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漫天,夜風漸起。


    長河落日紅似血,梧桐晚風綠如藍。


    在亭雪鎮看落日其實是一副不可多見的美景。因為周圍都是冰雪,所以落日會紅的仿佛天空都被煮熟了一樣。但是在亭雪鎮的晚上卻不怎麽美妙,因為冷空氣都是往熱空氣方向移動,所以亭雪鎮的晚上多有大風。


    雙兒姑娘賜了良藥給那貴公子以後,慢慢悠悠地走上許多人日思夜想的小閣樓。看見蓮姑娘依偎在木柱邊,小腿依舊一晃一晃地撞著欄杆。


    看著雙兒上來,蓮姑娘還是沒有調整不怎麽優雅地動作,而是有些打趣的看著雙兒。雙兒被盯著不好意思,臉一紅,腳一蹬,故作凶狠地看著蓮姑娘。這一可愛的動作逗得蓮姑娘放聲大笑。看著蓮姑娘大笑,雙兒有些癡了,對著蓮姑娘絮絮道:


    “蓮姑娘笑起來真的太好看了。”


    蓮姑娘微微一瞪雙兒,說了叫你喊我蓮姐這句說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話,但是這次轉移話題沒有起作用。雙兒還是呆呆地看著蓮姑娘,回想起剛剛那宛若天使的笑容。


    蓮姑娘咳咳一聲驚醒雙兒,打趣道:


    “哦喲,看這樣子,是不是我們雙兒在想哪家的俊少年了?”


    雙兒耳稍微紅,還是明確的回答:


    “我看是院長快要回來,蓮姑娘想念的緊。”


    蓮姑娘繼續打趣:


    “我那是老黃曆的故事了,還是我們雙兒,到底是想朱平還是在想慕容白呢?兩個都是美少年,好煩惱啊!”


    雙兒連忙道:“我可沒有想他們,隻是覺得兩人感情真好。”


    蓮姑娘考量道:“那到底是誰為誰付出的多些?”


    雙兒想了想,老老實實地說:


    “不好說誰付出的多點,看似是慕容白饒過殺死自己全家一百八十口人的兒子有些情深義重,但是朱平寧願自己受到冤枉,甚至想用自己的性命也隻希望慕容白心情好一些這一舉動也是煞費苦心。而且其他比武的時候,慕容白用盡了所有手段,而朱平卻沒有使出壓底箱的絕活。”


    “那你是對朱平更有意思了?果然是思春的小妮子啊!”


    雙兒耳朵越加發燒,為了免於蓮姑娘的糾纏,明智的沒有越解釋越掩飾。


    這邊蓮姑娘小閣樓的氣氛變得有些曖昧,而此時的蘭逐雲家裏卻是愁雲遮天。


    受益於雙兒姑娘的良藥,慕容白傷勢已經被控製,而在此之前一個小時,慕容白就已經清醒。但是醒來過後的慕容白心情卻不好,但是他沒有發脾氣,而是眼神木然的看著天花板。


    蘭逐雲受不了這種氣氛,首先打破尷尬地氣氛:


    “慕容老弟,你別擔心,今天雖然你認輸了,但是所有人都覺得你是贏了,你算是通過了第一關考驗,我和辛癡還不知道過不過的了這關呢?”


    慕容白不語,而且是連正臉都沒給蘭逐雲一個,蘭逐雲求助般的看著辛癡。辛癡點點頭,然後湊在蘭逐雲耳邊叫他出去,自己和慕容白聊聊。


    蘭逐雲出去後慕容白稍微清醒了點,如果有一條你不願意麵對的傷痕,當著別人麵你肯定不會表現出來。但是如果別人都知道你的傷痕,那麽顯露出來也不是很困難的事情。雖然慕容白沒有對辛癡說過自己的往事,但是他肯定知道自己發生的事情,不然也不會收留了他一年也不管不問的。


    果然,辛癡組織了下語言後就說道:


    “看來,慕容將軍果然是你的父親。說來,你也是膽大,竟然還不改姓名,並且還大搖大擺的用這個名字闖出了名頭,你真不怕被殺嗎?”


    “大好男兒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再加上如果他們要抓我,我怎麽可能活到現在?”


    “看來你還是知道對方並沒有抓你的想法,那是你這樣經常蹦躂在他麵前也不怕嗎?”


    “反正那麽齷齪的事情他們也做了,斬草除根我也無話可說。”


    “那你也知道你比武的時候的事情了?”


    “廢話,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奇跡,三次是必然,我沒那麽傻。”


    “那你還跑去為難你那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師弟?”


    “滅門之仇,永世不忘!”


    “癡兒!”“忘之,畜生也!”


