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九州玄學會的旃蒙長老烏衛民在率領那些追隨自己的叛逃者抵達南美洲的巴西後,接下來的做法顯然有些過於理想化。


    縮頭烏龜固然低調,不會輕易引人注目,可是一旦被人盯上並追到老窩,立刻就會陷入被動,以不變應萬變,如果沒有實力作為依托,最後不過是被各種花樣吊打罷了。


    更何況507所原本就不依不撓,豈能輕易放虎歸山,讓這夥名不正、言不順的叛逃者們在海外逍遙自在的自立門戶,搞什麽勞什子的天下學院,一看就是不正經的組織,這是想進,又或是常春藤什麽的嗎?!分明就是扯淡!


    盡管南美洲、北美洲和歐洲都有正式的巫師學院,可是人家的背後不是有權有勢有錢有人的大佬或者幹脆就是政府投資。


    像天下學院這樣的外來戶,還居於他人屋簷之下,如同無根的浮萍,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裏來的底氣。


    前腳還在跟山泉會找來的雇傭兵打生打死,後腳就被官府的軍隊給收繳了武器,淪為了階下囚,今時今日的結局幾乎是必然。


    天下學院的領頭人,前九州玄學會的旃蒙長老沒好氣地說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他與石博學不止是認識那麽簡單,如果拋開各自的身份,還是大學同學的關係,烏衛民是學長,石博學是學弟,出了校門,便各自走上不同的人生角色。


    現如今,一個是匪,一個是官,活生生上演了一出官兵捉盜匪的大戲。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夠有什麽笑話可看,我是來問問,後麵你和你的人怎麽收場。”


    石博學過來探望學長,並不止是自己一個人的意思,還肩負著其他人的授權。


    要不是當下還處於軍管戒嚴狀態,隻允許一個人離開監管地,附近還有兩個政府軍士兵正遠遠的盯著他和烏衛民,否則其他四位組長也會來到這裏,跟這位叛逃者首領好好說叨說叨。


    烏衛民自嘲般笑了笑,垂頭喪氣地說道“成王敗寇,沒啥好說的,收場,要什麽收場?!”


    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天下學院的傷亡數字達到了三分之一以上,驅使的飛禽走獸屍體遍布整個天坑,損失情況並沒有比進攻的雇傭兵們和山泉會的人好到哪裏去。


    一場惡戰下來,把這位前天幹長老的最後心氣兒徹底打醒打散,江湖何止是人心險惡,沒有了國家作為背後的倚仗,阿貓阿狗都能隨隨便便過來欺負一把。


    天下學院的下場,既在意料之外,也依然在情理之中,時間早晚的事情,哪怕這一次沒有山泉會,下一次或許又會有兄弟會,黑龍會之流來找麻煩,人心的貪婪,是原始叢林都抵擋不住的。


    “帶出來的物資、錢和技術,怎麽出來的就怎麽回去,至於人……”


    石博學在宣貫政策,不止是天下學院,其他幾個自立門戶的叛逃者勢力也是這麽個待遇。


    負隅頑抗到底也好,識時務及時投降也罷,最後的結果並無任何區別。


    “人?怎麽?還得滿門抄斬?”


    方才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烏衛民突然激動起來。


    “嗬嗬,政策你又不是不懂,要誅九族,還能等到現在?如果真的不打算講道理,來的人就不會是我們。”


    石博學嗬嗬一笑,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想走的,一起帶走,不想走的,就留下,給一筆錢,自己過日子去吧!”


    沒有完整的技術資料和相關物資,光憑腦子裏的記憶,哪怕是愛因斯坦,如果沒有頂級大國的傾力支持,依然很難在短時間內複原出原子彈,就算能夠指引正確方向,減少研發彎路,可是當一切從零基礎再來一遍的時候,以當今科技的發展迭代速度,待好不容易重新弄出來,估計早已經落後,研究價值大減,甚至勞民傷財,變得毫無意義。


    當初美國人放錢學森回華夏,估計也是這麽想的。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兔子們瘋起來,連自己都害怕。


    當然了,毛子和鷹醬更害怕,前者嚇得直接撤專家,你妹的太狠了,再支援下去,連克林姆林宮都危險大大的有。


    烏衛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了石博學好一會兒,直到後者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看著我幹什麽?我又沒有殺你的人,行動組全程都在外麵,想要報仇,自個兒找山泉會的人去。”


    烏衛民突然說道“有刀麽?”


    “要刀幹嘛?喂,你可別想不開啊!我勸你看開點兒,好好過日子,比什麽都強!”


    石博學立刻緊張起來,怕這位學長承受不起失敗,想要自殺。


    507所的處置還不至於需要趕盡殺絕,所以沒有必要鑽死胡同,大好的日子還在後頭,踏實生活,也可將功補過嘛!


