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p>
寬敞的賓館大套間內裝修豪華,幹淨整潔,打開賓館的窗戶,從五層樓上麵俯瞰去,一座繁榮、肮髒,蘊含著勃勃生機同樣也混亂不堪的大型人類城市出現在來倫麵前,他一手端著酒杯,背對著窗戶,整個大套間內隻有兩人,而另一位訪客的話語,使他抱有濃厚興趣:“對我的封賞和特許嘉獎,全是因為沃克瑪大主教的意願?”</p>
“沒錯,閣下,或許我可以直接稱呼你得到名字,來倫。”一身黑衣的皇帝的情報總管西格弗雷德-馮-瓦爾芬伯爵麵帶標準的禮節微笑,姿態放的很低,他的嗓音不平不仄,讓人聽起來捉摸不透的韻味。</p>
“當然,瓦爾芬伯爵。”來倫報以笑容。</p>
“您是如此的強大又平易近人,我為北方人民由衷的感到幸運。”西格弗雷德笑著說道:“西格瑪大主教冕下對選帝侯們提出了更多的要求,他強調,務必讓您在定居在南方,而不是信仰狼神尤裏克的北方,以及對正義教會更多事務的安排....”</p>
“另外有一點,沃克瑪大主教冕下已經向皇帝暗示您的真實身份,一位被吾主西格瑪選中的神選者,不是嗎?”情報總管最後一句反問道。</p>
來倫眯起了眼睛,顯然麵前這位皇帝的情報總管已經知曉了許多秘密。</p>
“其實您一直選擇不說,是正確的做法,隱藏自己的特殊能力,慢慢積蓄實力,對了,來倫閣下,我和您說一個名號,從那時起,皇帝卡爾-弗蘭茨陛下就注意到了您。”</p>
西格弗雷德頓了頓,吐露出名字:“孤狼”科爾卓格。”</p>
“許多人親眼見證了我斬殺科爾卓格的場景,這其中恐怕產生了不少誤會。”來倫神色平常,定睛凝視著情報總管的雙眼:“我認為瓦爾芬伯爵閣下,不會選擇在正午時段,用秘密去威脅一名騎士。”</p>
“當然不是!”皇帝的情報總管笑了笑,略微躬身道:“皇帝陛下希望來倫閣下記住,您背後永遠有瑞克領作為您的夥伴,如果需要的話,皇帝本人也願意私下中與您交好。”</p>
說著,西格弗雷德轉過身,兩名黑袍內侍抬過了一口木箱子走入套房內。</p>
“這些將作為皇帝本人表示友好的誠意,還請您笑納。”</p>
帝國的城鎮充滿特色,顯得更為開明和進步,不像灰色山脈對麵的騎士王國的城鎮往往圍繞著中心的貴族城堡搭建,當地領主和貴族喜歡統籌規劃,可在帝國內,隔絕一條灰色山脈,風格卻大相徑庭,帝國城鎮往往由村莊發展而成,當地貴族豪紳更願意居住在城鎮角落的別墅或公館中,則選極佳位置修築城堡。</p>
阿爾道夫是一座人口超過百萬的巨型城市,這裏到處都是從瑪麗恩堡、騎士王國、基斯裏夫王國或者別的行省趕來的商人,土地肥沃,商貿繁盛,舊世界中能和阿爾道夫這種規模的巨型城市比肩的,隻有努恩城、米登海姆、哥隆德以及厄倫格勒城,作為帝國最繁榮、最開化和最強大的行省,瑞克領擁有超過三百萬人口,幾乎是諾德領總人口的四倍,卡爾-弗蘭茨家族數代人、三代皇帝的勵精圖治下,讓瑞克領擁有帝國最精銳的軍隊,戰爭機器、火炮以及多如牛毛的騎士團,這也是帝國幾個少數比較安寧,較少麵臨戰爭的行省。</p>
“皇帝的情報總管秘密來到公館,就為了給您送錢?我還以為是什麽重要事情呢。”尼卡斯-弗朗西斯撇了撇嘴:“這麽看來,南方人真的喜歡做些虛頭巴腦的事情。”</p>
“咳咳...弗朗西斯閣下。”阿德裏安-金特來輕咳兩聲,眼睛瞥向身旁的王國騎士。</p>
“哦!阿德裏安,我的過錯,在我心裏你早已是北方人了,和那幫南方老完全不同,而且更能打。”弗朗西斯笑著擺手道。</p>
“金幣對我們個人而言是不重要,弗朗西斯,但是領地發展總需要大量開支,白送的金幣也是金幣,隻要合理,來者不拒。”來倫帶著自己麾下的兩名騎士,行走在阿爾道夫的街道上閑逛。</p>
過往的城市居民們衣著大多光鮮,自由民和商人階層日常生活更為富裕,街道上肮髒而且混亂,無論是人還是房子都給人一種陳舊和髒亂的感覺,路邊的建築新舊不一,千篇一律的黑磚瓦房。</p>
入秋以來,街上的閑人多了不少,普通鄉下人披著一層鬥篷,呼著寒氣,做著生意和活計,兜賣自己種出的蔬菜或水果,大聲幼嗬著,偶爾會有一兩個貴族小姐和幾名侍女出現在街道上,往往能引起一小片騷動,許多小市民和閑漢們見到稍有姿色的貴族小姐,就很不體統的吹著口哨。</p>
