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儀表堂堂的不曉得年齡的青年立起身指手畫腳又開口道:“公孫老先生,可是三級強者啊!”


    青年說到三級強者時,洋洋得意,容光煥發,仿佛自己就是公孫無敵。一副天下盡在我手的派頭。


    眾人見此情景後,都投來了鄙夷的眼神。


    聽到此處,高寒攢眉蹙額、一副慘然不樂的樣子。憂心忡忡不時發出一聲粗重的歎息。


    在這期間,發生了一件滑稽的事,與高寒挨坐的是一個身著淡藍色宮裝、發絲豎起。


    隻見她膚色白皙;是個雍容微胖的婦人。那婦人擠眉弄眼,時時向高寒暗送秋波,這讓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終搞了個麵紅耳赤,羞麵見人。


    更過分的是,那婦人扭動蠻腰無止境地往高寒身上蹭,使得高寒氣血澎湃,


    徐徐氣喘;本以為他會生氣,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不但沒有怒意,還美滋滋的。他自己都無法解釋。悲歎一句:原來,情種是我。


    同時又鬱鬱寡失,沒想到自己被她調戲了。恰如自己被偷了東西那般悵然若失的不舒心。


    相反,那婦人卻悠然得意,滿麵紅光,一副全然不曉得的表情,這使高寒怒不可遏,險些爆發。要知道,他才十八啊。


    總之,高寒被她折騰的“命懸一線”。


    高寒出了客棧,外麵日光昱昱,微風習習。


    客棧的那個豔美夫人竟然讓他回憶起了一個月前的事情。對話的畫麵又一次縈繞在高寒的腦際:“固本培元、煉精化氣、劍氣出體、先天之境、後天之境、天人之境、大之乘境。是一個白衣女子對他細心教導。是很嚴格的,偷懶,對他說根本就不可能,當然,是有目的的。


    這是東方武者的等級實力劃分,如果超過了這七個境界,那麽他的一身蓋世功力絕對令人難以想象,可謂是通神成聖了。


    白衣女子問:“清楚那人嗎?”


    高寒說道:“清楚。可是,他可是三級強者,我殺不了他。”


    高寒其實也沒有虛說,他目前才是武者煉精化氣,東方武者二級的實力,連武者的門檻還沒有進呢?還不能稱之為真正的東方武者,隻能算是一個初學者,要知道,一躍三級才稱得上是武者。


    “哼,你這沒出息的東西,我要你何用?”女子言語冰冷,眼神中充斥著不屑。


    高寒立即單膝跪地,解釋道:“尊上息怒,是屬下無能。”


    高寒知道,在眼前這個遮麵的白衣女子麵前自己與廢物無異,不是說,他比別人差,隻是因為眼前這個女子太強了,千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而他高寒與之相比是沒有驚世的體質修為與之抗衡的,更要命的是他還要她教授。


    憎恨與感恩一並充斥著他矛盾的心。


    這個女的就是他的噩夢,要伴隨一生,甚至是,生生世世。


    總之,有她在一日,高寒就一日抬不起頭,曾幾何時,他曾想過,殺了她。可是,現在想來,是多可笑。


    “劍氣出體又能怎麽樣,要知道,你是我撿來的,是我養育的你,你的命屬於我。”她厲聲說道。


    “屬下明白。”


    可以說:高寒從未見過主上的尊容,她的來曆,姓名一無所知,他隻知道自己是她撿來的,自己的親生父母更是無從知曉。就是“高寒”這個名字也是她起的。


    哼哼,看來正如她所言自己的一切都是她的,包括命。


    當時在高寒看來眼前的女子與以往判若兩人,一提到那個男人她就勃然大怒,就像一頭憤怒的小母牛。”


    她最後又補充道:“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


    高寒仍是百思不解,那女子為何要這番做。


    待高寒走後,那女子朱唇之中冷冷的吐出:“殺了他,我就可以報仇了。”


    她眼神陡然一變,無情與殺意乍顯,同時,流下了一行熱淚。


    高寒在鬧市邊走邊嘴裏念念有詞道:“她交代給我的事該怎麽辦。”


