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一杯,我敬諸位,第二杯?”秋橙意猶未盡的瞅了瞅四周目光緊索,男寵們都順著方向在看她往哪裏,秋橙忽的猛回過身來,目光纖長,把酒杯推到紅葉手邊,“你!喝!”秋橙的聲音很大,莫名的讓那些嬌柔的男寵震了一驚,多了肅殺之氣。


    紅葉赫然被秋橙的氣勢震懾,額邊有一角冷汗,心想公主不會知道的,以公主的性格不會也絕無可能,即使心中萬千不願他還是試著飲下酒水。隻差一步隻有一步之遙,他就可以逃出牢籠自由了,他絕不允許失敗。


    想來,也是公主隨性突然的就到了他身邊,待到秋橙回到座位時,紅葉裝作困倦趴到桌上把酒順著袖口吐了出來,以防萬一他也是不會真正喝的。殊不知,秋橙故意裝作醉酒的樣子,剛剛的那一幕秋橙盡收眼底。


    眾人喝的正在性頭上,紅葉看準時機,從自己的紅發中取出一枚銀針,在月夜裏閃耀著異樣的光彩,剛剛若是他動手實在太明顯了。無論是誰都會懷疑到他的身上,還不知公主突然叫人是何目的,沒有把握前不可冒險。


    握緊手指的銀針,麵露恨覺,他是絕對不允許失敗,難得的諂媚,“公主,這是我做的楓葉釀,恰逢今日紅葉可否拿出來與大家共飲,”火紅透明的液體仿佛真的如秋日的紅葉熱烈燃燒,點亮了黑夜的炙熱,秋橙會意,黯然一笑,迫不及待了啊,以為讓所有人都喝了她中毒就不會懷疑到他身上嗎?


    “好啊,既然你都如此說道我又怎會不允許呢,拿過去吧,準了。”


    楓葉酒啊,秋橙還是從未喝過,可惜了這麽好的東西,終究還是玷汙了本身的美麗,成為了殺人的武器。秋橙揚手,不動聲色的把酒水倒到了衣袖裏。


    秋橙故意找機會把所有人灌醉,看到所有人醉的趴上桌,依舊沒有讓人離開,算算時間,大概差不多了,自己已經給紅葉找好的時機,也該有動作了…,秋橙也隨眾人倒在酒桌上。


    果然,不一會的功夫,紅葉站起來,確定沒有人醒,朝遠方揮了揮手幾道黑色的人影立刻朝的身邊聚來。感受到周圍的人來立刻換了一張麵孔,不再是刻意討好的溫順,是厭惡,是恥辱,幾聲大笑之後,匪夷所思的聲音,令人感受不到絲毫的喜悅和解脫,僅剩下憤怒,“哈哈哈,今天我終於可以走了,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你就像是我人生中的汙點。無論怎麽洗都洗不掉,你從不把我們當做人,就隻是你養在別處的玩物,我現在不受毒的控製了,你也就沒有辦法在把我關在這裏。”紅葉心情極好的看了看周圍的人,“我現在要殺了你,我想他們應該會感謝我。”


    秋橙聽了悠閑的癡笑,原來這麽想殺她,那就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至於毒…,又是什麽什麽意思?看來她要找機會和其他人談談了,她直覺一定…還有她不知道的事也是很重要的事。


    “公主…不…我該叫你姑娘,很快你就會死在我手上,隻不過…,你最愛的人可是不會去的,我可以把柳詩送去,哈哈哈…,紅葉是不是對你很好啊,”這樣的紅葉癲笑癡狂猙獰每一絲都透露著恨絕,秋橙竟會覺得紅葉難得的溫柔。“不要太感謝我,我做的可是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她到底做了什麽,讓別人這麽恨她,現在隻能由自己來收拾這爛攤子。秋橙汗顏,這麽想來真是頭疼,今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如同紅葉般想殺她。


    此時…,沒有酒醉的另一人,他就知道這酒有問題,本來是想等所有人都醉了。把公主拖到他的房間,這樣…第二天醒了時就是無對證了,好久…都沒有和公主溫存一番了,他的錢可是不夠了,到時他大可以說是公主醉了酒,把他帶走,就讓這一群人在這裏挨凍他和公主逍遙自在。沒想到那酒有問題,突然間改變了主意,保命要緊,他平常就喜歡擺弄些花花草草,和這紅葉共處了十年,從來不知道他會釀什麽紅葉酒,那酒他拿到手就聞到了迷香的味道。看著所有人不注意,他裝作賞月把酒撒到的花叢裏。也因此,如花才能夠清醒到現在,看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如今他也隻有裝作醉酒了,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已無用處,現在隻求活命但願紅葉能念在往昔的情誼上不要殃及到他。“保佑”“保佑”這樣想著,如花把頭縮緊。


