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飲食應當避免辛辣口味,其他的該吃肉就吃肉,該吃魚就吃魚,並不是一味的強調白粥鹹菜。


    蛋白質和碳水化合物供應不上,談什麽加快病愈恢複都是扯淡。


    “是這樣啊!”


    胖患者如醍醐灌頂,立刻高興起來,又在自己的肚皮,脖子和臉上留下一連串瘮人的過敏紅腫皰塊,看著怪嚇人的。


    這是正常的皮膚過敏反應,受不得刺激,一抓撓,立刻就變得慘不忍睹。


    再這麽撓下去,至少兩個小時沒法兒見人,非嚇壞小朋友不可。


    李白歎了口氣,在電腦上敲了幾下,說道:“開一盒氯雷他定,自己去領藥吧,就吃一顆,要是再次過敏或者有過敏性鼻炎反應比較嚴重的,可以吃一顆,一天一次,一個星期不能超過四次,這藥傷腎,還損元氣。”


    氯雷他定片是otc非處方藥,他還是有權限開這種普通藥品,控製一下過敏反應,並無實際上的治療效果,其實不吃藥也沒關係,隻是看著對方怪難受的。


    開的是六粒裝,價格嘛,哪怕再便宜也是很感人的,而且還是最便宜的牌子,綠豆那麽大一丁點兒,99%都是玉米澱粉,就這樣依然頂得上一顆雞蛋。


    從衛生局拿藥,自然便宜不了。


    這種藥本來是很便宜的,幾分錢一顆,早年間在淘寶上24粒裝5元一盒,十盒還包郵,現在倒好,變成了薅人民群眾的羊毛,一顆藥的利潤比du品還要高,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搶錢。


    “哦,哦,謝謝醫生!”


    抓耳撓腮的患者如獲至寶般捧著診斷單,前去繳費領藥。


    雖然並不是十分嚴重的過敏反應,可是總歸讓人不舒服,能夠得到緩解控製,當真是解人民群眾的疾苦,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


    “不用謝!”


    李白點了點頭,目送對方前往鄉政府財務人員和衛生院人員所在的位置。


    無論是調過來的藥品,還是借過來的藥品,全都直接算在醫療隊的帳上,帳目清晰,統一收支結算,十位醫生不負責接觸錢財,由領隊孫書輝,黔南省衛生廳接待人員陸力、折樓縣幹事朱豪春和百口鄉的鄉政府會計四人聯名核帳,保證藥品和錢物能夠對上。


    從錢江省帶來的藥品算作醫療支援,領隊孫玉輝有一定的權限可以免費派送給經濟困難的病人,如果最後有盈餘的現金,則劃入折樓縣衛生局的帳上,作為對貧困縣的支援。


    黔南省衛生廳的接待員陸力和折樓縣朱幹事不止是接待人員,同時也起到互相監督的職責。


    公務人員單純陪吃陪喝陪玩的三陪時代,早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尤其是在中央掛名的貧困縣,反腐是扶貧的第一關。


    畢竟向檢察院係統舉報貪官汙吏是有獎金的,熱線電話:12309,核實獎金最高50萬元。


    如果有特別重大貢獻的,沒!有!上!限!


    so,華夏本土現在有不少賞金獵人,獵取黑社會、間諜、貪官汙吏和通輯犯,發家致富路果然都在法律上麵寫的明明白白,古人誠不欺我!


    更何況每年的年關快到了,沒錢回家過年怎麽辦?


    這可不就有了嗎╰(*°▽°*)╯


    公務猿( ̄△ ̄;):讓俺靜靜,不要問俺靜靜是誰?


