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銘對自己釋放了善意,可和他搞革命終究茲事體大,自己一個人的話,士為知己者死,沒準跟你一起幹了。


    反正無所謂,幾個年輕人一起搞革命,多刺激的事情啊?


    可家中還有蘇悅,自己並不是一個人,他要為蘇悅負責,不能由著性子來。


    那麽看在李銘幫了自己搞定壽禮的份上,齊彧打算給這家夥上上課。


    “太子殿下,要想打動一個人,和一個人交往,首先得看清楚對方是什麽人,然後投其所好,對症下藥。”


    “與智者言呢,依於博!”


    “與博者言呢,依於辯!”


    “與辯者言呢,依於要!”


    “與貴者言,就要依於勢!”


    “與富者言,依於高!”


    “與貧者言,依於利!”


    “與賤者言,依於謙!”


    “與勇者言:依於敢!”


    “與人來往,無外乎就是這幾種,對症下藥,事半功倍,總結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太子殿下,你與人交往的能力,還是太年輕了。”


    齊彧一臉的淡然,看著李銘。


    三個閣老和李銘,都愣愣的看著侃侃而談的齊彧,此時的齊彧,看上去是那麽的平平無奇。


    可不知道為何,在齊彧的周身,好像籠罩了一圈聖潔的白光,他整個人都在發光,宛如聖人。


    短短幾句話,可卻是道出了與人相處的精髓。


    這幾句話,幾乎囊括了全部的人際交往。


    他們讀書數十載,可卻是沒有如同今天這般心神激蕩。


    腦海中的洪鍾,被齊彧的幾句話給敲響,宛如醍醐灌頂,整個人清明起來。


    脊椎骨一股涼意直衝腦海,渾身激起一個個雞皮疙瘩。


    “太子殿下,這幾句話,我送於你,能領悟多少,看你自己了,這就當是對你送我棋盤的回禮。”


    說著齊彧對著李銘和三個閣老揖手行禮,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說的是鬼穀子書中寫到的權術篇,齊彧當初不屑一顧,可後麵才知道,這說的都是真理。


    他之所以會如此圓滑,和這幾句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看見李銘還是用熱血一套來博自己的共鳴,拉自己入夥,齊彧就知道這家夥人際交往能力還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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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看清楚自己什麽人,就拿國家安危,黎民百姓來和自己談。


    你對一個飯都吃不飽的乞丐說什麽國家安危,有共同語言嗎?


    沒有啊!


    兩個人不是一個層麵的啊!


    沒辦法交流啊!


    老子飯都吃不起,沒準等一下就餓死了,你跟我說國家安危?


    李銘還是太年輕了,說話做事都是年輕人那一套。


    熱血,是不能解所有決問題的。


    ……


    齊彧走了,李銘和三個閣老還在房間中,低頭沉思,然後默念齊彧剛才說的話。


    半晌,李銘抬起頭,眼神明亮起來,鼻息微微加重。


    他悟了!


    就如剛才齊彧說的,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齊彧,真乃奇人也!”李銘不由感慨道。


    三個閣老麵麵相覷,都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讚歎。


    “三位閣老,不論如何,我一定要將齊彧此等奇才,收歸麾下!”李銘擲地有聲的說道。


    三個閣樓點點頭,對於齊彧,他們心中也生出一絲讚賞,甚至是欣賞。


    如此年輕,可心性卻是沉穩果敢,為人處世非常圓滑,滴水不漏。


    此等奇才,放著不管的確是太屈才,太浪費了。


    “可這齊彧,究竟是哪一種人呢?該如何打動他呢?”李銘苦笑看向三位閣老,問道。


    三位閣老對視一眼,都欣慰的點點頭。


    太子殿下是真的悟了啊!


    不再是以自己意誌去碾壓同化對方的意誌,而是學會從對方的意誌下手,對症下藥。


    “殿下,你可以問問府衙裏麵的人,他們和齊彧共事,應該能夠清楚齊彧的為人。”魏仲道。


    李銘點點頭,然後看向案桌上堆砌的卷宗,想了想走了過去。


    看著齊彧勾畫好的卷宗,李銘眉毛一挑。


    齊彧做事非常細心,就這卷宗,如果是在其他衙門,哪個敢如此在卷宗上勾畫?


    這是機密啊!


    可齊彧就是敢,而且沒有受到懲罰,甚至還被默認了。


    為什麽?


    因為他做的,便利了主簿,便利了知縣大人翻找查案,所以知縣和主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文書這個工作,是比較輕鬆的,因為隻需要把送來的卷宗整理好,然後編號就可以了。


    根本並不需要如同齊彧這般,將卷宗重點勾畫出來。


    “嗬,在其位,謀其事,齊彧,你果真是一個妙人啊!”


    李銘拿著卷宗呢喃。


    ……


    因為有李銘攪局,齊彧是不能好好的工作了,所以就隻能和幾個捕快在聊天。


    這幾個人都是一起在勾欄‘扛過槍’的戰友,說話也比較隨意,這就是同事聚會的好處。


    “齊彧,你老丈人壽辰,送了什麽禮物?”王德發問道。


    齊彧笑道:“送了一塊棋盤,他可高興了,最重要的是我沒花一分錢!”


    “沒花錢?你那棋盤哪來的?”王德發詫異問道。


    “下棋贏的,怎麽樣?我很厲害吧!”齊彧不自覺的抬起頭,傲然道。


    “我看你就是摳門而已!”旁邊有同僚笑罵道。


    齊彧聳聳肩,說道:“甭管摳門不摳門,沒花錢就是本事!”


    “哦!你有本事,去醉青坊不花錢試試?你能做到我就服你!”同僚斜眼道。


    醉青坊是青樓,還是玩樂吃海鮮的地方,不過相比較勾欄,青樓要高檔一點。


    一進青樓,甭管你是要幹啥,先收入場費,起步價一兩。


    別說找姑娘了,就是吃頓飯喝點酒,四五兩也就去了。


    這地方,普通人消費不起,也就府衙的工資待遇好一點,攢攢還是能夠去瀟灑一回的。


    比青樓高檔的玩樂場所也有,那就是教司坊,不過江州城這種地方是沒有的,太偏僻了。


    教司坊是官辦的青樓,裏麵的基本上都是罪臣的家眷、異國的俘虜之流,多少受過一些教育,海鮮價也更高。


    “如果齊彧你還是秀才的話,沒準去醉青坊,還真的是不要錢,甚至倒貼你都有可能,不過可惜啊!”王德發一臉惋惜的神色。、


    齊彧無奈翻翻白眼,這貨話本小說看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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