    “白癡!”“我吃飯從來都會給錢,從來都不白吃。”


    兩人從正事變成吵嘴,吵著吵著就打了起來,打著打著卻笑了起來。


    對於北明人來說,沒有什麽事情是一場打架解決不了的,如果解決不了,那就再打一架。


    偏僻小鎮的孤僻角落,兩人氣喘籲籲地躺在地上。


    身體全部舒展開,變成兩個“大”字。辛癡看了看有些虛弱的慕容白,含糊不清地說:


    “慕容白,明天我幫你教訓下你小師弟吧?”


    結果耳邊傳來的卻是慕容白呼呼的瞌睡的聲音。


    風起,風似刀,刀刀奪命。


    雪落,雪像劍,劍劍誅心。


    似乎受到昨天朱平和慕容白的影響,今天的比拚比起昨天更添了幾筆血腥。


    上去的七人雖然有勝有負,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所有人都受了傷。傷的最重的就是作為考核人員的朱平。但是朱平卻沒有一絲畏難之心,反而越發的攻守自如。攻如雪花漫天,讓人無跡可尋;守如大樹盤根,堅固異常。這又使得別人要花真本事才能擊敗朱平,所以就越來越容易受傷。


    在雙兒姑娘的丹藥支持下,朱平又稍微休憩,然後持劍邀請下一位考核的人。


    辛癡搶在所有人前麵率先一步走了出來,手拿著演武場提供的無刃劍,對著朱平回禮,然後走向朱平,擦身而過的時候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


    “讓我贏的漂亮點,我給你出個主意解開你和慕容白之間的結。”


    說完用別人看不見的速度塞給朱平一張紙團,朱平也知趣的塞進衣服。


    接下來兩人的動作讓所有的人驚的眼珠子掉了一地。


    隻見朱平用率先發難,一劍刺向辛癡麵部,不過速度可以媲美蝸牛,而辛癡仿佛發愣似的沒看見這劍。等到劍的冷鋒刺激到辛癡麵部才反應過來,隻見他微微反向彎腰,然後用劍刺下地,在空中翻了無數個跟頭,在令人花繚亂的時候突施冷劍,隻不過除去翻跟頭外,這冷劍施放的連小孩都能躲過。


    眾人一片嘩然,但是卻沒有影響著台上的兩人。


    隻見辛癡右手持劍高舉,然後仿佛落葉一樣龜速斬向朱平,朱平慢動作向右一個小跳步,然後順勢一刺。辛癡的劍劃了一個圓弧,挑落半路中朱平的劍,然後手上微微使力,劍尖有個明顯的震動,在朱平的右腹部左右晃動,幸好速度奇慢,否則這一劍就會讓朱平受重傷。朱平右邊身體用別扭的姿勢躲開這一劍,兩人慢慢地分開,朱平鬢稍流下幾滴冷汗。


    眾人本來看見辛癡使出一個妙招,還以為就算不重傷朱平也能確定優勢,哪裏想到速度竟然那麽慢,本來的妙招變成了滑稽。就連蓮姑娘都忘了偽裝,低聲罵道:“這笨蛋,真是滑稽。”


    台上的兩人仿佛沒有一點自覺,越來越過分了,就這樣你一劍我一劍在台上表演起來。更為過分的是兩人就這樣表演就算了,每隔一會兒,還裝作很累的樣子在台上光明正大的休息起來。


    這下,連一向好脾氣的雙兒姑娘都看不過去了。顯然雙兒姑娘是實幹派,於是在兩人又一次休息的時候,用兩人都沒有看見的速度飛了過去,然後一人一腳直接把兩人踢下台。等兩人爬起來又站在台上的時候。雙兒姑娘冷哼道:


    “你們還裝累?台下的人都比你們兩個流的汗還多好不好,你們兩個還有沒有一點武德?在這麽嚴肅的台上那樣作假?朱平,你再作假我就讓你師父自生自滅,還有你叫辛癡吧,再作假我就出去把你們全家都揍一遍!”


    兩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沒想到看起來柔弱的雙兒那麽暴力,連忙稱諾,然後低著頭走下台。雙兒看見兩人的背影,又哼了一聲,警告下麵的人不要想著再作假,就儀態萬千地走回到蓮姑娘身邊。


    蓮姑娘看見雙兒走過來,連忙叫她走近一點,然後低聲問:


    “確定是他嗎?”


    雙兒姑娘見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朱平和新一人的比武上,俯身在蓮姑娘耳邊悄聲說:


    “確定就是他!”


    蓮姑娘咬牙切齒的說:


    “我就知道就是他,隻有他才那麽的無恥加混蛋!”


    雙兒姑娘裝作沒有聽到,老神在在的看著朱平比武。


    蓮姑娘突然嫣然一笑,暗自說:


    “那第三關我就好好戲弄下你,叫你以前那麽喜歡捉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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