    “放心,我不會求死,這裏,藏著你要的東西!”


    烏衛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下麵,鎖骨位置。


    “什麽?”


    石博學疑惑的看著那處鎖骨溝,如果仔細去看的話,與另一側似乎稍稍有些許不同,存在微不可察的隆起。


    他隨即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說道“你瘋了嗎?”


    有誰會在這裏藏東西,哪怕極其細小,稍不小心,很容易發生意外。


    “除了腦子裏,這裏是備份。”


    烏衛民突然笑了起來。


    石博學隨即終於明白過來,沒好氣地說道“恐怕你是早有準備了吧!”


    方才還在擔心對方一時想不開,接受不了現實,心生死誌。


    現在看來,自己是想多了,這個家夥估摸著老早就已經預料到了眼下的結局,連備分都準備好了。


    “指甲刀要麽?”


    石博學摸了摸身上,利器早就被官軍都收走了。


    “算了,那就稍稍麻煩一點兒。”


    烏衛民伸出手指在鎖骨溝處狠狠刺入,然後用力劃開。


    小拇指的指甲刻意留長了半厘米左右,此時刺破了皮膚,鮮血立刻湧了出來。


    他皺著眉頭,用力劃了幾下,擴大了傷口,血流更是不止,然後強忍著痛在傷口內掏摸了起來。


    由於沒有利器,就隻能多吃一些苦頭。


    “喂,烏衛民,你不要,啊!”


    石博學剛想勸阻,卻冷不防烏衛民手指輕彈,一物倏忽間飛入他的口中。


    “含著!別說話!”


    烏衛民嘿嘿一笑,又劃開自己另一側的鎖骨溝。


    這一次,是為了掩人耳目。


    “來人!快來人!這家夥要自殘!”


    石博學當即大叫起來,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聲音有些稍稍走調。


    正盯著兩人的士兵也跟著大喊大叫起來。


    “哈哈哈哈哈!”


    左右肩頭鮮血淋漓的烏衛民狀似瘋狂的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如釋重負後的酣暢淋漓之意。


    就算是最後守不住自己的東西,也絕不會便宜外人。


    這位前九州玄學會的旃蒙長老依然留有自己的底線。


    醫生很快跑了過來,在幾個士兵的協助下,將這位華夏叛逃者首領死死摁在凳子上,開始縫合傷口。


    烏衛民的笑聲卻始終沒有停息過。


    -


    回到圈禁行動組的監視地,另外四個行動組組長當即圍了上來。


    “石組長,聽說烏衛民自殘了,他這是瘋了嗎?”


    “你沒事吧!”


    “這家夥是真瘋還是假瘋?”


    石博學在自己被幾位組長的各種詢問淹沒前,抬起雙手往下虛壓,示意安靜後,這才說道“沒事,我沒事,有誰能幫忙叫一下李白。”


    “咦,老石,你的聲音好像有點兒怪!”


    美國行動組組長梅嘉平敏銳的察覺到石博學的聲音與方才離開前相比,似乎有一點兒異樣。


    “組長,你找我?”


    沒人通知,李白隔著老遠就聽到有人提及自己,當即趕了過來。


    “這個東西,交給你來保管,小心收好。”


    石博學往周圍看了看,不經意的抹了抹嘴,手指縫裏卻多了一片薄薄的小巧之物。


    至於口中的血腥味兒,根本算不了什麽。


    這一幕並未瞞著另外四位組長,沒有人是傻瓜,他們立刻心領神會的自動站成人牆,將石博學和李白圍在中間,用自己的身體盡可能擋住可能來自於附近的視線。


    “tf卡?”


    李白看清了石博學手指間夾住的那片小玩意兒,。


    伸手一揮,被一層透明薄膜包裹的tf卡瞬間消失,被收進了他的儲物納戒。


    “天下學院的家底,全在這兒了。”


    石博學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隻要能夠搶先一步,就不會白白便宜給本地官府。


    希望烏衛民能夠多堅持一段時間。


    李白手上還藏著一座“靈山”,再藏一片經過精心包裹的tf卡,自然不在話下,也更讓他能夠放心。


    “哈!石組長,幹的漂亮!”


    美國行動組組長梅嘉平終於恍然大悟,難怪他覺得石博學剛才的聲音有些怪怪的,原來竟然含著東西。


    其他三位組長也同樣喜笑顏開,最後的大事,終於落袋為安。


    他們想不到,恐怕其他人更加想不到。


    -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隕石天坑”的光線更是比別處昏暗的更早一些。


    晚飯過後,很快夜深人靜。


    李白手上托起一座滿身窟窿眼的石鍾,看到這個東西,清瑤妖女眼睛瞪得溜圓,她剛想要阻止。


    卻見大魔頭衝著石鍾輕輕一吹。


    “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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