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倫...大人!”橡木村軍隊營地中,剛經曆血戰的士兵們見到王國騎士出現,連聲問好。


    “表現得不錯,你們每一個人的戰功,我都會記錄在冊。”來倫注意到很多士兵掛了彩,勉勵道:“好好休息。”


    事實證明王國騎士購置一大批盔甲十分重要,橡木村的槍盾兵,身披兩層鏈甲,對砍傷有不錯抵抗效果,其他領地的軍隊前排傷亡巨大,至少三到四成士兵,成為野獸人砍斧下的亡魂。


    王國騎士的鼓舞十分有效,他在戰場中揮動赫拉姆戰錘的身影,在所有士兵腦海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橡木村士兵淺薄的思維中,來倫在戰鬥時,手中戰錘尾端熊熊燃起的乳白色聖火,不正是傳說中的雙尾彗星之力嗎?


    來倫身旁傷員帳篷裏,傳出一道吃痛的悶哼聲,他掀起簾布,進入帳篷。


    十餘平米的空間內,鋪下了幾張病榻,中間過道散發光和熱的火盆,劈啪作響。


    悶哼聲是加文·克林頓,這位年輕的軍士看起來狀態很不好,他臉色蒼白,麵龐因為疼痛而輕微扭曲,他脫去了衣衫坐在病榻上,口中緊咬一團麻布。


    藥劑師緊握烙紅的匕首,沿著加文左肩傷口,緩慢地割下黑色血肉,匕首表麵升騰起縷縷黑氣,帳篷裏,能清晰聽到炙烤的滋滋聲。


    “怎麽回事?!”


    來倫大步走到軍士身旁,加文·克林頓左臂傷口,在極短的時間內潰爛發膿,渾臭的膿水附著在切口上,隱隱有擴散的勢頭。


    “領主大人!”傷員帳篷中所有士兵急忙起身,向王國騎士問好。


    “來倫....大人...”加文掙紮著要站起身,但王國騎士製止了他。


    “剛才戰鬥時,被砍到的?”來倫皺緊眉頭,詢問年輕軍士的狀況。


    後者猶豫一會後,點了點頭。


    “他的傷勢怎麽樣?為什麽在短時間內就惡化了?”來倫轉頭問向一旁藥劑師。


    “大人,他的左臂被野獸人砍刀砍中...傷口又染上它們帶毒的血液....”藥劑師額頭滲出冷汗,急忙解釋道。“我剛才用烙紅的匕首割下死肉,就是為了控製毒素。”


    “有效果嗎?”來倫詢問道。


    王國騎士小心翼翼地抬起年輕軍士的胳膊,傷口兩端潰爛速度肉眼可見,兩端血肉,呈現異樣的黑色,散發一股濃烈且刺激的腥臭。


    “大人,您還是快離開這裏吧....”


    加文·克林頓有氣無力地勸慰道:“我小時候沒少被野狗咬過,這點小傷..還是....撐得住的...”


    說話間,他想縮回胳膊,在年輕軍士的腦海裏,騎士老爺就不該被這些東西髒了眼。


    來倫額頭黑線又加深了幾分,語氣頗為不滿道:“你是我的軍士!在戰鬥中受了傷,我就必須要看一看!”


    “伸好!”


    “是....”


    片刻後,王國騎士抬起頭,目光平視藥劑師道:“這些附著在傷口的毒素,用什麽辦法才能祛除?”


    “尋常草藥和藥膏隻能做到扼製擴散速度,要徹底祛除毒素,還需要莎莉娜牧師的幫助....隻有約恩男爵領才有隨軍莎莉娜醫師....”藥劑師喉結不自然地鼓動,生怕王國騎士會將怒火發泄到自己頭上。


    “我知道了。”


    莎莉娜牧師借助慈悲女士的神力,治愈傷口驅散混沌,她們的治療效果最佳,這一點來倫在布雷鎮就親身感受過。


    可現在整座營地剛被野獸人攻襲過,約恩男爵領軍隊的損失相比德拉文一方,隻多不少,現在借用一兩名莎莉娜牧師為加文治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一籌莫展之際,來倫想到了耀光術,光明之風本就克製混沌力量,是一切不潔的死敵,具有淨化腐蝕的能力,或許能祛除年輕軍士的毒素。


    略微思量一番後,他內心暗道:“也隻能試一試了!”


    “再拿一些幹淨的紗布,捆住傷口四周!”王國騎士命令道。


    藥劑師心底雖然疑惑,但還是手腳麻利地送來紗布。


    “加文,接下來可能會很痛苦,能堅持住嗎?”來倫語氣低沉地提醒一句,伸出右掌貼合年輕軍士的左臂傷口。


    “能!”


    軍士咬緊牙關,眼底閃過一絲狠色,重重地點頭。


    “那我們開始!”


