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藏在楚都地下的大陣從八百年以前,再次啟動了,普通行人走在之中並不會有任何感覺,隻有修士才會感受到粘稠不已的力量壓製。


    禁空大陣!楚國立國於此的著名大陣,靈犀境以上修士都會受到壓製,隻要還在帝旺境界內,便無法逃脫這個大陣的壓製,除非有皇室特製的令牌才能夠在陣中行動自如。


    有楚國著名曆史學者去感歎於皇室依舊投入大筆資金去修建這個法陣,不過一邊感慨一邊淚流滿麵。


    旁人不解問道老者為何會哭,老者看著這些不學無術之人,連解釋都不屑。


    楚國史書明確記載,上一次該大陣開啟,便是上一任楚皇駕崩,為了平穩朝野而開啟。


    結合當今楚皇垂暮上百年,老者歎氣道,我們那位英明神武的陛下,逝去了呀。


    禁衛軍在不斷驅逐著楚城內的修行者,遇到某些仗著自己有幾兩修為不聽勸阻的修士,直接打殺。讓旁人驚歎於皇宮的力量之大。


    整個楚都,在大陣開啟的那一刻開始,便開始充滿了鐵血氣息。


    而在皇宮裏。


    太傅與魏老太監拿著詔書,相視兩無言,三位皇子未到之前,誰也不敢去亂動這份楚皇留下的遺詔,裝在匣子裏的遺詔,感覺是個燙手山芋。究竟誰會成為新一任楚皇呢?


    蒼老不已的太傅還處於悲慟於自己侍奉了一輩子的楚皇駕崩,卻未真正標明哪一位皇子繼承皇位,這又是一場血腥之爭呀。倘若真如陛下臨死之前所說那樣,也就隻能按照陛下所說的方法了。


    太傅愛上了眼睛,不想去思考那些問題。


    滿朝文武跪倒在皇宮裏,三位皇子頭戴白帶跪倒在龍軀之前,眼神裏都充滿悲慟,至於真實想法,不得而知了。


    太傅看著所有官員都到齊了,緩緩說道:“既然所有人都到齊了,那麽我們一同開啟這份遺詔吧。”


    二皇子心中顫抖,深深吸了一口氣吼道:“慢著!”


    殿中眾人都詫異於二皇子如此舉動,太傅語氣略微冷的望向二皇子,“怎麽?二殿下是信不過我這一把老骨頭?在陛下靈柩麵前!我還會去改什麽嗎!”


    二皇子對太傅行了一禮,表示歉意,在太子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還是壓抑住內心的顫抖,緩緩說道:“我不是信不過太傅,太傅侍奉父皇一生,光明磊落自然能夠讓人信得過。”


    “那二殿下為何要行如此之舉呢?”太傅眼神冷冷看著二皇子。


    此時太子也發話,卻不是在嗬斥二皇子,而是對著太傅淡淡說道:“據我所知,這份詔書並不是先帝在臨死之前交給太傅的吧?”


    “這……確實不是。”太傅捋了捋胡子,這些事有心人一查就查得出來,確實沒有隱瞞的必要。


    不過太子也會發話,這……


    “但是老夫以身家性命為擔保!絕對是陛下親筆寫下的詔書!”太傅看著殿中官員竊竊私語,怒喝道。


    隻有三皇子李澤淵一直跪倒在殿中,聽聞眾人爭吵也沒有理會,表現出一副悲慟不已的表情。


    太子嗤笑道:“並不是不相信太傅,但是這份遺詔,萬一在送到太傅手中之時,發生了某些變動呢?你說是不是呀三……弟?”


    太子幽幽一笑望向三皇子李澤淵,內心驚訝於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三弟,居然是詔書裏麵的皇位繼承人,看來還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事呀。


    太子確實知道詔書裏寫的是誰,這份詔書其實太子通過暗中消息已經知曉,卻不打算去修改什麽。好讓自己三弟得以正常繼承皇位。


    太子要的不是這個皇位,畢竟他一個將死之人,江山也沒有什麽用。不過太子猜測楚藏裏麵應該還有自己父皇的部分靈魂存在,他想的不過是親自去問一問那部分的父皇靈魂,是否對他有過愧疚。


    二皇子看著太子這般說,震驚望向三皇子李澤淵,他原來以為詔書上寫的是大哥,借著何蕊的實力才敢拚命阻止一下,難不成真的是三弟暗中修改?


    不由得怒從心起,一腳打算踢過去,“好你個三弟,說你是不是幹了什麽!”


    三皇子一個側身避過二皇子踢過來的腳,望向太子無辜問道:“大哥,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然後語氣一冷,衝著二皇子道:“二哥,請自重!”


