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兩個人


    數年之前。


    “江師妹你怎麽有空前來?”何有劍微笑著說道。


    “何師兄,給你送個徒弟!”江月影微笑著說道。


    “哦?”何有劍一臉疑惑的看著江月影身後的女子。片刻後,一臉可惜的說道:“天賦不錯,不過時間有些晚了!”


    “還請何師兄收下此女。日後何師兄若有所求,我定全力以赴。”江月影一臉認真的說道。


    何有劍沉默了片刻,說道:“你也知道,一甲子之前我就不再收徒。即便是天啟,名義上是我徒弟,實則一直是蕭玉芙師姐代為教導。不過蕭玉芙師姐一直追求大道,數百年來未收徒。前些天遊曆歸來,可能與此女子有緣,我可以帶她進去試試,成與不成,我不敢保證。”


    “多謝何師兄。”江月影恭敬的說道。


    “江師妹你隨我去大殿等候,我帶她進去見一下蕭師姐。”何有劍輕聲說道。


    “好!”江月影點點頭。


    簡單而不失威嚴的大殿,透露著刺人神魂的劍意。江月影站在大殿中,用真氣護著身後的女子不被傷到。


    在何有劍的示意下,女子脫離江月影,眉頭緊鎖,咬著銀牙,頂著刺人的劍意,跟隨何有劍走出大殿,而後禦空飛向群山之中。


    半個時辰後,何有劍獨自歸來。


    “多謝何師兄。”江月影一臉笑意的說道。


    “是楊師侄與蕭師姐有緣!”何有劍平靜的說道。


    “這是一些小玩意,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送給薑師侄,還請何師兄不要嫌棄!”江月影拿出一個戒指,交給何有劍。


    何有劍笑了笑,無奈的說道:“江師妹你這不是為難我?我天劍派本來寶貝就少,我拿什麽給馮師侄?”


    “何師兄,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和其他的無關!”江月影一臉笑意的說道。


    何有劍無奈的接過戒指,愣了片刻後,又將戒指還了回來,笑著說道:“我知道馮師侄啥都不缺。而我們天劍派啥都沒有,就是劍多。一塊小小的劍胚,就當是回禮了,將來你送給誰,我都沒意見。”


    江月影接過戒指,打量了一下劍胚,笑著說道:“我一直沒有合適的寶貝給雅蓉,現在她拜師天劍派,這塊劍胚就當是送給她的禮物了!”


    這次何有劍不再猶豫,立刻接過了戒指,笑著說道:“好!就當是江師妹還了這個人情!”


    “人情是人情,東西是東西,不能相提並論!”江月影搖搖頭說道。


    “江師妹你太客氣了!”何有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擾何師兄清修了!”江月影微笑著說道。


    “我送送你!”何有劍笑著說道。


    寒暄中,何有劍和江月影離開了大殿。


    天劍派的群山中,一個蕭玉芙恭敬的坐在大殿中,另一個年輕女子跪在大殿中,旁邊薑天啟端著一碗茶水。


    年輕女子恭恭敬敬的說道:“弟子,楊雅蓉拜見師尊!”


    楊雅蓉恭恭敬敬的給蕭玉芙磕了三個頭,然後端起薑天啟手中的茶水,恭敬的遞給蕭玉芙。


    蕭玉芙接過茶水,品嚐了一口後,一臉嚴肅的說道:“楊雅蓉,你既然拜入我座下,以後要遵守門派規定,不得逾越半步!以後要用功修行,不得怠慢,否者嚴懲不饒!”


    “是,師尊,弟子謹遵師命!”楊雅蓉恭恭敬敬的說道。


    “雅蓉,你起來吧!”蕭玉芙平靜的說道


    奉天宗的密室內,一道真氣衝天而起,無數宗內強者趕往真氣處。其中無數人議論紛紛,大多麵露喜色。可唯有一個荀義滿臉嚴肅,有些不喜。


    正當眾人討論時,屈無忌緩緩走了出來。


    屈無忌見到如此多的長輩,立刻恭恭敬敬的給每一個人打招呼。所有人也都一臉正色的回應,並且言語中滿是溢美之詞。


    沒多久,眾人紛紛散去,隻留下中年男子和屈無忌二人。


    “隨我去峰內!”荀義嚴肅的說道。


    屈無忌恭敬的點頭,說道:“是,師尊!”


