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月光,她看見幾隻狼鑽了出來,心下稍稍鬆了口氣。“嗖”,一隻狼應聲倒下。其它狼迅速潰逃,轉眼間沒了蹤影。


    靈寒悄然過去找到死狼,將它拖到篝火旁的一棵樹下。她叫醒了容振澤,提示該他守夜了,並用手指了指那隻死狼。


    容振澤本來睡眼惺忪,看到死狼突然來了精神。他拚命向靈寒點頭,表示自己會守好下半夜。


    之後無事。


    翌日,他們早早醒來吃了東西,趁著第一縷陽光匆忙趕路。接下來還有幾十日的山路要走。


    容武一路上不再自稱公子,而是畢恭畢敬地與二人搭話。不過在容振澤麵前,還保留著公子應有的持重。


    容振澤感覺公子像是變了個人,但仍清楚記得公子以前的為人,絲毫不敢造次。便也學著公子,對靈寒和誌揚畢恭畢敬。


    於是就有了如此場景:四人互助友愛,有說有笑行進著。


    那邊靈寒和容振澤負責打獵。靈寒射殺了一些兔子、狼、野狗,甚至還有一隻老虎;然後容振澤將小的裝進隨身衣袋,大的分屍背了回來。


    而這邊,容武撿柴砍肉,誌揚找野菜烹煮美食。


    誌揚自己找了點黏土,燒製了一個粗糙的陶罐。還做了四個小木碗和四把小木勺,盡量讓每頓飲食充滿溫馨。


    容振澤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和大公子過上幾十日溫馨的生活。公子對自己也很客氣,其中稍稍摻著點威嚴。他有點無所適從,隻能盡量客套著,有的時候也會弄巧成拙。


    有一次他不小心弄翻了容武的碗,說道:“公子,我幫你把碗洗幹淨。”


    “不用,我自己洗。”


    “還是我幫你洗吧。”說著他就要去拿碗。


    “我說過了,自己洗。”容武伸手攔住了他。


    “公子別太客氣了,我弄髒的理應由我來洗。”說著就扒開容武,搶走了碗。


    容武瞥了一眼遠處的兩人,冷冷道:“行,你現在可以洗。但是等你回去以後,就有很多的碗要洗了。”


    他無奈地放下碗,坐在一邊。


    而此刻,靈寒和誌揚正在討論以後的行程。靈寒不太了解北方的路,所以多數時間是聽誌揚講。


    誌揚侃侃道:“我們可以走山路,那裏的山路不危險,路上可以縮短不少時間;我們也可以從容國王城北上,那裏有條水路,可以坐船渡過雲夢澤北上。巫師曾告訴我,昆侖丘在雲夢澤的西北邊。我父親還留了點家底,應該夠我們去到昆侖丘。”


    “我不想從王城走,我感覺不太好。”靈寒若有所思。


    “為什麽?”


    “你知道容武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們山下部落殺了他的手下,囚禁並侮辱他,你不覺得他會在王城做些手腳嗎?”


    “但是他說過已經原諒你們了。”誌揚如是道。


    “你太天真了,仇恨可以隱藏。也許他每天晚上都想著怎麽處置我們。”


    “我怎麽看著不像?還想著到了王城,大公子會派人送我們北上。”


    “嗬嗬,”靈寒忍俊不禁,“所以說你天真。搞不好到了王城,他就會把我們關起來,然後慢慢折磨我們。”


    “你覺得大公子會殺了我們?”誌揚驚呼。看了一眼後方,那裏隻有垂頭喪氣的容振澤,容武不見蹤影。


    “有可能。你想想我們是怎麽對他的。尤其是強骨的手裏還握著他的醜事。我不知道是什麽醜事,但是容武確實很聽話,說明醜事有點分量。大尖牙呢?差點吃了他,而且已經吃了他的下屬。對於容武這麽一個惡人來說,不可能不記仇。他要是一路上對我們使壞,擺出他那副公子的醜陋嘴臉,我倒覺得可以去王城。現在他表現得這麽完美,我認為是在掩飾他的仇恨。連他那個手下也古古怪怪的,我覺得大有問題。”


    靈寒停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我懷疑大尖牙就是被他殺死的。”


    “啊?”誌揚合不攏嘴。


    “我也隻是懷疑,不能確定。容振澤應該知道些什麽。”


    “那他為什麽不殺了我們?比如說趁我們睡覺的時候。”誌揚越想越疑惑。


    “這個我也想過。我覺得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他不認識路;二是他害怕我的箭。”


    誌揚思忖一番,感覺還是不太理解。但他願意聽靈寒的,他現在已經把靈寒當成自己的夫人了。聽夫人的話不需要大道理,聽就是了,他心裏這麽想著。“那我們就走山路北上,我聽說有條路可以到達雲夢澤的最西邊。”


    “就這麽定了。”靈寒說道。


    兩人莞爾相視,達成了協議。


    他們終於抵達荊寨。容武殷勤萬般地邀請二人同去王城,然後由他安排送二人北上。但兩人婉拒了他的“好意”,他們借口說走山路更快。


    走之前,容武做了兩件好事。沒錯,是真正的好事。第一,他免去了荊寨一半的供品;第二,他要求族人們湊出一些物事,給誌揚二人當路上的盤纏。


    於是,族長家人拿出了一個青銅小碗。但族人們哪有貴重的物事,隻能勉強湊出兩件狼皮和一些幹糧鹹肉。


    容武見狀勃然大怒。還好誌揚在旁邊勸道:“公子息怒,荊族平時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哪來的貴重物事?而且小人沒有理由收受這些東西。”


    容武這才強自鎮定,儼然道:“我知道你們對我這個公子有意見,但是你們要明白,在殺妖王這件事上我們是一致的。你們現在要去搞清楚那個女人的身份,隻要是個活人都有責任出手相助。”說完就拿出掛在脖子上的玉佩。


    “對了,還有這些。”又取下手臂上的一個玉鐲和手指上的一個金戒指,一齊遞了過去。


    “大公子,如此貴重,小人不敢收。”誌揚連連推辭。


    “拿著吧,這三件東西說不定能救你的命。我去過北方,那些地方的人認識玉石和金子,但不認識妖王。所以,別指望他們不求回報來幫你。”容武情真意切,不像是在說假話。


    “大公子。。。。。。”誌揚一時哽咽。


    容武告別二人後,與容振澤同駕牛車轔轔而去。


    路上,容振澤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大公子葫蘆裏裝的什麽藥。


    容武看著他心事重重的樣子,輕蔑地笑道:“哼,別想了,本公子早晚要收拾他們。”


    “屬下明白。”容振澤臉上的疑惑一掃而光,然後又多了一層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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