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腦海裏一片空白,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前貼了過去,而劉鶯鶯更是發出了一聲勾人心魄的嚶嚀,引誘著白舒走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劉鶯鶯雙手環抱著白舒的腰,低垂著眸子,目光卻中隱隱泛起了淚花,她忽然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白舒一眼,轉而閉上了眼睛,鼓足了勇氣覓著白舒的嘴唇親吻了過去。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白舒腦海中僅有的一絲清明的意識,讓他狠狠的推開了劉鶯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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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鶯鶯被白舒推的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而白舒卻麵紅耳赤的,覺得自己小腹中有一團邪火,在莫名的亂竄。


    白舒連忙後退了幾步,稍一猶豫,他就轉身跳進了幽深的湖水之中。


    莫愁湖的湖水清涼的就像是夏夜中的山風一樣,白舒整個人浸在冰冷的水裏麵,一下子就清醒了很多。


    但他似乎是還覺得不夠,又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強烈的刺痛感傳來,一絲絲血腥的味道也在嘴蔓延開來,他手中的星隕也脫手,沉入湖底,陷入莫愁湖底柔軟的流沙之中。


    盡管白舒已經不在劉鶯鶯身邊了,但之前那黃色小花的花香味兒,卻似乎還縈繞在白舒的身邊,這時白舒才終於明白了,那朵花應該是一味催人情欲的春藥。


    不過還好白舒懸崖勒馬,終於憑著驚人的毅力,推開了劉鶯鶯柔軟而火熱的身體。


    此時此刻,白舒被冰冷和漆黑的湖水包圍,又在慌張之下灌了幾大口湖水,那春藥的催情效果,終於緩緩的褪去了。


    白舒卻在這一瞬間,莫名的想到了他葬淩問兒於寒潭時的場景,當時的淩問兒被白舒拋進潭水中,也是身處於這樣的環境,周圍隻有冰冷和漆黑湖水,在這一刻,白舒忽然有些想她了。


    應該說是,非常想她。


    想到淩問兒,白舒心裏終於再沒有一絲一毫的欲念,他的身體也緩緩的漂浮了起來,露出了水麵。


    白舒一出水麵,就發現莫愁湖邊站了很多人,有男有女,大部分都是外門弟子。


    劉鶯鶯就跪坐在地上,她的外衫散落在一旁,內衫淩亂不整的貼在身上,此時此刻,她正悲痛欲絕的抽泣著。


    白舒從湖裏麵走了出來,身上滴著的水,不一會兒就把地麵打濕了一片,白舒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冷冷的望著麵前的這一群人。


    劉鶯鶯哭泣著,不敢看白舒的眼睛,她低著頭哭道:“我本來仰慕白舒師兄,過來和白師兄說了幾句話,他卻開始對我動手動腳。”


    劉鶯鶯的頭垂得更低了,她的聲音裏麵充滿了驚恐了道:“然後,白師兄就對我用強……我……我不想活了。”


    周圍的弟子聽到這話,都對白舒怒目而視,有人已經開始罵道:“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居然侮辱自己的同門師妹。”


    白舒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默默的走上前去,撿起了劉鶯鶯散落在地上的外衫,為她披在身上。


    有人想阻止白舒靠近劉鶯鶯,卻被白舒輕輕的推開了,在場的外門弟子,大都是動心和歸靈初期的境界,比起白舒,還是差了太遠。


    白舒全不理眾人,低聲對劉鶯鶯道:“何苦用自己的清白,來汙蔑我呢?”


    而劉鶯鶯隻是一個勁兒的哭泣,她耳畔的那朵黃色小花,在晚風中微微招搖著,已經沒有了香味兒,顯得有些萎靡不振,更襯托著劉鶯鶯楚楚可憐。


    旁的人惡聲道:“我們都看見了,你休要狡辯。”


    白舒眯著眼睛看著那人道:“你看見什麽了,你可親眼見了,我白某人做了什麽有傷風化的事情?”


    那人冷哼道:“你做了不齒的事情,羞愧之下跳進了湖水中躲著,還趁機穿好了衣衫再上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麽?”


    事情說到了這個地步,白舒哪有不知道自己是被別人算計了的道理,他向來都是獨來獨往,與人為善,卻不想在太虛觀裏麵,還是連連遭遇不公正的待遇。


    白舒長舒了一口氣,忽然說道:“你覺得劉鶯鶯姿色如何?”


    立刻有人道:“她在我們外門中是出了名兒的美人兒。”


    白舒看了跪倒在地上的劉鶯鶯一眼,笑著問道:“那你們覺得我師姐羅詩蘭,姿色如何?”


    眾人一下都安靜了下來,白舒卻自顧自的道:“再給這小姑娘幾輩子的時間,她也比不上我師姐,我長期和我師姐相處,你說我還會看的上她這樣的小丫頭麽?”


    眾人有些沉默,羅詩蘭從沒對誰像對白舒這麽好過,換句話說,就是在太虛觀裏,白舒有羅詩蘭撐腰,而觀裏麵的弟子,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接到羅詩蘭死鬥邀請的人。


    但他們卻不知道,白舒想表達的意思是,當一個人和優秀的人待在一起久了,再看旁人,就都會覺得不好,至少是,不如那人好。


    “你少廢話,做了壞事兒就不要再提羅師姐的名字!”這句話似乎是說到了眾人的心坎裏,他們一下子來了氣勢。


    “就是,你一人做事一人當,提羅師姐做什麽。”


    “羅師姐要知道你是這樣一個人,她肯定後悔曾經對你那麽好。”


