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三個人都被找來。莫惜朝一個一個的問。


    王掌櫃道:“小人當時見場麵混亂,怕傷到自己,便急忙忙跑回店裏去了。至於其他的倒是沒注意。”


    ……


    陳阿三道:“小人當時與幾個兄弟在一起,那些人打得混亂,小人幾個兄弟被他們打了,小人為給兄弟出氣,便也與他們打了起來。那時打得太亂,沒顧上其他。”


    ……


    武阿龜道:“小人見那場麵大亂,怕端了小人的熟肉攤。便推著車往邊上去了,小人身子矮,腿腳慢,快推出去時見有人往一輛馬車上扔了個袋子。其他的倒是沒見著什麽。”


    聽武阿龜說完,莫惜朝不由發出“哦?”疑問聲,連忙問道:“什麽樣的袋子?那馬車又停在哪裏?”


    武阿龜指著不遠處,道:“平常裝百十斤糧米的袋子,就停在那裏。”


    莫惜朝又問:“那馬車是個什麽樣子?那馬又是什麽樣子?往哪裏走了?”


    武阿龜回答:“平常運菜,裝糧食的大馬車。車架子很大,裝幾百斤糧米不在話下。馬倒是匹好馬,健碩得很,黑的。往城門方向去了。”


    莫惜朝對武阿龜說了聲,有勞。便叫捕快將他帶下去。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不由問道:“一輛運糧食的大馬車,停在一片混亂之地,那些人竟然還有閑心運糧食,還會有人往上丟糧袋?”


    朱老八接話道:“這顯然說不通,也就是說,那輛馬車有古怪。”


    莫惜朝點頭:“不錯,想必那很有可能便是運走李三公子的馬車。若是他們選擇留在城裏,那才是不安定呢。城裏人口雜亂,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泄漏他們的行蹤。所以。那時綁了三公子之後,他們必定會急著出城,找個穩妥的所在,城外啊,嗬,真想得出來……走,去城門口,那時還未宵禁,城門口的兵丁應該見過那輛馬車。”


    一行人再不廢話,騎上馬直奔城門方向。


    ……


    等莫惜朝,李勿悲,朱老八等人走後。兩個捕快看著他們遠去,相互聊著天,說著閑話。


    一個說:“看見沒有,平常人家的孩子丟了,哭天搶地沒個辦法。權貴人家的孩子丟了,整個京城都被翻了個底兒掉。”


    另一個說:“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孩子……”


    燕小七剛好路過,聽到他們的談話,喝道:“說什麽風涼話呢?有能耐你下輩子投個好胎去,沒能耐別給老子在這兒瞎逼逼。該幹嘛幹嘛去……”


    兩個捕快聽他訓斥,都訥訥不敢再言。


    等燕小七走遠,兩個人才又開始說話。


    一個說:“要下差了,去安會堂吃燒羊肉去?”


    另一個說:“不了,家裏他們娘倆等我回去呢。”


    相互之間打趣了兩句,兩個捕快下差,各自分開。


    其中一個分開沒多久,便進了一家成衣鋪子。沒一會兒,換了身衣服,帶了個鬥笠出來。四下看了看,沒有什麽惹眼的人,一路小心謹慎,直奔西直門方向而去……


    ……


    莫惜朝一行人到了城門口,和城門附近的兵丁打聽到那輛馬車在昨晚城門快關時出去,便再沒見過。於是一行人又往城外而去,就這樣,一邊走一邊打聽,直到天快黑時,才在京郊一座廢棄的農家院子裏找到那輛馬車。


    可是卻隻是找到了車架,馬不見了,糧食袋子還在上麵放著,四周不見一個人影。


    朱老八有些喪氣,道:“看來線索斷了。”


