還認不出我?白大俠是也不是?”


    白飛猿聽他發問,也是頗為驚奇,應答道:“這位書生在下的確不認識,但今日援手於我,白某先謝過了。”心中想道:“此人腳下施展的乃是鬼教秘傳的‘煙鬼夜行步’,手上施展的又是我峨眉劍法絕技,還有青城絕技,此人到底是誰?”陽昆山聽白飛猿所言,似不像說謊演戲之舉,冷笑了一聲。


    張青峰笑道:“你們幾人在關道公然打劫嘉定府大商人,你們可知這位白員外可是正當商人,再不走我可要報官府了。如果你們缺銀子花,不妨求白員外施舍些銀子給你們。”說罷向白飛猿說道:“白員外,可帶有銀票,給這幾位綠林好漢一些過路錢。”


    陽昆山冷笑道:“知道你是位高手,何必裝瘋賣傻掩飾自己,我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好了。”


    陽昆山淩空飄起,雙手連揮,數十道藍色光芒在晨光中閃著幽光向張青峰當頭撲去。白飛猿遠見無數道藍光交織成藍網將書生籠罩,自忖以他手中閃電劍,亦無十足把握破去空中的籃網,心中大是替書生擔心。


    張青峰雙目緊鎖,將籃網中的點點光芒悉數收在眼底,腳下紋絲不動,長吐一口氣,將劍一抖,瞬間刺出數十道銀色光芒。


    空中隻聞得嘶嘶的劍響聲與暗器的叮當撞擊聲,向地麵落下一地的星狀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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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飛猿眼見書生出劍快準異常,將陽昆山詭異的數十道藍光化解,讚歎道:“好快的劍,好準的劍。”


    陽昆山見張青峰以內勁抖動寶劍,將自己獨門暗器一一擊落,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的獨門暗器數十枚一齊連發,不但閃爍著的藍光可迷惑對手眼神,而且暗器數量眾多形體小,令人防不勝防。


    幾十年來,他憑此暗器獨霸昆侖山從無對手,沒曾想幾天前在峨眉金頂被白眉道長破去了一次,不久後又被一位年紀輕輕的讀書人將它破解。


    陽昆山見張青峰這一式腳下不動,正與前晚白眉道長一式近似,冷笑道:“原來你真是峨嵋派中人,這一招分明是白眉道長所傳。”一旁的白飛猿滿腹疑團,心道:“這書生到底是什麽來路?為何陽昆山說他用的是師父的劍招?難道近一年不見師父,師父新近收下了弟子?”


    白眉道長的金頂問道四劍式為近一年來悟得,隻有門下近身門徒見識過,何況一個陌生之人,是以白飛猿疑惑不已。


    陽昆山站在半山腰,縱身向張青峰當頭撲下。張青峰一聲大喝,左手一擊劈空拳擊向陽昆山胸口。陽昆山將腰一挺,避開來拳強勁的拳風,自空中斜衝向張青峰側臉部。


    張青峰將左拳攤開一翻,將陽昆山來掌格擋在外門,手中劍向他當麵刺出,將陽昆山逼退。張青峰一手將勁氣灌注在劍尖,施展雲天劍法與陽昆山惡鬥,每一字都寫得剛勁淩厲。陽昆山見空中劍氣激蕩,眼前劍法見所未見,怪異非常,隻得小心應對。


    張青峰右手劍劍出如風,將陽昆山死死壓住,左手將陰氣灌注左掌,等待時機就要發出致命一擊。兩人越鬥越快,張青峰隻覺心中真氣激蕩翻滾,體內的寒冷之氣也四處亂竄起來,再也難以遏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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