    沒人敢說羅詩蘭的不是,但要是單罵白舒,他們卻還是敢的,不僅敢罵,還敢罵的無比難聽。


    白舒低頭吐了一口嘴裏的血沫子,心中的憤怒已經有些控製不住了,但白舒還是努力保持著平靜的樣子。


    因為他知道,自己表現的越驚慌失措,越惱羞成怒,就越會給別人借口,越會露出自己的破綻。


    “平日裏莫愁湖居根本沒人會來,怎得今天,你們都要來這裏,而且來的如此之快呢?”白舒問他們道。


    立刻有人笑道:“你難道不知道麽?過幾天就是楊孤城和鍾雨微大婚的日子,我們這幾天一直在為他們成親做著準備,劉鶯鶯是特意來莫愁湖邊采一種香料的,她出來了兩個時辰都沒有回去,我們放心不下,自然要過來看看,沒想到居然遇到你這樣的禽獸。”


    白舒愣了一下,太虛觀中,除了羅詩蘭,白舒就是認識楊孤城最久,怎的楊孤城要和鍾雨微成親,自己會不知道。


    “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還不乖乖認罪跟著我們回去,聽候長輩發落。”


    這個時候,白舒自然不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他冷笑道:“我要回天一峰了,我看誰敢攔我。”


    白舒說罷,用靈氣烘幹了衣服,大步向人群之外走去。


    當即有人怒道:“今天要讓你走了,我們太虛千載名聲就被你敗壞光了。”他說罷上前來想攔住白舒。


    卻被白舒輕描淡寫的一記天心掌打在胸口,吐血摔倒在了地上。


    “誰再攔我,我就不留手了。”白舒看了看倒在地上吐血的那個外門弟子,冷聲道。


    誰知道白舒這一掌之後,竟然真的沒人再敢攔他。


    “哼。”白舒不屑地哼了一聲,撞開人群,向外麵走去,而那些外門弟子,也下意識的也給白舒讓出了地方來。


    快走出去的時候,白舒卻被一個女子擋住了,那女子臉色不太好看,身後還跟著幾個人。


    她身後的那幾個人裏麵,赫然就有楊孤城和鍾雨微的身影。


    白舒認得帶頭的那女子,客氣的道:“白舒見過林師姨。”


    那女子正是文曲星君,林悅竹。


    林悅竹對白舒點了點頭道:“我聽說了這裏發生的事情,你放心,如果真的有人誣陷你,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你在這兒等我,不許走!”


    白舒點了點頭道:“好。”


    見白舒點頭,林悅竹這才走到湖邊,扶起劉鶯鶯,進了莫愁湖居。


    這時楊孤城和鍾雨微才湊到白舒身邊,楊孤城道:“怎麽回事兒?”


    白舒看了楊孤城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默然,沒有說話。


    楊孤城見白舒陰晴不定的臉色,連忙解釋道:“我和雨微的長輩都來了豐嘉城,居然定下了我和雨微的親事,我們這幾天正在籌備著,但我和雨微又怕影響到你修煉,就沒和你說,我們準備等一切都辦妥之後,再親自邀請你。”


    鍾雨微也接腔道:“是啊白大哥,我和孤城在一起,還多虧了白大哥你呢。”


    白舒此刻沒什麽說話的心情,畢竟這些咄咄逼人的外門弟子,都是楊孤城的朋友,陷害自己的那劉鶯鶯,自然也是。


    白舒點了點頭,冷淡道:“恭喜二位。”


    楊孤城和鍾雨微一聽白舒這話,就知道大事不好,白舒和朋友說話,是從來不會這樣生分而客道的。


    還不待楊孤城再解釋,林悅竹就攬總著劉鶯鶯的肩膀從莫愁湖居中走了出來。


    白舒站在人群中,站的筆直,似乎是想用這樣的姿態來說明自己的清白和坦然。


    林悅竹臉上卻沒什麽表情,她望著白舒,緩緩的道:“我檢查過了,這小姑娘的確是今日才丟的身子,她的衣服上,還有落紅的痕跡。”


    林悅竹這句話出口,不光是楊孤城和鍾雨微,就連白舒的臉色也變了。


    他愣在原地,冷冷的看著劉鶯鶯的眸子,而劉鶯鶯眼神卻飄忽不定,始終不看正視白舒的眼睛。


    林悅竹冷聲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回去吧。”


    白舒此刻百口莫辯,他咽了口吐沫,默默的走到了林悅竹的身邊,林悅竹當先而去,白舒則是跟在林悅竹的身後。


    眾人也隨之散去,到最後,就隻剩下白舒和劉鶯鶯,還有楊孤城和鍾雨微幾人,最終林悅竹把白舒帶到了天權宮裏麵。


    白舒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來天權宮,會是這等場景,但也許是白舒繼承了淩問兒的氣質,他絲毫沒有別人意料中灰頭土臉的樣子,反而安然自在的,一身坦蕩。


    當年淩問兒懷著白舒的時候到了那個小村子裏麵時,還不是受了無數的風言風語,可淩問兒全不受那些人的影響。


    誰會和無知的人計較呢!


    白舒直接進了屋子,坐在了椅子上麵。


    沒過多久,蕭半山和羅詩蘭,甚至連外門長老李元清也都到了天權宮的屋子裏麵。


    白舒起身,照舊給蕭半山請安,又自顧自的從林悅竹的桌子上拿了茶壺和茶杯,為蕭半山斟了一杯茶水,他那模樣,不像是犯了錯的人,反倒像是這天權宮的主人。


    眾人看著白舒的動作,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林悅竹親自確定了白舒做了苟且之事,誰也沒有任何能為白舒開脫的理由。


    白舒為蕭半山倒完了茶,將茶壺放回林悅竹桌子上的時候,林悅竹突然大怒,一巴掌打翻了白舒手中的茶壺,那上好的紫砂壺就片片碎裂在了地板上,茶水濺了白舒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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