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的景道生開始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如果柯亨是錦衣衛中的內奸,那此人不除,景道生就一件事做不成。


    在警局時,這個季文洲有問題也就算了,現在錦衣衛內部這個柯亨也有問題。


    舒鴻禎看著愁眉不展的景道生說道:“景僉事,遇到了什麽事,屬下說不定能幫到忙。”


    景道生現在誰也不相信了,死死盯著舒鴻禎默不作聲。


    舒鴻禎仿佛看出了景道生的心思。


    “景僉事,我知道,您隻身赴任新海市,在新海市這邊沒有什麽根係,辦起事來困難重重。但是景僉事可以相信我,隻要您給我一個機會,屬下一定幫您置辦滿意。”


    對於舒鴻禎的這番話景道生還是有些猶豫。


    新海市分衛高層是否隻有柯亨一個奸細?經曆司內部有沒有奸細?舒鴻禎是否經曆司派過來的眼睛?


    這些問題,景道生心裏都沒有底。


    現在的景道生仿佛掉入河裏的泥菩薩,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景道生:“舒鴻禎,你做我的副官,這個是經曆司給你安排的嗎?”


    舒鴻禎:“景僉事在分衛的副官人選其實直到您上飛機前,都沒有決定出人選。因為不管是容僉事去世,還是中樞宣布直接指派都是比較突然的,分衛高層並沒有預料到,自然也沒有提前準備。


    “就在昨天經曆司還在討論副官人選的時候,您就宣布提前赴任。所以我做您的副官,其實是我的毛遂自薦。”


    毛遂自薦?還和自己的赴任頗為相似。


    “那為什麽你在沒有見過我,就決定請示上級來當我的副官?”


    “因為我知道景僉事接替容僉事並不是因為容僉事的去世,而是中樞早有打算。”


    嗬嗬,你個副官可真敢說,不怕禍從口出?


    景道生表情自然地問道:“哦?此話怎講?”


    看看這個新來的副官能不能說出個條條道道。


    舒鴻禎麵露微笑地說道:“景僉事您心裏比誰都清楚。我在這裏說下我的判斷。”


    顯然舒鴻禎知道了景道生的小心思,還是在試探自己。


    “您作為京官,接替新海市的官,這本身就是反常的表現。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因。好好的京官不做來新海市,那絕對不是您的個人意誌,而是中樞對於新海市的擔心。


    “至於當今新海市現在哪方勢力最為猖獗,就不用屬下多說吧。您來新海市真正目的並不是接替容僉事的空缺,更不是為了成立什麽“反分裂聯合指揮部”這種幌子部門的。”


    嗬嗬,我什麽都沒說,你全知道啦?


    僉事聽到副官這一席話語後很是驚訝,看來新海市真是藏龍臥虎,麵前的這個年輕人,頗有自己年輕的模樣,思路清晰,敢說敢做。


    舒鴻禎看瞪大雙眼的景道生沒有否認也沒有讚同,看來自己大概率猜對了。


    繼續說道:“既然景僉事劍指‘厲虎’。那分衛原本負責主管‘厲虎’的柯亨,便是您目前的‘攔路虎’。”


    謔謔謔,我一句話不說,你反倒加大力度了?連柯亨的事情都被你看出來了?


    “柯僉事已經背叛了國家,此人必須死。”景道生低頭思考了片刻後,終於發了聲,直接說出了真相。


    我該說的都說了,看來今天不是柯亨死就是你死。


    景道生直直地盯著舒鴻禎,觀察著其接下來的反應。


    舒鴻禎低頭思考片刻,抬頭看向景道生嚴肅地說道:“有景僉事這句話,我一定給柯大人安排了。”


    對於麵前這個副官,景道生徹底震驚了。什麽叫給柯大人安排了?你怎麽安排?


    “舒副官,什麽計劃,景某倒要聽聽。”景道生變成了個弟弟口吻向自己的副官討教起來。


    “景僉事,等我二十四個小時。二十四個小時後,柯亨不死我死。”


    舒鴻禎果斷立下軍令狀。


    你又把我心裏話說出來了?我給你當副官得了。


    “一言為定,我等你二十四個小時。”


    …………


    第二天,舒鴻禎任然同一時間敲開了景道生的門。景道生站在門前靜靜地看著舒鴻禎,等著他匯報進展。


    “景僉事,不讓我進去說嗎?”


    景道生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抱歉,是我著急了,請進。”


    兩人走進去,景道生坐下,示意舒鴻禎也落座。


    舒鴻禎沒有著急坐下,從衣服內兜掏出一個大信封。


    “這就是柯亨的‘判決書’。”


    還判決書,難道你是皇帝不成?


