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乃無恥。


    “這手鐲,我看著心喜。”


    沈段聽到這話時開口:“既然葉姑娘喜歡,在下就買下來送姑娘了。”


    “如此便多謝公子。”


    葉玫看著沈段付款後,笑盈盈地往前走,沈段有心跟了上去,於是就跟著進了家大的玉器店。


    葉玫拿起一塊稍微上檔次的玉佩,對著沈段說:“公子,這塊玉佩,我看著心喜。”


    沈段笑容尷尬,店裏的小二笑盈盈地看著他,儼然把他當成了財主。


    再看一眼玉佩上麵標著的十兩黃金。


    他一個月也就隻有一兩黃金,換做一百兩白銀,這還是他平時幹事得了大公子眼的情況下。


    十兩黃金就是一千兩白銀,他十個月的收入。


    這讓他如何拿出來。


    不知道讀書可是很費錢的嗎?


    光是他買書籍筆墨硯台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在小攤位上花個十兩銀子買個銀手鐲已經是他能給的最好了,再多就沒有了。


    “喜歡就好。”


    沈段打著馬虎眼說。


    小二看著沈段的眼神有些奇怪。


    姑娘家都這麽明顯暗示了,喜歡了,還不給對方買。


    再看看對方的衣著,剛才沒有留意,現在注意看,對方的款式是按照公子哥設計的,但是裏麵的布料就不怎麽樣,依照小二毒辣的眼光,沈段身上的一套衣服製造金額也就在十兩銀子左右。


    竟然是個沒錢的主。


    小二在一邊開口。


    “小姐真是好眼光,這可是用上好的和田玉製作的,色澤光澤,配小姐的衣擺那是相得益彰,好看得很呢。”


    葉玫笑著開口。


    “你慣會說話,這玉佩用的是和田玉不假,但是裏麵的料卻不多,不過店裏標的價格也是公道,我再瞧瞧其他好玉。”


    店家小二聽了葉玫的話,知道對方是識貨的人,不像跟著來的男子,一股子窮酸樣。


    沈段如何看不出店家小二目光裏的輕視。


    他握緊了拳頭,腳步沒有移開。


    他總會有得勢的一天,到時候就不會有人敢再用不敬的目光看他。


    身後的小菊拿著錢袋子。


    葉玫挑了塊一百兩黃金的上好和田玉佩,看著是男款。


    沈段原本有些惱火葉玫在自己受到委屈時沒有帶著自己離開,這一瞧見葉玫選了塊男款的和田玉佩,心裏忍不住的心悅。


    這是要買給他的嗎?


    和田玉佩渾身散發著尊貴的氣息。


    要是被他掛在腰間上,格外的顯眼,別人看到後都不敢小瞧他。


    對了,他剛才不是給葉玫送了個手鐲嗎,按照她禮尚往來的性子,這絕對是要送給自己的,於是上前了一步。


    “葉姑娘,這玉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這樣不妥。”


    說著不收的話,眼裏的喜悅根本就騙不了人。


    他在等著葉玫客套,然後把玉佩遞到她手上,接著他就可以裝作萬分為難又不好拒絕美人意的模樣把玉佩掛上了。


    剛收到錢還沒有離開的小二:……


    看不出來啊,竟然是個吃軟飯的!


    葉玫接過了玉佩,聽著沈段的話眼裏恰到好處地露出了詫異。


    “沈公子,抱歉,我不知道你也喜歡這玉佩,這玉佩已經被我買下了,不然你再挑一款其他的玉佩,就當我送你好了。”


    葉玫的話讓沈段當場爆紅。


    這竟然不是送她的。


    雖然葉玫的話已經很婉轉了。


    但是他看上玉佩卻是沒錢買的事實明晃晃地擺在眾人麵前,此時他溫文爾雅的形象維持不下去。


    嘴角僵硬地扯出抹笑。


    “不,我不喜歡這玉佩,我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


    沈段說完直接轉頭,他還是第一次在葉玫麵前栽這麽大的跟頭,而且葉玫給他的感覺很不對勁,他要緩緩。


    反正現在葉府已經跟許府解除婚約了,這麽大一塊肉,已經送到嘴邊,他要回去好好想想怎麽把肉吞下去。


    身後的視線讓他腳步稍微淩亂點,隨後就正常些了,還不忘回頭給店裏的女子露出一個笑容。


    可惜葉玫已經移開腳步,他對上的是小二。


    小二完全被惡心到了。


    嘴裏忍不住嘀咕。


    “呸,真惡心。”


    小菊接過玉佩收好後也開口了。


    “小姐,沈公子為免太小家子氣了。”


    簡直是難登大雅之堂。


    之前見過兩回也不見這副樣子,這家小姐買下的玉佩怎麽可能送給他?


