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哈哈一笑,開了黃腔,道:“他不是怕你吃他,他是怕自己忍不住‘吃’了你。”


    祖玉文臉色微紅,啐了一口道:“你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了,堂堂玄衣大督帥,讓人談之變色的絕公子,竟然當著我一個姑娘家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知羞。”


    說著話,便坐在了葉沉明剛才的位子上。


    李樂道:“話說,葉家嫂子,難道大名鼎鼎的絕公子,堂堂玄衣大督帥就非得板著臉一本正經的嗎?這是什麽道理?還不許我過的自在些了?”


    其他的話無所謂,一句“葉家嫂子”說得祖玉文滿心歡喜,卻裝著生氣的白了李樂一眼,道:“說什麽呢?哪個是你葉家嫂子?他葉老十能配得上本姑娘嗎?”


    李樂笑道:“口是心非了不是?昨天逛街的時候,是誰抓著沈家夫人抽耳光的?若說你對小葉沒好感,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嫉妒心?”


    祖玉文氣道:“便是喜歡他葉老十又怎麽樣?那個花心賊,都快與我定親了還不規矩。再說了,那小寡婦明明早就知道老十跟我關係不一般,還非舔著臉勾搭老十,叫你李知安說說,有這樣的事嗎?就算老十以前睡過她又怎麽樣,她還能再嫁到葉家不成?平白讓本姑娘不痛快,不抽她抽誰?”


    李樂哈哈一笑,道:“你跟沉明青梅竹馬,難道還不了解他?沉明喜歡那種溫婉賢淑的女人,你若真喜歡他,便把你這脾氣改改,動不動就拿刀子,誰受得了?”


    祖玉文沒好氣的道:“改不了啦,將門家的女兒都是這副得性,就算他葉老十不喜歡,也得給本千金受著!沒來由慣了他的性子,若是真像那些委屈的小娘們兒似的任由他在外麵亂搞,以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本千金才不受這份氣呢。”


    李樂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麵發生,想想小葉以後的苦日子他就莫名的開心。


    可是做為朋友,該說得話還得說,於是便道:“男人嘛,哪有不偷吃的?三妻四妾也是正常。你瞧瞧八世子家裏的何家娘子,有事沒事的給八世子往府裏招女人,聽說老八不在的這段時間,她都在外麵物色兩個絕色,納進了府裏。”


    “而且前段時間怕老八一個人在外寂寞,將府裏最得寵的兩個侍妾送到了千裏寨。你再看看我二嫂子,我二哥在的時候,不止一次的提過將陪房的丫頭阿喜給收了,如今還琢磨著給我二哥再納一房呢。再比如,孟家夫人……”


    剛說到這裏,祖玉文便打斷了他的話,直接道:“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餅,總想著多吃多占,本千金才不慣著他的性子呢。他葉老實想納妾?可以,便隻能納了我的陪房丫頭如玉,至於其他人,想都別想。”


    說到這裏,祖玉文的眼神便有些暗淡了,道:“你剛才說到探花郎,這世上專情的男人隻怕隻有他了。我可是聽詩音姐姐說,他從來都沒有過納妾的念頭,就連那陪房的丫頭,聽詩音姐姐說,探花郎也沒動過半分。”


    “你《聊齋》話本裏說的那個‘平生無二色’寧采臣,隻怕就是你二哥了吧?此生隻對一個女人好,再無另人進心房,這樣的好男人,除了李二公子,隻怕在這世上都已經絕種了。”


    她這樣的言論,讓李樂想起了孫小紅。難道夜不歸裏的女人都是女權主意者?記得孫小紅便說過類似的話,若想娶她,就不能再想別的女人。


    祖玉文說到這裏的時候,很鄙視的瞧了李樂一眼,道:“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本千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樣的人,你手裏的風流債也是老多了,與長公主不清不楚就不說了,反正你最近便把那長公主府當成了自家宅子。”


    “還有那玄衣司將‘奪命紅顏’梅香竹的,那可是你的下屬,你都不放過,自不必提次相府的那位蕩婦,穆家園裏的千金,最近還聽說你跟秋名山裏那個叫‘九月’的舞姬也是眉來眼去,更別提這京城青樓裏的那些個花魁。就連郭家的那位夫人,叫什麽夏至的,也跟你不清不楚。葉老十總跟你相處在一起,還能好得了?你以後最好離我家沉明遠一些,沒來由的帶壞了他。”


    一通數落,讓李樂整個臉都變黑了,這娘們兒嘴太毒,又是個辣性子,實在拿她沒法。若是別的江湖人,一刀過去,總會清靜的。可這是小葉未來的媳婦,又是祖家的小姐,得罪不起啊。


    所以絕公子李知安很果斷的轉開了話題,擺了擺手道:“先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談談正事吧。孫天機什麽時候到?”