隨著入秋,天氣不再溫暖,街麵上多出了許多窮苦人去乞討,很多隸屬於首都守備隊的大劍士和成群的騎士在巡邏,維係治安,現在已是秋收結束,皇帝任命的官吏們正在挨家挨戶地收稅,官吏帶著天生的邪惡,不過在阿爾道夫,他們的表現遠比北方人不那麽粗魯,語氣也更溫和些,當然,一旦有抗不交稅的,街麵上巡邏的騎士可不是空擺設。</p>
“我遊曆過許多小地方,絕大多數無能領主的收稅官態度粗暴,蠻橫,那群帝國的蛀蟲又串通當地士兵,進一步壓榨可憐的普通人。”</p>
王國騎士尼卡斯-弗朗西斯開口說道:“當地士兵針對不同人群,更是呈現出兩個極端,對那些有權勢、地位顯赫貴族或城鎮議員們卑微而諂媚,對那些平民,士兵們凶狠霸道,蠻橫無理,他們四處尋找著罰款的理由和借口,這些錢一般輕易不會離開他們自己的皮口袋。”</p>
來倫看著街角深巷中,幾個衣衫襤褸的窮乞丐,餓的皮包骨:“人性也有陰暗麵,每座城市的地下黑市完美展現出了人性,帝國境內千百萬的人民生活在可悲的無知中,隻要能勉強活著,他們甘願讓自己活得辛苦。”</p>
“但無論如何,帝國的基石奠定在無數人的犧牲上,混沌長存,每一場戰鬥的勝利,都隻不過是為自己多延續一些生存時間。”</p>
</p>
在帝國南方,尤其是瑞克領、威森領、艾維領這三個最富裕的行省,農民們耕種自己的土地,他們隻需向皇帝或者選帝侯交稅,剩下的糧食可以自行售賣,換取大量的額外收益,積累財富,當地領主也隻會從他們的買賣中收取一定的商業稅,當皇帝或者選帝侯需要兵員來補充行省軍隊的時候,這些農民都是最優秀的兵源,他們渴望戰爭,這樣才有機會得到晉升,跨越階層。</p>
可是帝國的北方,情況和騎士王國的農奴製度基本沒區別,農民們被迫要交出絕大多數的糧食,背負在小商人、手工者身上的稅務繁雜且臃重,因此普通人也渴望戰爭,因為這樣才能吃飽肚子。</p>
一個滿足了基礎物質需求,一個停留在第一層需求,帝國南北則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p>
這也是為什麽自‘救世者’馬格努斯去世後,帝國逐漸分崩離析的重要原因之一。</p>
“大人,我敢保證這是您見過最好的水果,以財富女士之名擔保,絕對甘甜!”</p>
“買我的,大人!我這比他的更好!”</p>
“好心的貴族老爺,瞧瞧我的蘿卜吧,新鮮的,今早剛從地裏刨出來。”</p>
毫無疑問,來倫等人走到了喧鬧的集市,這裏人聲鼎沸,人頭攢動,這片狹小擁擠的區域,幾乎擁擠了近千人,小市民拎著布袋和包裹,在每個攤位來回轉悠,盤算著價格差異和兜售質量的優劣,扒手小偷也穿行在人群中,這是他們大展身手的好時機,因此,不時有人驚呼自己丟了某樣東西,也不時有鬼鬼祟祟的家夥被巡邏的衛兵逮捕。</p>
“阿爾道夫之內,像這樣的中型集市多達三十餘個,還有四個規模最大的貿易集市,那裏售賣的東西可不局限於糧食!奴隸、刀劍、書籍,應有盡有!”自幼生活在阿爾道夫城的阿德裏安-金特來湊上來倫耳邊說道,這裏太過吵鬧,不貼近些說話根本聽不清。</p>
“如果有時間,我真想把這些集市逛個遍!”來倫同樣大聲說道,他十分享受人多的地方,鬧市區充滿生氣。</p>
等到走出了鬧市,逐漸的,街麵上人流變得不像剛才那般濃稠。</p>
城鎮裏麵到處都在招工,清糞工拾骨工、下水道清理員,即使是最卑賤的職業,在阿爾道夫也有大把人搶著做,如果在阿爾道夫以西的港口上,就會發現那裏每日吞吐數千箱貨物,最不缺地反而是水手和搬運工,即使空出一個名額,甚至能爭得頭破血流,寸土寸金的阿爾道夫城,有工作才有立足之地。</p>
街上的乞丐和流浪漢也不少,遭了災禍的可憐人都想著來到大城市碰碰運氣,好死不如賴活著,他們四處乞討:“先生們,行行好吧,我隻需要幾枚銅幣就行,啊不,一枚銅幣,隻要一枚銅幣就能讓我買個黑麵包飽餐一頓了,行行好吧,先生們!莎莉娜女士會祝福善者的。”</p>
倒也有幾位貴族小姐大發善心,掏出她們的錢袋,就要給出幾枚銅幣時,巡邏街麵的士兵們毫不客氣地驅趕走乞丐和流浪漢:“快離開,你們這些豬玀,懶種!再讓我看見你們一次,就等著進黑牢裏反省自己吧!”</p>
那些於心不忍的女士們,對這些大有不近人情之嫌的巡邏士兵們報以惱火,一雙雙俏目,彷佛在控訴著他們“可恥的行為”。</p>
來倫隻是笑了笑,並沒有當做一回事。</p>
“來倫閣下,在阿爾道夫玩得愉快麽?”這時,一個成熟的男性聲音從一邊傳來,在十幾位瑞克禁衛的簇擁下,一身便裝的帝國皇帝卡爾-弗蘭茨微笑著走近,皇帝的掌旗官路德維格跟在他的身後,皇帝的臉上帶著熱情、誠摯的笑容:“歡迎來到瑞克領,帝國最強大、曆史最為悠久、最富裕的省份,也是查理曼大帝的故鄉。”</p>
