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東,邢季蘭家。


    我,鹿良,夏瑤和邢季桃四人此時正坐在邢季蘭的家裏,我們五人圍坐在一張已經發黑,但是還算是幹淨的桌子上麵。


    坐在我對麵的便是邢季蘭了,確實,這姑娘長的甚是好看。柳葉眉之下,天然的長睫毛如同刷子一般,一雙丹鳳眼恰如其分的生在睫毛之下,白皙的皮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團淡淡的粉色,根本就是一個天然的美人胚子。


    和邢季桃說的一樣,邢季蘭的神情確實十分的冷漠,自從招呼我們進屋子之後,便一直坐在桌子前,癡癡地望著桌子,再也沒有一句話。


    我抬起了頭,緩緩地將屋子看了一圈。這個屋子雖然小,但是卻顯得十分的溫馨,家裏的擺件樸素卻精致,看起來並不名貴,可是卻總是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更讓我奇怪的是,這屋子裏麵還散發著一股草藥的清香,讓人聞著提神醒腦。我便好奇的問道:“什麽東西,好香啊!”。


    但是去沒有人回應我,氣氛顯得冷清異常。邢季桃見邢季蘭沒有回應,便用手捅了捅她,邢季蘭這才反應過來,慌亂的問道:“什麽?”。


    邢季桃善意的提醒她道:“問你什麽東西這麽香的”。


    邢季蘭這才反應過來,耿直的說道:“這是用艾草做的香薰,有提神醒腦的作用,以前他最喜歡了”。


    我聽了,便又問道:“他?不知道蘭兒姑娘指的是誰?”。


    我這話一問出口,邢季蘭的臉色突然就變得很難看,她趕緊低下頭,眼睛左右亂轉。許久,她這才抬起頭來,對我們說道:“實在不好意思,你們來了這麽久了,我都沒有給各位上茶,這不是待客之道,是我的疏忽,我去泡茶”。


    說著,邢季蘭便起身去廚房了,留下了我的四個人在屋子裏麵。過了好久,邢季蘭還沒有回來,我便起身,在屋子裏麵隨便亂轉。


    此時外麵已經開始黑了下來,即使是最近的一座房子,也隻能依稀看見輪廓了。這時,屋子外麵開始傳出了一陣陣的犬吠,並且越來越密集。我在屋子裏麵聽著這催人心肝的哀嚎,不禁皺著眉頭問邢季桃道:“你們村子的狗到了晚上就這麽叫麽?”。


    邢季桃認真的想了想,這才張口說道:“我們村子因為完全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所以晚上並沒有什麽人在外麵走動,所以狗都是不叫的。但是在那個人死了之後,村子裏麵的狗便開始不安分了,一到了晚上,便不住的哀嚎,一直能持續到天亮”。


    “那你們就沒有找找原因嗎?”。


    “我們試過了,就算是給所有的狗吃迷藥,它們依舊會在晚上醒過來,對著夜色不停的哀嚎,有好幾次都將孩子嚇哭了,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


    我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繼續在屋子裏麵轉。這個屋子還有一個裏間,大概是臥房。我看著門沒有關,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卻隻見滿屋子的衣服,我皺著眉頭俯身撿起一件衣服來,卻發現這竟然是男人的衣服。我再抬頭看的時候,卻發現在床邊掛著兩套婚服。


    這兩套婚服一套是新娘的,一套卻是新郎的。我走上前去,細細的端詳,發現這衣服做工確實精美,一針一線的繡出的祥雲似乎正在乘風,一針一線繡出的牡丹似乎正在盛開。


    我慢慢的用手摸著,卻突然發現新郎服的心口位置有一個刀口,看那尺寸,應該是直插心髒。我將鼻子湊過去,細細的聞辯,果然在衣服上還有些許的血腥味。


    我正準備再看看的時候,卻突然聽見外麵邢季蘭的聲音,我便趕緊退出房間。這時,邢季蘭已經將茶葉泡好,正在給每個人斟茶。


    邢季蘭端著茶壺,往每個杯子裏麵倒,邢季桃也非常賢惠的將每一個斟滿的杯子都遞到我們的麵前。我見狀,趕緊圍坐上去,接過邢季桃遞過來的茶葉。


    邢季蘭在我坐下的時候,看了我一眼,又回頭過去望了一眼裏屋,不安的眼神在她的眼睛裏麵劃過。但是她隱藏的十分的好,瞬間用不合常理的熱情將這絲不安遮掩了過去。


    我將杯子端起來,放在鼻子下麵細細的聞了一番,不禁感歎道:“這茶葉清香裏麵還帶著一股藥香,真是難得”。


    這次,邢季蘭卻沒有那副冷漠,趕緊解釋道:“家裏也算是杏林世家,所以略微懂一點養生之道,這茶葉是用秘法炒製的,兼具藥效”。


    我聞言,吃驚的說道:“哦?是嗎?那我可就要好好嚐嚐了”。


    我細細的呷了一口,就在茶葉入口的一瞬間,一股茶香瞬間將口腔充斥。我迫不及待的將茶水咽了下去,卻發現茶水還沒有滑到胃裏麵,那股茶香便直衝大腦,瞬間將腦子裏麵的混沌一掃而空,大腦此時竟然覺得清爽無比。


