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北雄眼睛收縮了一下,閃過殺意。


    主位上的人也沒有點頭。


    趙軍師悄悄推了一下楊將軍。


    楊將軍開口:“稟主帥,葉醫官說得再理,不若就暫時把沐大將軍小懲大誡,先貶做二品軍官,待一個月內,拿下吳勝,再官複一品,再者,沐大將軍算是立下軍令狀,若是無法完成,愧對主帥信任,再貶為九品軍官亦未遲。”


    陳將軍符合:“主帥,楊將軍說得極是。”


    一品軍官裏麵就溫將軍沒有開口,見兩個將軍一起看過來,想了想開口:“沐大將軍行軍比本將要早,立下軍功比我多,家中子通敵足以抹殺大半功勞,可沐大將軍有信心將功抵罪,一點機會都不給,未免有些寒心。”


    溫將軍下有個二品軍官姓鄧,一個大老粗,聽來聽去,忍不住說:“主帥,沐大將軍不就是要戴罪立功嗎,我們將領多,可以一起去抓吳勝,誰抓到就算誰的功勞,吳勝不還沒有跑遠,我們現在就出發,晚點跑遠,追就吃力了。”


    “鄧將軍說得是,先把吳勝抓到要緊。”


    後麵有將領附和。


    卻不敢多說,隻是附和著。


    葉玫看著主位的人,生怕對方跟劇情一樣,等吳勝跑遠,養好兵,再慢悠悠行動,跟著開口。


    “主帥,冬季快要來了,等冬季到了,傷亡容易加重,從吳州城前去追殺吳勝,隻要方向對,最多三天,就可以滅了吳王,可要是晚上兩天,等吳勝跑遠,再追起來難度加大不說,隨著天氣嚴寒,糧草消耗,人體抵抗力下降,就容易生病,再加上吳勝逃跑路線變化的話,耗上三個月也未必能抓到吳勝,加上沿途地形不甚熟悉,敵軍前路埋伏等種種不確定因素,本醫官建議,現在馬上出發,擒王要緊。”


    葉玫的話可是說到將領心坎上去了。


    楊將軍、陳將軍、溫將軍都快要忘記。


    他們曾經也是勸過四皇子乘勝追擊。


    那時,四皇子是怎麽回他們來著,對,就是不回,一副萬事盡在掌握中的樣子。


    結果呢!


    他們從一場戰打到另一場戰,明明一場戰可以結束的事情,硬生生等敵軍恢複過來,打了兩場、三場,他們就不懂了,明明都可以追殺到片甲不留,愣是給敵軍時間死灰複燃。


    後麵次數多,不是偶然後,他們就知道這是四皇子獨有的惡趣味。


    奈何不了,還不敢多勸。


    畢竟,四皇子不耐煩會殺人!


    主位上的男子抬了下頭,間於少年青澀跟成年成熟階段,長具高位,輕飄飄的眼神看過來,很有壓迫性。


    “哦,你是在指使本帥做事,嗯~?”


    尾音有些拉長,有些慵懶語調,聽不出主人的心情。


    原本有些附和的聲音不發出了,看著線條有些粗的鄧將軍被人拉著,還跪著的沐北雄,心裏是嘩了狗,他成為將軍以來,還是第一次跪這麽久,還被忽略得徹底。


    視線集中在葉玫身上。


    葉玫微低著頭,聲音有些低啞的性感:“不敢,吾隻願百姓安康,供奉聖主,四海升平,沒有戰亂,沒有戰死別離。”


    “願天下太平!”


    字咬得很準,在這一瞬間,觸動了在場士兵的心,他們直覺心中有顫,有些心頭泛酸。


    這是個偉大的願想,他們也是在為此而戰,保家衛國,趕走豺狼猛虎,統一天下,沒有戰亂,沒有死於他鄉。


    周四皇子聽著葉玫的話,手中搖晃了下酒杯。


    眾將領心中一緊,以為,葉玫小命休矣的時候,就見周四皇子把手中的酒喝完了,開口:“準了。”


    一靜,接著就是眾將領有些激動的聲音。


    沐北雄被貶為二品將軍,受領帶著五千精兵,楊將軍、陳將軍、溫將軍各帶八千精兵,手下都配有二品將領出發。


    臨出發前,他們才徹底得知今晚吳誠誌的計劃,心裏大呼好險,也因著是葉玫識破酒中毒,換了藥,來了個計中計,最後引出沐白這個內奸。


    可以說,葉玫是今晚的大功臣,對他們有救命之恩。


    醫者救人是職責,因今晚情形險峻,好多將領對葉玫都產生了感激之情,到底跟普通醫治不同,葉玫能識破吳誠誌詭計,有勇有謀,得到他們認可。


    同為一品醫官的段醫官都沒有識別出酒杯之藥,可以說明葉玫醫術在他前麵。


    本就癡迷醫術,雖對葉玫小小年紀就升到他前麵有點微詞,經此一事,又聽到葉玫的宏圖願景,算是放下了這點微詞,對葉玫產生了超越年齡的敬佩。


    將軍們各自點好兵,葉玫在吳州城目送他們離去,心裏有些鬆了下來。


    回頭就見周四皇子站在身後,月色微微開始泛白,照在他的臉上,看著柔和了許多,竟多了絲神聖。


    “主帥。”


    葉玫行了個禮,周四皇子笑了一下。


    “你怕我?”


