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位老婆婆,衛易終於明白,為何灰五郎會如此的在意她了。


    所謂的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說的就是那些積德行善的人,最終會得到好的回報。


    而在這樣的世界。


    經常做好事,那是真的會有功德!


    很顯然,這一位老奶奶也是一位有德之人,額頭之上竟然顯示著清靈之光。


    更重要的是。


    她在做祭拜的時候,竟然沾染了一絲灰五郎的神力。


    這個就有些了不得了。


    以凡人之軀沾染神靈威嚴,這種人如果真的遇到危險,甚至能請得動神靈附身。


    這就是最原始的請神,同時也是最為艱難的。


    等到完全的完成祭拜過程,這位老婆婆這才雙手合十的,對著神像開口祈禱道:


    “五郎神在上,請幫一幫民婦。”


    “民婦家中常年以種地為生,家裏也是養著眾多的家禽走獸。”


    “原本養的那隻大黑山羊,是想要在民婦孫子結婚的時候賣了當彩禮的。”


    “誰想到,今天天蒙蒙亮時,民婦竟然看到那隻大黑山羊竟然人立而起。”


    “甚至於模彷著民婦喂食的樣子,引著家中的幾隻雞到了柴房之中。”


    “等到它從柴房出來時,柴房之中就隻剩下一灘鮮血了,所以民婦懇請五郎神顯靈,鎮壓妖邪。”


    “……”


    老婆婆邏輯清晰的,將整個事情的經過完完全全的解釋了出來。


    很顯然。


    可能是家裏的老山羊養的時間太長了,通了人氣。


    再加上這山羊本身就是雜食性動物,所以說偽裝成人喂食的樣子,將雞引進柴房抓住吃掉


    這樣的古怪行為,在這古代很顯然就是家裏的畜生通靈,有了一絲精怪做亂的跡象。


    所以老婆婆這才來請求灰五郎顯靈。


    等到老婆婆講完之後,她從那蒲團之上站了起來,然後用一個布帛,接了一些剛剛燃燒完的香灰。


    這才一個人慢悠悠的向著遠處離去。


    然而。


    看到這裏,灰五郎也是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


    “唉~”


    緊接著他揮了揮手,一道凡人看不到的金光,落入了那香灰之中。


    原本香灰就有著驅邪之能。


    再加上神靈的加持,回去之後抹在刀上,必定能夠隨意的將那山羊斬殺。


    這也是老婆婆如此自信的原因。


    但是這卻讓灰五郎很無奈。


    “神廟之中經過祭拜的香灰沾染了五郎的香火,是有著一絲辟邪的威能。”


    “但是這些信眾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來祈求,然後帶走一些香灰,這就有些不講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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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神靈難,做一個長久令人愛戴的神靈更難!”


    香灰就那點威能,用他解決普通的撞煞什麽的還好。


    但是求子你來拿香灰,驅邪你來拿香灰,孩子科舉你拿香灰…………就連給別的神像開光你都來拿香灰。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神靈。


    她不是全知全能的萬能神啊~


    “哈哈哈哈……”


    “道友真是令人愛戴,著實是一個讓人信賴的神靈。”


    看完這一係列的插曲,衛易也是笑的合不攏嘴。


    說真的。


    這還真的挺有華夏人風格的。


    左眼皮跳那是要發財了,右眼皮跳,那必定是封建迷信。


    不管你是什麽神,見到你我就拜。


    我也不管你是啥,隻要是我求的,你就得回應我。


    我不管你是西天的菩薩還是佛祖,我求你,你就得變成送子觀音。


    於是乎,許多職能單一的神靈,不知不覺就變得全知全能了。


    不得已之下神靈也不得不陷入內卷,還得去學習不會的技能,十分的苦逼。


    解決了這件事情。


    衛易緊接著就向著灰五郎辭行,畢竟他在這裏待的時間確實也不短了。


    估計等到回到小院兒,那天都黑了。


    “道友慢走,有空常來。”


    “五郎必定掃榻以待。”


    灰五郎在神廟的門口與衛易揮手告別。


    他答應了衛易,在衛易離開的時候幫他照顧照顧王家,所以他也知道,這一次的離別,可能需要很久才能重聚。


    ……


    邁著輕快的小步伐。


    衛易在路上溜達溜達著,就回到了平陽縣城。


    然而。


    當他回到平陽街的時候,就看到了那一條街上,似乎發生了什麽。


    接著他走上前去觀察。


    卻發現,吃瓜這下吃到自己的身上了。


    因為他發現,人最多的地方似乎就在那王府的門口。


    等他靠近了,便聽到了周圍百姓的討論:


    “哎幼我的天呐,王家的那一個禍害,可終於是死了,死的好,啊呸!”


    這時,另一個人拉了拉他,似乎對他說的話十分的忌憚:


    “小點聲,這話你都敢說,你不要命了,就不怕有人把你抓進去。”


    “該說的我就說,虎父犬子,這就是個禍害,欺壓良民……”


    “……我呸!”


    聽著周圍這群人的討論,衛易似乎有些明白了。


    緊接著。


    他從旁邊的正門走了進去,然後直接就跟著一個丫鬟,向著裏麵走去。


    等到他來到大廳外麵。


    就看到一圈兒又一圈兒的人在左右排列。


    而那十分澹雅的大廳,此刻中間橫沉著一個十分巨大的棺木。


    白色的帷幕點綴。


    一個大大的“奠”字寫在那棺材上。


    放眼過去。


    整個大廳之中一片寂然。


    所有的人,似乎都沉浸在這悲傷之中。


    那錢姓大儒,此刻臉上也再也沒有了笑容,整個人變得十分的肅穆。


    王明禮則是十分頹廢的坐那太師椅上,雙目無神的靠在棺材旁。


    好像是人生沒有了意義。


    那麽大儒在身邊勸慰:


    “王舍人,此事是老夫的錯。”


    “老夫著實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靠近都城的地方遇刺。”


    “這件事情老夫必定給你一個交代,王爺也一定不會放過幕後黑手。”


    “你……唉~”


    說到最後,哪怕是大儒,也是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


    這特麽是個什麽事兒。


    原本已經手拿把掐,快要把人請走了,結果突然把人家的獨子給弄沒了。


    簡直就離譜!


    中年喪獨子,白發人送黑發人,請他上京都的這事,完全告吹了。


    說到最後,他也不好意思待在這兒。


    歎了口氣,看了一眼走過來的衛易然後匆匆離去,似乎有些狼狽。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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