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中,一年過去了,看那時花落知多少,歲月寂笙香。夢裏的一切還是那麽的真實,秋橙有時會想起,夢裏白衣的男子淡然從容姿態妖嬈不失清秀是那樣清晰,天然白淒涼冷清毅然在男寵中觸動了心房,那個瞬間的記憶清淺真實銘記於心,想要忘卻又真實的存在,自此,哪怕是在府中偶爾遇到或是擦肩而過,她都有意避著他,怕會自此墜落深淵萬劫不複,與常人無異的是她不喜歡他也就沒有可能了,也習慣了小心為上。


    歲末時新年皇帝召秋橙進宮,朱紅的高牆深宮院落中皇帝居高臨下,今天是來聽戲的,所在的公主世子除了太子她一概不認識,也不想刻意的去引人注目,紅火的燭光溫熱明亮,音閣緩緩響起,卻見鵲橋邊有人走出攀扒石牆唯有探出慘白的臉在詭異的微笑,五色彩衣,執手畫雙飛燕,妝容明豔動人,與此並不相稱,雖看不出本人,卸去妝容也一定是個美人,身段伶俐為妙為俏,有人拍手叫好…,慘白的臉容,陰冷的低眉側目,每當接近時展落水袖秋橙都會覺得她會有意的注視她,若要說喜慶,秋橙並不覺得,反倒是覺得有些詭異陰森略帶深意,盯的秋橙身後發涼,直覺在哪裏見過她,可。就是想不起來,“花礫,你去打聽下台上的人叫什麽。”


    “是,公主。”


    這次她帶了尹四月和花礫,想讓她學習讓別人知道也在重用她,見四月的臉色不對,難道是緊張?“四月,你認識台上的人?”


    “回公主,四月並不認識。”已經平靜的沒有了剛才的異樣,她覺的公主在試探她。


    秋橙隻是淺看了她一下,“四月你幾歲進的宮?”


    “回公主,十歲。”


    “若宮外還有親人就去報聲平安。”


    “是?,公主。”她以為公主會威脅她把家人接來,可她遠遠沒想到會是這樣,她和公主本來也沒有恩怨,也許她。可以。


    “公主。其實我?。”


    “公主!”花礫小跑回來靜悄悄的對秋橙說,“公主,台上的人是淩彩衣,九月時初進的宮。”


    她剛剛其實是想提醒她的,她與公主本就無怨無仇,她也不想傷害任何人,可她畢竟是個奴婢能活到何時不是自己能決定的,她隻是想好心提醒公主小心身邊的一些人,雖然身不由己這是她唯一能做的卻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再告訴她,一旦錯過了,也許就沒有機會了,她沒有想到公主會對她說這些話,也沒想到會被人打斷,再次抬頭時樓上有人在人群中對四月使了下眼色,收到了警告的眼神四月害怕了…,低下頭安靜的站在秋橙身邊。


    “淩彩衣?,”來這裏以後秋橙大多數見的是府裏的人接觸的是周邦彥,公主府的人她不會不知道,這麽說那是在哪裏有過一麵之緣的呢。


    秋橙若有所思的問花礫,“花礫你可曾見過台上的女子?”


    “回公主,花礫沒有見過。”


    看時候差不多了,已經有人離開秋橙想,該回去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見到秋橙起身,太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秋橙麵前上前製止神態略顯焦急言談舉止依舊優雅得體,“皇妹不在聽一會,這曲子可是極好的。”


    “不必了,有些累了就想回去了。”這太子及時出現在這裏又想幹什麽,秋橙也不想知道他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為了避免麻煩,她也省去了瑣碎的禮節直接離開。


    “皇妹,不日我會去府上邀皇妹一同去市井遊玩,皇妹不要拒絕我,從小到大皇兄我還沒有出去過,早年與父皇暗訪江南更不知民間是何景象。”


    什麽啊!這樣一來就不可能拒絕了,準確說是連拒絕的餘地也沒有,太子大概是怕自己會被拒絕,才會如此吧,隻是理由她不會信,索性這次直接看看他想幹什麽?若是他們兩者之間並無利益衝突,還是盡早直接向他挑明的好。


    秋橙平靜故作謙遜,“那皇妹恭候太子殿下。”


    皇妹要早些休息,“免得累壞了身子。”


    這算什麽啊!假的,全是傳言好嗎,她從未跟那些男寵有過什麽,原來人言可畏真的是有這麽可怕。


    ?,自皇宮出來,馬車一路聽風攬月,走過處留下淺淺的胎輪印記,“管家?”


