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駕車往前行了大概有一公裏之後,路的右邊馬上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山洞,張開在了一個小山坳裏麵。黑夜將其完全隱藏在了山坳的陰影之中,若不是提前知道地方,根本就發現不了這個山洞的存在。


    楊盡忠靠右邊停了車,然後和我一起走下了車子。我們並肩朝著山洞望了一眼,然後打開了隨身的手電筒。我舉著手電筒照過去,那山洞黑的不見底,我皺著眉頭問道:“大哥,是這個地方嗎?”。


    楊盡忠點了點頭:“就是這裏了,我們進去吧!”。


    我點了點頭,然後轉回車上,將自己的背包拿了出來,背在身上,這才跟著楊盡忠朝著山洞裏麵走去。


    過了一會兒,一個黑影從一個小陰影之中走了出來。他站在山洞之前望了望,眼睛馬上就閃出一道精光,一直射進了山洞之中。這家夥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然後快速的朝著裏麵衝去。


    這個山洞是一個天然的溶洞,大自然賦予了它巨大的空間,幾乎可以容納一個兩輛貨車並排通過。黑影沒有手電筒,或者說它不敢帶手電筒。進入山洞之後,黑暗便重新將其淹沒,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但是這絲毫沒有影響這個黑影的行走,他似乎已經了黑暗,竟然在其中健步如飛,絲毫沒有受到黑暗的影響。


    許久,這家夥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突然將腳步停了下來,緊張的望著四周。不錯,我和楊盡忠進山洞的步伐很慢,而他則是大步流星,按理來說他這種速度,早就可以追上我們了。但是,一直到現在,它連我們的人影都沒有發現,我們似乎消失在這山洞之中了。


    突然,這家夥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趕緊就轉身,準備跑路了。他剛轉身邁出兩步,一個聲音就在山洞之中回響了起來:“好不容易才將你引出來,你覺得你能跑掉嗎?嗯?”,那家夥聞言一愣。


    就在此時,山洞四周突然就亮了起來,一根黑色的柱子在一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明,將山洞照的亮如白晝。這個家夥不適應突然來的亮光,趕緊伸手擋住眼睛,透過手指間的縫隙來看我們。


    我一邊走,一邊說道:“好一個歹毒的計劃啊!全程都在利用我,全程都在挑撥我們和軍部的關係,以此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真是令人發指!”。


    黑影這才適應了黑暗,將自己的手放了下來,睜大眼睛看著我和楊盡忠。我們同時也在看著這個家夥,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麵罩將他的臉擋住了,頭用黑巾裹著,隻露出了兩隻眼睛出來。而這眼睛,卻是精光四射,凶相畢露。


    我拍了拍手,一挑眉毛:“怎麽?不想說點什麽嗎?”。


    那個家夥的麵罩動了動:“說什麽?既然已經是這樣了,想必你也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我一點頭:“大概能猜出來,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是劉謙文!”。


    那家夥也拍了拍手:“不錯,就是我!”,說著,他一拉麵罩,一張熟悉的臉龐馬上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可是臉上卻閃過一絲失落。我吸了兩口氣,然後露出一絲微笑:“現在看來,你失敗了”。


    劉謙文也笑了笑:“看來是的,我想問問,為什麽你會猜到是我呢?為什麽你沒有按照我的計劃一直走下去呢?到底是為什麽?”。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席地坐了下來,掏出口袋裏麵的煙,點上了一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的計劃確實很精確,一開始就在誘導我們,跟我們拋出了三個所謂的異像來迷惑我們,其實,那都是障眼法了。湖水之所以會變紅,那時因為福祿湖和你們家的曲水有聯係,你是通過,曲水將大量的血液混進湖水裏麵,讓其變紅的,對嗎?”。


    劉謙文一愣:“你怎麽會知道曲水和福祿湖有聯係的?”。


    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第一,福祿湖確實有補水的管道,但是隻有一條,而湖底卻又兩個管道口,那麽,另外一個是哪裏來的呢?還有,我曾經好幾次都夜探過劉家大院,曲水都是紅色的,你覺得,這其中沒有聯係嗎?至於柳樹開花嘛!”。