    紅葉似是正在和身邊人說了些什麽,就小跑開來,隻剩下紅葉一個,他拿出了那枚銀針,針頭散發了陰冷的光芒,紅葉那扭曲的麵容讓人恐懼,他把針握在右手裏,左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緩緩的似乎不緊不慢地走近秋橙,似慌張似緊迫似釋然,卻並未著急動手,沉澱了一會意味深長道,“我真希望下輩子你還是我的仇人,這樣我就還能殺你一次才會解了此生的恨。”秋橙心想,究竟是有多恨才能說出這種話。


    紅葉對準秋橙毫不猶豫的下了手,銀白的刀口仿佛要迫不及待的沾染血色,“嘩啦!”紅葉被這聲音打斷,不經意間回頭看到來的人。惡狠狠地咬了咬銀牙,他今天說什麽也不會放棄的,勢必要取到公主的血。一時動作迅速對準了秋橙直下殺手,眼看即將成功之際突然被一道黑影打斷的手肘,“啊!”


    “咣當”未經染血的刀掉落地麵。


    按照約定了木風把紅葉製服。不應該給他第二次下手的機會,並且行動慢了些。秋橙察覺到不對,立刻坐起了身,隻是…,睜開眼卻看到了意想之外的人,太子趙熙!今日是突然秘密行事,為的就是出其不意,可他又是怎麽知道的,看到四周穿著盔甲的士兵,不像是毫無準備突然到來,倒像是準備充足,預先就知道了一定會出事,每一個都地方透露著怪異,現在的發展有點出乎意料,確是由不得她不醒。


    太子帶著軍隊來,暫且不能和他硬碰硬,先看看他想幹什麽再說,秋橙裝做剛剛酒醒的樣子,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般把懷疑藏於心中…,隻是有人比她先一步醒來,起先和太子交談起來。


    秋橙的腳步聲似乎不合時宜的打斷兩人,地上目睹一切的紅葉掙紮著,他不甘心,計劃了這麽久,難道又讓他過苟延殘喘的日子,這次她又想怎麽懲罰他。就算是死也好今天一定殺了她!


    眼中再次匯聚仇恨,在所有人都以為他不能動彈的時候,紅拚盡全力用匕首刺向秋橙。所有人都震驚了。


    秋橙也沒有想到,紅葉會突然從地上起來,來不及反應,她聽到了刀子隔著衣服割破血肉的聲音,隻是…意料中的疼痛卻沒有落下,轉身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睜開眼看著雪白的衣衫,染盡了紅色。


    看清楚把她抱在懷中的人,她的手上沾滿了他的血,懷裏的人終於支撐不住落了下來,“鳳蓮,你怎麽樣?”


    紅葉再次被按到地上,隻是他這次看的人是風蓮,似有所指。


    本就給人感覺以虛弱的人,此刻失去了血液的浸染仿佛更美了,“我還好,讓公主擔心了。”


    秋橙不解道,“你為什麽要救我。”


    “我想要對你好難道不可以嗎”他如三月桃花般和煦含笑。


    這樣的聲音一直回蕩腦海許久未曾散去,這些的話怎會不令人心動,且是假的,終究也與她無關,亦是沉著冷靜,想了想秋橙說,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還是先處理傷口吧。


    本以為風蓮還會在說些什麽,不料他轉頭朝太子道,“今日,就請殿下先回去,勞煩殿下出手,如此相安無事便好,”秋橙大概知道他要說什麽,這些話本該是她這個主人說,可風蓮卻替她做了。能夠想到的原因隻有一個,是他通知了太子。


    風蓮也不著急治療傷口,隻是任由血流著,好在傷口不深,對秋橙解釋,“我在京城的熟人隻剩下他一個,你如此冒險,我總是不放心的,索性就求他幫忙了。”秋橙怎麽感覺他像是一個丈夫在向妻子解釋為什麽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那剩下的呢?”秋橙本是想借著此刻的機會問出他的熟人都有些什麽人。


    “全在這裏。”,意思是我的熟人你全知道?