    “公主,周公子送藥來了。”


    “他還在嗎?”


    “剛才已經走遠了。”


    “那就睡下吧,改日我再去拜訪他。”遙遠的深處萬家燈火闌珊。


    “是,公主。”


    ?,早上棋雨剛剛和若水嬉戲,秋橙在一旁靜靜看著,若水發現了就去向秋橙行了禮,她本想趁那時去問問若水,看兩個少年玩的那麽高興,她又不忍心去打破這份平靜,現在這樣,也就無所謂了,“若水,你以前真的認識我嗎?”


    若水聽了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若水是真的認識公主殿下。”


    秋橙看若水的樣子並不像是在撒謊。


    “那若水就去玩了,公主,”嘻嘻的跑去了白衣男子的身邊。“風蓮哥哥,今天教若水背詩好不好?若水也想像棋雨哥哥那樣。”


    是啊,秋橙都忘記了風蓮的存在,已經數日刻意躲避不見,遇到了竟也不向她行禮,他依然平淡從容的波瀾不驚麵若三月桃花淺笑,男子清華的身影絕世而獨立冷清冰冷的不帶一絲情感,像是把世間最冷清的一角風景剪裁為衣,一襲白衣傾天下使人為之動容,妖嬈不失清秀,他冷清平淡屹立在了那裏似乎就手握了天下,那時,風陵渡口如初遇,一見誤終身,一生執念一聲歎息,人非草木皆有情,不如不遇傾城色,喜歡不要得到,得到是幻滅的開始…。


    “公主。”像是明白了她的心思,輕悠的自竹林後走出向秋橙行禮。


    秋橙看了看風蓮,“我想讓你再做一張麵具太子過幾日會來,你若有時間就去看看柳詩。”


    “是,公主。”


    若說觸動大概已經走了吧,可她不會。帶著棋雨走出了樹林。


    書房裏放置的是賬本和一些英文當然其他人是看不懂的,英文秋橙每天都會檢查棋雨背誦單詞,她每次教完棋雨都不會讓人說出去,怕被人像別人傳言她愛男寵一樣散播出去,也怕有心人學會惡意茲事,因此秋橙每一次都讓棋雨保密,“今天我教你記賬,和你以往知道的大概不同,我有獨立的一套方法,隻有你和我能看明白,若別人做出更改你我都會一目了然,別處我不敢說但是北宋恐怕隻有你和我才知道這個方法。”是啊,就算是古代可她也不能說絕對,畢竟還有很多能人異士也許早就有了這樣的記賬方法,她教棋雨的就是會計,原則就是借貸必相等。


    她隨手拿起了一本賬目翻來一頁寫了幾項分錄,“你看明白了嗎?”


    棋雨指了指,“公主,這裏棋雨不是很明白?。”


    就這樣一個上午過去了,想到了太子要來秋橙顯得憂心忡忡的。


    幽園深徑中柳詩和風蓮,柳詩本就蒼白的臉頰如今更加淒清慘淡,“公主前日帶我去了醫館,我自知自己已經時日不多,她卻不忍心告訴我,這樣我反而會更心痛。,請你記得答應過我的,咳!咳!”


    雪白的衣裳隻出纖細的指節,“這是我用七星海棠和雪山蓮製成的藥。”


    柳詩蒼白無力的接住,他現在連稍微站一會都會顫顫驚驚的,以後恐怕?,“你不必在為我費力,沒用的,若是能好就算會死我也願意一試。”


    “也許你已經過的太好,忘記了以前的自己這並不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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