    劉謙文一愣:“難道,難道這個你也知道?”。


    我伸手彈了彈煙灰:“在以前,江淮一帶,有一個大家族,會培植一種柳樹,叫葵柳,遇到妖氣就可以開出紅色的小花,對不對?”。


    劉謙文張大了嘴巴,支支吾吾的說道:“這,這,這你怎麽會知道?”。


    我搖了搖頭:“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用這個製造出了所謂的異像來迷惑我們!”。


    劉謙文睜大眼睛問道:“難道僅僅憑這幾點,你就可以斷定是幕後是我?不可能!”。


    我將煙蒂扔在地上,然後吸了兩口氣繼續說道:“這倒不是,你的死是最大的破綻”。


    劉謙文一驚:“什麽?死?”。


    我點了點頭:“你的死實在太離奇了,有點不明不白,看樣子像是自然死亡,但是劉先覺為了家夥給楊盡忠,硬生生說是被人謀殺,這是第一個疑點。第二,在死亡後不到兩天的時候,你就被埋葬了,這不符合倫理,更不是一個大家族應有的規製,這是第二個疑點。第三,你死後竟然沒有埋進劉家的祖墳,這更讓人懷疑!結果我就幾次去你的墳塋查看,有一次居然發現你的墳塋是空的!這倒讓我感到懷疑了,查察之下,我驚奇的發現,在泥土之下,有一條密道直通劉家,你就是通過這條密道往返劉家和墳塋之間,以此來迷惑我們!第四,我在夜探劉家的時候,發現劉先覺在正廳和一個人在說話,而那個人極其像你,所以???”。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並沒有死,而是在幕後策劃這一切?”,劉謙文驚訝的問道。


    我擺了擺手:“這倒不是,一切還都是推測,真正讓我懷疑你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劉謙文上前一步,焦急地問道:“哪件事情?”。


    我眼珠子翻了翻,回想了一陣子,這才說道:“毛溫彤”。


    “毛溫彤?你是怎麽想到毛溫彤的?”。


    我又從口袋掏出了一支煙,然後點上:“看的出來,劉先覺很是疼愛毛溫彤,兩人應該很是恩愛,所以劉先覺才到了這個年紀才沒有嫁娶。按理來說,我問到他的嫁娶問題的時候,他因為不堪應該回避回答的,但是他卻說了起來,還告訴了我們毛溫彤暴斃的事情,這就讓我們有了疑心。經過一番分析,我們確定毛溫彤是你們父子聯合殺害的!那麽這就更加有疑點了,既然是你們合夥殺害的,劉先覺肯定就對這件事情閉口不談的,他卻告訴了我,這是為什麽?於是我聯想到了他說此事肯定是在給我們提示,我們就去毛溫彤的墳塋找答案,果然找到了這個”,說著,我將那封信掏了出來,扔在了劉謙文的麵前。


    劉謙文顫抖著將信撿了起來,然後拆開,閱讀。越往後麵看,劉謙文的臉色越是難看,手也抖得更厲害,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出。看完之後,劉謙文怪叫一聲,將手中的信紙撕了個粉碎。


    我玩味的看著劉謙文:“你撕了也沒有用,這隻是一個複印件,原件在警局,那就是你犯罪的證據!你狼子野心,為了掩蓋自己的禽獸麵目,不惜殺死毛溫彤!為了自己的目的,公然製造恐慌,為了自己的目的,豢養食人魚咬死遊客,你說,還有什麽是你不敢幹的?”。


    劉謙文早就已經被我說的渾身顫抖,牙齒咬的直響:“你閉嘴!你知道什麽!你懂什麽!”,說道這裏,劉謙文頓了一下,然後稍微平靜了一點:“劉家原來是一個大家,水運發達的時候,幾乎控製了江淮水運的一大半,靠的都是這個福祿湖。可是,可是,自從大河改道之後,我們劉家的水運就一落千丈,什麽都沒有了。我想複興劉家,我想讓劉家重新興盛起來,這有錯嗎?”。


    我聞言皺著眉頭說道:“然後你就要利用長右引發水災,讓大河重新回來?”。


    劉謙文點了點頭:“是的!我就是要放出長右!讓它助我一臂之力!”。


    我搖了搖頭:“你真是無可救藥了!難道為了你們劉家,就要犧牲別人嗎?那些專家,那個男孩子,還有,還有毛溫彤?”。


    劉謙文此時已經紅了眼,理智幾乎喪盡。他瞪著眼睛說道:“就是這樣!我不管!”。


    我又輕聲的問道:“那專家,都死了是嗎?”。


    劉謙文一笑:“是的,都死了”。


    我將煙蒂扔在地上,輕聲說道:“我不為難你,你自己自首吧!為了劉先覺!”。


    “這個逆子!我恨不得殺了他!”。


    “那恐怕,我們就要來硬的了!”。


    劉謙文不屑的說道:“就憑你們?”。


    我一點頭:“就憑我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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