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歡一直留在子期師兄的院子裏,跟著九皇叔一起用過了晚膳,又等著九皇叔泡完了藥浴,才跟著九皇叔一起離開了子期師兄的院子。


    眼看著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姬如歡正打算告辭回自己住的小院兒,便聽九皇叔說道,“走吧,你的東西我已經讓冬雪去搬了。”


    能搬去九皇叔那邊,姬如歡也挺高興,她住的地兒也確實離九皇叔的院子太遠。


    一路上姬如歡麵上都掛著笑意,小跑著跟在九皇叔身後,嘴裏還略顯激動的念叨著,“真沒想到,九皇叔您居然是天機老人的弟子,可惜我不能拜在他老人家的門下,不然咱們就是師兄妹了。”


    可能是受到了姬如歡情緒感染,原本緊繃著一張臉的九皇叔麵色也漸漸變的柔和,開口應道,“我是你九皇叔。”


    姬如歡腳步頓了頓,心裏腹誹著,看來九皇叔真當自己是她侄女,可事情的真相並非這樣。


    九皇叔每次都冒險救她,對她這麽好,她是不是也應該對九皇叔真誠一些,那她要不要將真相告訴九皇叔?


    可若是告訴了九皇叔,九皇叔知道自己並非他侄女兒,是不是就不對她這般好了?


    她這般想也太自私了,可是若九皇叔若是因為知道了真相,轉變了對她的態度,姬如歡心裏想著就很是難過。


    姬如歡內心糾結,一時沉默了下來,九皇叔沒再聽見姬如歡的聲音,疑惑轉頭,借著月色看到姬如歡麵上的表情,幹脆停下了腳步,略顯擔憂的開口詢問道,“怎麽了?”


    姬如歡抬起頭看向九皇叔,又心虛的跳開了眼神,開口應道,“沒事啊,走吧。”


    說完便自己加快了腳步,走到了九皇叔的前麵。


    九皇叔看著前麵嬌小的背影邁著慌亂的腳步往前走,眼神閃了閃,便跟了上去。


    九皇叔的院子裏,秋霜冬雪早就得了主子的吩咐,替姬如歡收拾出了一間屋子,小金跟小花也跟著過來,住進了院兒裏的空廂房。


    小花得了吩咐,第二天一早並沒有叫醒自家小姐,長時間練武辛勞,姬如歡也難得睡了個飽,待一覺醒來,外麵已經是豔陽天。


    姬如歡一個激靈坐起身,看到一旁正輕手輕腳收拾東西的小花,便出聲斥道,“什麽時辰了?你怎麽不叫醒我。”


    小花應道,“是子書公子吩咐的,讓奴婢不要打擾小姐您休息。”


    姬如歡拍了拍額頭,她給忘了,九皇叔來了,她現在住在九皇叔院子裏,這幾天也不用跟著子墨師兄去練武場練武。


    待姬如歡收拾妥當用過了早飯,便跟著冬雪去了書房。


    春曉守在門口,敲門稟報,聽見裏麵回應,才放姬如歡進了書房。


    九皇叔仍舊是坐在書桌前,看到進門的姬如歡,便將手裏書信擱下,開口說道,“過來坐。”


    姬如歡過去書桌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便聽得九皇叔開口說道,“聽說你時常去子期師兄那邊,是想學醫?”


    姬如歡應道,“倒是沒想過學醫,不過多懂一些醫理總是好的,受了傷也不至於手足無措。”


    九皇叔點點頭,說道,“術業有專攻,既想學武,就好好學武,不要三心二意,倒是弄的一事無成。”


    聽得九皇叔說教,姬如歡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卻還是乖乖應道,“知道了。”


    但是姬如歡並不甘心隻空有一身武功,想起之前在北境戰場遇見的各種情況,自己卻束手無策的情景,即便是自己成了武林高手,又能如何?


    這般想著,姬如歡便有些猶豫的開口說道,“就隻能學武麽?”


    九皇叔哪兒會不知道姬如歡心中所想,當初她去北境之後的事情,他早就從春曉口中聽得一清二楚,若來找天機老人隻為了學武,他可不信。


    被小丫頭那一雙滿懷期待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九皇叔終是心軟,開口應道,“今年學武,若有所小成,待明年再說。”


    姬如歡聽得眼睛發亮,“我想學兵法謀略,九皇叔能教我麽?”


    九皇叔應道,“好好學武,沒事別到處瞎跑,你子期師兄也很忙,別有事沒事就去打擾他。”


    姬如歡這次倒是回答的特別幹脆,歡快的應道,“好。”


    九皇叔聽姬如歡應的幹脆,也很是滿意,站起身開口說道,“走吧,帶你去練心法。”


    明明是去練心法,姬如歡卻被折騰的麵色蒼白,誰知道九皇叔帶她去練心法居然是這般特別的修煉方法,並不是找個地方打坐練習,而是帶著她去了懸崖邊上懸著的一處吊椅上。


    姬如歡就盤坐在懸掛崖邊的空中吊椅上麵,海風一吹,感覺隨時可能會掉下去一般。


    吊椅旁邊是一塊凸出的山崖石,九皇叔便坐在那塊岩石上,給姬如歡繼續講解著昨日的心法。


    姬如歡麵色蒼白可憐兮兮的看向一旁的九皇叔,語氣略顯顫抖的開口說道,“九皇叔,咱能換個地方練心法麽?”