    不高的山上,一座簡陋的房間坐落在山頂。從山頂往下,遍布著石碑,石碑上刻滿了壯誌豪言。


    “無忌,今天是不是你三十歲生日?”荀義一臉嚴肅的問道。


    “是,師尊!”屈無忌恭敬的說道。


    “對於修行來說,三十歲,三十三歲,六十歲,一百二十歲是一個坎。天下間的年輕一輩,最優秀的如薑天啟,不滿二十六歲突破到君階。慢一點的,如王政,林思甜,不滿二十七歲便邁入君階。再晚一些的,如司馬家的司馬青青,黃泉宗的敬明等人,也都在趕在三十歲之前,突破到君階。我從不覺得你比任何人差,即便是亙古無一的薑天啟,我還是覺得不如你。可你因為南宮家的女子,耽誤了太多時間,導致你現在落後他們太多了。我希望你能夠用心修行,不在貪戀人間紅塵!”荀義語重心長的說道。


    南宮天香的一舉一動,早已印在了荀義心中。尤其是當年荀義重傷,南宮天香不嫌棄他邋裏邋遢,給他喂飯的一舉一動。南宮天香的善良,精靈古怪,每每想起,屈無忌心中便溫暖如玉。可現在荀義居然讓屈無忌放棄南宮天香,這屬實讓屈無忌很難接受。


    可是荀義的教導,又已經印在屈無忌心中。一邊是恩重如山的師尊,一邊是自己喜歡的女子,一時之間,荀義陷入到了兩難。


    屈無忌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一點,當年是孟天羽救他回來的!南宮天香隻是因為發善心,才給屈無忌喂飯的。


    荀義見屈無忌低著頭不開口表態,於是嚴肅的問道:“為什麽不說話?難道你的仙途還比不上一個女子嗎?”


    想起南宮天香的種種,屈無忌鼓起勇氣問道:“師尊,現在的一切都是徒兒造成的,和天香有什麽關係?徒兒喜歡天香,天香她也不討厭徒兒,我們為什麽不能夠在一起?”


    荀義一臉憤怒的說道:“你知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什麽是前車之鑒?”


    屈無忌悶聲說道:“徒兒不知!”


    也不知道屈無忌的‘不知’回答是荀義的哪個問題!


    “你 你 你!”荀義指著屈無忌氣的說不出來話,接著猛然起身,大聲的說道:“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南宮天香隻是為了利用你,利用奉天宗的名義。如果你不是奉天宗的人,南宮家還會同意你們倆嗎?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以南宮天香的天賦,很難飛升仙界?一旦她彌留人間,到那時,你該如何?”


    “那我就陪她留在人間!”屈無忌大聲的說道。


    荀義拿著一根褐色枝椏,高高揚起,想要打在屈無忌身上,但還是停留在了半空,說道:“這麽多年白教你了!你給我滾!”


    荀義眼中含著淚水說道:“師尊,你知不知道,當年你將我拋棄在南宮家,獨自一人去看薑天啟論劍?我半路遇到強敵重傷,是天香不嫌棄我,一點點的給我喂飯。徒兒打小便跟著您,各種之乎者也,不能有一絲怠慢。可是天香她古靈精怪,活潑靈動的性格,徒兒早已忘不了了。”


    荀義本來憤怒的臉色,在聽到屈無忌的話後,憤怒消失了不少。


    荀義自小跟著師尊學習,各種之乎者也,不苟言笑。他自然明白,很多在在這種嚴肅的氣氛下長大的孩子,對南宮天香那樣的女子十分有好感,更有羨慕之情。


    人一旦上頭,什麽話都敢說,於是屈無忌壯著膽子,大聲質問道:“師尊,太史師叔當年是如何的喜歡你,可是你呢?一次次拒絕,一次次的置之不理,一次次覺得太史師叔是因為你的身份,而假意表白!直到太史師叔傷心離開,和別人結為道侶!以當年太史師叔的天賦,何須借助奉天宗的名聲?她隻不過是單純的喜歡你而已!你明明也喜歡太史師叔,你為什麽不能大膽一些?大膽的接受太史師叔?”


    荀義似乎被戳中了心髒,臉上大怒,大聲的吼道:“我不喜歡。。。。”


    “那您為什麽讓我千裏迢迢的去送量天尺?”屈無忌直接打斷了荀義的話。這也是屈無忌懂事以來,第一次敢打斷荀義的話。


    荀義臉色通紅,有些掛不住的說道:“你住口,你懂什麽!”


    屈無忌用盡全力的吼道:“我隻是不想和您一樣,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離開自己!”


    荀義聽到屈無忌的話後,氣血上湧,沒有壓製住,一口鮮血噴出,有些踉蹌的倒在椅子上。


    屈無忌見狀,趕緊停止話語,想要上前扶住荀義,


    但荀義一道真氣打出,冰冷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你找她吧,就不要修行了!”一道真氣直接將屈無忌送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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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無忌想要推開大門,但那道真氣直接將屈無忌拒之門外,屈無忌跪在大門前,大聲的喊道:“師尊!”


    大門內,沒有聲音傳來,顯然荀義不想聽屈無忌解釋。


    荀義對於屈無忌來說,不僅僅是師尊,也更像是一個父親。所以屈無忌見到荀義被自己氣吐血後,心中滿是後悔和自責。


    跪在地上的屈無忌覺得,如果失去南宮天香,可以讓師尊不再受傷,那委屈一些,又怎麽了?於是荀義跪在門外,大聲的喊道:“師尊,徒兒知錯了!”


    院內,依舊沒有聲音響起。


    遠處,傳來呼喊屈無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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