“皇帝陛下!”來倫正想彎腰致意,卻被皇帝主動扶住身子。</p>
“陛下!”</p>
“我的皇帝!”</p>
弗朗西斯和阿德裏安二人就沒如此殊榮,二人畢恭畢敬地行禮,引來了不少側目之光,皇帝笑嗬嗬地虛抬一手:“免禮,兩位騎士,嗬嗬~~”</p>
瑞克禁衛們全副武裝,他們任何人太過靠近皇帝都會有些不滿,不過想到眼前之人所創下的功績,皇帝的禁衛們也沒說什麽,他們隻是平靜地將皇帝拱衛在中間。</p>
阿爾道夫到處都是巡邏的帝國騎士和大劍士,安全問題倒也不用擔心,來倫看著一身便裝的卡爾-弗蘭茨皇帝和十幾位盔甲遮掩在長袍中的瑞克禁衛,或許皇帝和自己一樣想出來走一走。</p>
皇帝的目光看向曾經的瑞克禁衛,笑著說道:“阿德裏安是個優秀的騎士,不過他能跟隨在你麾下,更能發揮出他應有的長處。”</p>
阿德裏安頷首,來倫也禮貌地笑了笑:“陛下謬讚了。”</p>
“謬讚?帝國英雄怎麽能使謬讚呢,哈哈~~”果然,皇帝主動和來倫伸手相握,他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從北方突然來到南方生活,應該會有些不適應吧?我在十七歲時第一次前往米登領,那是個寒冷的春季,不幸染上了風寒,害得我從馬背上摔下來,險些摔折了腿。”</p>
“為您的遭遇感到抱歉,我的陛下,公館提供的住宿很齊全,也很舒適,這些都要感謝您。”</p>
“哈哈~~那就好,來倫閣下也和我一樣,覺得悶極了到街上走走?”</p>
“是的,陛下呢?”</p>
“事情都有手下去安排,難得下午有些空閑,所以盡管我的掌旗官路德維格有些不同意,我還是決定出來走走,看看自己治下的城市發展。”皇帝笑道,他拍了拍王國騎士的胳膊:“正好,帝國的英雄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街上轉轉?”</p>
皇帝身後的路德維格輕咳一聲,街上注視的目光已經不下於二十道,隨時會有意外和危險發生。</p>
“我的榮幸,陛下。”一個難得的邀請,來倫沒理由拒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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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閣下,或許我可以直接稱呼你得到名字,來倫。”一身黑衣的皇帝的情報總管西格弗雷德-馮-瓦爾芬伯爵麵帶標準的禮節微笑,姿態放的很低,他的嗓音不平不仄,讓人聽起來捉摸不透的韻味。</p>
“當然,瓦爾芬伯爵。”來倫報以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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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倫眯起了眼睛,顯然麵前這位皇帝的情報總管已經知曉了許多秘密。</p>
“其實您一直選擇不說,是正確的做法,隱藏自己的特殊能力,慢慢積蓄實力,對了,來倫閣下,我和您說一個名號,從那時起,皇帝卡爾-弗蘭茨陛下就注意到了您。”</p>
西格弗雷德頓了頓,吐露出名字:“孤狼”科爾卓格。”</p>
“許多人親眼見證了我斬殺科爾卓格的場景,這其中恐怕產生了不少誤會。”來倫神色平常,定睛凝視著情報總管的雙眼:“我認為瓦爾芬伯爵閣下,不會選擇在正午時段,用秘密去威脅一名騎士。”</p>
“當然不是!”皇帝的情報總管笑了笑,略微躬身道:“皇帝陛下希望來倫閣下記住,您背後永遠有瑞克領作為您的夥伴,如果需要的話,皇帝本人也願意私下中與您交好。”</p>
說著,西格弗雷德轉過身,兩名黑袍內侍抬過了一口木箱子走入套房內。</p>
“這些將作為皇帝本人表示友好的誠意,還請您笑納。”</p>
帝國的城鎮充滿特色,顯得更為開明和進步,不像灰色山脈對麵的騎士王國的城鎮往往圍繞著中心的貴族城堡搭建,當地領主和貴族喜歡統籌規劃,可在帝國內,隔絕一條灰色山脈,風格卻大相徑庭,帝國城鎮往往由村莊發展而成,當地貴族豪紳更願意居住在城鎮角落的別墅或公館中,則選極佳位置修築城堡。</p>