    “你……”二皇子沒想到今日三弟居然如此強硬,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今日老夫受先帝所托,必須把遺詔公諸於世,還請三位殿下不要幹預。”太傅說著便要打開匣子。


    太子笑了笑,沒說話。


    “老頭兒,我想這個還是別去打開了吧!為了在坐的各位身家性命!”大將軍張則忽然發出聲音道。


    隻見張則發出聲音之後,殿外忽然爆發出一陣喊殺聲,使得殿中官員都驚慌不已。有的官員甚至衝出大殿打算逃命。


    太傅眼神逐漸冷了下來,不過手中匣子也沒有繼續去想著打開,想不到大將軍這次回來,居然是參與這一腳,自己若是再強行打開,說不定在內的官員至少死掉一半。抬頭看了看從頭到尾一直沒發話的首輔,甚至閉著眼睛像是因為年老體衰原因在瞌睡。


    似乎感覺到太傅注視過來,首輔居老太爺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再次閉上眼睛。


    太傅便放下了手中的匣子。


    “你這是要造反嗎?張則!”二皇子喝道,自己的人馬怎麽還不衝進來?


    殿外喊殺聲不斷,張則嗤笑一下看向二皇子,“二殿下為何布置一群人在皇宮外呢?據老臣所知,都是武國的人,二殿下這是要謀反嗎?”


    “休要血口噴人!”二皇子狡辯道。


    不去理會二皇子,張則望向首輔居老爺子說道:“我擔心的是打開了這個匣子,楚國會變得四分五裂。”


    居老爺子聽了張則如此說,才緩緩睜開眼睛,“哦,那你想怎樣呢?”


    說罷居老爺子一招手,在太傅手中的匣子便到了他的手中,居老爺子看了看朝中爭吵的眾人,“現在,匣子在我手中。”


    “老師!”張則跪倒在地叫道,倘若是居老爺子打開這個匣子,這殿中或許隻有太子與自己實力才夠阻止,但是要做到秒殺,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楚國第二,一直都是首輔居太爺霸占這一坐席。


    太子對著首輔一拜,“我們兄弟就三人,不願意讓楚國再次分崩離析。不是不相信陛下的詔書,而是按照我國慣例,繼承皇位者需要進入楚藏中並且活著出來,還請居爺子你同意。”


    二皇子也是跟著請求道:“還請居爺子同意!”


    隨後瞪向三皇子,三皇子笑了笑沒有說什麽,不著痕跡對一直站在靈柩旁的魏老太監點了點頭,然後也向居老爺子深深鞠了一躬。


    並且三皇子眼中陰芒一閃,張則。居然靠向那邊,估計白麟堂之死便是他和我那位大兒子做的吧!等我回來,再收拾你們!


    首輔居老爺子其實還有另外一重身份,便是楚藏的守陵人,也是借助楚藏的反哺,才有個楚國第二的名頭。隻見居老爺子點了點頭:“楚國確實可以以楚藏活著出來的皇子來繼承皇位,這是可以的。”


    然後話鋒一轉,“但是其中危險程度想必諸位殿下有所聽聞,我隻會救進入楚藏後,自己所有侍從都死掉之後的活著最後一位皇子。”


    “並且,楚藏八層以後,老朽不會去救。那位殿下想去嚐試一番?”居老爺子望向三位殿下。


    太子輕輕一笑,“去了,才真正算的上楚皇,不是嗎?”


    倘若有皇子活著出楚藏,那麽不論遺詔如何,繼承皇位的也隻會是從楚藏活著出來的皇子。


    因為在宮廷秘史裏記載,楚藏九層裏,有突破帝旺境的方法!


    二皇子嗬嗬笑了起來,“大哥好雅興,我怎麽能不陪著去呢?”


    三皇子李澤淵無所謂道:“我隨意,既然二位哥哥都有此打算,我也去吧。”


    “既然如此,那三日後先帝下葬之日,便是你等進入楚藏之時!”居老爺子淡淡看向三人。


    然後對跪在地上的張則說道:“不論緣由,你這樣就是不對的,此事終了,回你邊境去吧,十年不得回京。”


    “是,老師。”張則答應了教導自己修煉的師傅,默默站在了太子身後。


    太傅接到居老爺子示意,對著朝廷眾人冷漠說道:“今日之事,出門之後誰敢亂讓我聽到什麽風聲,哼!”


    ————


    坐在地聽大殿的唐狸,聽完了政的匯報,確實有點詫異於最後情形,再一看政的真容,若是今日上朝之人肯定會大喝:太傅!


    政的身份如此之高,當初的大師兄下了一把功夫才扶持政上這個位置。


    唐狸不禁思索道,怎麽聽都覺得三皇子有些問題,卻又感覺不出來有什麽不對。


    畢竟老皇帝死了,太子與居老爺子都親自驗證過了,應該不會有問題,難不成是巧娘的病重了?


    不去想那麽多,唐狸打算跟隨著三皇子一同進入楚藏,畢竟居老爺子說的是“侍從死完之後剩下最後的一位皇子才會出手相救。”,那麽三皇子必須有足夠多的侍從陪同。


    一切稀裏糊塗的都朝著唐狸想要的方向發展,除了自己示意太傅借口離開匣子一段時間,之外都沒有做過什麽事。


    唐狸咧嘴笑了笑,這運氣,也沒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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