    我不禁由衷的讚美道:“真是好茶!”。


    鹿良他們聞言,趕緊將麵前的茶水倒進自己的嘴巴裏麵,咽下去的一瞬間,他們也都露出了悅色。


    我見邢季蘭的情緒明顯好了很多,便趕緊趁機問道:“蘭兒姑娘,我私底下想跟您請教一個問題”。


    邢季蘭試探的問道:“什麽問題?”。


    “聽聞你和邢梅泉有過婚約,而且是郎才女貌,一時成為佳話。但是你卻為什麽在結婚當天將他殺死呢?是有人授意,還是另有隱情呢?”。


    邢季蘭聽到邢梅泉這個名字,先是一愣,隨即那剛才還和顏悅色的臉瞬間就冷漠了下來。在一旁的邢季桃聽了這話,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我,一臉的驚訝。


    許久,我見她不說話,便準備繼續追問。但是突然之間,我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腦袋眩暈了起來,將像是酒喝多了一般。


    我趕緊轉頭看向其他幾個人,果然,他們也是昏昏沉沉的。尤其是邢季桃,她晃了幾下,便一下子栽倒在了桌子上麵。


    接著。鹿良,夏瑤他們兩個也陸續晃了兩下,一下子栽倒在了桌子上。我再看向邢季蘭,她竟然什麽事都沒有,就這麽冷冷的看著我們。


    我一驚,意識到情況不妙,便準備起身,但是藥力已經讓我喪失了對身體的控製。我猛地一用力,血液一加快,晃了兩下,便也栽倒在了桌子上麵,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識。


    此時,在族長家裏麵,元淩端端地坐在桌子前麵,族長坐在了他的對麵。元淩緊緊的盯著族長,眼睛都很少眨。族長麵對這樣的注視,一時緊張,再加之對死亡的恐懼,他不停的在抖動,而且精神異常的緊繃。


    同樣,在邢老四的家裏。鞠謙亦是端坐在桌子前麵,對麵坐著邢老四。和族長一樣,這家夥亦是因為恐懼和緊張,不停的抖動,嘴裏還在不停的念叨著什麽。


    鞠謙最後實在受不了了,便拍著桌子大聲吼道:“閉嘴!吵死了!”。


    邢老四被鞠謙這麽一嚇,一下子滾在了地上。但是他還要仰仗鞠謙保護,並沒有發作,隻是趕緊爬起來,嘴上不再念叨,心裏卻一直在默念。


    “嗚嗚???”,外麵的哀嚎更加的厲害了,整個村子的上空的都在回蕩。隨著這叫聲,烏雲再次出現,將月亮整個遮蔽,甚至連皸裂都沒有留給月亮。


    黑暗終於將整個村子都籠罩,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了,隻有陣陣的哀嚎聲穿破黑夜細細的傳入人耳。


    突然,一陣莫名的陰風緩緩吹來,將邢老四家的窗戶一下子推開了。刺骨的陰風將鞠謙吹的打了一個激靈,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然後就起身去關窗戶了。


    剛走到了窗子口,陰風便將一股氣體吹進了屋子裏麵。鞠謙伸著鼻子,仔細的嗅了嗅,嘴上不禁說了一句:“什麽味道,這麽香啊!”。


    說著,他又貪婪的嗅了兩口,這才將窗戶關上。但是,就在他返回座位的時候,居然感覺到腦袋開始模糊不清了。


    鞠謙以為自己坐的時間太長,血液停滯了,便沒有當回事,將腦袋搖了搖。但這並沒有什麽實際的作用,他反而感覺腦袋更加的暈了。


    當他慢慢的抬起頭看邢老四的時候,居然發現邢老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栽倒在了桌子上。他想走過去查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停他的使喚了,晃了兩下,他便一下子栽倒在地上了。


    夜更深了,夜色也更加的深了,但是狗的哀嚎卻更加的嚴重了。陰風將這陣陣的哀嚎慢慢的帶進了每個村民的家裏,村民們聽到這哀嚎,不禁都將頭縮在被窩裏麵,身體還在瑟瑟的抖。


    難熬的夜終於在哀嚎中慢慢的流逝,在經曆了黎明前的黑暗之後,第一縷晨光終於照射在了大地之上,而一切也即將見分曉。


    悠悠的雞叫聲將我從昏睡中叫醒,我慢慢的睜開眼睛,卻發現頭部一陣陣的疼。我伸手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才發現桌子上昏睡的邢季桃,鹿良和夏瑤。


    而我也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便趕緊伸手將他們幾個叫醒。他們悠悠轉醒,還未反應過來,我的話便已經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裏麵:“快,快去族長和邢老四家裏!”。


    盡管我撒開腿跑,但是依舊還是見到了自己早已經預見的結果,邢老四死掉了。


    刑村,祠堂。


    我們表情嚴肅的圍在了邢老四的屍體的周圍,元淩上去檢查了一番,轉身對我說道:“和以前一樣,都是被在睡夢中抽走了魂魄”。


    鞠謙聽到這話,趕緊就跟我說道:“頭,對不起,我沒有看好邢老四,導致了這樣的情況,你,你回去之後辭退我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似的說道:“這不怪你,我不也是被迷暈了,是對手太狡猾了!”。


    說完,我轉身過來,對著驚魂未定的族長說道:“族長,麻煩你發動全村的人,去找邢季蘭,務必要找到她!”。


    族長當然不敢怠慢,趕緊下去吩咐人去找了。我這才差遣鹿良他們幾個一起出去找了。但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沒有多久,一個後生便跑來告訴我說:“邢季蘭找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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