    盡管鄉政府及時發出了通告,也散去了不少患者,使前來就診的人數減少了許多,但醫療隊還是忙到下午一點鍾才得以收工。


    飯點兒自然而然的給耽誤了。


    出差在外,趕不上正常的飯點兒並不奇怪,更何況是這類公益性質的醫療援助活動,那些患者隻想著盡快解除自己的病痛,沒有多少人會考慮醫生有沒有時間休息或者吃飯。


    由於到第一個村子需要花費不短的時間,醫療隊也顧不上吃飯,每人揣了三隻一次性紙飯盒就直接上了車,拉開前座背後的小桌板,在顛簸中有一口沒一口的填飽肚子。


    別說洗漱睡覺,就連吃飯都跟打仗一樣。


    這次參加醫療下鄉活動的成員名單,還專門排除了有胃病的同誌,像這樣的飲食作息,胃病和三高等老病號根本堅持不了。


    倒是李白這個能吃能睡,能打能扛的小年輕一點兒都沒覺得不適應,有的吃就先吃,有的睡就趕緊睡,時時刻刻都保持著精力旺盛的狀態,有時候還能幫別人打打下手。


    小時候,特種大隊時不時搞突擊拉練,在深更半夜吹響集結號是常有的事情,作為司務長的老李也得起床跟著去,每一回都會將家裏搞得雞飛狗跳,李小白同學早已經適應了這種突然襲擊的緊張。


    作為醫療隊專用的考斯特公務車繞著盤山公路開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停了下來。


    隨著減速時的搖晃動靜,昏昏欲睡的醫生們紛紛睜開眼睛,卻發現附近已經沒有了水泥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長滿亂草的碎石場,邊上還有一條長長的竹木廊亭,靠著幾輛牛車,遠處是層巒疊嶂的群山,偶爾能夠看到煙霞迷漫。


    清涼的微風拂過,草木幽深,鳥聲爭鳴,宛若進入了原始森林,竟然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外。


    “我們到了嗎?”


    醫療隊領隊孫書輝迷茫的往車外張望,他甚至看到了一大兩小三隻野豬吭哧吭哧的橫穿過碎石場。


    “可別下車啊!”


    考斯車公務車的車門依舊緊閉,看到野豬群,百口鄉的朱幹事慌得一批,生怕醫療隊的同誌們被這些畜牲給傷到了,哪怕沒有傷到,就算是嚇到也不行啊。


    野豬在這裏不算什麽稀奇的動物,而且泛濫成災,每年都要組織獵人和民兵打掉一批指標,不然村裏的莊稼就要全被禍禍了。


    這還不算什麽,如果遇到大象什麽的,就隻能幹瞪眼。


    “這裏離村子還有多遠?”


    中醫衛錦看著那兩隻小野豬背上的醒目條紋,頗有些好奇。


    “快了快了,要在這裏換乘牛車,最多一個小時就能到。”


    朱幹事顯然來過這裏,對道路情況門兒情,他拿出手機開始撥號。


    片刻之後,手機接通了,別說窮鄉僻壤,哪怕是窮山惡水,手機信號依然還是能夠有的,這是社會主義的優越性,資本主義不服氣都不行。


    哪怕再窮的村子,也能做到電視通,電話通,網絡通。


    “喂,阿孟啊,我是朱幹事,鄉裏的朱豪春,車已經到了,你們人呢?我隻看到牛車……好,好的,你們快點兒啊!”


    朱幹事很快放下手機,轉過頭對醫療隊等人說道:“接我們的牛車已經在這裏了,隻不過車把式去塘裏撈魚,馬上就回來。”


    碎石場邊上的大車上,老牛漫不經心的反芻著,時不時甩著尾巴,趕來試圖近身的蚊蠅。


    拉車的牛是南方比較多見的水牛,一身黑,大彎角,體形魁梧,能上山,能涉水,力氣大,是一等一的畜力。


    “可惜了!”


    李白翻著自己的東西,摸出一張匣子,從裏麵拽出一張滑輪弓來。


    看到車裏陡然間多出一張弓,孫書輝驚訝道:“誒?小李,你要幹嘛?”


    那幾隻野豬沒有招惹他們,可是這位李白醫生卻有窺覷對方的意思。


    “朱幹事,這裏能打獵嗎?比如說野豬。”


    李白沒有回答領隊醫生的話,反而問向地頭蛇朱幹事。


    “打獵?可以是可以,但是僅限於野豬啊!喂喂,李醫生,你可別衝動,要是傷了自己,可不值得啊!”


    朱幹事當即著急起來,生怕李白逞能,沒能得手,反而惹翻了野豬,很有可能會發生危險。


    “今天晚上有加餐!”


    李白望著車外,山風吹過,草木搖動,不知……藏了多少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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