    走在鬧市中的他仿佛置身於世外,周圍的喧囂,他早已麻木了。


    朔日,舉城上下無不張燈結彩,載歌載舞。


    熱鬧非凡的場麵無不讓人想起一副普天同慶的盛況。


    高寒闖過車水馬龍、沸沸揚揚的鬧市,來到了坐落在山林中的公孫府邸處。


    放眼望去,一座古樸威嚴的莊園硬生生的映入眼簾,雄偉的建築周圍被山水所纏繞,碧綠而幽淨,浮萍遍地,一番生機盎然之象。


    年代之久,古樸之氣使人肅然起敬。


    “好大一座宮殿似的建築,”高寒心道。


    山林的存在絲毫沒有掩蓋它的莊嚴肅穆,反而為其增色不少。


    公孫府邸賓客紛至遝來,早已高朋滿座,感覺盛況非前。


    高寒尾隨來客進入了莊園,雕廊畫棟,舞榭樓台,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勾心鬥角……


    奇花異草琳琅滿目,看此巧奪天工的美景,高寒訝然失色,同時又心亂如麻,狐疑不決。


    皓月千裏,此時,賓客早已分至離去,莊園漸漸恢複了以往的平淡。


    高寒借著走廊的燈光瞅見了西邊角樓之上有一個年約六七十歲的微胖的老者,他猜測那人必是公孫無敵無疑。


    於是他不假思索地穿過走廊,經過長亭,到達了那個精致的角樓,一輪新月劃過角樓,給高牆內撒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庭院內顯得神秘而幽靜。


    高寒定睛注視,發現老者五官得體,一雙眼光射寒星,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老者細細打量了一會兒高寒,隨後啟齒說道:“老夫公孫無敵,敢問小兄弟貴姓”?


    高寒心中思忖道:“果然無錯,他就是公孫無敵。”


    聽到老者的發問,高寒不露形色地拱手於胸前,毅然說道:“晚輩高寒,見過前輩”。


    高寒的回應,使公孫無敵喜形於色哈哈大笑起來,他的聲音響如洪鍾,聲音中的霸氣似可撼天獅子下雲端,有萬夫難抵之威風。


    高寒與公孫無敵一見如故,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傷感。


    公孫無敵拉著高寒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高寒一時間摸不著端倪,怎麽他會對自己這麽熱情,還是……


    可是,他很快便否定了這種想法,在攀談中可以看出,公孫無敵就是如坊間所說,很豪邁大方,不拘小節,跟無心機的一個人。


    兩人促膝長談好久;開懷暢飲;時時笑聲連連。


    也許是樂極而生悲,公孫無敵黯然傷神道:“是她派你來的吧?她說過今日要我死,看來她還真的不念……”說到此處,公孫無敵一絲哽咽。


    高寒聞言一怔,很警覺,堅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公孫無敵又道:“其實你一進城,我就注意你了。”


    高寒聽到此話,陷入了愕然,隨即又恢複了常態。道:“我逼不得已,沒有反抗的餘地。”


    公孫無敵粲然一笑,他負手而立,悲天憫懷地說道:“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該還的還是要還的,我欠她太多了。”


    高寒屏息凝神,靜靜地聽著,他不知道白衣女子為什麽要讓他殺眼前這個老人,還是說要借公孫無敵的手殺了他,他也不想知道。當然,不會是後者。


    公孫無敵又說道:“高寒小兄弟你我僅一麵之緣,但是卻如同密朋老友,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忘年之交吧。”


    “正如前輩所語,我也深有同感。”


    “老夫我一生閱人無數,第一眼就看出你是個至善至純之人,在我死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夫膝下的兒女,更擔心他們為我報仇”。


    高寒神思恍惚,心裏五味雜全,生存就是這樣難。


    “高寒今日所來,不為別的,是為了取前輩的項上人頭。”


    哈哈哈……公孫無敵大笑了一聲,並沒有異常吃驚。道:“是與不是,已無關緊要,來吧,是男人,就應該站著死。小兄弟,讓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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