    葉玫搖了下頭,兩人目光先後移到開始走遠的軍隊身上,沒有再說話。


    隻要等吳勝抓到後,平定好北方戰局,接下來各小國歸順就會變得簡單,當然,前提是,周四皇子不搞事!


    下城的時候,周四皇子對葉玫落後一步有些不滿,找茬說,居然讓他特意回頭跟‘他’說話,膽大妄為!!!


    葉玫:……


    她讓他回頭了嗎?


    還不是該死的尊卑製度,萬惡的舊社會!


    也不怕,兩人並肩走,嚇得將軍們。


    將軍們是沒有嚇到了,嚇到清風旭陽倒是真的,他們那個嘩了狗的眼神,怎麽看都有些怪,一閃過就急忙低頭,更是怪極了。


    葉玫隻想快去睡覺,天都快亮了,吳勝有人去抓,她不擔心了,就感覺到累,偏偏,四皇子這時候折騰她,天都轉冷了,還讓她拿著扇子扇風。


    一搖一擺間,葉玫眼睛半合,瞟到周四皇子閉上的雙眸,光線都變得柔和起來,眼睛一閉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出問題了。


    不是女兒身被發現。


    而是被清風旭陽發現自個睡在了四皇子床上,他們那個表情,已經不能用日了泰日天來形容了。


    mmp!


    什麽時候,葉玫被當成是gay了。


    他們到底看到了啥,至於,一天睜著兩雙眼睛盯著她,搞得她上茅房都有些神經質了。


    真有本事,讓四皇子不要使喚她啊!


    有些跟墨台過不去的葉玫,一手研墨,一隻手有些隨意地放在桌邊,眼睛卻是時不時看向帳篷外。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好消息還沒有傳回來。


    周四皇子是完全不急的模樣,拿著書卷在看,筆都沒有拿起,偏偏就讓葉玫手不能停。


    “在看什麽?”


    “啊?”


    周四皇子突然開口,葉玫心思正瞪著清風,微微嚇了一下。


    “哦,我看,主帥心腹手下清風,眼睛挺大的。”葉玫笑了下,咧著嘴,警告了一下清風,再盯著她,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她現在可是一品醫官,還醫毒全能,再盯著她,她就要下瀉藥,讓他消失在眼前!


    周四皇子頓了下,看了眼清風。


    “他不是。”


    葉玫不明所以:“不是什麽?”


    “不是心腹。”


    清風:……


    紮心了老鐵。


    周四皇子明顯不是問這個,葉玫開口先說:“主帥,你覺得哪位將軍會抓到吳勝?”


    不止周四皇子留意到了,清風旭陽也留意到,葉玫的話其實親近有加,少用敬稱,多了份不討厭的隨性。


    周四皇子對誰抓到吳勝不太感興趣,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總會有人抓到,本帥在營中聽說葉玫你跟一個小軍官相處甚好,這些日子也沒有見你提及過,看來都隻是傳言,不可信?”


    跟小軍官相處甚好?


    葉玫看了眼四皇子,點了下頭,狀是惆悵地說。


    “對啊,在主帥還沒有來之前,有個軍官性子特別跟我合得來,可惜去了前方探路,現在吳州城都拿下了,也不見他,我啊,心中忐忑,沒敢去問,現在聽主帥特意提出,悲從心來。”


    周四皇子:……


    是他理解的那樣嗎?


    “他死了?”


    葉玫:“不是死了,就是把我忘了,別忘我想他是哪一種情況,問了都是淚。”


    葉玫表演有些上頭,眼淚沒有,聲音也沒有沙啞,周四皇子看著‘他’做作的模樣,有些上火。


    “你出去圍著操練場跑十圈,沒有一點男子氣概!”


    “……”葉玫突然頓住。


    “不跑完不用回來,旭陽你去看著,不能停,沒跑完不能休息!”周四皇子站了起來往帳篷外走:“不操練不行。”


    主要是他突然想到沐白之前說葉玫‘娘’的話,在剛才,他都有種想法,要是葉玫不是男兒身,那……,不能想,征兵令上麵寫得清清楚楚,葉玫之前叫葉萬的,已經驗過身,確實是男兒身,上了文書,後麵才有人去抓著征兵。


    操練場被劃分出來跑的地方,一圈就有一千六百米,十圈,那是要把人跑掉兩斤的距離。


    陽光不猛,秋季末,照在操練場上跑著的人兒拉長影子,其他留守吳州城的士兵看著葉玫跑了一圈又一圈,被經過特意調養,她的身體早就不是弱不禁風,十圈正好滿足她挑戰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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