阿爾道夫是一座人口超過百萬的巨型城市,這裏到處都是從瑪麗恩堡、騎士王國、基斯裏夫王國或者別的行省趕來的商人,土地肥沃,商貿繁盛,舊世界中能和阿爾道夫這種規模的巨型城市比肩的,隻有努恩城、米登海姆、哥隆德以及厄倫格勒城,作為帝國最繁榮、最開化和最強大的行省,瑞克領擁有超過三百萬人口,幾乎是諾德領總人口的四倍,卡爾-弗蘭茨家族數代人、三代皇帝的勵精圖治下,讓瑞克領擁有帝國最精銳的軍隊,戰爭機器、火炮以及多如牛毛的騎士團,這也是帝國幾個少數比較安寧,較少麵臨戰爭的行省。</p>
“皇帝的情報總管秘密來到公館,就為了給您送錢?我還以為是什麽重要事情呢。”尼卡斯-弗朗西斯撇了撇嘴:“這麽看來,南方人真的喜歡做些虛頭巴腦的事情。”</p>
“咳咳...弗朗西斯閣下。”阿德裏安-金特來輕咳兩聲,眼睛瞥向身旁的王國騎士。</p>
“哦!阿德裏安,我的過錯,在我心裏你早已是北方人了,和那幫南方老完全不同,而且更能打。”弗朗西斯笑著擺手道。</p>
“金幣對我們個人而言是不重要,弗朗西斯,但是領地發展總需要大量開支,白送的金幣也是金幣,隻要合理,來者不拒。”來倫帶著自己麾下的兩名騎士,行走在阿爾道夫的街道上閑逛。</p>
過往的城市居民們衣著大多光鮮,自由民和商人階層日常生活更為富裕,街道上肮髒而且混亂,無論是人還是房子都給人一種陳舊和髒亂的感覺,路邊的建築新舊不一,千篇一律的黑磚瓦房。</p>
入秋以來,街上的閑人多了不少,普通鄉下人披著一層鬥篷,呼著寒氣,做著生意和活計,兜賣自己種出的蔬菜或水果,大聲幼嗬著,偶爾會有一兩個貴族小姐和幾名侍女出現在街道上,往往能引起一小片騷動,許多小市民和閑漢們見到稍有姿色的貴族小姐,就很不體統的吹著口哨。</p>
隨著入秋,天氣不再溫暖,街麵上多出了許多窮苦人去乞討,很多隸屬於首都守備隊的大劍士和成群的騎士在巡邏,維係治安,現在已是秋收結束,皇帝任命的官吏們正在挨家挨戶地收稅,官吏帶著天生的邪惡,不過在阿爾道夫,他們的表現遠比北方人不那麽粗魯,語氣也更溫和些,當然,一旦有抗不交稅的,街麵上巡邏的騎士可不是空擺設。</p>
“我遊曆過許多小地方,絕大多數無能領主的收稅官態度粗暴,蠻橫,那群帝國的蛀蟲又串通當地士兵,進一步壓榨可憐的普通人。”</p>
王國騎士尼卡斯-弗朗西斯開口說道:“當地士兵針對不同人群,更是呈現出兩個極端,對那些有權勢、地位顯赫貴族或城鎮議員們卑微而諂媚,對那些平民,士兵們凶狠霸道,蠻橫無理,他們四處尋找著罰款的理由和借口,這些錢一般輕易不會離開他們自己的皮口袋。”</p>
來倫看著街角深巷中,幾個衣衫襤褸的窮乞丐,餓的皮包骨:“人性也有陰暗麵,每座城市的地下黑市完美展現出了人性,帝國境內千百萬的人民生活在可悲的無知中,隻要能勉強活著,他們甘願讓自己活得辛苦。”</p>
“但無論如何,帝國的基石奠定在無數人的犧牲上,混沌長存,每一場戰鬥的勝利,都隻不過是為自己多延續一些生存時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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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國南方,尤其是瑞克領、威森領、艾維領這三個最富裕的行省,農民們耕種自己的土地,他們隻需向皇帝或者選帝侯交稅,剩下的糧食可以自行售賣,換取大量的額外收益,積累財富,當地領主也隻會從他們的買賣中收取一定的商業稅,當皇帝或者選帝侯需要兵員來補充行省軍隊的時候,這些農民都是最優秀的兵源,他們渴望戰爭,這樣才有機會得到晉升,跨越階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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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來倫等人走到了喧鬧的集市,這裏人聲鼎沸,人頭攢動,這片狹小擁擠的區域,幾乎擁擠了近千人,小市民拎著布袋和包裹,在每個攤位來回轉悠,盤算著價格差異和兜售質量的優劣,扒手小偷也穿