    耀光術發動,傷員帳篷在一瞬間被照徹,昏暗的夜晚裏光芒閃耀,營帳內士兵們下意識閉緊雙眼。


    王國騎士的右掌包裹著一圈耀眼的乳白色光暈,年輕軍士感受到一股暖流從左臂傳來,幾乎下一秒,潰爛的傷口在光暈的灼燒下,冒出細縷黑煙。


    “嗯!....”加文牙關加重力道,麵色猙獰,雙手攢成拳,緊緊抓住病榻墊子邊角。


    一股怪異地肉香飄出,王國騎士的手掌宛如一塊烙紅的鐵板,炙烤軍士臂膀的血肉。


    乳白色光芒透過帳篷,奇異現象,引起了營地內一片片驚呼聲。


    “快看那是什麽?!!”


    “這是帳篷著火了嗎?怎麽這麽亮!”


    “過去看看!過去看看!”


    士兵們紛紛靠近橡木村駐地,他們愚昧的頭腦,根本想不通帳篷裏的亮光。


    傷員帳篷內,乳白色光暈憑空消散,來倫慢慢鬆開了手掌。


    極度的疼痛使年輕軍士昏倒在病榻上,臉上滿是汗水。


    王國騎士站起身,長舒一口氣對藥劑師說道:“現在,把傷口周圍燒焦的死肉割下去,再抹上草藥。”


    站在一旁的藥劑師沒有說話,他還沉浸在震撼中,目光直愣愣地盯在病榻上。


    “需要我說第二遍嗎?”


    “是...是....”後者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癡呆地連連點頭,看王國騎士的目光愈發敬畏。


    他的腦海中波濤洶湧,腿腳有些發軟。


    慈悲女士在上!我剛才看到了什麽?是法術還是奇跡???


    來倫這才注意到,周圍士兵都用期望和崇拜的目光看著他,隻留下了一句:“好好休息。”


    掀開傷員帳篷的簾門,王國騎士才發覺周圍一圈已經聚滿了人。


    幾名遊俠騎士看他的眼神,與普通士兵如出一轍。


    王國騎士板著臉,目光掃了一圈人群,不說話,轉身離開了這裏。


    身體儲存的最後一絲魔法之風耗光了,他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等到他被阿爾伯特叫醒時,深秋的太陽,冰冷地懸在天空正中,已經臨近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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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俠阿爾伯特的緊身皮甲上,還有幾道未擦拭幹淨的血跡,他全副武裝,似乎養足了精神:“我的大人,克裏爾大人派人詢問您醒了沒,他要召開德拉文軍隊的行動會議。”


    “好,我馬上就去。”來倫動作迅速地下床,輕咳一聲。


    在阿爾伯特幫助他換上騎士板甲時,來倫想起了什麽:“加文的傷勢怎麽樣了?現在醒了麽?”


    “他恢複的不錯,我的大人,氣色恢複了不少,隻是左臂行動有些不方便。”


    遊俠站在來倫身後,為他套上了罩袍。“隻可惜,我昨晚沒能看到您施展神術的一幕。”


    他在布雷鎮時就知道來倫是“神選者”。


    “以後這樣的機會很多,早晚你就能見識到。”


    “期待那一天的到來,我的大人。”


    來到駐地最大的帳篷中,克裏爾·安洛先已經在了,德拉文伯爵領的騎士們也一齊坐在長桌上,持此之外,還有“雄鹿”騎士米爾頓·塞恩。


    “來倫,來這裏坐。”克裏爾指著副手位置,衝王國騎士說道。


    來倫沒有推辭,毫不客氣地坐下,同時問道:“我們不該在約恩男爵的營帳中開會嗎?為什麽....”


    坐下長桌對麵的雄鹿騎士米爾頓·塞恩,聽到了約恩男爵一詞,冷哼一聲。


    來倫望著這位塞恩家族騎士,心底升騰起不妙的感覺。


    “約恩男爵領軍隊已在今早拔營,向東北方向的安奧博格鎮撤軍了。”克裏爾悶悶不樂道。


    “什麽?”


    來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種時候撤軍?他們瘋了嗎?”


    “克裏爾大人說的句句屬實,來倫閣下。”長桌對麵的米爾頓·塞恩,他因為忙心於戰事,下頜胡須有一段時間沒有得到打理。


    雄鹿騎士無奈地歎息道:“經過統計,約恩男爵軍隊,損失一百六十名步兵,還有十一名遊俠騎士陣亡。”


    “尤格·約恩爵士認為,這時候再去攻擊諾斯卡人十分不明智,他們想等到明年春耕結束再做打算。”


    “好一個再做打算啊!這幫沒用的廢物,受到一點挫折就跑。”


    白狼騎士咧嘴冷笑,笑容非常難看:“先說好消息吧,野獸人消失了,我派出的斥候直到現在也沒有發現任何蹤跡,不過有密集的蹄印,向德拉科瓦爾德森林奔去,而且很混亂,看樣子昨晚夜襲的野獸人碰到我們隻是一個巧合。”


    “壞消息是,昨夜莫名其妙下了一場雨,昨夜野獸人的蹤跡徹底被雨水衝刷掩蓋,德拉科瓦爾德森林周圍滿是泥濘,不過我已通知森林哨站的駐軍,大概明天會有幾支哨站援軍趕來。”


    “貝格哨站也在其中。”


    最後一句話,他望著來倫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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