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攤了攤手:“譚處長,不要激動啊!坐下來慢慢說,你看,茶都涼了”,說著,他伸手過來,將我麵前的杯子端起來,將裏麵的茶水倒在沙地上,然後拿起茶壺幫我續上茶水。


    我當即就一甩手,將杯子打落在地上,惡狠狠地繼續逼問道:“你最好快說!不然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黑衣人卻哈哈大笑起來:“譚處長,為了一個一直跟你作對的人,你至於嗎?”。


    我緊握拳頭,慢慢的站了起來。鞠謙他們見狀,也紛紛握住了長刀,看樣子是隨時準備衝過來。我俯視著黑衣人:“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黑衣人將杯子端起來,細細的嘬了一口茶,伸手指了指東方的太陽:“譚處長,看見那太陽了嗎?答案就在那邊了”。


    我當即伸腳將桌子朝著黑衣人踢過去,跟著就準備衝上去纏鬥。黑衣人當即伸出一隻手頂住了桌子,然後另外一隻手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見我動手,鞠謙他們馬上就拔出長刀,紛紛衝了上來,準備圍攻黑衣人。黑衣人將杯子裏麵的茶葉喝完之後,猛地將杯子一捏,杯子“哢”的一聲碎掉。隨即“嘭”的一聲炸開了,冒出了一陣陣濃烈的黑煙。


    我見狀一驚,馬上就轉頭過去,捂住口鼻,生怕這黑煙之中有毒。鞠謙他們也被這黑煙嚇了一跳,急忙轉頭遮住口鼻。


    不一會兒,黑煙盡散,我這才慢慢的轉頭過去,卻發現我對麵的黑衣人已經不見了蹤跡。我當即左右尋找,卻什麽也沒有找到。


    就在此時,海麵上卻隱隱的傳來了一陣被海風裹挾著的聲音:“譚處長,後會有期了,我們會再見的!快去找你的父親吧!哈哈哈哈!”。


    我當即憤怒,一拳砸在了地上的桌子上,一下子將桌子砸的粉碎。


    慢慢的,日上三竿,太陽漸漸的從東方升到了正當空。遠遠的,一艘船舶緩緩地行駛了過來。船長見狀,不停的招手呼喊,船員們也都興奮異常。謝警官將自己的槍掏了出來,朝著天空開了一槍。


    不多時,船舶靠在了近海,我們幾個便走了過去,登上了這艘被派來救援的漁政船。在船上,大家都慶幸著劫後餘生,尤其是船長,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訴說著經曆。謝警官也站在甲板上走來走去的,不停地朝著北邊張望。


    我則順著欄杆坐了下來,默默的抽著從謝警官那裏要來的煙,一支接一支。這時,元淩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頭,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我看了元淩一眼,也不知道怎麽說,便繼續抽煙。元淩又問道:“頭,我們去救譚伯父吧!”。


    說到這裏,我的手不禁一抖,剛剛吸進去的一口煙一下子淤在了喉嚨裏麵,跟著便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煙順著鼻子噴了出來,辣的鼻子一陣陣的難受。


    我一邊咳嗽著,眼淚就下來了,我也說不清是因為親人,還是被煙嗆的。我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怎麽救?我們連他在哪裏都不知道啊!”。


    元淩深沉的想了想:“頭,剛才那個黑衣人不是給了我們提示嗎?他指了指太陽啊!”。


    我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突然就陷入到了悲痛之後,滿腦子的消極情緒,也竟像是沒長腦子一般,絲毫沒有一點想法:“那又怎麽樣?”。


    元淩搖了搖頭:“不對,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或許這就是譚伯父藏身的地方”。


    我當即一愣:“什麽?”。


    元淩接著說了下去:“太陽?陽?古者,山南水北為陽,所以用帶‘陽’字的地名很多,比如衡陽,資陽,這個地方,一定也和陽有關!”。


    我沒有說話,而是又掏出了一支煙,叼在嘴上,不經意間望向了我們行駛過的海麵。此時,我們離開海島還沒有多久,那個形似小山的島嶼還曆曆在目。太陽剛剛升高,正掛在山尖上。


    我腦袋裏麵頓時就冒出了一個想法:“山?山?山丘?”。


    接著,我當即大叫一聲:“我知道了!是嶽!”。


    元淩聞言,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兒:“對!嶽!嶽陽!”。


    我當即明白了:“在嶽陽!”。


    想到了這裏,我馬上就將鞠謙他們叫了過來,然後安排道:“鞠謙,鹿良,安依茜,你們上岸之後,跟著謝警官回番禺市,繼續住酒店,等著趙衝處長過來收拾殘局,之後直接跟隨趙衝處長回局裏”。


    “上岸之後,元淩直接跟我去飛機場,我們去湖南!”。


    安依茜本來想胡鬧的,但是卻被我給嚴肅的神情嚇到了,再也沒敢吱聲。等到船靠岸之後,我和元淩直接就坐上了一輛警車,開往了機場。


    路上,我給張克打了一個電話,說明了情況,張克當即就表示會馬上跟湖南警方聯係,要求他們全力協助你們!


    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們在機場等飛機的時候,卻突然被告知因為天氣狀況,航班無限期延後。但是我一點也等不及了,馬上就出了機場,打車一路到開到了珠江市火車南站。


    但是到湖南的高鐵卻也沒了票,我們去的晚了,而且還有十分鍾就要發車了。我們當即就找到了客運主任,亮明了身份,然後請求特殊情況處理。


    主任馬上就讓調度站延後發車,在全麵了解到情況之後,馬上就同意特殊處理,將我們兩人送上了原本屬於乘務的包間。


    就這樣,我們坐在乘務的包間之內,心急如焚的看著窗外的景物快速穿過,默默的數著自己經過了幾個大橋。


    這時,元淩還是忍不住開口打破了這個沉悶的氣氛:“頭,話說回來,嶽陽好歹也是一個市,我們難道要全市搜查?地毯式的?”。


    我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拿過元淩的手機,搜出了嶽陽市的地圖,仔細的看了起來。衡陽是下轄三個區,兩個縣級市,四個縣,副省級城市。其中水係發達,河網密布,水運當然也就發達,有著許多的港口。


    其中有兩個最大的,一個名為城陵磯港,一個名為漕溪港。我看著這兩個大港口,嘴裏也不禁念叨了起來:“城陵磯?城陵磯?”。


    元淩聞言,馬上就喊道:“我知道了!河邊突出的山丘就是磯,城陵磯正是因此得名!而陽有一個解釋,正是突出!”。


    我們茅塞頓開之後,馬上就著手開始了解嶽陽到城陵磯的行動路線,以及沿途可能協助的警察局。


    高鐵的時速絲毫不落後於飛機,我們才離開兩個多小時,便已經走了大半路程了。但是我們在路過一個小站的時候,卻停住不走了。


    我們趕緊招來乘務詢問,乘務告訴我們,是因為前方的軌道被自然災害破壞了,搶修還要花點時間。我們問需要多久,乘務卻含糊其辭。


    我們當即在站點下了車,然後在當地公安局借了一輛車,風風火火的朝著嶽陽開去。我們雖然已經走了大半,但是距離嶽陽還有將近二百裏,而且還是直線距離。


    我們驅車上了高速,一路沒有下八十邁,但是卻依舊嫌慢。此時已經是午夜,我們連夜行駛,隻想著盡快趕到,卻在一個大橋之上被交警擋住了。


    交警告訴我們前方有車禍,需要處理,請耐心等待。此時我們可謂進退兩難,進不得,退不得,隻能在橋上等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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