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窗外的落雪又過了段時間,好在周圍的變化不大,就同身邊有經驗的管家陳啟像是見慣了皇宮裏的玩法每天企圖秋橙玩翻牌子的這些花樣,最後在秋橙的嚴厲製止下就此作罷,但秋橙每天還是依舊要指明一人“共寢”,算算時間也該差不多了,過不了幾日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隻待三年後將他們各自送走即可,希望這段時間裏能夠彼此相安無事,又到了夜裏,最近入了冬柳詩身體本來就差現在整日臥床不起,無奈柳詩病重的確不是長久之計,知道真相還好,不知道的如果最後當真那就是麻煩,如此這樣,秋橙就隻能想到了一個人,不過是一牆之隔睡個覺而已自己還沒有那麽矯情,反正不過是騙人的把戲…,而秋橙隨後去找風蓮,他也欣然答應了,像是知道今後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既平欣然又從容,閑暇時不忘和她聊些東西,具體什麽秋橙也記不清了,總之有時就會聊很長的時間,不過秋橙既然去找了他,也就相信他是不會亂來的,畢竟主意是他出的,再等過一段時間也就停止了這種荒唐事,三年時間一滿隻需為他們各自安排去處便可。


    這些日子秋橙和柳詩走的很近,秋橙特意為他找了郡主府陽光最好室內通風流暢的一處庭院居住,柳詩的病需要很多藥材來續命,一般的地方不能承受,這也是他委身青樓的原因,既然答應了秋橙就會做到,早上秋橙會讓花礫把煎好的藥端過去給柳詩,到了下午柳詩會提前煮好一杯茶等著秋橙來,每日下午一杯清茶與柳詩交談甚歡,兩人興趣略有相同,柳詩會醫術喜愛詩畫,許多自己不會的東西柳詩卻會,秋橙覺得很感興趣,因此也很聊的開,時間長了相處之下才得知原來李師師對柳詩有恩,對柳詩來說恐怕是一種不一樣的情愫,不似知己是欣賞,很複雜有許多因素在裏麵很明確,但與喜歡是不同的,這對於孤身一人的秋橙來說是一種慰藉,至於風蓮,不管他是由於什麽目的幫助自己也不會說出去。夜微涼,嬈指間,明月清風鬆間照,經由月色洗禮,深沉的一室微涼。今夜她還是找了柳詩來,“柳詩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


    她的話柳詩聽在心裏是很明白的,秋橙讓人在房間裏藏了一張床,與自己的床並齊,這樣從守夜的侍女角度看來就是在一張床上,為了讓人知道自己確實信守約定,特意找不同的侍女來守夜,侍女掌燈偷看了看屋裏的人漆黑一片,掩耳輕笑了幾下羞澀唏噓走過,柳詩盯著天窗神情嚴肅在努力回憶著什麽,“很早之前我在的時候他就來了,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裏來的。”很早之前就在了啊,卻又讓所有的人感覺近乎是零的存在,就好像現在一樣,這該是有多麽深沉又隱忍呀,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秋橙看著柳詩泛白的臉頰,“柳詩這幾天可曾感覺好些?”


    柳詩道,“能得郡主如此關心柳詩,此生足矣,柳詩自知命不久矣,郡主不必再為我費心。”


    “柳詩這不是恩賜也不是可憐和同情,是好是壞,隻有活下去才會明白。”為何總是要這樣謙卑,是因為怕失去嗎?活下去?伸手看著自己殘缺的身體目光煥散,然而自己卻明白自己的沒有多少時間了,他的願望很渺小就是遠遠看看她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隻要她還好自己便會傾盡這所剩不多的時間。


    又入了夜…,秋橙想了今晚的事,把被子默默地蓋過頭頂,和衣而睡,要知道她長這麽大除了父母還沒有跟任何異性在一個房間共處一室過,偏偏那屏風被花礫弄得今日壞掉了。


    夜色正濃鬱的生香,在秋橙以為就這樣過去的時候,“今日下了雪夜色正濃鬱,屋外氣息清淡,倒也有些適合入睡,郡主可曾睡下了?”