行在人群中,這是他們大展身手的好時機,因此,不時有人驚呼自己丟了某樣東西,也不時有鬼鬼祟祟的家夥被巡邏的衛兵逮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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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鎮裏麵到處都在招工,清糞工拾骨工、下水道清理員,即使是最卑賤的職業,在阿爾道夫也有大把人搶著做,如果在阿爾道夫以西的港口上,就會發現那裏每日吞吐數千箱貨物,最不缺地反而是水手和搬運工,即使空出一個名額,甚至能爭得頭破血流,寸土寸金的阿爾道夫城,有工作才有立足之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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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倫閣下,在阿爾道夫玩得愉快麽?”這時,一個成熟的男性聲音從一邊傳來,在十幾位瑞克禁衛的簇擁下,一身便裝的帝國皇帝卡爾-弗蘭茨微笑著走近,皇帝的掌旗官路德維格跟在他的身後,皇帝的臉上帶著熱情、誠摯的笑容:“歡迎來到瑞克領,帝國最強大、曆史最為悠久、最富裕的省份,也是查理曼大帝的故鄉。”</p>
“皇帝陛下!”來倫正想彎腰致意,卻被皇帝主動扶住身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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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和阿德裏安二人就沒如此殊榮,二人畢恭畢敬地行禮,引來了不少側目之光,皇帝笑嗬嗬地虛抬一手:“免禮,兩位騎士,嗬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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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目光看向曾經的瑞克禁衛,笑著說道:“阿德裏安是個優秀的騎士,不過他能跟隨在你麾下,更能發揮出他應有的長處。”</p>
阿德裏安頷首,來倫也禮貌地笑了笑:“陛下謬讚了。”</p>
“謬讚?帝國英雄怎麽能使謬讚呢,哈哈~~”果然,皇帝主動和來倫伸手相握,他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從北方突然來到南方生活,應該會有些不適應吧?我在十七歲時第一次前往米登領,那是個寒冷的春季,不幸染上了風寒,害得我從馬背上摔下來,險些摔折了腿。”</p>
“為您的遭遇感到抱歉,我的陛下,公館提供的住宿很齊全,也很舒適,這些都要感謝您。”</p>
“哈哈~~那就好,來倫閣下也和我一樣,覺得悶極了到街上走走?”</p>
“是的,陛下呢?”</p>
“事情都有手下去安排,難得下午有些空閑,所以盡管我的掌旗官路德維格有些不同意,我還是決定出來走走,看看自己治下的城市發展。”皇帝笑道,他拍了拍王國騎士的胳膊:“正好,帝國的英雄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街上轉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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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榮幸,陛下。”一個難得的邀請,來倫沒理由拒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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