    李勿悲等人也是滿臉沮喪。


    莫惜朝下馬,在車子邊上轉了一圈,左右看看,又從懷裏拿出朱老八從戶部借來的城郊地行圖,仔細看了又看,用手指在上麵比比畫畫,然後再次底頭,順著馬車附近的腳印,一直跟到院門外,這才說道:“走不遠的!綁走一個幼兒,通常來說有幾種可能,一種是人販子拍走後,要麽被買到別處,給那些孤寡無子之人繼後。要麽便是將身體致殘,讓幼兒成為他們撈錢的工具。還有就是,與家人勒索贖金。他們如此大費周章將李三公子綁走,顯然不是以上說的那些種情況。那麽,必然是有人指使,而這些人必然是不想要李三公子的性命,不然在昨日那般混亂之時,直接一刀捅去,一個幼兒,又有什麽還手之力?所以,莫某斷定,李三公子目前來看還是安全的。”


    其他人聽完,相互之間對視幾眼,都默默點頭。


    莫惜朝接著又道:“綁走一個人,必然有他的目的,這些人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要李三公子的命。呃……又或者,也有一種可能,主使之人想要李三公子的命,但是辦事之人卻畏懼李二先生的本事,或是李家的勢力,或是種種原因,不敢下死手,所以隻能想到綁走三公子,這麽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莫某猜想,他們必然還在京郊左近,隻是今日天色已晚,莫某判斷不出他們行徑的路線,待到明日天明,莫某估計就能找出他們行去的大概方向……”


    ……


    地牢


    李樂從臭水溝裏摸了半天,終於將陰無極所說的石盤摸到。上來後借著昏暗的燈光仔細看了看,這是一個非常粗糙的石盤。上麵有類似石器時代壁畫一般的花紋,李樂看不明白這些花紋表達著什麽意思,也沒心情去研究。


    將石盤放到陰無極腳下,又將那盞暗淡的油燈從那塊磚頭上移開,抱著磚頭,再次來到陰無極跟前。


    陰無極距離地麵並不遠,按李樂來看,腳離地麵大概就是三十公分左右。一跟粗大的鐵釘穿過他的大腿,釘在牆麵上。大腿上的傷口扯的老大,好像一張歪著的血嘴。


    李樂從袖口處將那柄沒開刃的飛刀拿出來,在離陰無極大腿不遠處的牆麵上開始挖坑。說是挖坑,但他卻不敢用力,隻是用飛刀的側麵一點點的削,這樣,即是在挖坑,也是在磨刀。


    還好,這牆不是石牆,隻是用糯米漿澆灌的焦土坯牆。即使這樣,牆麵依舊很堅硬,李樂花了好久時間才將牆麵挖出一個淺口,剛剛足夠一個支撐點。然後又去挖另一邊,如此,一邊計算支撐淺口與陰無極大腿處的距離,一邊修改口子的大小,足足耗費了大半天的時間。


    李樂實在累得不行,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說了句:“我先睡一會兒,有什麽事等我醒了再說。”


    陰無極皺著眉頭問:“你挖這兩個淺坑有什麽用?”


    李樂笑了一聲,道:“有一句話你肯定沒聽說過,叫給我一個支點,我能翹起地球。地球是什麽玩意兒你不必知道,總之相信我就行了。”


    陰無極點點頭,沒再說話。因為他實在聽不懂李樂說得是什麽玩意兒,既然不懂,那就閉嘴,不然會被人看不起。


    地牢裏不見天日,不知道是什麽時間,李樂一覺醒來,覺得餓得心慌,正準備像往常一樣,招呼青眉青娥兩個丫頭伺候著。迷迷糊糊一看,依舊是昏暗的牢房。很痛苦地又將眼睛閉上,喃喃一句:“我到底造過什麽孽?”


    一直閉著眼睛,不想起來。


    陰無極等了他好久,見他都醒了,卻在那裏裝死狗,實在等不了了。便道:“喂,小子,若是醒了就快點幹活,老夫還等著下來呢。”


    李樂極不情願地從地上爬起來,渾身發軟。白了陰無極一眼,沒說話,走到他身邊,拿起石盤,對準原本放著油燈的磚頭,準備敲成兩段。就在此時,原本恍恍糊糊的油燈一下子滅了。原本就不怎麽亮的地牢,這下子徹底黑了。


    陰無極嘿嘿笑了兩聲,道:“燈油燒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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