    景道生懷疑的看著表情自信的舒鴻禎,打開了信封,裏麵是數十張空無一物的白色照片。


    舒鴻禎又從兜裏掏出了一個眼鏡,示意景道生帶上觀看照片的內容。


    當景道生帶上舒鴻禎給的眼鏡後,果然白色照片出現了內容。


    “這……這是……”景道生看著照片裏畫麵,聲音有些發顫。


    這一切還得從柯亨本人說起。


    柯亨的家族是扶桑洲有名的政界大家族,柯亨的爺爺父親叔叔兄弟都是扶桑洲的大官。


    柯亨從出生那一刻,人生的道路就已經無比清晰,那就是做官,這就是柯亨的命。


    柯亨整個童年少年這二十年都是為了這一個目標去做事。


    “柯亨!你這個成績,以後怎麽做官?”


    “柯亨!你現在這個德行,如何做官?”


    “柯亨!你和那群狐朋狗友一起,還做不官否?”


    “做官”這兩個字是柯亨聽到做多的兩個字,柯亨的童年也被這兩個絕對影響,做官兩字變成了一個大鐵籠罩住了童年的柯亨。


    那時的柯亨感覺,自己所有的想做的東西全部都不符合做官這個終極目標。自己不得有一絲“旁門左道”的東西,隻能一心讀書做官。


    小時候的柯亨當時已經是三藩市任廳級幹部的父親。


    “爹,做官有什麽好的?”


    “做官有什麽好的?做了官處處好。等你當上官你就知道了。”


    當時的柯亨記住了父親的話,進入政府內任職,並順利的一路高升。


    但是當官的好處柯亨卻並沒有自行意會到。感覺做官比自己小時候讀書還累。


    下邊的人辦事不力,上邊的人嚴厲苛責。讓柯亨的對自己的人生產生了懷疑。


    柯亨內心中的疑問也一直沒有解開,直到有一天……


    柯亨那時還在三藩市就職,每天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換下官裝下班去酒吧獨自喝酒。


    拿起喝空的酒杯,透過酒杯觀察酒吧的芸芸眾生,呈現出的景象變形扭曲。


    柯亨發現現在的自己不僅在官場上找不到可以適從的空間,即使投身平常社會也不可能融入進去了。


    也許是自己喝醉了,也許是太想知道當官有什麽好的,眾人皆捧之,隻有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於是他對著旁邊同樣喝的爛醉的酒鬼問道。


    “喂,我說兄弟。要你當了官你會做什麽?”


    酒鬼看向眼前這個穿著精致的陌生人,突然被問這樣一個奇怪的問題,酒鬼也有些懵,思索了一番說道。


    “我屮,那不是廢話嗎?當了官不就是美女嗎?”


    酒吧放著震耳欲聾的電子舞曲,每個人的心都跟著酒吧的音樂劇烈跳動。但是此時聽完酒鬼話的柯亨卻仿佛被這句話衝擊的心跳停止一般,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柯亨活了三十多年一直其實是為別人而活,為家族而活。“本我”壓抑了數十年。今天卻被一個瘋癲酒鬼說的話點醒了,徹底參悟。


    “哈哈哈哈哈”


    柯亨在酒吧仰頭放聲大笑,完全不在意旁邊人的目光。


    柯亨笑完連忙從錢包裏掏出一遝錢給了酒鬼,酒鬼有些懵。


    “兄弟!你今天的酒錢我請,使勁喝!”


    說完搖了酒吧的鈴鐺。


    “我請八輪!”


    整整八輪!酒吧裏所有人都被這個西裝男子的豪氣震的說不出話。


    沒想到今夜來了一位超級大土豪,沒一會,酒吧的人都和柯亨的情緒一樣,推向了高潮。


    “又瘋一個,唉。”酒鬼拿著這遝錢,看著跳上舞台和女郎一起搖擺的柯亨,一大杯酒灌入肚中。


    有時候,一個人一輩子都不會發現,自己腳底下埋著別人一輩子想得到卻得不到的財寶。


    男人一輩子說直白一點,本我一點。不就是圖一個金錢和圖一個美女嗎?


    金錢這方麵,柯亨因為家族的教條,不能跨雷池半步,美女這方麵就不要怪自己染指了。


    柯亨於是開啟了自己的“大冒險”,逛編了三藩市的街頭巷尾,數年的獨自摸索,完全可以寫一本三藩市大冒險攻略,不過好景不長。


    柯亨在家族的安排下,調任新海市。柯亨一開始還有些不開心,因為畢竟自己離了三藩市就像離了池塘的魚,好多樂趣和夥伴都沒不在了。


    但是來到新海市的柯亨並沒有難過幾天,就被新海市迷住了。這是一個萬物萬事都與科技結合的城市,柯亨在新海探險的過程中深有體會。


    在三藩市能玩到的東西,在新海市絕對能玩到。但是在新海市能玩到的東西,其他城市卻不一定能玩到。


    最讓柯亨印象深刻的是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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