    問完秋橙就後悔了,感覺被他套路了。


    不得不說他很了解自己,知她所想解她所問答她疑惑,可謂知己知彼了,這讓秋橙有些細思極恐。


    風蓮和她說在他進來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來人全是江湖上的高手,單憑府上的家丁侍衛,恐怕不是紅葉的對手,情急之下,他隻有讓依枝趁著紅葉沒動手前去通知太子。


    秋橙聽了隻是閉目不語。


    折騰一夜,秋橙終於可以休息了。


    方才滿是人的小花園頃刻間孤寂無數約莫殘存…。


    地上的人髒亂不堪,除了依稀的紅發看不出任何東西,隨著一道門被打開的聲音,一絲的冷香充盈,幾乎不用看,他也知道來人是誰,隻是他此刻失去了希望,像極了沒有生機的木偶。


    良久,他才出聲,“是你吧!”


    “你若不想讓人發現就不會有人知道。”


    來人,毫不避諱,“是我!那又怎樣”


    “你就不怕,會下地獄!”


    “若有,我是想看一看是什麽樣子。”


    留下一隻白瓷瓶,“今後這便是你的生路,選與不選全憑你。”


    …,天亮的時候,秋橙特意早起,避開眾人孤身一人去了牢房,說起來,每一戶人家都會有一處牢房,起初秋橙是很避諱這樣的地方,現在想來,也許有些道理,打開牢房,秋橙讓所有人都出去了,此時此刻僅剩她和紅葉,雖說對不起他但自己也想不出別的更好的辦法,想了想萬般無奈之下長歎了一口氣,秋橙還是脫口而出了一句,“我很高興讓你這麽恨我!”寧靜的牢房隨著秋橙的到來聲音突然回蕩。


    果然聽到了這麽一句,紅葉有些癡狂,約是不甘心,支撐著鐵欄憤恨的想要破門而出,最後放棄了,自己失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笑聲連綿不斷,“高興吧,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麽就做鬼吧,這樣才更有趣!不知道收鬼做男寵好不好用!”


    難得的換回了他一絲理智,“哈哈!你就沒有一絲懺悔嗎?”


    秋橙皺眉,“你忘記我們做過什麽了?”


    聽到她這麽喪心病狂的說,沒有任何道歉的意思恐怕是個正常人都有會瘋吧。


    關於紅葉的事情秋橙是知道一點的,可從別人嘴中了解到的也不過隻言片語,風蓮說的秋橙倒是什麽有懷疑,因為根本沒有必要這麽做,她想知道的是紅葉為什麽這麽恨她,剛才的那些話不過是為了刺激他,隻是單純的問他,秋橙想知道原因想知道理由,是什麽讓他對自己恨之入骨。


    “忘記怎麽會忘呢!”平靜的回憶著,他把衣服脫下,“我從來沒有忘記過我身上的每一道傷痕,都是拜你所賜。我的自尊,還有我愛的人,都是被你毀掉的,就連我卑微的自由也被你抹煞。我的人生活到現在,我曾經感謝過你,可你卻把我推向了另一個深淵。現在你想要我的命,我給你,這對我恐怕是最好不過的下場了。”紅葉說的很平靜。


    秋橙可以想到他經曆了什麽,的確,這樣的人生,不該恨嗎!


    她靠近紅葉小聲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忘記了所有的事情變成了另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你是否還會恨我?”


    “會!”紅葉垂發看不到臉。


    得到這樣的答案是意料之中,沒有不快,反而有種釋懷。


    她能過問的隻有這麽多,既然沒有辦法問出緣由,也不會在直接問,紅葉是熟悉她的人,過問太多恐怕會讓他懷疑,秋橙能做的就是隻有彌補。秋橙沒有多說什麽,在幹草邊留下一瓶傷藥,離開了…。


    秋橙回頭看著紅葉正想著該怎麽處置他…,卻猛然在轉身彌留之際發現了一枚桃花印,秋橙能注意到是因為柳詩也有,她問過柳詩,柳詩總是找別的事轉移她的注意,她停駐了很久,期間紅葉都不曾在講過話。一時愁眉,之後才離開,秋橙記得這個印記柳詩好像也有,是巧合嗎?看來自己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是連柳詩都不告訴她的事。


    …。


    下午她叫上花礫,去了集市散心,想試著理清最近發生的事順便想想怎麽處置紅葉。


    公子要來一束花嗎?


    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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