    然而九皇叔卻不為所動直接開口拒絕,“不能,將我剛剛給你講的複述一遍。”


    姬如歡苦著臉心虛應道,“我光顧著害怕了,沒記住。”


    九皇叔語氣嚴厲的道,“我再講一遍,還記不住便受罰。”


    一聽又要受罰,姬如歡盡量集中了注意力,實在是這懲罰太惡心了,居然是坐在這空中吊椅上,在這懸崖上蕩秋千,之前來過一次,嚇的她閉著眼睛緊緊抓著吊椅的繩子不停尖叫,嗓子都吼啞了。


    一直到了下晌,姬如歡才被拉了上去,站在地上腿軟的差點栽了下去,且汗濕的衣服就沒幹過。


    好再吃過了飯,九皇叔便去了子期師兄那兒,沒有再帶她去懸崖邊上蕩秋千,讓她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可是等晚上九皇叔回來,卻聽得九皇叔吩咐,明兒一早繼續。


    這天晚上,姬如歡睡著了做夢,都是在懸崖上蕩秋千,連續被驚醒了好幾次。


    第二天一早,小花跟小金繼續去了練武場,姬如歡便又被九皇叔帶去再次坐上了懸崖邊上的空中吊椅。


    中午回去,姬如歡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虛脫了,幾乎是被九皇叔半拖著回的院子。


    子墨正站在院子裏跟冬雪說話,看到基本上是被架著進來的姬如歡,吃驚的道,“你們這是幹啥去了?小六,你這是怎麽了?”


    姬如歡麵色蒼白抬眼看向說話的人,之後便一臉委屈有氣無力的開口說道,“子墨師兄,您還是帶我回去練武場吧。”


    獨孤馳硯聽得姬如歡的話,麵色微黑的開口應道,“待過幾天我走了,他自會帶你回去練武場。”


    子墨看看姬如歡再看看獨孤馳硯,最後還是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兩人身後的春曉。


    一行人邊進了正廳,春曉邊將事情原委給子墨講述了一遍,子墨聽完,便甚是同情的看向癱坐在椅子上的姬如歡,開口說道,“小六啊,這坎兒你是必須要邁過去的。”


    姬如歡都懶得回話,隻給了子墨師兄一個憂鬱的眼神。


    看到姬如歡這個樣子,九皇叔終是有些心軟,吃過午飯特意讓姬如歡休息了一個時辰。


    原本見到九皇叔的喜悅,徹底被對空中吊椅的恐懼衝散,五天時間,似乎也就是眨眼的功夫。


    姬如歡很是內疚,她居然有些期待九皇叔終於要離開了。


    然而再聽得九皇叔吩咐了子墨師兄,每日早晚還要監督她打坐半個時辰的空中吊椅,姬如歡的期待也變成了苦大深仇。


    九皇叔便是在姬如歡幽怨又不舍的眼神中,再次離開了蓬萊島。


    姬如歡仍舊住在九皇叔的小院兒,然而九皇叔等人卻已經離開。


    姬如歡的日子卻比之前過的更辛苦了,除了每天被子墨師兄折騰的精疲力竭,還要強打起精神去九皇叔給她特製的空中吊椅打坐。


    就這樣差不多過了一個多月,姬如歡才發現,自己居然早就沒了對高空的恐懼。


    甚至她都不需要其他人幫忙,自己便能輕鬆順著吊椅的繩索下去。


    她也終於明白了九皇叔的良苦用心,心裏也開始掛念,不知道九皇叔的傷如何了,不知九皇叔何時能回來?


    蓬萊島上的氣候與陸地上並不相同,即便是將近年關,也沒有大陸冬日那般寒冷,島上仍舊如春日般綠意盎然。


    不過島上的人仍舊高高興興的準備著過年,派人出去采購了豐盛的年貨,順便打探打探外麵的消息。


    出去的人回來,沒能帶回來天機老人跟鈴姐的消息,也沒有打聽到九皇叔的消息,倒是給姬如歡帶回來了一封家信。


    信是姬如歡父親寫給她的,先是對姬如歡任性妄為的舉動斥責了一番,不過對於她居然尋到了天機老人,並求學成功,還是很替她高興,並讓她不要擔心其它,安心求學。


    同時姬將軍也告知了姬如歡自己的境況,他跟她的兩位哥哥都要駐守北境,不能回京過年,她的二嫂宋倩,已經有了身孕,留在衡陽待產,由青姨娘照看著。


    目前一切安好,姬如歡也算安了心。


    不過有一件事情,卻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那便是一直外放的大伯一家,奉召回京了。


    姬如歡細細回想前世的事情,這大伯一家卻是到她離開京都時,都一直在外,根本就沒奉召回京,為何這一世有了變化?


    不過姬如歡很快就沒再糾結,回了京也挺好,都是姬家人,好歹多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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