    秋橙看看確認風蓮還在,外麵“還沒有,”不一會秋橙又道,“記得…裝的像些。”


    一夜過去了…。


    每至初晨清風鬆起,雪花凋零,潔白不染纖塵渲染了月光微涼,落在手心裏冰涼似花,隨風散落在了院子的每一處,今日卻偶帶杏花微雨般的清雪,以至隆冬,依舊不見晴天,好似春來的日子很少,雨聲臨近逐漸聲勢浩大,光影雷鳴電閃,秋橙打開窗子透氣,,見到風蓮一身白衫自肩頭滑落,身上留有些曖昧的痕跡,他的皮膚很白,如玉脂般細膩,一雙眼睛有著淡淡的藍色星光似月空般澄澈深邃,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嫵媚卻又給人以俊美清秀之感,不燥不膩,純淨的瞳孔和眼角的嫵媚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妙的風情,射出柔和溫暖的光,帶著好看的弧度,三千青絲垂於胸前似墨般又黑又亮,薄薄的唇似四月桃花般,色淡如水,帶著張壞壞的笑臉,一室的水香幽遠的襲來,花礫去給棋雨送飯了,隻有幾個侍女在打掃房間,隨即便惹得人一陣臉紅,即便下雨了,可天卻依舊寒冷。


    秋橙隻看了一眼未再理會便又出了門。


    過了幾日秋橙見天氣放晴,“郡主您去哪?”


    沒什麽,隻是天氣太冷又不想待在屋裏隨便走走,不用跟著。秋橙在院子裏走了走,好久。都沒有這樣自由了,舒張了筋骨活動下身體,平時也就隻有無盡的束縛,之後雨勢太大正準備回去時,那一片雪白頓時映入眼簾,那是?有人倒在了水泊裏,雪白的側影,風蓮?秋橙撐傘掠過,深處的人影,安靜在地好似睡著了,雷聲雨下樹葉被無情打落,幾片墨綠色的落葉隨意的散落在細月白衣之上格外分明,發絲沾染在臉頰上雨水傾流而下如絲如墨偶有濕潤盡數浸在雨水中,雪白背影同女子般美好惹人遐想,即使是這樣,卻依舊高傲從容,纖塵不染,清華的身影遺世而獨立令人望塵莫及,天空陰暗大雨將至,暗綠色的樹木在漆黑的狂風中不斷搖曳,雨水似弦如珠不斷落下,庭院頓時顯得淒清幽深,那份純白在陰暗的天空裏格外明亮清新,“風蓮,喂,”


    好冷,徹人的冷,人的體溫怎麽可以低得這麽冰冷,這太匪夷所思了,秋橙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不好意思,掀開了白衣一角,手按了按心髒,是熱的,側耳傾聽,也有心跳,喂,你沒事吧?抬頭看了一眼,四周無人,青園!原來他住在自己的西北方啊,周圍幽深寂靜,還是先把他背進屋裏吧,費了一番功夫後,總算是背了進去,纖長的睫毛上沾帶著水珠,雪白的側顏是那樣美好,心中悸動,難怪柳詩會那樣說,心肺是正常的,也有呼吸,但不知道為什麽,身體卻意外的虛弱,也有脈搏,手指纖細雪白比女子有過之,不知為何秋橙突然想起了那句話,雪為什麽是白色的,因為它忘記了自己本來的顏色,深深地看著風蓮,屋裏還是和當初一樣沒有任何生活過的痕跡一切都幹淨整齊,唯有一身月夜的水香,證明有人存在過,先把濕的衣服換下好了,這樣穿著是不行的,隻是…,秋橙眉頭深鎖。


    門外腳步聲…,見來人不是很熟悉依稀記憶道,“你是…依枝?”


    依枝沒有理會秋橙道,“還是我來吧。”


    秋橙見此也毫不在意,“我先去外麵。”


    後來秋橙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他是怎麽了?身體的溫度竟然可以與寒冰相比”


    依枝也沒有隱瞞為風蓮寬衣檢查,“他是中了毒。


    秋橙詫異道,“中毒?”所以才會全身身冰冷?依枝說,“平凡的人生本身就是一種殘忍,對他而言更是,”之後就沒有再多說。她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更不知道依枝的話,可是,她可以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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