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淒慘,比我當年同三叔逃命的時候還淒慘。”石峰感歎一句,接著說道,”也是你們倒黴,什麽時候入宗不好,偏偏挑血山派出了一位凝玄境太上長老的時候入宗。”


    “還能動彈吧?”石峰向著四人問道。


    “還……能。”四人之中,一位穿著沾著血跡絲綢衣袍,明顯是位家境殷實少爺的少年緩緩站起身來,向著石峰回道。


    “恩,還能回話,看來還見過幾分世麵。”石峰點了點頭,“你們先前也聽了徐師兄的話,本來是徐師兄帶你們去見高師兄,然後將你們收入宗門。但徐師兄有要事,所以便由我們來帶你們過去。”


    “師弟清楚,先謝過師兄!”殷實家境的少年拱了拱手,回道。


    “哈哈,還不錯,知道幾分規矩。”石峰看了一眼少年,笑了一聲。


    “師弟家境不錯,請了教頭教了些粗淺錘煉氣血的法門,順帶了解了一點宗門的規矩。”少年許博回道。


    “不錯不錯,我家六哥需要的就是你這種機靈的小弟。”扛著馬匹的李福貴湊到許博身旁,學著石峰拍了拍許博的肩膀。


    “放心,隻要成了我們的小弟,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李福貴鼻孔朝天,神氣十足說道,但是下一刻李福貴臉色不善起來,“但是隻要我們發現你叛變,保管讓你生不如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就像這樣!”李福貴為了演示什麽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赫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朝著自己扛著的馬匹一插,然後用力抽出。


    一道口子出現在馬匹身上,還有滾燙的鮮血從傷口中流出。


    “嘿,看到沒有,這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李福貴甩了甩手上的匕首,向著四人示威。


    “嗷!誰?誰他娘的踢我?”正當威風時候,一隻踩著泥土的腳突然踢在李福貴身上。


    “我踢得!踢的就是你!”劉二竿悶聲道。


    對於劉二竿,李福貴明顯發不起火來,隻能懊惱說道:”幹嘛呢,二竿哥,我示威一下也有錯?“


    “沒錯!”劉二竿回了一句。


    “那你幹嘛踢我?”李福貴有點生氣。


    劉二竿沉默不語,隻是用手指了指那傷口上不斷流下的鮮血。


    “我的個乖乖,二竿哥你怎麽不早踢我?不提醒我這傷口流了馬血?要知道這可是蘊含了血氣的馬血,大補!”看著流下的馬血,李福貴心痛道。


    然後李福貴四周看了一看,將視線停留在許博身上,笑著說道:“哈哈,就是你了,既然成為了小弟,那第一件事就是學會孝敬師兄。”


    “我看你們遭受血山派的埋伏,想必身上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也就你身上的衣料布子不錯。”李福貴眯著小眼睛,笑著看向許博。


    握緊匕首,不容許博反抗,李福貴直接在許博身上一劃,將絲綢衣袍劃出一大塊,拿在手中。


    “不錯,不錯,用來堵住流血的傷口正合適。”李福貴將手中的大塊絲綢揉成團,一把塞進馬匹上流血的傷口。


    “師兄……”見李福貴不由分說將自己衣服劃破,許博像受了欺負的小媳婦一樣,眼眶中夾著淚水向石峰求救。


    石峰皺著眉頭,嗬斥李福貴:”小貴子,你就是這樣當師兄的?“


    “哎呀,六哥,我這不是沒辦法嗎,反正那小子的衣服早就被鮮血沾滿,用來堵下馬匹傷口也正合適。再說,總不能用我這幹淨的道袍來堵吧?”李福貴縮了縮脖子,有些底氣不足說道。


    石峰沒說話,倒是一邊的劉二竿又是一腳踢在李福貴身上,有點恨鐵不成鋼說道:”什麽鬼屁說法,進宗一年,好的沒學到,坑蒙拐騙倒是學了個精通。難道不知道高師兄為人正直,眼睛最容不得沙子,要是看見新入宗的弟子被你欺負成這樣,少不得要你去寒窟蹲上一月。”


    “不會吧!不就欺負一下新入宗的弟子,就要麵壁寒窟。”聽過寒窟兩字,李福貴眼中露出一絲恐懼,連帶著牙齒也開始打顫。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李福貴就親眼看到與他同時入宗的一位記名弟子因為犯了門跪,被罰麵壁寒窟一個月,結果還沒到十天,便被凍死。


    厚厚的冰晶覆蓋全身,像一個冰晶棺材將那人裝在裏麵。更可怕的是那人雙目翻白,神色驚恐,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被硬生生嚇死的。


    至此以後,一聽到寒窟兩字,李福貴便格外害怕。


    “別人我不知道會不會,但高師兄肯定會。”劉二竿靜靜說道。


    “二竿哥,你別嚇我,小貴子經不住嚇得。”李福貴臉色開始變得煞白。


    “六哥,你得救我,我不想去寒窟,小貴子還想多活幾年,小貴子還沒娶漂亮的小娘子,還沒吃到那數不清的山珍海味,小貴子不想英年早逝啊。”李福貴一把鼻涕一把辛酸說道,就差點跪倒在石峰麵前。


    石峰嘴角抽搐,看著這不爭氣的李福貴,有點想一腳把他踹的老遠。


    這實在是太丟人了!


    如果放在平時,隻有他們三人還無所謂,可偏偏還有四個新入宗門的弟子在看著。


    看到李福貴的這副模樣,原本有些害怕的四人臉上也同時浮出古怪的表情。


    “六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李福貴淚眼汪汪朝著石峰望去,仿佛此刻石峰便是李福貴心中的那顆救命稻草。


    “唉!”石峰有些無奈的歎口氣,指著李福貴的道袍說道,“把你的道袍脫下來,給他穿上。”


    “什麽!要我把我的道袍給這乳臭未幹的臭小子?給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小小新入宗弟子?”李福貴聲音有點尖銳,指著許博,眼中滿是輕蔑。


    然後李福貴露出討好的笑容,對著石峰說道:“六哥,別啊,他不過一個新入宗的弟子,屁都不是,給他道袍有什麽用?再說,給了他道袍,我穿什麽啊?”


    “蠢貨!”一旁的劉二竿聽到李福貴的話後,冷冷說了一句,便抬起右腳,又朝著李福貴踢去。


    “劉二竿!”道袍上多了一個腳印的李福貴像是被拔了毛的公雞,漲紅了臉,盯著劉二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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