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白提醒山本大雄的時候,他就已經釋放了一道純防禦性質的法盾,籠罩住整輛房車和兩座帳篷,恰好迎上去的山本大雄及時退了回來,得到法盾庇護,不然的話……怕是要變成人肉馬蜂窩,密集恐懼症患者的福音。


    撲麵而來的彈雨雖然凶猛,但是子彈頭一觸及防禦法盾,立刻猶如深陷泥潭,最多深入不及一尺,便很快耗盡了最後一絲動能,劈裏啪啦的墜落了一地。


    眼下臨近黎明,正值天亮前最黑暗的時刻,沒人能夠看清楚那些細小子彈的最終結局,大多以為都打飄了,甚至撞到了防彈車體上。


    那些“怨氣社畜”們依然還在拚命開火,甚至交替更換新的彈匣,繼續射擊。


    啪!~


    一個響指的聲音並不大,卻十分詭異的壓過了更加響亮的槍聲。


    李白隻是輕描淡寫的打了個響指。


    那些正在集火他的所謂“商業株式會社怨氣社畜”們仿佛瞬間抽去了靈魂,不約而同的癱軟在地。


    一句騷話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利用開槍之際的心靈失守,一舉趁虛而入,就是這麽簡單。


    沒有接受過專業訓練的普通人,在真正的心理學和催眠術大師麵前,完全不堪一擊。


    衝動是魔鬼啊!


    這句話絕非妄言。


    “啊嘞!~什麽情況?”


    聽到槍聲毫無征兆的戛然而止,已經趴在地上的山本大雄抬起頭,摸了摸自己的身體,不痛也不癢,竟是完好無傷,連一丁點兒油皮都沒有蹭破。


    再轉過頭看向房車,竟然也是完好無損,車窗玻璃連個裂紋都沒有,簡直是不可思議。


    那些家夥在開玩笑的吧?


    一定是衝著天上開火,所以才沒有一顆子彈落到他們身上和房車上麵。


    “山本!櫻井!你們有沒有受傷?”


    躺在帳篷裏麵動彈不得的老司機岡本著急的大叫起來。


    方才還是迷迷糊糊的,但是一陣猛烈的槍聲將他瞬間完全驚醒,同時嚇出了一聲冷汗。


    槍聲隨即毫無征兆的消失,讓岡本藤虎此時此刻慌得一逼,以為己方人員遭到團滅。


    “岡本,我們沒事!櫻井大人,您還好嗎?”


    山本大雄提著手槍,並沒有從帳篷後麵繞出來,依舊小心警惕的盯著那些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敵人。


    誰知道這些家夥會不會突然“詐屍”,給自己來上一發。


    好不容易才逃過一劫,總不能在這個時候不幸的撲街吧?


    “我沒事!”


    櫻井紀香有些沙啞的聲音弱弱的回應了一句。


    昨日在生死關頭的連連尖叫到底還是傷了嗓子,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恢複過來。


    “山本,看來你們有大麻煩啊!”


    李白從房車上下來,打量著暈迷了一地的倒黴鬼們。


    好死不死的招惹誰不好,偏偏要招惹大魔頭。


    “非常感謝,李白桑的救命之恩!”


    道謝加90度鞠躬,山本大雄誠心誠意的向李白致謝。


    嘛!又欠了對方一條命!


    隻是希望不是臘月的債,還的快。


    “這些人是怎麽回事?”


    櫻井紀香拎著一支小左輪走過來。


    左輪手槍的射程相對更近,但是不會卡彈,更不用擔心臭彈,彈盤一轉,自動跳過,可以繼續擊發,可靠性比較有保證。


    “大使館派來接我們的人?也許不是!”


    山本大雄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大使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要他們的命,一定是有人冒充的。


    該死的,竟然連大使館都被滲透了,讓人從中截獲了消息。


    “八田商業株式會社?的確不是!”


    “商業株式會社?的確不是的!”


    櫻井紀香收起自己的小左輪,在躺了滿地的人中間,撿起一支mp5衝鋒槍,在手上掂量著。


    尋常的正經商業會社,怎麽可能會擁有火力如此凶猛的槍械,這分明十分可疑。


    “他們死了嗎?”


    山本大雄動作飛快的將那些人手上的武器彈藥悉數搜羅出來,遠遠的扔到一邊。


    自己則和櫻井紀香一樣,趁機同樣換了裝,一支mp5在手,心裏也能踏實許多。


    不過那些“社畜雇員”任由他擺弄,分明還有呼吸,身上也不見有傷,卻始終人事不省。


    “還活著!用這個吧!”


    李白丟過來一包尼龍紮帶,這玩意兒比手銬子好使,可以鎖手腕,鎖腳腕,鎖手指,一根不夠,兩根串,自由組合,十分方便。


    除非用刀子割,剪刀剪,又或是石頭磨,否則光憑徒手,是不可能掙脫的,而且成本低廉,方便易帶,性價比極高。


    “嗨!~”


    山本大雄不是第一次用這種東西,很麻利的將那些家夥一個個捆紮利索。


    東瀛人在捆紮技術方麵,有著自己得天獨厚的優勢。


    “李白桑,能夠弄醒他們,審問一下嗎?”