    祖玉文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快了,就是讓我先上來瞧瞧。”


    這話剛一落地,雅間的門被推開,說書人孫天機笑嗬嗬的走了進來。


    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兩位也相必早就認識了,老頭子我也不多介紹了。”


    李樂白了他一眼,道:“我沒心情跟一個糟老頭子說話,孫說書,你要是想說事,把你孫女派過來吧。”


    孫天機微笑道:“恐怕要讓絕公子失望了,小紅最近有要緊事,來不了,所以隻能我這老頭子來了。”


    李樂不由好奇,問道:“什麽要緊事?”


    孫天機也不隱瞞,直接說道:“‘死不知’的事情,最近一段時間魚大先生在河南露臉了,並且在大庭廣眾之下,擊殺了少林寺的一位長老。小紅便是案著這條線,去尋那魚大先生的蹤跡。”


    李樂皺眉,問道:“你還真敢啊,那魚大先生非比常人,是死不知的首領,功力之高,即便是我也沒不是對手,你竟然讓孫姑娘去查?到底是怎麽想的?就我個人而言,覺得郭嵩陽更適合。”


    孫天機歎了口氣,道:“沒法子,是小紅自己想去的,老夫又攔不住,隻能聽之任之了。不過也不必太過擔心,有‘回風劍’柳正如與他的徒弟韓海波一起相隨,想必不會有什麽問題的。再說了,她也不會查出什麽的,老夫隻是想讓她曆練一下罷了。”


    “魚大先生慣來神秘,死不知內的殺手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何人。夜不歸這些年的調查得知,魚大先生應該並非一個人,而是所有死不知領導人的代稱。最高首領是誰,如今還沒有定論。”


    李樂點點頭道:“如此便好,孫前輩這也算是情報共享了。在下有一個不情之情,若是日後夜不歸抓到死不知的刺客,能不能送到我這裏來?”


    孫天機疑惑道:“你要那些殺手做什麽?”


    李樂自在不會告訴他,是為了增強棘蛇司的實力,於是扯著慌道:“天機先生知道憐花公子嗎?”


    孫天機點頭道:“這是自然,王憐花的大名誰人不知?”


    李樂道:“如今給天機先生透個底,我是王憐花的傳人。”


    傳人自然是傳人,卻沒有師徒關係,隻是一部《憐花寶鑒》的傳人罷了。


    而天機老人卻誤會了,以為他便是王憐花的徒弟,恍然道:“難怪了,老夫每次進京總感覺有一個大高手在背後盯著,這麽說,應該是憐花公子了?”


    李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肯定不會告訴他,盯著他的人是陸小鳳,怕嚇死這位“天下第一”。於是轉開話題,道:“前輩暗夜傳我,約我今日在此處見麵,到底是什麽事情?”


    孫天機微微一笑,道:“兩件事情,第一,夜不歸與玄衣在京城裏的聯絡人,便是這位祖小姐,以後絕公子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找她,所以便讓你們見一麵。”


    李樂點點頭,問道:“第二件事情呢?”


    孫天機衝著祖玉文微微點頭,祖玉文明白,站起身來,離開。


    等祖玉文走遠之後,孫天機才道:“第二件事情,老夫聽小紅說,你二哥也在調查那些‘收割者’的事情?”


    “收割者”自然便是那些黑鬥篷的神秘人,李樂聽得明白,微微點頭道:“確實,我與太子商量過,那夥神秘人不光在收割江湖上的人物,而且跟皇家詛咒有關。”


    接著,李樂講起了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給孫天機聽。隻是其間隱瞞了李匆悲與陸小鳳的存在,以及老實和尚跟花滿樓。


    孫天機聽完之後,微微點頭,道:“你聽說過‘隱門’嗎?”


    李樂搖頭道:“從未聽說。”


    孫天機歎息道:“老夫也是最近才打探到的,這些事情應該與什麽‘隱門’有關。卻不知這所謂的隱門到底是什麽東西。不過最近好歹查明了李探花的去向。”


    李樂兩眼發光,這是他最關心的事情,於是問道:“我二哥現在在哪裏?”


    孫天機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但是就老夫所知,李探花最後的落腳處應該是高句麗與遼東之間,其他便再也沒有了探花郎的消息。這是老夫要告訴你的第二件事情。”


    李樂凝眉,道:“也就是說,我二哥在北方?”


    孫天機點點頭,道:“應該是這樣了。”


    李樂都想要暴粗口了,北方,那麽大,讓自己去哪找?要是將這事告訴二嫂林詩音,還不得被她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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