    在小菊看來,小姐對沈段公子最多就是起了點愛才之心。


    有文采之人嘛,有兩分欣賞那是自然的。


    可沈段公子憑什麽認為小姐要給他送玉佩,她一個下人可是清清楚楚看到沈公子眼底裏那抹渴求。


    葉玫笑了下,原主有件做得最好的事情,就是沒有在解除婚姻前告訴大家她喜歡沈段。


    等她揚言非沈段不嫁時,所有人都知道了。


    葉父咬牙被逼無奈下,不可能親眼看著他心愛的女兒去死。


    死都要嫁的人,做父親的隻能成全了。


    葉玫帶著小菊往前麵走,還沒出門,就把剛才從小攤位上得到的銀手鐲送給小菊了。


    “謝謝小姐。”


    小菊歡喜地接過,心裏忍不住嘀咕。


    銀手鐲怎麽配得上自家小姐,自己一個丫鬟戴著合適,戴在小姐手裏那就是掉價了。


    沈段公子果然小家子氣!


    葉玫帶著人把京城的街道行走了一番,沒有遇到許子墨,這也是預料中的事,堂堂許家大少爺,要是隨便能在大街上遇到,那就奇怪了。


    許子墨現在已經得了聖心。


    有官位在身,平日裏也是需要當值了,既然遇不到,葉玫也沒有打算強求。


    正好夜色降臨,讓小菊回去葉府告知她晚點歸家,讓葉父先用餐。


    小菊點頭就走了。


    在京城安保非常不錯,除非遇到幾個小霸王,不然不會出事,何況就算遇到,小姐是葉府嫡長女的身份,對方也不會得罪死,故而,葉玫偶爾一個人在京城逛並不會出事。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


    想要遇到的人沒有遇到,另一個還沒有在計劃中的人倒是先遇到了。


    明王今晚不知跟何人見麵,把身邊的侍從都遣散,一身便裝進了葉玫所在的客棧,臉上還易容,要不是她本身對易容術就很熟悉,怕就要錯過了。


    葉玫桌上的吃食已經消滅了一半,付了銀子後,也不急著走,就在包間裏麵坐著,等人走的時候,跟了上去。


    街上有賣假麵具的攤位。


    大聖國不少大官小姐夜間行走愛帶個假麵麵具,平民百姓之女更是喜愛。


    國風允許互送假麵麵具,出於情止於禮,這方麵倒是很不錯。


    葉玫帶了麵具,在一個轉身的位置突然出現在明王麵前。


    此時的明王,五官端正,易容後的樣子有些平常。


    “這位公子,今夜一人走在街上,為免有些無聊,不若,你我共一路,是否可以?”


    明王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女子,那雙眼睛似乎會說話,看著心頭一動。


    “好。”


    話音落下,他隨手在一個攤位上買了個假麵麵具帶著,兩人保持著一米的距離往前走。


    葉玫開的口要一起走,當然得找些話題。


    重點的是原主願望裏是想讓明王成為明君,要是她發現明王並不適合為帝,那麽她就選擇在奪帝爭戰中保全他性命即可。


    “小女子姓葉,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


    “葉姑娘,本,我姓明。”


    葉玫點頭道:“明公子有禮。”


    明王同樣回了禮,他的真實姓氏是皇室姓氏,不能透露,喊他明公子倒也是合適。


    “公子,小女子一直有一事不解,正巧遇到公子,看公子氣宇軒昂,是不凡之人,敢問公子……。”


    正要問出口的話,突然被大白喊的話壓了下去。


    【宿主,宿主,快看,是爸爸,他身邊的女人是誰,挖槽,她想要碰瓷啊,宿主上,不要給麵子。】


    大白叫著,活像有人把他神聖無比的爸爸給玷汙了一樣。


    原本認真聽的明王,見她停下來,把頭轉過看她時,就見她大步向前走。


    葉玫看到前麵兩個沒有帶麵具的人,其中一個就是原主記憶中拒婚的許子墨,另一個女子是周府大小姐,周父比葉父職位低一點,卻是葉父的政敵。


    此時周梓眉目含情地看著許子墨英俊的容顏,一顆芳心亂跳,腳一歪就要撲到許子墨懷裏。


    許子墨身後有人,但不影響他的躲避。


    眼看周梓要撲到許子墨身後隨從的懷裏,硬生生止住了腳步,轉身被自家丫鬟扶著了。


    抬眸看向許子墨的眼裏含著點點委屈跟指責,裏麵的情意都要溢出來了。


    “許公子也不扶一下,莫是看不見麽?”


    許子墨回她。


    “周梓姑娘請自重。”


    好一個自重,說得她好像自己故意倒下一樣。


    周梓心有不甘,剛要說話,就見前麵一女子帶著假麵麵具走了過來,有些生氣,沒看到這位是有主的嗎,還敢往這邊湊,是欺負她周梓不成。


    “你站住。”


    周梓嗬斥了一聲,見葉玫沒有帶仆人斷定她隻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兒。


    “這邊不許走,趕緊地走。”


    葉玫看著明顯惱羞成怒的周梓,嘴角帶笑。


    “這位姑娘好生無禮,大路朝南,各走一邊,你走得,我怎麽就走不得了?”


    周梓生氣,特別是對方臉上的笑,看著就不愉快。


    想要把她撕碎,扔在地上,踏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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