    和山本大雄一樣,櫻井紀香已經完全轉變了態度,除了自己欠對方兩條命以外,還有即便不能做朋友,也不能隨便招惹甚至是得罪的念頭。


    若是觸怒了這位年輕的華夏醫生,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山本君到底是老江湖,識人果然還是有一套的。


    櫻井紀香哪能想到,山本大雄的識相其實是建立在無法計算的心理陰影上麵,一把血一把淚的活生生教訓。


    “可以!”


    李白說著就從被山本大雄捆紮好的俘虜中間拎出其中一人,直接一個大耳刮子甩了過去。


    野蠻粗暴不解釋!


    山本大雄卻視若無睹。


    就在方才,他們差點兒連命都沒有了,毆打俘虜又算個什麽,根本沒人會計較這種事情。


    從二戰的時候開始,東瀛就沒有簽過神馬勞什子的《日內瓦公約》。


    “啊!~嘶!~~~”


    那人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倒吸一口冷氣,臉上火辣辣的疼,就像被刀子劃過幾刀似的。


    挑出來的這個家夥正是此前被大魔頭吐槽為昭和老梗的廢話反派三木,看上去像是個小頭目,說不定知道點兒什麽。


    “醒了!”


    李白拍了拍手,退到一邊,將這個家夥讓給了山本。


    雖然大家都是專業的,但是這趟混水畢竟不關他的事,能不摻合自然是不摻合。


    華夏不幹涉他國內政,這件事先從自己做起。


    “誰,誰敢打我三木大爺的臉!”


    醒來的人氣急敗壞的大喊大叫。


    李白指了指山本大雄,隨手甩鍋。


    這鍋甩的,一個願甩,一個願接,山本大雄完全不以為意,就當是自己抽的又能怎樣?


    “嗯,李白桑,這裏就交給我吧!”


    他抬起剛繳獲的mp5衝鋒槍,抬槍對準那家夥的身側空地上一陣猛烈射擊。


    啪啪啪啪啪……槍聲震耳欲聾。


    看到黑洞洞的槍口不斷噴吐出閃亮耀眼的激烈槍焰,而且還“正對著”自己,刺鼻的硝煙和灼熱氣浪撲麵而來,三木當場就濕了,口中毫無意義的啊啊啊大叫起來,精神幾近崩潰,理所當然的以為自己死定了。


    槍聲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僅僅持續了一息。


    滾燙的黃銅彈殼掉了一地,火藥雖然是無煙,但是氣味依舊十分嗆人。


    被嚇得半死的他胸口劇烈起伏,發現自己還能喘氣,終於明白過來,這隻不過是在嚇唬自己罷了。


    可是自己的表現卻如此不堪,讓三木氣急敗壞的咆哮道:“八嘎,你殺了我啊!殺了我啊!”


    士可殺,不可辱,僅憑著濕漉漉的褲襠,他連死了的心都有了。


    三木上一刻的記憶依然還是拿著手槍對準房車上的李白開火,可是怎麽也想不明白,怎麽就在下一刻,自己竟然淪為了階下囚,其中的記憶完全一片空白,這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一頭霧水。


    “嗬嗬,說說,是誰指使你們的,這一次,我會真的打爛你的腦袋。”


    山本大雄利索的換了彈匣,拉動槍栓,推彈上膛,滾燙的槍口抵近對方的額頭,表示自己絕不是危言聳聽。


    以mp5的火力密度,隻要一瞬間,就能將這個家夥打成蜂窩。


    666,吃瓜群眾李白打著手勢,沒想到這個東瀛人居然還有如此男人的一麵。


    敢說謊,就打爛你的狗頭!


    這個很好啊!


    再接再厲,值得鼓勵!


    “山本君!”


    櫻井紀香也認出這個家夥應該是個小頭目,若是不嚴加審訊就一槍幹掉,恐怕會失去很多情報。


    “櫻井部長,請相信我的工作能力!”


    頭一次,山本大雄在這個女人麵前用如此強硬而不容置疑的語氣。


    兩度遭遇生死危機,他已經完全豁了出去。


    大不了特麽不幹了,也要把這口惡氣發泄出去。


    山本大雄轉回頭,衝著那個兀自掙紮不休的家夥咆哮道:“坦白,還是死,你自己選擇,這裏有這麽多人,總有人會說的!”


    說完,槍口往前一頂,餘熱未散的高溫燙得三木吱哇亂叫。


    “燙燙燙,燙死啦!”


    “說不說?”


    山本大雄冷酷無情的將對方懟倒在地。


    腦門上這一圈槍口印子怕是要留一輩子了。


    “你是誰,我要殺了你!”


    三木依舊嘴硬的很。


    啪啪啪!~


    一個小短點,直接打在了他的大腿上,血花迸飛。


    麵無表情的山本大雄決無虛言,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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